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四十】初進冰凰憶故人

【四十】初進冰凰憶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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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初進冰凰憶故人

時值月末,入夜之後四周一片黑暗,一丈之外已經看不清對方的五官模樣【鳳殤【四十】初進冰凰憶故人章節】。

一路無聲,如這夜一般的沉寂。

進入都城的十里崗哨之中,周圍就更加安靜了,沒有一點聲響,像是有人刻意將可能發出的聲音全都隱匿了。

衣凰與蘇夜涵幾乎是並肩前行,由於相距很近,隱約能看到對方的表情。蘇夜涵看到衣凰側身朝他笑了笑,低聲說道:“我們已經被監視了。”

他淡淡一笑,“還有跟蹤。”

衣凰笑得有點狡黠,“那就甩了他們吧。”

話一說完便一夾馬腹,坐騎以更快的速度向著茲洛城奔去。蘇夜涵微微彎起嘴角,轉念一想,衣凰又看不到他的笑,便又不自覺地收起了笑意,追上衣凰,從她身邊掠過。

距離城門口十丈遠時,二人不約而同地喚馬停下,然後看著火光通亮的茲洛城東門,衣凰無奈一笑,說道:“看來我們不想走正門都不行了。”

蘇夜涵說道:“既然已經回來了,那便從正門光明正大地進去吧。”

“好。”衣凰明媚一笑,策馬慢慢行至門前。

那裡早已有人在等候,此時見有人往這邊走來,而且並沒有下馬的意思,不禁皺起了眉頭,眼神示意身旁的兩名侍衛上前攔住了衣凰和蘇夜涵的馬。

“來者何人?為何半夜入城?”問話之人是個三十來歲的男子,腰佩長劍,身形高大,火光下看過去他的神情頗為嚴肅,使得他原本就不算俊朗的面容更加令人心生寒意,他一邊問一邊向衣凰二人走去。

衣凰看了蘇夜涵一眼,正準備開口,突然聽到蘇夜涵說道:“京都之人。”語氣深沉冷冽。

男子一聽蘇夜涵的聲音,不禁微微皺起眉,似乎有些疑惑,再說話時態度略有轉變,“何以證明?”

這一次衣凰搶在了蘇夜涵之前,將從腰間取出的令牌扔了過去,男子接過去瞥了一眼,突然臉色大變,走到火光之下復又仔細看了看,突然大吃一驚,對守門的護衛一揮手,說道:“放行。”

守門的護衛雖然心有疑惑,但見頭兒發話了,也不敢不從,立刻退身道兩側,讓出一條道來。

男子走到衣凰的馬前,恭敬地雙手奉上了令牌,說道:“卑職奉命督查城門,多有冒犯,望閣下原諒。”

衣凰並不與他計較,笑著接過令牌,說道:“大人言重了,是我們多有打擾才是。”

見衣凰並無怒意,男子這才低頭退到一旁,讓二人透過。

待走出五丈之遠時,蘇夜涵突然勒住韁繩,回頭問道:“你是元醜?”

男子聞言,驀地抬頭,詫異地看著蘇夜涵,說道:“正是卑職。您是……”

蘇夜涵淡然一笑,並未回答,只是略有深意地看了元醜一眼,與衣凰一道策馬離開。

身後,元醜怔愕良久,看著蘇夜涵的背影越來越遠,卻不由得覺得越來越熟悉,似乎在哪見過。突然他面色一滯,低聲驚道:“涵王殿下!”

再抬眼望去時,蘇夜涵和衣凰的身影已經遠去,不復得見,然蘇夜涵那冷清的聲音卻在耳邊揮之不去。

方才是夜晚,再加上衣凰一直在分散他的注意力,他差點沒認出來那個人就是當朝七殿下。

這便是涵王,那個寧靜無爭的涵王?卻為何會在他的身上看到一種只有霸者才會有的沉冷大氣?那種隱匿在黑暗之中,只有在黑暗之中才會散發出來的冷決氣息,讓他有種不敢逼視的壓迫感。

衣凰倒是笑道輕鬆,不緊不慢地晃著手中的馬鞭,說道:“在北疆的時候那些人認不出你來並不奇怪,沒想到回到了都城還是有人認不出你來,可偏偏你卻認識他。”

蘇夜涵倒是不介意她的調侃,回想著方才元醜那瞬息萬變的神情,嘴角微微揚起,回道:“他不是沒有認出我來,只是不敢認。諒他也不會想到堂堂天朝七王爺會大半夜地闖入城中,連令牌都不出示。”

衣凰挑眉道:“我之所以攔你,一來是不想你的身份被發現,二來,皇上御賜的令牌總是更好說話些,可以省了那些不必要的麻煩【鳳殤【四十】初進冰凰憶故人章節】。”

蘇夜涵忍不住輕笑一聲,說道:“郡主果然心思縝密。不過,也真是難為了元醜。”

“哦?”衣凰故作不解,“王爺此話怎講?”

蘇夜涵說道:“元醜此人一向鎮定沉穩,遇事不驚,卻不想你這剛一出現就能讓他的表情一刻一個變化,豈不是難為了他?”

