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第 9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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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第 98 章

第 98 章

賽茜緊緊的抱著杜h翎,杜h翎在她懷中很安靜。

手背感到一陣冰涼,杜h翎垂下頭，淚水滴在賽茜的手背上。

「哭吧！想哭很久對嗎？」賽茜的下巴磨蹭著杜h翎的肩，「傻瓜,以後有什麼事不要自己去承擔，你不是一個人的，你有我。」

杜h翎哭得更厲害，漸漸壓抑不住，喉嚨發出沙啞的哭聲。

賽茜鬆開手,轉到杜h翎面前,替她拭去眼淚。

「哭過後，所有不快樂的事也要跟著淚水流走，然後笑得比誰都更燦爛。」賽茜溫柔地說。

杜h翎哭得氣也接不過來,賽茜憐惜地安撫著她的情緒。

良久後，杜h翎抬起頭，那一雙眼哭得紅又腫，望著賽茜，緩緩道：「對不起……」

杜h翎，那麼高傲的一個人，再怎麼錯都不願意低頭，卻在這個時候跟賽茜說對不起。

「傻翎兒，不用跟我說對不起，你只要記住，我永遠是你的小茜。我和你，就是我們。」

賽茜將食指放在杜h翎的脣上，笑了笑，說：「答應我，不要再胡思亂想，要乖乖接受治療，我會陪著你的。」

杜h翎盯著賽茜，默然不語。賽茜明白的，杜h翎還是沒有信心。不要緊，萬事起頭難，起了頭，之後的路就會易走得多。

請示過任潔，賽茜把行李搬到她的別墅去。有賽茜陪伴著杜h翎，任潔懸著許久的心終於能慢慢降落。

杜h翎是前所未有的聽話，只是比以前來得內斂，甚至可說是怕事。

在杜h翎的眼內，少了那份光芒，少了那份朝氣，也少了那份自信。像個木偶，只是賽茜在身邊的時候偶爾一笑，也比從前更惜字如金。

賽茜很希望，盡她所能，找回從前的杜h翎。當然，不包括黑暗和沉重的那一面。

她希望那個健康的，愛偶然作弄她的，滿滿自信的杜h翎再次出現於她的眼前。

睡夢中的杜h翎掙扎地動了動，身體不自禁地顫抖了一下。

感到有異樣，賽茜緩緩睜開眼睛。杜h翎睡得很不踏實、很不安寧，做噩夢了，床單也滲了汗水，她正在夢裡極力地掙扎。

賽茜支起身來，擔心地看著杜h翎。杜h翎潔白的臉龐被夜色籠罩，擰住的眉頭不能舒展，在夢中也是咬牙切齒。

到底是怎樣的噩夢？她的翎兒是承受了多少的不快樂才會使得連夜裡都不得安枕？

「不要！」杜h翎從噩夢驚醒，猛地坐起身來，雙手亂抓一通，狀甚驚慌。

「翎兒！」賽茜立時反應過來捉住杜h翎雙手，怕她會弄傷自己。

莫名的恐懼愈來愈濃烈的包圍杜h翎，掌心不住的冒汗，胸口起伏不止。

「翎兒，沒事，做噩夢而已。沒事的，我在你身邊。」

杜h翎慢慢扭過頭，木然地看著賽茜，眼中一片空蕩蕩的恍惚。

「不要害怕，發生什麼事也有我在你身邊。」賽茜在杜h翎的額上印上一個吻。

良久後，杜h翎終於穩定了情緒，低聲地說：「對不起……」

「沒事了，睡吧。」賽茜抱了抱杜h翎，扶她躺下，又蓋好被單，看著她閉上眼睛，自己才慢慢鑽進被窩繼續睡覺。

杜h翎並沒有睡著，她又開啟雙眼，偷偷地望著身旁的賽茜。

又酸又澀的感覺在心底緩緩流淌，夢裡的一切疑幻似真，那種恐懼是揮之不去。

賽茜為什麼要在她身邊？為什麼要放棄那麼多守在她身邊？為什麼？是她害的嗎？是她害的嗎？是她害的…是她害的……是她，是她把賽茜束縛了。是她，是她把賽茜囚禁了。

杜h翎翻過身，不敢再看賽茜。一個念頭竄出，杜h翎握著拳頭，緩慢地掀開被單，放輕手腳下床，慢慢離開房間。在關上房門時候，杜h翎定眼看了看賽茜。她的眼眸中有一種黑暗，叫做絕望。

