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如同自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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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如同自殺一般
下了車,朝著人行道兩邊輾轉相望,十年如一日的景觀,偶爾會有幾家商販經營不善而倒閉,一直記得右手邊倒數第二家店,一直在“開業大吉”,鞭炮聲每隔幾天就不絕入耳,花籃也是整天整天花簇般新鮮。終於,在看不厭的風土人情裡,楊之然穿過狹窄的樓道,嘆了口氣,回到了小閣樓。
鑰匙悄然地落在茶几上,楊之然懶懶地伸了伸腰,直直地躺在沙發上,滿滿的心酸像是翻湧上來的胃酸,一陣又一陣地抽搐著。閉著眼,沉重的睡意還湧翻不上來,門鈴響了,沉重的一聲,聽起來彷彿是用了大力氣的。
“誰啊?”楊之然不耐煩地嘆了口氣,隨意地扯開門,“小影……影?”
程穗影無力地裂開一個微笑的弧度,輕輕地把門推開,連同伏在門旁的楊之然,一臉冷漠地跨進門,銳利的眼神掃視著周圍,小閣樓的面積不大,東西卻雜雜亂亂地堆積了許多。
“小影……影。”楊之然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聲音在顫抖,她抽著自己的呼吸,深深地把自己強迫在一頓安靜裡,“你怎麼來了?這幾天怎麼樣啊?”
“還不錯。跟你也才一個禮拜不見面,也不會發生多少不可思議的事情。”程穗影漫不經心地說著,所有的尖銳都**裸地暴露在空氣裡,眼神依舊掃蕩著屋子的角角落落,渴望探求到顯而易見的祕密。可是,祕密,不是隻有被隱藏了,才會有不可陶醉的快感麼?
“小影,你到底怎麼了?”內心滿滿的慌張與害怕,楊之然小步地挪到了沙發旁,諾諾地看著程穗影冰冷的臉,“你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啊?”程穗影抬起頭,直勾勾地望著楊之然的眼睛,楚楚可憐的,她狠狠地搖了搖頭,責問自己有沒有看錯,潛入自己的家的人,真的是楊之然嗎?而後又強烈地否定了自己,不是她嗎?連衣服都來不及換了,自己匆匆跟了一路,難道這一切都只是幻覺嗎?
“之然。”程穗影緩緩地開了口,語氣凝重,“平常雙休日,你一般都有什麼安排吶?”楊之然猛然抬起頭,眼神警覺地豎起光芒,支支吾吾地回答著:“一般都宅在家裡,不出去,偶爾也會去市區的書店消耗打磨時間。”
“哪條街上的書店?”
楊之然被面前的人一張漠然的臉問得心慌慌,她撕扯著和諧的微笑:“你為什麼突然問這個?我沒有什麼固定的書店會去,一般都是走到哪裡算哪裡。”
“你都不去你同學家做客的麼?”把楊之然的疑問無情地壓在空白裡,繼續盤問著,程穗影恍然間對這樣冷血的自己一陣唾棄。如果你成功阻止了一個想自殺的人地一百次自殺的企圖,別高興,你永遠也不會阻止得了他第一百零一次自殺的計劃,如同自殺一般,探尋祕密的過程顯得艱難無比,懷疑和防備都束之高閣。
“我從來沒有去過
任何同學家裡。”楊之然的情緒被騷擾了生氣的邊緣,她臉色下沉,側過臉,面朝著門口,心中卻是滿滿的不安。
程穗影冷笑一聲:“那我家呢?”
“啊?”楊之然吃驚地轉過臉來,眉宇緊縮,“我想我需要先給你倒杯水,你等等。”說完馬上起身,腳步踉蹌地衝進了廚房,整個人幾乎軟軟地趴在牆上,她拍了拍自己的臉,更清醒了一些,外面的人彷彿是窺測到了一些東西,才會試探著盤問著這一切,該怎麼辦才能讓一切真相都沉澱,猶如石沉大海,再也無法掀起波瀾。
程穗影雙手捂住臉,委屈與害怕都化作一湧淚水,華麗麗地浸溼了整張臉。未知的答案是什麼,是不是如預想一般,掀起巨大的波瀾?廚房裡久久沒有動靜,程穗影仰在沙發上,試圖用斜視的角度探知,未果。背後卻覺一陣不舒服,像是被什麼硬東西磕到了,她挪了挪屁股,把抱枕移到一邊,藏在下面的是一本筆記本,泛黃的封皮,在眼前形成熟悉的影像,似曾相識的樣子。
撫摸著封皮,每每觸碰,心間都會有一絲小起伏,好奇地翻開第一頁,程穗影馬上從沙發上彈了起來,直直地衝進廚房,高高揚起手中的本子,力竭地問:“為什麼我奶奶的筆記本會在你這裡?你到裡偷偷進去我家多少次?”