聽得出他的調侃之意,衣凰並不氣惱,輕哼了一聲,不再說話,而是小心著四周,引著坐騎朝著冰凰山莊的方向走去。

穿過那片樹林間的小路時,隱隱能聽到林間的水流之聲,叮咚悅耳,節奏輕快,晚風吹動枝葉,沙沙作響。

一隻光點嗖地一聲,從樹林邊上鑽進了樹林深處。衣凰看了不由得笑出聲,轉身對蘇夜涵說道:“那個便是我用來給皇上解毒的無根果。我記得一個多月前與四王爺還有十三一同來捉它時,十三還摔了好幾下。”

“嗯。”蘇夜涵淡淡地應著,似乎並沒有什麼濃厚的興趣。

衣凰低眉想了想,似乎明白他的心情,看著近在眼前的冰凝山莊,說道:“這裡,你已經很久沒有來過了吧。”

蘇夜涵依舊是“嗯”了一聲,不過這一次他說話了:“自從母妃過世之後,就再也沒有來過,十多年了。”

衣凰明白,雖然他說得輕悄,心裡卻必然不會好受。這裡原本就是賢妃娘娘的居所,如今被她佔有了,每每想起,總會有些愧疚之意。

翻身下馬,她牽著馬走進莊內,蘇夜涵也跟著下馬。山莊裡點了很多燈籠,眼前頓然就亮了起來,兩人腳步走不疾不徐,邊走邊注意著山莊裡的景象。

不管怎麼說,這裡總歸是皇上親自下命建造的莊院,其精細別致之處自然不用多說,沿路走來,山莊裡的佈置也是十分雅緻有趣,既非尋常莊園的規矩擺設,亦非亂無章法,無跡可尋。蘇夜涵細細看來,心中暗暗一驚,抬眼向四周看了看,剛進莊的這段小徑與旁邊的園子,形成的竟然是偃月陣。

再向前走去,行至一處花園中央停下,躍上園中的假山四下看了看,這一片儼然是呈鶴翼陣型!

那麼再往裡面,這些殿室之中,豈非是每一處都暗藏了玄機?

蘇夜涵忍不住揚起嘴角,看向衣凰的眼神之中帶了份考究之意,“你這山莊裡,究竟還有多少會叫人驚訝的東西?”

話說出口,他不禁想起那一日在小鎮歇息時,看到衣凰策馬甩掉了冉嶸,蘇夜澤感嘆而出的話:“我現在是越來越不敢小看她了,她總是能教我大吃一驚。”

看來,十三弟說的沒錯,她果然總是能給人予驚喜,所幸是驚與喜同在,否則正常人的心臟真的難以承受。

衣凰莞爾一笑,沒有預料中的得意笑容,反倒略顯沉斂,她扯了扯蘇夜涵的衣袖,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座很高閣樓,足下一點,直似清鴻一抹,輕飄地掠上了閣樓的頂端。就在她起身的瞬間,另一道身影緊跟著掠步上前,幾乎與她同時到達閣樓頂上,站穩之後,相視一笑,便如冰雪初融,暫且化去了心頭的萬千愁緒。

站在閣樓頂上向下望去,頓時可將四周的景象盡收眼底,仔細一看,這冰凰山莊之中不僅道路園落佈置得出奇,就連每座殿室外的燈籠都有玄機可言,若將這一片的燈籠連成一線,竟然又呈現出了五行陣,周圍正好有五座較為突出的殿閣,而腳下的這座樓閣位於五殿的中央,被五殿團團護在最中間。

先前站在下面看著這些,雖然總是有一種怪異的感覺,卻也沒有去想那麼多,現在一切都在眼底,真教他有些驚歎了。

驀然,他側身看向衣凰,神色略有疑惑道:“我可不認為父皇派來的那些工匠會有如此的巧匠之心。”

衣凰挑起纖細的眉,瞥了他一眼說道:“這些是我讓他們按照我的意思建的。”

聞言,蘇夜涵淡淡笑開,似乎聽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再看向衣凰時,眼底是深深的驚豔,“真是沒想到,你一個姑娘家,竟然會有此般心思。只是,為何不是些花鳥蟲獸,而是這些行軍佈陣的陣法?”

衣凰揚起頭,看著漆黑的天空,思索了片刻,說道:“我喜歡這些,可以嗎?我天朝應該沒有律法規定,姑娘家不能喜歡這些吧。”

蘇夜涵低頭,幽幽嘆息一聲,“確實沒有。”

“那不久成了?”

“這整個冰凰山莊的佈局都是你設計的?”

“不全都是。”

“怎麼說?”

衣凰眼神有稍微的暗沉,盯著蘇夜涵靜淡如水的臉龐看了會兒,方才轉過身去,抓起蘇夜涵的手,縱身躍下了樓閣,從另一座殿室上方掠過時,腳尖輕點,再一個躍身,落在後面的一座屋頂上。

衣凰放開蘇夜涵的手,看了看後院裡那一座唯一一座陷在幽暗之中的樓閣,那裡燈籠個數最少,燈光最暗,看上去有些陰森。“那座樓閣是這冰凰山莊之中唯一一處沒有經我設計的處所。”

蘇夜涵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眼神驟然緊縮。

燈光雖然很暗,卻仍然能看得出那座樓閣已經破敗不堪,很明顯是經歷過大火的摧殘與焚燒,好不容易才保留下來的一片殘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