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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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身不由己
入夏了的天氣,知了狂躁地在午後嘶吼,青蛙在月色陪伴的夜晚裡,“呱呱呱”叫醒了一夜的繁華。街道旁,霓虹四起,車水馬龍,川流不息,城市的夜晚,承載了白天的辛勞,顯得格外沉重與辛酸。
許晴踏著小碎步,在門口來回焦慮地走動著,偶爾望著道路的盡頭,一直搜尋著熟悉的身影,等待總是惱人的。手錶的秒鐘“嘀嗒嘀嗒”地走著,臨近七點,程穗影的身影終於出現在路的盡頭,她穿著短褲短袖,配著一雙運動鞋,像是剛運動完的樣子,低著頭,慢慢地走著,偶爾也會瞟一眼道路上行駛的汽車,白色的尾氣在路燈的照耀下泛黃,許晴興奮地招著手喊著:“程穗影!”
循著聲音,程穗影笑了笑,加快了步伐,路好像變長了,走了許久才走近許晴,寒暄地問道:“怎麼不去裡面坐著?現在夏天,外面蚊蟲多。”
“沒事,我也是剛剛到。”許晴笑著牽過程穗影走了進去。
傍晚的餐廳,人聲嘈雜,下了班的白領急忙地用一頓快餐填肚子;小情侶們甜甜蜜蜜地膩在一起,親親我我;有的一家老師在座位上嘻嘻哈哈,小孩子蹦蹦跳跳地吵鬧著。許晴選了最角落的位置,讓程穗影坐下,然後自己去吧檯點餐。
程穗影呡了一口咖啡,笑了笑,說:“味道剛剛好,不苦也不甜。”
“晴哲的口味也是這樣的。”許晴風輕雲淡地說,“我知道你的口味和他的一樣,於是我就按著他的口味來了。”程穗影撇著嘴,沒有說話,默默地低著頭,嚼著餅乾。許晴開門見山地說:“聽說你要和楊率訂婚了,是嗎?”
“嗯。”程穗影應了一句,把咖啡推到一旁,然後吃著餅乾,化解著內心翻湧的尷尬。
“什麼時候訂婚?”
“快了吧。”程穗影結過服務員遞過來的白開水,多喝了好幾口,漫不經心地應答著,許晴的臉色暗了下來,不快地說:“只不過是一杯與晴哲口味一樣的咖啡,你介意得跟要死一樣,你的心裡明明還這樣在乎他,你為什麼還要和楊率訂婚。”
“跟你有什麼關係?”程穗影加大了聲音,一臉不愉悅地回了一句。氣氛僵持,餐廳裡歡聲笑語,熱鬧得像一場場宴席,只有面前的圓桌,寂靜得彷彿封存了千年。許晴低下頭,諾諾地說了句:“對不起。”
之後是更深更深的沉默,空氣彷彿停止了流動,凝滯地困住了兩個人的心思,各自喝著咖啡,一口又一口地吞嚥,流涕貫通地從上而下,一不小心喝得多了,不自覺的打嗝聲衝擊著空氣滯留。程穗影放下咖啡杯,一臉的歉意:“抱歉,剛才的態度別太在意。”
“沒事沒事。”許晴也把咖啡杯迅速地從嘴巴旁抽離,輕輕地放在桌上,急急忙忙擺擺手:“是我的錯,我不應該這樣提醒晴哲,對不起。”
“你和他在一起了嗎?”程穗影小心翼翼地試探著,閃爍的眼神不住地探索著許晴臉上的表情,彷彿在期待什麼,又在抗拒什麼。許晴笑了笑,自我嘲弄地笑了笑:“我從晴家搬出來,現在寄居在葛彤彤家裡,我是從葛彤彤那裡聽說你要和楊率訂婚的,想來看看你,問問你,為什麼不再堅持對晴哲的感情,我都還沒有完全放棄,而他愛的人是你,這不是你堅持的最大資本嗎?”
靜靜地聽著許晴說了好多,靜靜地也不知道該回復什麼,程穗影又端起咖啡杯,呡了一小口,皺著眉頭:“我和楊率會在年底訂婚,到時候你會來的吧。”
“程穗影。”許晴用力地喊了一聲,“你這是真的要放棄嗎?”
世界上有許許多多的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愈拼命地保持著想要的樣子,或許事情會失望地朝著偏激的反方向走去,與你想象的樣子截然相反,面對生命,最好的姿態是順其自然,任其發展,任其自生自滅,抱著隔岸觀火的態度,不遠不近。
許晴望著空蕩蕩的對面,座位已冰涼,程穗影早已離開,帶著一腔的委屈與不言說的感慨。窗外是一陣黑暗,花黃的燈光隱約地照耀出建築模糊的樣子,世界都被籠罩了一層昏黃的覆膜。曲終人散是迫落在故事的結局,最後的人,最終的曲。
在門口換了拖鞋,抬起手腕,時針已經走到了九點,許晴放輕了聲音,躡手躡腳地走到房間,輕輕地推開房門,燈亮著,閃耀的白熾燈刺眼得把眼睛眯成一條線,葛彤彤繞著雙臂,一臉嚴肅地在床沿,眼神凶惡地看著許晴,頓時毛骨悚然的許晴把疲憊藏起,笑容滿溢:“你怎麼還不睡?”
