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正文_第三十章:投奔許天洛(一)

正文_第三十章:投奔許天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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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三十章:投奔許天洛(一)

雲在頭上輕輕的飄著,一會兒向輕柔的棉絮,若飛若停,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一會兒向奔騰的駿馬,向遠處賓士好像要奔赴疆場;一會兒向仙宮宮闕......

雲朵早已汗流浹背,她邁著機械的步伐失魂落魄的朝著寶格勒日家走去,隨著距離的拉近她看到姐姐正站在路的盡頭踮著腳尖朝她瞭望著,她能夠清晰的感知到姐姐的焦灼、不安。

她自己也很焦灼,因為他們可以依賴的人不是已經跑路就是遠在千里之外。

“雲朵?”姐姐有氣無力的幾喚進入她的耳畔,那聲音縹緲虛幻就像來自夢中一般。

她不知道如何將寶格勒日跑路的噩耗告訴姐姐,連她一個外人都承擔不起這樣的打擊,何況姐姐這個當事人呢?

何況姐姐現在有孕在身,而寶格勒日又是她全部的希望。

恰此時,看到姐姐正踮著腳尖急切的瞭望著她身後,明顯在尋找什麼,她知道那是在尋找寶格勒日,可是......

“怎麼就你一個?”待到距離再次拉近之後,姐姐鎖著眉衝她問道.雲朵當真不知道如何跟姐姐解釋,更不知道如何安慰姐姐,同時她也無法理解,父親等人為什麼會這樣做,難道在他們心中,除了自私自利,容納不下一絲一毫善念?還是,在他們心中,從始至終都沒有過她們?

悲劇就是將美好撕破!

無情就是將有情撕裂!

“怎麼就你一個?寶格勒日呢?”姐姐迎了上來,鎖著眉再次追問道。

“他不見了,”她垂著頭悶氣沉沉的答道,著實不敢看姐姐的眼睛,她強忍著淚水,不讓它滑出眼眶。

她怕她的眼淚驚擾到姐姐。

“啊?他還在尋找雲玫?雲玫還沒有找到?我還以為是父親找到雲玫帶雲玫逃走了?”

姐姐怎麼這麼傻?竟然還意識不到寶格勒日的卑鄙。看到姐姐還對寶格勒日抱有希望,雲朵決定說出真相。她緩緩神,抬眼面色凝重的看著姐姐,鄭重其事的叮嚀道:“他走了,你不要再對他抱有任何希望了。他就是一個無情無義之人,偷偷退了馬場的股份,不顧我們死活獨自去逃生了。我猜他們已經找到了雲玫,他們三個一起逃走的。”

如果難以啟齒的話不快速的說出口,很可能會永遠說不出口。

她知道這對姐姐而言是晴天霹靂,但為了讓姐姐清醒,她必須如實告知。姐姐大概是受不了這樣的晴天霹靂,蹲到地下劇烈嘔吐著。雲朵大步流星朝著姐姐逼近,蹲下身輕輕拍打著姐姐的背。

姐姐絕望的詛咒隨即進入她的耳畔:“我情願聽到他們發生意外,也不願意聽到我們被拋棄。”

雲朵的世界瞬間坍塌。雖然父親和雲玫,在她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拋棄了她們。但是川流在她們身上相似的血液,也沒有辦法讓她對她們許下如此惡毒的詛咒。她不知道如果有一天她也做了傷害姐姐的事,亦或有意亦或無意,姐姐是不是也會對她許下如此惡毒的詛咒?