杜h翎下了樓，走到廚房，靠著窗外透進來的微弱月光，行近一旁的刀架。

豬肉刀？不行，沒有力氣自己砍自己。水果刀？也不行，殺傷力太低。

杜h翎終於在刀架上取出任潔前陣子特意命人從日本買來的柳葉刀，這把刀多用作剖魚。長短剛好，刀刃、刀尖都夠鋒利。

杜h翎苦笑，看著手中的柳葉刀，從左胸膛刺進去，應該可以直接刺穿心臟，很快就會因心臟停頓而死亡。也只是痛一下，成功率也比較大。

杜h翎把刀尖向著自己，慢慢向左胸膛的位置移近。閉起眼睛，嘴角勾起一個微笑。映著月光，此刻的杜h翎很美，淒冷的美。

冷不防有聲音從身後傳來，杜h翎手中的柳葉刀跌在地上。

一目瞭然，賽茜心裡刺痛得厲害，杜h翎傷害自己，就像拿刀砍在她的身上一樣。

慢慢走近杜h翎，賽茜把僵直了的杜h翎板過來面對自己，問：「為什麼要做傻事呢？」

杜h翎默然地流著淚，腦海又閃過那個噩夢。

「不是說好了我們要在一起嗎？有什麼事情我都會陪著你的。」賽茜伸手抹去杜h翎臉上的淚，卻怎麼也擦不完。

「我死了，你就會解脫…你就會解脫……」終於，杜h翎開口說話。

賽茜看著這樣的杜h翎，責怪她又不是，氣她又不成，不知該如何自處。

餘光督見杜h翎身後的刀架，伸手隨意拿起一把水果刀架在自己頸上道：「那好，我陪你。」

「不要！」杜h翎驚愕地抬頭，想要奪去賽茜手中的刀。

賽茜伸出空出來的手擋住杜h翎，說：「如果你死了，我也跟你一起。所以，你一定要健健康康、長命百歲，你要比我晚死。」

杜h翎頹然坐在地上，不住地抽泣，默唸著：「對不起……」

「翎兒……」賽茜拾起地上的柳葉刀，連同自己手上的刀放回刀架，蹲下來輕輕抱著杜h翎，「既然你說你對不起我，那麼以後你要對我更好，要聽我的話，不能對我生氣，不能冷著臉對我，不能騙我，除了我之外不能讓任何人傷害你，包括你自己。還有，有什麼事都要跟我商量……還有些沒想到的遲些時間再補充。」賽茜儘量用上俏皮的口吻，來緩和這種壓抑的氣氛。

慶幸自己沒有熟睡，慶幸自己察覺到杜h翎離開，慶幸及時阻止杜h翎的行徑。

吃過醫生處方的安眠藥，杜h翎睡得很熟。賽茜終於抒了口氣，走到一旁撥了個電話給遠方的範奕禮。

「咦，怎麼這個時候打電話給我？你不是說去美國嗎？那邊很晚了啊！」範奕禮的聲調明快，頓時令賽茜感到輕鬆了一點。

吸了口氣，賽茜歉意道：「阿禮，不好意思，我的假期可能要無限期延長。對公司造成不便，我很抱歉。」

「我可以知道理由嗎？」範奕禮問。

「之前跟你提過，我朋友可能出事了。她真的發生狀況，我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我要陪伴她重拾信心，直至她康復。」

「你喜歡的人？」

「如果你不接受的話，我遲一點會正式遞交辭職信。」賽茜明白，這樣實在太不合規舉，也會令範奕禮為難。

範奕禮笑了出來，說：「用不著辭職那麼嚴重，我可不想公司失去你這個人才，更不想別的公司把你羅致呢！這樣吧，停職留薪。你什麼時候可以回來工作就回來吧！不過，最好別讓我等太久。這段時間我會先聘請臨時工暫替你的位置，你放心陪伴你的朋友吧！」

「謝謝你。」賽茜笑著說。

掛了線，把電話放好，賽茜回到**。杜h翎像只小貓咪，蜷縮在**。

「不用害怕，我一定會陪著你的。」賽茜輕輕撫慰杜h翎的臉蛋，躺下來，輕抱她進睡。

三個月後，賽茜陪著杜h翎去醫院覆診。看蕊絲神情輕鬆，似乎離完全康復是不遠了。

「不錯喔！情況進展很好，艾力克跟我談過你的心理狀況，進步了很多。我想，過多三、四個月就可以了。」蕊絲合上報告，笑著說。

「還要？」杜h翎瞪大了雙眼。

「翎兒。」賽茜輕輕扯動一下杜h翎的袖子。

杜h翎很是鬱悶，抬眼看了看賽茜，憋住不出聲。

賽茜笑了笑，輕輕握著杜h翎的手，手心傳來的溫度使杜h翎平心靜氣了不少。

「倒是挺聽她話嘛。」蕊絲饒有興致地打量著杜h翎和賽茜二人，「即使病徵很快消失，也要繼續服藥，因為療程長些，才可減低復發的機會。不過倒是可以回去臺灣，不必一定要留在這裡接受餘下的治療，只要能夠確保你會按時吃藥就行。你就乖乖的接受治療，療程完了，完全康復了就不用再來見我了。」

最好是永遠不見面，杜h翎就是不想看到眼前這個濃濃美國口音的女人。

杜h翎帶著失望的心情離開醫院，一路上的板起了臉不說話。

杜h翎自患病以來消瘦了很多，說實話真的跟紙片人沒兩樣，雖然最近她的體重有回升，可還是瘦削得很，賽茜看著很是心痛。

本來身體比賽茜還要強壯的杜h翎，風一吹，渾身嗲嗦。

賽茜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杜h翎身上。杜h翎卻往外閃，躲開賽茜的動作。

「翎兒。」賽茜嗔怪道。

「你…你穿吧。」杜h翎推卻。

「現在是春天，我又不冷。」

「我也不冷。」杜h翎依然倔強。

「那，一起穿吧！」賽茜手執外套的一角，摟著杜h翎。

杜h翎微微偏頭，看了看賽茜，又低下頭自顧自的微笑。

賽茜注意到，也勾起了嘴角，這樣的杜h翎很可愛。

「翎兒，我發現你變得孩子氣了。」賽茜點了點杜h翎的鼻尖。

杜h翎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就像小孩子做錯了事，不知所措的模樣。

賽茜好笑地看著杜h翎，說：「不過，我很喜歡。我很喜歡這樣的你，有不爽就直接說出來，直爽才好。」

杜h翎笑了笑，啄了啄賽茜的臉頰。

作者有話要說：快要結文了~

時間過得真快, 由夏天寫到冬天, 由暑假寫到聖誕假…

終於快要結文了! 噢耶!

之前提及過我想寫一篇幽默的人鬼戀,

你們有沒有什麼想法呢?

小說名也好, 角色名也好, 情節也好, 都可以告訴我喔!

對了! 徵集生活上的趣事, 我想要把不同的趣事加進故事裡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