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45章 墓地

第45章 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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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墓地

隱約聽見一大清早客廳裡的**,父母像勞碌的螞蟻般東奔西跑,乾爸也不自覺地掉進這一場牽連裡,他們的忙碌與付出都又像是警鐘長鳴在心間,楊率捶胸,痛恨自己的無能。

“伯父,請問程穗影在嗎?我是程穗影的同學,我找她有點事情。”客廳裡忽然安靜了,只剩下諾諾的聲音。

“她還在睡覺。”程年冷冷地問了一句,“需要我去叫醒她嗎?”

拉開門縫,楊率看見暖城歉意地連連擺手:“不用了,不用了,伯父,你把這花給程穗影,告訴他我來過就好了。謝謝了。”程年點點頭,輕輕地合上門,把玫瑰花輕放在沙發上,楊母連忙趕出來:“這人是誰啊?”

“小影的高中同學。”程年淡淡地迴應著。

楊母擔心地問:“他和小影是什麼關係啊?怎麼能送玫瑰花呢?”

“我也不知道。”程年拜拜手,漫不經心地回答著,自顧自地在鏡子面前鼓搗著領帶,楊母的聲音沉了下來,神情嚴肅:“小影真的肯嫁給小率嗎?”

程年停下手中的動作,回頭意味深長地與楊母對視了一眼,緩緩地開口:“會的,一定會的。”楊率挨著門縫的眼睛停滯了,所有的思緒都像閉塞的泉眼,停止了。儘管直覺一直提醒自己,家長之間有一個巨大的祕密,不斷揣測,卻不曾知,祕密是自己的事情。

楊率退回腳步,聽著客廳裡的吵吵鬧鬧一番過後又歸於寂靜,門外響起一陣叩門聲,程穗影穿著拖鞋,用力地拍了拍門:“楊率,你開門!”

“幹嘛?”楊率又走到門口,深處一個腦袋,故意掩飾著情感,“一大清早,吵不吵?”

“我們騎車吧,待會兒。”程穗影興奮地說。

楊率白了一眼程穗影一眼,嫌棄地說:“你真麻煩,騎車的時候,你不要拖我後腿。”說著重重地關上門,楊率靠著門,暗自一個人傷神。

楊率瞪足了力氣,腳踏車的輪胎飛速地滾動著,他不願意自己的情緒暴露出來,他怕自己忍不住告訴程穗影,剛才他扶著腳踏車在樓下等了許久也不見程穗影出來,便衝上樓去,在門口聽到了一切。

哭泣,像是最刺耳的噪聲,時時地回想在耳旁。

從小的青梅竹馬,從小的兩小無猜,勝似一家人的感情,我願意保護你,可是我不願意你牽扯進入混亂的風波里,我不願意委屈你。楊率放慢了節奏,停在了馬路旁,一個人黯然地俯瞰城市盡收眼底的風光,程穗影毫無容易瞪足力氣趕了上來,卻看見楊率傻愣愣地站著,喊了幾聲名字都毫無反應,她也只好把腳踏車停在一邊,走過去扯了扯楊率的衣角:“你幹嘛突然停下來啊?騎不動了嗎?”

“你真的要跟我結婚嗎?”楊率突兀地轉過臉,眼睛微微漲紅。

程穗影終究還是被嚇了一跳,即使一路上心裡千思萬想著要如何面對,可是當預想的一切真正地

展示在眼前時,還是措手不及了,她結結巴巴地開口:“你……你都知道了?”

“穗,你為什麼要答應呢?”楊率臉色漲紅,竭斯底裡地掙扎著,程穗影抽搐著臉部神經,淡淡地笑了:“不然呢?難道你要我推翻乾媽的期待?難道你要我爸難堪?難道你覺得乾媽還受得了多大的刺激?”楊率據理力爭:“我媽是小孩脾氣,只要你好好地跟她說,她還是會理解的,只是……”

“只是需要時間,對嗎?”程穗影接過話茬,“那麼,需要多久的時間?”

每個人都沒有想象中重要,少了你,地球依舊自西向東轉,太陽依舊東昇西落,河水在流,鮮花在開在敗,你也會被時間的塵土掩蓋了遺忘。程穗影緩緩地傾訴:“我知道我沒有那麼重要,即使沒有我,乾媽也不會怎麼樣,可是,楊率,我背不起這樣的罪責,我不想讓我爸,讓乾媽難過。”

楊率看著程穗影因為激動而頻頻無聲落下的眼淚,一言不發,心裡一陣續著一陣的難受,他握緊了拳頭,慢慢地開口:“穗,那晴哲怎麼辦?”

熟悉的名字滑過耳垂,緩緩進入心間,像一枚重磅炸彈投入深海里,巨大的悶響垂直地往更深更黑的海底,程穗影恍然地戰慄著,閉上眼,讓撥動緩緩地趨於平靜,她抬起頭,問:“他有沒有找過你?”

楊率搖了搖頭。

“所以……”程穗影聲音哽咽,“他在哪裡?他應該不愛我了吧?”

