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雷雨將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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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雷雨將至（上）
接下來的日子裡，這離主殿遙遠的，幾乎被人遺忘的，像是冷宮的宮殿忽然熱鬧了起來，每天都有不同的輦車來到這裡，似乎只要討好了二皇子，就可以成為二皇子的養母似的。(,1６,cn更新最快)。
不能否認，造成這種狀況的原因，固然有凌雲晉升為才人的刺激因素，但更因為這次皇帝陛下的意外態度。
不知道處於什麼想法，他竟然放話說，反正現在內宮職位空著也是空著，誰願意照顧龍天，封她為妃也無所謂，這是中郎將大人給我轉述的陛下的原話！當然，在宮中傳播開來的內容，莫名其妙的文縐縐了許多。
也就是這句話，對本來就激烈的二皇子養母爭奪戰起到了煽風點火的作用，但是另外一方面，似乎使得太后那邊的反應變得鄭重了起來，這也使得二皇子的領養者遲遲的沒有決定。
但是，凌雲獲得了太后的喜愛卻成了既定事實，他幾乎三天兩頭的被召喚到中宮去，如果不是凌雲比普通女孩子更像女孩子，如果太后不是老到成蘿蔔精了，我幾乎要以為太后看上我們家凌雲了。
凌雲不在，我的時間就大大的空閒了出來，我一空閒，可以做的事情，只有畫畫而已。
“但是，最近的次數實在太多了吧？你以為我沒事可幹嗎？再這樣下去我可受不了。”說著會讓人誤會的話語，國師大人憤憤然的對我吼叫：“我不是把席孟修給了你嗎？說好時間對半的。”
“所以啊，幾乎你不在的時候，我都在有畫中郎將大人啊！”我指了指旁邊一大堆地稿紙，看到那堆紙的數量的時候。國師地臉色不由得有些發青。我順著他的目光看了看，然後恍然大悟一般地說道：“說好一半一半，似乎你被我畫畫的時間。還沒有中郎將來的多哦！”
“你想要我死嗎？”國師咬牙切齒的說：“除了我和席孟修，應該還有其他人可以畫吧？可惡。最近正在忙的時候。”
你在忙什麼？
我不動聲色地拿眼睛瞄了國師一眼，冷淡的回答：“誰知道呢？因為某個人，害得本來跑到我網子裡來的可愛蝴蝶飛走了。”
“你是母蜘蛛嗎？而且那兩隻根本不是什麼可愛蝴蝶，說是蜜蜂還差不多。”國師冷笑著說道：“原來你在怨恨大皇子的事情？如果收服了他們，搞不好會把他們的父親吸引來的。“朕來有什麼不好？”冷冰冰的聲音在門口忽然響了起來：“為什麼這傢伙在這裡。明明都已經叫朕過來的。”
“唔？”我抬起頭看了看門口那位穿著月白色長袍的帥哥一眼，對著國師大人擺了擺手，做了個驅逐地動作：“接班的來了，您可以走了。”
“終於嗎？”國師皺著眉冷聲說道，也不理會皇帝陛下惱怒的眼神，連個招呼都沒有打，輕輕地一轉身，捲起一陣風就這樣消失了，倒害得我稿紙飛得滿屋子都是。
看來他確實很忙。
而陛下皺著眉頭看著國師的消失。並且更加不高興地看著漫天亂飛地稿紙，因為桌子上的都是剛剛才畫地，因此紅豔豔的一片。全是國師的畫像，乍看起來猶如飛舞的花瓣一般。華麗倒是足夠的華麗了。
皇上卻顯然因為這個不高興起來。他竟然奇怪的問我：“最近你常常找他嗎？為什麼全部都是他的畫？”
也有中郎將大人的，而且更多。不過我看了一眼猶如柱子一般矗立在那邊的中郎將大人。想了想卻還是沒有開口，反正說什麼也只會讓皇上更加的不高興。我真不知道這位陛下什麼時候對當我的模特那麼熱衷了，偏偏在我畫不好他的情況下。
於是我轉移了話題，看著他的後面問道：“小謝子沒有跟著一起來嗎？”
“小謝子？謝和？你到底是找朕過來還是找他過來的？”縱使我轉移了話題，陛下卻好像更年期的婦女一樣，他的口氣變得更加的惡劣了：“朕已經說過，朕不會讓他代替我來讓你畫畫的！”
真的鐵了心那麼打算嗎？那下次見到謝和的時候，直接威脅他單獨過來吧？
我在心裡盤算著，嘴裡卻說道：“我這也是體恤陛下你的身體啊，本來就很勞累了，來這裡讓我畫畫也一定很辛苦吧？”
“不會，最近至少比國師大人要來得悠閒，”皇帝陛下從地上撿起了一張國師的畫像，冷笑著說道：“不，應該說最近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朕的後宮，朕難得擁有了如此清閒的時光，正不知道怎麼打發時間呢！”
“只不過大皇子受傷而已，有那麼嚴重嗎？”我挑著眉問。
陛下沒有回答我，只是看著我不懷好意的笑了笑。
我被他笑得一陣頭皮發麻，有些不滿的喃喃說道：“那也不至於那麼閒吧？何況，難得有機會享受一下被臨幸的感覺，陛下你有什麼好不滿的。”說起來，這個男人還有一個後宮的女人在等著他的臨幸啊！
冷落他一下，讓他嚐嚐那些妃子的感受，也相當的不錯。
“如果說是臨幸的話，愛妃你也必須做一些讓朕滿足的事情啊！”沒想到陛下聽見我那麼說竟然沒有生氣，而是輕佻的挑起了我的下巴，微笑著把臉靠近我，如此對我說道。
