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十四章 2

第二十四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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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2

朱阿姨說:“在他屋裡寫大字呢。咱娘倆先說說話,一會他就下樓來了。”

果然,魯巖恆聽到客廳裡的說話聲,很快從書房裡出來,手裡還拿了一幅墨跡未乾的毛筆字,笑哈哈地說:

“宋波你給我看看,我老頭子這兩刷子,近來是不是有些進步?”

宋波忙站起身,說:“魯伯,我對書法可是外行,不敢胡亂評說。可這幅字我喜歡,一會我帶走,找人裱好,我就要在家裡掛上了。您千萬別捨不得。”

魯巖恆笑:“你也來羞我。寫寫字,我只為修身養性。你想掛,找別人的去,我的字,千金難求啊。”

宋波撒嬌:“我可沒說給錢,我只是白拿,連裝裱費還想讓魯伯出呢。”

說得幾人都笑。魯巖恆近來突然喜歡起了書法,還讓省聯主席找來幾個書法家給他指點。他學的是啟功的字,這一幅寫的就是“名園綠水環修竹,古調清風入碧松”,剛勁中透著閒淡,確是有了那麼幾分意思。

幾人說了一陣閒話,魯巖松突然望定宋波,問:“是不是志超回來,小兩口又舌頭碰牙了?”

宋波心裡吃了一驚:“我沒說什麼呀?魯伯,是不是志超打電話跟你說了什麼?”

魯巖恆說:“你去照照鏡子看,兩眼發紅,眼泡青腫,眼見是一夜沒睡好覺的。你那笑,也是強作出來給我和你朱姨看。我說的沒錯吧?有什麼委屈,你快說給我。他不過剛當了幾天縣太爺,有什麼了不起,竟敢回家耍脾氣欺負人啦?看我不罵他個狗血噴頭!”

魯巖恆是笑著說的。宋波眼一紅,兩泓清淚險未溢位來。

她說:“我和志超,倒沒什麼。可昨天夜裡,人入夜時回到家,後半夜家裡就捱了一磚頭,把窗玻璃都打碎了。我再三地問,志超只是罵,卻什麼也不說。我猜他在外面,必是有了什麼不順心的事,還不會是小事。”

老兩口都吃了一驚。朱阿姨說:“還有這事?你們沒向派出所報案?”

“報案有什麼用,砸磚頭的還會在外面等你抓呀。”魯巖恆白了老伴一眼,轉身往書房走,“宋波,你過來一下,給我慢慢說。”

兩人進了書房,宋波便細細說了昨夜的事情,又說了春節時成志超帶回的那封信,以及自己的種種猜測。魯巖恆只是不吭聲,聽她陳述,眉頭卻越擰越重。果不其然,成志超正如北口市委書記所言,確是遇到了麻煩,而且事情絕不會是一封信那樣簡單。北口市委書記報告了吉崗的情況後,他只想裝作暫時不知,不再給成志超增加心理壓力,有一市領導在那裡把握著,志超再莽撞,估計出不了什麼大格。但現在看來,那封信可能是疑點,成志超一時沉不住氣,順著疑點追查下去,順蔓不僅摸到了瓜,而且還是隻個頭不小的毒瓜。依眼下的情勢分析,成志超伸手摸到瓜後,還有要扭摘下來徹底砸碎的進一步動作,所以才有了種瓜人的警告與反撲。莫紛爭,莫紛爭,志超到底還是從紛爭上遭遇了不測呀。

待宋波靜下來,魯巖恆才問:“志超後來沒又提那封信?”

宋波搖頭。

魯巖恆又問:“他回家來,也沒說過縣裡別的事?”

宋波說:“工作上的事,志超是從不回家說的。我有時問,他就不真不假地說,我最討厭夫人干政。我也就不好再多問什麼了。”

魯巖恆凝神想了一陣,說:“有些話,志超沒跟我說,我也不好過多詢問。而且,有些事,他只能自己去慢慢品悟。這樣吧,你這就去找一下趙喜林,別的不說,只說昨天夜裡家裡捱了襲擊的事。讓趙喜林出面跟他聊一聊,也許比我出面更好些。”

宋波站起身,卻仍猶豫:“我去說這樣的事,好嗎?趙喜林也總是忙。”

魯巖恆又想了想:“你等一等,我這就叫車,你坐我的車去。到了趙喜林那兒,你不要提我,更不要說是我讓你找他。但你不要打發車回來,就讓車在外面候著。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宋波便坐省委副書記的車去了趙喜林家。坐在車裡,宋波心裡感動,也震顫,姜果然是老的辣,這車一派出去,就比千言萬語都管用,趙喜林自然會明白老領導的用意。有些話,不管魯伯和志超怎樣情如父子,魯伯也不好輕易說出口。他能讓志超在他負責的那一畝三分地裡,遇事不管不問一推六二五嗎?那是省委領導應該說的話嗎?可到了趙喜林那裡,他和志超彼此就成了朋友和弟兄,話說得深些淺些都無可挑剔了。就憑這一點,志超就需歷練。官場似海,寬闊而詭祕,其中的學問,大了!