楊率詫異地瞪大了眼睛,吃驚地問:“所以,整整一年,你們都沒有聯絡過?”程穗影點點頭,被拉扯的回憶綻放著絲絲的疼痛,回憶的長度徐徐拉長,回憶的方向緩緩定位,暢想過的未來還未實現就要遁入空門,造就成一場回憶作苦。

“穗,你要相信,哲是愛你的。”楊率斬釘截鐵地拍拍胸脯,“所以,穗,你不用跟我結婚,我不要耽誤你的幸福。”朝陽,緩緩從前方的山上升起,橙黃色的光暈溫和地照亮雙眸,城市被籠罩在希望的圈暈裡,程穗影含著新鮮的空氣,釋然地笑了笑:“楊率,我答應了我爸了,我不能對我爸爸反悔。”

燦爛的笑容又踏上征途,程穗影用力地踩著踏板,飛快地追上了太陽的腳步,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程穗影釋放地在山頂,順著風的方向呼喊,整個城市都在沉睡過去。

墓地。

石子鋪成的臺階,一節又一節地蔓延,在山腳下遺忘,彷彿是一條通往天堂的路,沒有盡頭,也沒有人在終點等你,有些路是一去就再也無法回頭的,楊絮飄飄,絨白色的團絮颯颯地飄在空中,悠揚地在空中譜成了一曲調子,高低錯致。

楊之然捧著一束百合花,依靠在墓碑旁坐下,手摸了摸黑白色的相片,剎那間淚流滿面:“媽,瞞了那麼久,小影最後還是知道了。”

“媽,小影也走了,我好苦,苦得沒有一個人在我身邊。”

“媽,我該怎麼辦呢?”

“媽,你還好嗎?如果你還在,小影該有多高興。”

“媽,小影是不是很恨我搶走了你?”

“媽,我好累。”

疲憊和委屈都化作噴湧的淚水,溼潤潤地潮溼了暖和的晴天,連同侵襲的,還有相同城市裡的另一個人。

餐巾紙凌亂地灑滿了地板,葛彤彤團坐在**,哭得梨花帶雨,累一行接著一行,鼻涕縱橫,華麗麗地髒亂了和諧的房間。許晴踮著腳步,湊著地板上空白的地方,半跳半撞地衝到**,板過葛彤彤的肩膀:“你怎麼了?”

葛彤彤趴在許晴的肩膀上,哭得更大聲了,眼淚不止:“楊率和程穗影訂婚了。”

“你說什麼?”許晴驚訝地扶著葛彤彤,加大了分貝,“你再說一遍。”葛彤彤抽搐著,用紙巾擠了擠鼻子,哭聲不止,卻也斷斷續續得訴說著:“楊率他一般都不玩微信的朋友圈的,但是我早上發現他有新動靜,他說,要跟穗訂婚了,希望穗不會被委屈,然後程穗影在下面評論說,安,勿自擾。怎麼辦?他們要訂婚了,我怎麼辦?”

許晴呆呆地陷入沉寂裡,心裡恍恍惚惚的。

“晴,我要怎麼辦才好?”葛彤彤哭得臉花一片,哭腔的聲音嘶啞,“是不是我家害了楊率的公司,他生氣了,所以故意訂婚的?怎麼辦?我要讓我爸爸把楊率家的公司還回去,這樣他是不是就可以不用訂婚了?是,就是這樣的。”說著從**站起來,一邊在雜亂裡找拖鞋,一遍自言自語:“不可以,楊率不可以結婚的,我要去找楊率,我要去找我爸爸。”

“葛彤彤!”許晴厲聲喝止,“你冷靜一點,好不好?你先不要想太多,彤彤,你先睡一覺,萬一只是一個誤會呢?”說著輕輕地撫著葛彤彤的背,把她攙扶到**,蓋上被子:“你先什麼都不要想,好好睡一覺。”

許晴心情凝重地坐在床邊,靜靜地聽著葛彤彤的呼吸,心思卻飛躍著輾轉萬千,最後看著葛彤彤安心地睡下,許晴躡手躡腳地起身,輕手輕腳地把地板上參與的餐巾紙都打掃乾淨,最後稍作調整,換了一身衣服,出了門。

曾想,自己會是最早訂婚的,與心儀的男子一起;曾擔憂,心儀的男子心中念念不忘的女子會是這輩子最大的威脅。不曾想女子先自己一步訂了婚。

多麼複雜的一場戲,多麼難過的一場戲。

“喂。”許晴屏住呼吸,吃力地撥通電話。

“嗯,好久不見。”程穗影淡淡地迴應著,聲音透過遠遠的時空,顯得盪漾。

許晴倒吸一口氣,緩緩地說:“程穗影,我想要和你好好談談。”

電話那頭陷入了沉寂,只有淡淡的呼吸聲,一呼一吸,輕輕緩緩,時間劃過長空,許晴緊張地問著:“可以嗎?程穗影。”

“嗯。”程穗影迴應著,“晚上七點,老地方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