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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海崖別墅離開的時候已是第二天早晨,伊莉莎堅持留蘇瑞休息一晚,話說回來,她也實在是累了。睡夢之中她彷彿又回到了那個黏糊糊溼漉漉的走廊,陰暗不著邊際,只得摸著牆往前走,聽著朦朧的人群笑鬧,心底卻恐懼兩旁隨時會開啟一扇門,有怪物會伸出手來抓她——偏偏就沒有。她只能一直走,一直走,霧氣越來越濃,呼吸壓抑在肺裡,彷彿即將溺斃,腳下像是綁了石頭,她沒有勇氣再堅持,孩子般地哭泣著、嘟囔著,那音節似乎是“林肯”,可是自己又不願承認在軟弱的時候想要依賴——
沒有人出現。
醒來的時候蘇瑞疲憊極了,茫然四顧,過了好一會才想明白自己在哪。陽光透過雪白的紗簾,映出搖曳的樹影。她跳下床照鏡子,那倒影裡的女孩眼睛紅腫,頭髮溼漉漉地貼在臉上,實在醜陋得要命。不由得皺起眉毛,叫了侍從帶她去浴室,仔細打掃整頓,又換了一身新的學院制服,才走出客人的房間。
“我得回學校了,伊莉莎。”面對早已等在早餐室的公爵,蘇瑞微笑著,“今天還有課。”
“先坐下,吃早飯。”對方的語氣柔和,手勢卻是不容拒絕的堅定。
她稍怔了一下,還是坐了下來:“有什麼事情麼?”
“年輕人總是不懂得注意身體,”長者看著她,“這樣不好。”
蘇瑞輕輕抿了一口牛奶,裡面很貼心地加了蜂蜜,“但是我相信這不是您留我吃早餐的理由。”
“一個小提醒,殿下。”伊莉莎做了一個俏皮的表情,“您有點太聰明瞭。”
“謝謝。”
“聰明不是錯,可表現的聰明就是錯了。”
蘇瑞吃了一塊小蛋糕,細嚼慢嚥吞下肚子,又用紙巾擦擦嘴:“什麼事情呢?”
“有不利於您,也就是新女王的傳言,”伊莉莎正色說道,“我們必須提前公佈您的身份,在輿論上爭取先機。”
“現在?”
“卡曼西議長大人已經這麼做了,”公爵點頭道,“她一向是個行動力很強的人。”
“您確定?”
“剛剛釋出的費羅早報,”早餐桌的色彩發生了變化,一個大大的顯示框中是排版復古的報紙,字型甚至還模仿了油墨暈開的痕跡,“您可以自己看。”
蘇瑞只看到正中的那幾個巨大的“女王時代”字樣,就覺得頭痛,剩下那些密密麻麻的介紹一丁點興趣都沒有。
她閉上眼睛:“上帝啊。”
“的確有點太快了,但總要來的。”伊莉莎說,“別害怕,面對你自己的命運。”
蘇瑞深吸一口氣,勉強擠出一個笑臉:“我會的,當然。”
回到莫爾溫也不過是一瞬間的安寧,離開停機庫到達教室的路上,高大的尤加利樹筆直地聳入天空,卻被純淨堅固的玻璃罩與天空隔絕開來。她突然想到,這個世界都是虛假的,雨是虛假的,雪也是虛假的,風是假的,腳下的落葉是假的,什麼都是假的。
她自己也是假的。
腳步聲打斷了她的沉思,回頭時,卻是威廉。
“你像是走丟了。”他笑得很陽光,“怎麼了?”
“……你還沒有看到那些報紙?”
“我不需要。”
“那麼,”她點了下頭,“我先去上課了。”
待走了兩步,毫無緣由地回頭,看到威廉還站在那裡看著她。
“你看上去真美。”他說道。
蘇瑞忍不住笑起來:“你也是。”
“當未來的人們回望過去的時候,會發現這是一個偉大的時代。”威廉說,“歷史書的兩頁上分別是最帥的國王和最漂亮的女王。”
“呸。”
男人搖頭:“太不斯文,這個毛病要改。”
“我真要遲到了,”蘇瑞擺手道,“再見。”
“別想太多,”他的聲音非常柔和,“生活在哪都一樣要繼續的。”
見她還要張嘴,立刻做出阻擋的姿勢:“別道謝,我討厭那個詞。”
“那麼……”
“需要一個擁抱麼?”威廉張開雙手。
蘇瑞搖頭:“我不想那麼軟弱……”
還沒說完,身體已經被那個熟悉的氣息包圍。他的手擁住她,力度不重不輕,下巴蹭著她的額頭,又稍稍側身讓她把臉埋在他的肩膀裡,他的身體並不厚實,但是如此安穩。這個擁抱彷彿在說:他是她的王子,永遠的王子,會拿著劍守護在她身邊。
蘇瑞忍不住閉上眼睛,或許他們的命運的確是被綁在一起的,想掙也掙不脫,也或許,這個人才是可以陪她一直走下去的那個人,儘管她不愛他。
當她抬起頭的時候,還是說了句謝謝,威廉後退一步,做出捧心的姿勢:“你這麼疏遠我,讓我傷透了心。”
“我已經遲到了,”蘇瑞笑道,“我是真的非常感激。”
“去吧,晚上等著你回來。”
到了課堂蘇瑞一直在發呆,甚至待人都走光了,她還坐在那裡。教室裡鋪著厚厚的地毯,隨意擺放著寬大的座椅和洛可可風格的桌子,上面除了厚厚的書本之外,還有精緻的小蛋糕和飲料。這樣的奢華卻依然讓她覺得疲憊,一次次覺得自己要面對得更多,理解得更多,做得更多。但這個世界似乎總變得比她更加快一些。
一隻手重重拍在她的肩膀上,除了珍沒有別人會這麼幹。
“沒有解釋?”
“什麼?”
“報紙上沒說名字,”珍依然攬著她,“但是披露了不少東西,獎學金生,從未得到王室或者任何貴族家庭的幫助,在體育賽事上拿到過國際青少年組第一,還有幾份是八卦小報,說未來的女王和大西的王子打得火熱——我覺得我是個傻子。”
“我以為你知道。”蘇瑞聳肩,“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了,議長沒有告訴你?”
“國王也好,林肯也好,我什麼都是最後一個知道!”她提高了聲調,“——我就是個傻子。”
“你在用什麼身份跟我說話呢?”蘇瑞突然抬頭盯著她,“朋友嗎?”
“見鬼!”珍大吼道,“這還用說?”
蘇瑞點點頭:“那你的確是個傻子。”
“你在說什麼?”
“不要用這種譴責的語氣跟我說話,”她煩躁起來,“我不欠你什麼。”
“安吉拉知道,連克萊頓都知道!”
這個名字讓蘇瑞像觸電一般跳了起來,聲音冷得像冰山:“那你為什麼不問問自己,為什麼你不知道呢?我早告訴過你,珍,不要把我當小孩子,我經歷的東西你從來都不瞭解。”
“我只是希望能夠幫你分擔一點……”
“得了吧,我受夠你這一套了。”蘇瑞走到門口,又回過頭來,“不要用朋友的身份來跟我說話,這是我作為朋友我給你的最後一個忠告。”
很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