她覺得姐姐就像是一隻獅子,一隻隨時會咬人的獅子,她想要改變這種狀況,卻發現自己力不從心。

她長嘆一聲垂下頭滿目哀愁的看著地面,一隻螞蟻從視野中經過,她突然覺得自己就像這隻螻蟻,甚至連這隻螻蟻都不如。

她不敢去想,如果她與姐姐身份對調,今時今日的她,要何去何從。

今時今日的姐姐,有她陪伴。可身份對調,姐姐也會向她這樣對她嗎?也許,這個世界,只有她愛別人的義務,卻無從享受別人愛她的權利。

“我該怎麼辦?我肚子裡的孩子該怎麼辦?”姐姐神經恍惚的哭喊道,與此同時使勁拍打著地上的沙子,好似那些沙子就是寶格勒日,就是父親。

沙子明顯不滿被挑釁,肆意亂飛起來,雲朵的眼睛很快開始發癢發痛發澀。她一邊別過臉背對著姐姐,一邊用手指快速的彈撥著眼皮,

一邊還在思量著姐姐方才說的話。她能想到的唯一辦法就是帶姐姐去北京,可是,北京絕不是一個逃難之地,那是青年才俊承載夢想的地方。

她們雖是青年,卻不是才俊。

正在此時,姐姐突然靠近她,瘋狂的抓住她的雙臂,向只待宰的鴨子睜著突兀的眼睛,慌亂不安向她祈求到:“現在我只剩下你一個親人了,你是我唯一的依靠,你不會也向他們一樣也丟棄我吧?”

雲朵知道,她是姐姐的救命稻草。也知道,姐姐會害怕她也像別人一樣棄她而去。雖然她理解姐姐的想法,但是這種想法卻像一把利劍,戳穿她的心。親人之間靠的不再是親情,而是祈求,甚至是偽裝的可憐,這儼然成為她人生最大的笑話,最大的汙點。

她抿了抿脣,伸手輕輕的摟住姐姐,溫聲細語的說道:“告訴我,你想怎麼辦?告訴我你最真實的想法,你想怎麼辦我們就怎麼辦。”

“我現在是一點主意都沒有,我都聽你的,”看似將權利賦予了她,實則是向她拋去更多的責任。

“不然我們去北京吧?”現在有能力而且願意幫助她們的,只有許天洛。

“去北京,行嗎?”

“只能這樣了。何況,我們現在欠下許天洛五萬元,需要趕快掙錢還給他,他雖有錢,卻也不是颳風逮的,”她平心靜氣的說道,“到北京之後,我們先租一個簡陋點的地下室,然後我去找一份工作,除去必鬚生活費,每個月省一部分還給人家。”話到這裡,她扶著姐姐慢慢站起身來,讓她感到欣慰的是姐姐的眼底浮現出了堅毅和冷靜。

她們返身回到寶格勒日家院門口,拉著皮箱提著行囊,朝著火車站直奔而去。

離開,不再雲朵的預料之中。這麼快離開,更不再她的預料之中。帶著姐姐離開,更更不再她當初來這裡時的預料之中。

不過無家可歸的人,不論身在何方,隨時都可以拉起行走的箱杆。突然,雲朵很想有個家,有個固定的可以讓她時常想念的,可以讓她時常歸去的家。想到家,不禁想到了父親、雲玫、寶格勒日,可是理智卻很清楚他們不會成為她的歸宿。繼而想到了許天洛,許氏別墅。生活在一點點敲打著她,讓她將愛情中更多成分的愛變得不再純粹。

瓦藍瓦藍的晴空下,乳白色的浮雲輕輕的遊走著。一條彎彎曲曲的土路上,雲朵與雲杉一前一後行走著。路的兩側是一望無垠的草原,草原上零零星星坐落著幾戶人家,只是來時距離巴家越來越近,而現在距離巴家和寶家越來越遠。

“不如先給許天洛打一個電話吧?他還不知道我們要去北京的事吧?”走著走著,姐姐的聲音突然進入她的耳畔。她猜,許天洛肯定能夠猜到,別無選擇的她,只能帶著姐姐去北京投奔他。他猜寶格勒日肯定能想到承擔在她肩上的責任和親情,不允許她丟棄姐姐不顧。他猜寶格勒日會幫助她一起照顧姐姐,但是能照顧多久卻是未知數。

她真的很害怕,姐姐會成為她的拖油瓶,會成為阻礙她和許天洛在一起的絆腳石。

“到車站再告訴他,”她輕描淡寫的丟出這幾個字。

“你一點都不愛他嗎?”姐姐好似已經遺忘了自己的痛苦,姐姐遺忘痛苦的速度讓雲朵震驚。換做是雲朵,恐怕此時此刻,根本無暇理會別人的生死禍福。

“愛並一定就能夠在一起。”