果不其然,宋波的突然造訪,讓趙喜林很是吃驚。以前,成志超倒是來過他家,可此番成志超沒出面,夫人卻登了門,而且是沒打任何招呼的第一次登門,這是為什麼?及至聽了宋波的訴說,知道成家昨夜遭遇的驚擾,趙喜林越發吃驚,難道那封信,真就成了成志超在縣裡引爆事端的導火索?自春節那一晚,成志超的神情已讓趙喜林料定,那封信必是有詐。知其詐的下一步選擇只能有兩個,一個是韜光養晦佯作不覺,為的是平穩局勢以求長遠;再一個就是按捺不住拍案而起,順蔓追查懲惡揚善。

以趙喜林的判斷,成志超不會沒有從長計議的韜略與心機,他應該懂得忍耐,也用不著誰去提醒他如何忍耐。所以趙喜林事後也就採取了似乎淡忘再不提起的策略。舊事重提又有什麼意思呢?激起友人火氣,在那個小縣挑撥起滿城風雨又有什麼好處?八百萬已經匯出,即使追出是有人詐支,又能退回不成?即使能夠追回,於自己又有什麼好處?起碼讓人抓住趙喜林礙於私情用權不公的把柄啊。何況那是公款,也是落在了公家的帳目上。你不再問,我不重提,也許正是最好的辦法。但趙喜林萬沒料到,成志超還是城府不深,那個事他不光沒忍住,還採取了下下之策,出手反擊了。你出手,必然招來對方進一步的反撲廝拼,昨夜的這一磚頭理應讓他清醒了,如果再搞下去,後果豈只是磚頭,那夥人必有更惡狠的報復在後頭。成志超難道一定要把對方逼向死路,自己也自食惡果嗎?兩敗俱傷,是官場角逐的基本結局,到後來,又有誰會為你評價人生的成敗沉浮呢?

趙喜林問了宋波一些成志超在縣裡的事情,宋波也按魯巖恆的吩咐,儘量少說或不說,只是虛心討教:“喜林大哥,你說這事可怎麼是好?志超回家什麼都不跟我說,急死我了。”

趙喜林點頭:“好,志超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會掛在心上。你也別急別怕,等我找機會,好好和他嘮嘮。”

宋波告辭。出於禮貌,好友之妻第一次造訪,趙喜林不能不下樓送送,還說我叫車來送送你。宋波便客氣著,說不用不用,我有車,在下面等著呢。等見了堂堂皇皇候在樓門前的竟是魯書記的專車,趙喜林心中才越發驚愕,暗罵自己腦袋簡單了,忙說:

“我聽志超提起過,你老父老母也住市裡。你看這樣好不好,不如你先回孃家去看看二位老人。我正好今天有時間,這就去找志超聊聊。志超在家吧?”

高人博弈,高就高在不露聲色。宋波心裡越發歎服,忙說:“那就多謝喜林大哥了。等以後,喜林大哥再到家時,我再沏茶倒水吧。”

趙喜林朗聲地笑:“哪裡話。本來今天我是應該給你和志超擺酒壓驚的。等以後,我一定補上,好不好?”

宋波是在夜深時才回的家。兒子星期六補課,為了不讓家裡受打擾,她特意在放學時跑到校門前去,接孩子先回了姥姥家。開啟家門,酒氣撲鼻而來,客廳茶几上一片狼籍,一瓶茅臺酒已喝得淨光,茶几上還扔著幾個空著的雪花啤酒易拉罐。下酒的菜餚顯然是趙喜林帶來的,鳳翅雞脖薰豬蹄,還有一包五香花生米,簡易得挺平民。吃過喝過也沒收拾,酒瓶碎骨頭就那麼亂扔著。成志超仰靠在沙發上,半眯著眼,聽了開門聲也沒睜開,一副似睡非睡似醉非醉的樣子。顯然,趙喜林完成使命,已經離去了。

宋波進了屋,也不說什麼,就忙著開窗透氣,又忙著收拾茶几。成志超仍仰靠在沙發上不睜眼,卻嘟噥說:

“真看不出,若在古時,你就是蘇秦諸葛亮;放在今日,你就是周恩來基辛格,有縱橫捭闔經天緯地之才啊。我讓你宋波在家洗碟擦幾帶孩子,真是大才小用,有失恭敬啊!”

宋波不答話,也不辯解,只是說:“你腳還疼不疼?我再給你換換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