“陛下，你飢渴到對我下手的地步了嗎？”我故意如此吐槽，卻沒有躲開。今天我穿得是男裝，我相信陛下不至於對我有什麼古怪的幻想才對。
“那倒不至於，最近只是有點無聊的緊，眼前又沒有什麼好女人。”陛下的手卻沒有從我的下巴上移開。事實上，這個人似乎特別喜歡捏我地下巴，他看著我嘆息說道：“愛妃啊。你有什麼好人選推薦給朕沒有？”
“空心……啊，沈才人。上次您不是才誇獎過她嗎？”我漫不經心的詢問道，努力的想把下巴移開來，並且順手整理著桌上一塌糊塗地圖紙：“上次我在太后那裡見到她了，她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水嫩啊！”
“已經有些厭了。”撒謊，明明是在聽見太后地時候。才明顯皺了一下眉毛的。陛下卻冷淡的回答：“何況一個不夠用。”
一個不夠用？小心你腎竭而死！
“凌……凌雪呢？”
聽見我這麼問，我們的陛下明顯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他在愣了一下以後，向著四周望了一眼，像是才發現凌雲不在一般，皺著眉頭說道：“你地妹妹的話，我當然是有胃口的，雖然每次看見那個女人，我有會被她謀殺的感覺。”
不。凌雲想的不是謀殺，他還沒有沒常識到那種地步，他只是想把你閹掉而已。
“不過。會想到把自己妹妹給我，你是不是打算討好我了。”皇上肯定不知道我在想什麼。他笑眯眯的向我問道。好像很高興這個提議的樣子：“說起來，她還是和你有幾分相似的。”
只要和我相似。你就滿足了嗎？不說我這個是弟弟，就算真是妹妹，也不會便宜你的。我皺著眉頭說道：“不，最近太后總是讓我妹妹過去，所以我以為你有看見過他。”
“太后？這樣說起來，那丫頭好像是被封為才人了。”皇上收回了放在我下巴上地手，冷哼了一聲：“謝謝你的提醒，不過在這裡提醒我，我想注意也不成。不過你放心，在太后的身邊，即使沒有這邊地記憶，我也是沒有興趣下手的。唔，有點可惜。”
可惜什麼？
算了，只要不對凌雲下手就好，我冷淡地回答道：“那麼，就算我在這裡給你推薦了好女人又有什麼用？反正回去後你就忘記了。”
“但是我還是想聽聽愛妃你地意見啊？畢竟挑起來很麻煩，看起來每個都差不多，而愛妃你在入宮的時候好歹和她們有相處過一段時間，正好可以給我參考一下。”我們地皇帝陛下用相當不負責任的態度說。
每個看起來差不多？這句話失禮到了什麼程度啊？
“……沐寶林怎麼樣？”既然他那麼堅持，我也就沒有反對，只是相當單純的推薦道。
“沐寶林？”很顯然，我們陛下連對方是哪號人物都沒有記住。好歹也是自己選進來的妃子，至少要留意一下吧？好半天后，皇上才奇怪的說道：“沐……都水長沐修的女兒嗎？那個向我報告，你和國師私通的女人“沒錯。”對了，沐楚有做過這種事情哦！我無所謂的回答：“其實，我倒是對沐楚印象不錯，她的氣質很好。”
“哦……”陛下看著我沒有再說什麼，
於是我們像往常一般開始畫畫，中間的過程沒有什麼好說的，反正一直都是這個樣子。
只是到了陛下離開的時候，我有些驚訝的發現，陛下的玉墜落在了我這裡，因為我覺得他還沒有走多遠，就立刻追了出去。
可是在院子門口看見陛下的身影的時候，我卻沒有開口叫住他，因為陛下走得出乎意料的慢，簡直有故意磨蹭的嫌疑，這讓我微微有一些懷疑。
不過我沒有凌雲的武功，只是看著陛下慢悠悠的走進了草叢裡後，才跟了出去，並且只是跟著陛下離開的方向走，遠遠的保持了相當的距離。
這次我倒沒有真正要跟蹤的意思，雖然我對陛下來我這邊的密道其實很好奇，但是被他中途抓住並不是什麼有趣的事情，何況他在離開纖雨殿一定距離後，就會恢復記憶……
唉？一定距離？恢復記憶？
我怔了怔，隨手掏出袖子裡的紙，畫了兩隻小小的麻雀。畫好後，我抖了抖紙張，一隻麻雀就這樣飛了出去，跟在陛下的頭頂上飛行，而另外一隻飛在我的前面，引領著我的道路。
這兩隻麻雀其實是跟蹤作用的，因此我現在走的，也是陛下走過的路。
而以單純散步的角度來說，陛下似乎很隨意的走著，沒有一定在目標，但仔細看就會發現，他其實以螺旋線的形狀在慢慢的圍著纖雨殿的方向打轉，雖然也是慢慢的遠離，但是這種走路方法，著實叫人相當的不安。
最後，兩隻麻雀終於匯合在了一起，而我並不驚訝的看見陛下呆呆的站在一塊空地的中央。
那個位置，卻也正好是他脫離記憶障礙線的位置，換句話說，只要到達這個位置，他就會徹底遺忘對我的記憶。只是，皇帝陛下即使遺忘了對我的記憶，那麼他現在大概會理所當然的對自己為什麼出現在這裡覺得奇怪吧？或者應該說，他故意要讓失去記憶的自己，對周圍的一切覺得奇怪，然後發現自己失憶的事實。
這個人，果然是不能放鬆警惕的人物呢！是謝和說了什麼，還是他自己發現的，自己竟然失去了一部分記憶的事情？無論如何，我們的陛下已經開始懷疑，並且開始排查了。
看來有必要採取措施才對，我這樣想著，貓著身體才要離開，皇上卻好像忽然從發愣狀態清醒了過來，他忽然轉頭望著我這邊厲喝道：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