“如果你真的愛他,就要告訴他,更要一心一意對他,也要不遺餘力將他留在你身邊。人的一生,能夠遇到一個自己喜歡的,很不容易;能夠遇到一個自己喜歡又喜歡自己的人,更是難得;能夠遇到一個自己喜歡又喜歡自己的有錢人,更是大海撈針,”雲朵不知道,姐姐是在將她往幸福的邊緣推,還是往金錢的漩渦推。雖然終點是同一個,但是不同的出發點帶給人的感覺截然不同。

姐姐的聲音在短暫的停滯後再次響起:“你真幸運。那一年,

幸好我態度堅定的支援了你,不然,你現在的人生和我相差無幾。只是,不曾想到,那件事,竟會成我今後的禍端。不過,如果沒有你的鼎力支援,恐怕我和巴特也離不了婚,”姐姐欣慰又羨慕的口吻說道,氣氛看似正在一點點擺脫沉悶的符號,但是無形之中卻向雲朵施加來壓力。

姐姐的話匣子好似被開啟似的,短暫的停滯後再次響起:“親姐妹,就應該這樣。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我不遺餘力幫助你。在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你不遺餘力支援我。以後,我們姐妹兩人,再也不要分開,永遠生活在同一個城市,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好不好?”

這個,雲朵曾經最大的夙願,此刻,卻成為她最重的負擔。

但她還是這樣說道:“好。以前我們走了太多彎路,以後誰也不要自暴自棄,共同努力,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好。”

“其實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話到這裡,雲朵不由感慨道。

“那是你們這種讀書人。”

“你也可以,”她轉頭看著鄭重其事的說道,可是卻看見姐姐咧出一抹淡淡的不以為然的笑,然後默默抬眼望著天空,用一種讓人傷感的語調說道:“本來以為這裡很美,沒想到只是偶爾很藍,除了偶然很藍的天空好似再也沒有值得留戀的東西。”

雲朵順著姐姐的望的方位望去,心底不由衍生幾分憂愁,“其實,再淒涼的地方只要有喜歡人在,就不會感到淒涼。”

姐姐好似認可了這一觀點,嘴角淺淺一笑,但還是岔開了話題,抖擻抖擻精神這樣說道:“你將來準備做什麼?”

這個問題姐姐問過很多次,幾乎每一次雲朵的答案都存在或大或小的差異,“我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想過什麼樣的生活,並不知道自己能過上什麼樣的生活。

“該計劃了。”

“計劃趕不上變化。”

“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吧?你可是大學生,”在這個地方,在她的家庭,大學生的確稀有,但是在北京截然不同。

“我只想寫小說,貌似除了寫小說,我什麼都不會做,而且也不想做,”此時此刻,她根本沒興趣跟姐姐交流這個話題。可是,她感興趣的話題,又難以啟齒。

“寫小說又不掙錢,”她的意思是,雲朵寫小說不掙錢。

“再過幾年,我的水準就會提升,到時候就能夠掙錢,而且我的收入會從一百、兩百、一千、兩千、一萬、兩萬,成倍的增加。如果寫的足夠優秀,還有可能被翻拍成影視劇,如果有可能,或許有一天我還能成為作家。”

“這不切合實際,你看看這裡,”姐姐邊說邊抬手指了指四方,“我根本就沒聽說過有人是寫小說的,你應該將那當作一種愛好,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個不錯的男人結婚,你覺得許天洛不行嗎?”她毫無憐惜的摧毀著她的夢想,毫不避諱的詢問著她的隱私。

每當有人評擊她的夢想不切實際,她都會無法抑制的憤怒,她的人生規劃不是邀請別人來指指點點,每次遇到這樣的人她都會這樣回絕:“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規劃,每個人都只需管好自己就足以。以後不要說那些讓我放棄夢想的鬼話,這隻會讓我憤怒,一秒鐘的憤怒會傷及我一個月的靈感,所以我會恨那些讓我憤怒的人,但我不想恨你,所以以後不要做讓我恨你的事。”她希望她堅定的態度能讓姐姐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保證做到今後絕不再提此事。

“你真傻,”姐姐嘲諷戲弄的口吻淡淡的響起,就像晴空裡的一道閃電。

不過這一次,雲朵沒有憤怒,反而撲哧一聲笑了。

也許她夠傻,但是她從不覺得為了夢想傻到底,是愚蠢和不划算的人生規劃。

她明白,她只是鮮有幾個還有人生目標,並且願意為人生目標奮鬥的人罷了。

因為稀有,才顯得格格不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