楊之然慌張地伸出手,想要爭奪筆記本,卻被程穗影死死地守住,她幾乎哀求著,帶著哭腔:“小影,你把日記本給我,真的,你看了之後是不會有好處的。”
程穗影白了楊之然一眼,一臉的不信任,嗤之以鼻:“如果我今天不是一直跟蹤著你從我家到你家,是不是這個祕密,我可能到死也不會知道?楊之然,你太過分了,你知道不知道你現在所做的都是犯罪,我可以報警的,你為什麼,為什麼要偷進我家,你為什麼要拿走我奶奶的筆記本,你說啊!”聲音歇斯底里,臉色漲紅,青筋暴起。
“你把日記本給我,我就告訴你。”楊之然一步步地往前走,靠近程穗影,程穗影警覺地往後退,輕蔑地笑出了聲:“休想。”說完,用盡力氣扯開門,衝了出去,三步並作兩步,像是逃離災難現場,與速度的生命作鬥爭。
“小影……”楊之然扯破喉嚨的嘶喊,聲音在小閣樓的四壁來回反彈,最後化作悠悠的回聲,匿跡於門的縫隙裡,無力地癱坐在地上,守護了許久的祕密,終會像是紙包不住的火,蔓延在現實面前,**裸。
接下來,是不是有更大的災難?楊之然肆意地嘲笑了自己一番,淚水滾滾,浸溼了眼前一大片一大片的世界。
成片的雲連著,卷卷舒舒,瀟灑地在無垠的藍天裡行行走走。只有,彷彿是與生俱來的特長,理所當然地穿插在生活的角角落落。不曾想過,一旦失去了自由,被束縛在固定的形狀,被固定在束縛的地點,這一切會
怎麼樣?天藍和雲白不再和諧?又或者白雲不再是白雲,藍天不再是藍天?
“這些又關我什麼事?”許晴的腳倚靠在行李箱旁,一個人站在空蕩蕩的客廳裡,環視四周,不禁笑了笑。三年前,自己被莫名的委屈所驅逐;此刻,帶著倔強的自尊慌張逃離。旅程裡,來來回回,去去往往,不可避免地,顛簸幾個來回,卻回到原來的地方,為此懊惱,為此生氣,卻又反覆折磨自己互道最不願意到達的地方。
旅途教會人的,是妥善,是委曲求全,是磨平所有的稜角。
匆匆地下了樓,離開本該就要悄無聲息的。許晴拖著重重的行李箱,混著過馬路的人,一步步遠離這鬧區的高樓,連說再見的糾結也割捨了。連坐了幾站公交車,也不知道到了那裡,只是跟著混雜的人群下了車,迷失在陌生的路口,何去何從?
“彤彤麼?我是許晴。”所有的脆弱都會需要支撐的焦點。
“怎麼了嗎?”
“你能幫我找一個住的地方嗎?我現在不知道要去哪裡。”
“你在哪裡?”葛彤彤焦急地說,“你在原地不要動,等著我,我馬上到。”
城市的燈光,洋洋灑灑地照亮了灰暗的街道。繁華與燈紅酒綠,熱鬧與浮光掠影,就像是雕刻在夜景裡的風光十色,一頁一頁地翻弄著與未來的篇章。一線城市裡,除卻朝九晚五,剩下的一批人,來自落後的地區,沒有引以為傲的資本,不努力就會在城市的角落裡被驅逐。
晚上十點的公家車,是他們回家的方式。許晴呆呆地看著,黑雲壓雲的人群都夾在一扇不過手臂寬敞的門裡,咬牙切齒,彷彿用盡了最大的力氣去擁擠。這是生活,也是生存。
天,灰濛濛的,開始落雨了。趕著回家的人,腳步更快了,匆匆地路過身旁,甚至連瞟一眼的機會都捨棄;擠公交車的人,擠得更努力了,彷彿車上兩隻腳的一席之地,便是一個溫存的家;奔跑的路人,跑得更賣力了,不想被深夜的雨淋得像落湯雞,不想被深夜的雨欺負,只有瘋子一樣地奔跑。程穗影找了一家黑了燈的店面,湊著伸出來的屋簷,踮起腳尖,把自己縮在狹小的一方空間裡。安全,安心,也安然。
城市的夜雨,映襯著悲涼的心情,遊蕩著多少孤寂的靈魂,在暗色的心靈裡渾然不覺地譜成了一曲唱不盡的變奏曲。
“發生什麼事情了?”葛彤彤撐著一把紅色的長柄傘,透著路燈下昏暗的淡黃色的光,遠遠地看起來,彷彿一幅古墨色的水粉畫。許晴仰起頭,現代建築的屋簷太短,蓋不住一個人的身型,雨水順著屋簷落下來,恰好滴在眼睛裡,一陣疼痛,然後似乎流淚了,又或者還是雨水。
雨曲,雨舞。許晴拖著行李箱,一路小跑起來,趁著雨滴的節奏跳躍著。天亮之後,一切都新的開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