“你去了哪裡?”葛彤彤直直地毫不隱晦地問著。
許晴的神情愣了一會兒,然後自然地拖了外套,輕描淡寫:“出去見了一個朋友。”
“誰?”葛彤彤的語氣咄咄逼人,寸步不讓,言語裡處處透露著殺氣。許晴用餘光瞟了瞟葛彤彤,看著她大夜晚亢奮地逼迫著自己的情緒,失望地搖了搖頭,不想再多言語什麼,葛彤彤卻像是著了魔一般,不依不饒,“告訴我,你去見了誰?”
“很晚了,你去睡覺吧,我很困了。”許晴冷冷地下了逐客令,葛彤彤終於點燃了她的怒火,她站了起來,指著許晴破口大罵:“你現在住在我家,你懂嗎?你沒有資格趕我走,許晴,我知道你今天去找程穗影了,你住在我家,吃我的,住我的,你居然吃裡扒外,去和程穗影交好,有你這麼混蛋的人嗎?”
“然後呢?”許晴安然地坐在床沿邊靜靜地消化著不堪入耳的話,葛彤彤的火氣越來越爆,她把所有的情緒都上揚到憤怒:“許晴,我告訴你,你就是活該,你活該被晴哲拋棄,你這樣會卑微地去見程穗影,她才是晴哲最在意的人,你活該
就是一個被拋棄的人。”葛彤彤說著說著又輕蔑地笑了出來,“我還一直在考慮要不要告訴你這個多餘的人,晴哲和田馥兒要訂婚了,這下你連爭取都不用了,你果真就是要被拋棄了,許晴,你就是多餘的。”最後一句話的竭斯底裡讓葛彤彤的臉色迅速漲紅。
“說完了嗎?”許晴的情緒像是被冰凍在一個低點,她彷彿毫不在意,淡淡地說,“我想睡覺了,我困了。”
夜又深了,又黑了,籠罩著不可褪去的陰霾,一陣一陣地襲擊著越來越脆弱的心靈。黑著燈,連月光也透不過厚重的窗簾,房間也被黑暗吞噬,毫不留情地滾入巨大的黑洞裡,置於萬劫不復之地。
許晴背朝著們,面朝著窗,瑩綠色的光一閃又一閃,恐懼和心慌都成堆成堆地襲來。風透不進來,窗簾沉穩地壓住死角,密室陰幽。填在漸黑,天在一白,疑惑交替著,誰也無法言說。
徹夜無眠,許晴看著窗外的光一點一點地翻進來,最後如一汪清泉湧入眼簾,清亮泛起的光,昏昏沉沉,褪不盡的纏綿的陰霾。許晴掀開被子,昨晚和衣而睡的襯衫褶皺了,她光著腳丫子走到窗戶旁,“譁”的一聲把重重的窗簾拉開長期沉閉在幽暗裡的眼睛突地被成片的光亮刺痛,許晴揉了揉發疼的眼睛,手腕上的手錶才趕到“5”的位置。
街道上,白色的光亮吃力地籠治著全域性,反常的南方,天氣竟入住了塵埃,惹得清晨灰白灰白。許晴對著玻璃哈了口氣,怎麼也倒不出一層霧氣,即使有陰霾,卻永遠無法阻擋南方的夏天的炎熱。
歸去,歸處,美人何處。無助的失落感又席上心頭,心心念唸的安定終於還是來不了,還未溫暖的房間又將冰冷在這個炎熱的夏天。許晴含著淚,把不多的資訊裝進行李箱裡,離開是放不下的旅程,又是一場不辭而別。
古代朝代裡的楊柳惜別,搬演到現實的劇情裡,更像是一則童話。
轉身看了看塵封未動的房間,背膠依舊掛在床沿三分之子的位置,抱枕和睡枕重疊,電視機的遙控器在空調架上,空調的遙控器在電視機櫃裡,衣櫃緊合,所有的一切都是最初的樣子,不曾被改變。
“再見。”許晴輕輕地合上門,決絕地把自己割裂在另一個世界裡。去哪裡?許晴又問了自己一遍,空曠的區域裡始終無法聽到回答,更像是匿於消音器裡。
整個清晨,在舒適的**不斷地醒過來。每一次停靠在不確定的處所,她睜開眼睛就會到玻璃窗裡黯淡的白色燈光。
誰是時光,誰扮演著時光在流浪?誰是歲月,誰假裝著時光在逃離?誰是回憶,誰攜帶著美麗的時光一直在奔走?時光如梭,輾轉地遊離了多久?誰在流離,誰在流浪,誰一直在遊離,誰一直在流浪?
美人歸何處?何處歸美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