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碰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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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碰釘子
第165章 碰釘子
一天上午，歐陽石楠和小林來到了安居集團。不過，他們沒有去何若鴻，也沒有去找楚夢瑤，而是直接進了總會計師辦公室。
李曉莉瞧見兩位警官進來了，先是一愣，接著就起身熱忱地招待他們，心裡一直在犯嘀咕，不過有一點她很清楚，那就是警察來了肯定跟案子有關，只是不知道他們到底要問什麼。
歐陽石楠道過謝，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接著小林也坐下。李曉莉見兩位警官就座，便在歐陽石楠對面的位置上坐好。
說了幾句閒話，歐陽石楠就切入話題，溫和地笑道：
“李總，我們來是想向你瞭解一下鄢總監生前的情況。”
聽到這句話，李曉莉那顆七上八下的心總算踏實了下來，輕施脂粉的面龐上露出輕鬆的笑容，聲音柔和地問道：
“記得歐陽警官之前已經找何董和楚助理談過了，對鄢總監生前的情況應該很瞭解吧，還有必要來找我嗎？”
“要是沒必要的話，那我也就不會來打擾你了。”歐陽石楠彬彬有禮地說，“我來找李總談，是因為他遇車禍之前跟你一直共事，你們倆共同負責新桃源小區這個工程的財務工作。”
李曉莉嗅覺很敏銳，立馬就從歐陽石楠這句話裡嗅到了什麼，沉吟幾秒鐘，問道，“鄢總監的死跟公司賬務有關係嗎？”
“經過我們調查和分析，認為鄢總監的死是謀殺，而非意外。”歐陽石楠神情嚴肅地說，“鄢總監全面負責你們公司的財務工作，有人要害他，那問題肯定出在財務上。”
李曉莉吃了一驚，兩眼愣愣地注視著歐陽石楠問：
“歐陽警官，你是不是在懷疑鄢總監發現有人挪用資金，做假賬，或者其它方面的問題，而故意設計車禍害死了鄢總監？”
歐陽石楠點點頭，“對，我們警方有這種假設，至於是不是這樣，那就需要取證來證實，所以需要李總你的幫助和支援。”
李曉莉沉吟了下說，“歐陽警官，我會配合你們警方的調查。”
“謝謝。”歐陽石楠客氣句，接著問道，“李總，之前你是助理會計，一直協助鄢總監的工作，財務上的事應該很清楚吧？”
李曉莉沒有立馬回答歐陽石楠，而是端起杯子緩緩啜飲，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好像在顧忌什麼。的確，面對警方的調查，她需要慎而又慎，不能張口就把實話說出來。
沉默了好大一會兒，李曉莉才抬頭含笑著說，“歐陽警官，你有點這高看我了，雖然之前我是鄢總監的副手，但只是做一些表面上的工作，至於那些重要的東西，或者說情況，我並不怎麼清楚，所以我就算一心想配合你們警方，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歐陽石楠同李曉莉打過好幾次交道了，算是比較瞭解她，知道她是個善於偽裝自己的女人，像狐狸一樣狡猾，比較難對付。
“怎麼會呢？”歐陽石楠搖頭笑了笑，“雖說鄢總監職位比你高，也是新桃源小區這個專案財務的第一負責人，但許多具體工作都是由你來負責的。換句話說，賬務方面的具體工作由你做，所以你應該很清楚。隨便告訴你一句，有關這點我們做過調查。”
小林坐在一旁做筆錄，很少說話，不過這會兒他插了句嘴，“李總，你還是實話實說吧，不要有什麼隱瞞。”
李曉莉在心裡揣摸，是不是金葉這個兩面三刀的小人在歐陽石楠面前說了什麼，當然也有可能是楚夢瑤，她一直就在懷疑譚以琛。不過，楚夢瑤的可能性比較小，因為對公司財務不很清楚，也就不敢亂說了。這麼看來，那就只有金葉在背後說她壞話了。
“是不是金出納對你們說了些什麼？”李曉莉故作隨便問。
“這屬於祕密，我不能告訴你。”歐陽石楠呵呵一笑道，“其實，李總你也不用知道，只要對我們警方說實話就行了。”
李曉莉又陷入到沉默之中，尋思良久才假笑聲道，“如果歐陽警官不相信我的話，就算我說了真話，那恐怕也是假的了。”
“放心吧，李總，我從警這麼多年，應該有這個判斷力的。”歐陽石楠呷了口茶，看著李曉莉說，“只要你說真話，我就相信。”
“我們大隊長可是福爾摩斯，明察秋毫，判斷極準，還會看不出你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小林插話，“李總，你放心好了。”
“看來你還挺會拍馬屁的，將來前途無量啊。”李曉莉半開玩笑半諷刺地說，“歐陽警官有多厲害，這我清楚，不用你提醒。”
“既然清楚，那就快說實話吧。”小林並不介意李曉莉的諷刺，平靜地說句，“提醒你一句，做偽證是要受到法律制裁的。”
李曉莉似乎不屑於同一個副手說話，轉眼看向歐陽石楠，用調侃的語氣說句，“歐陽警官，你看我像個不懂法的人嗎？”
“雖說李總是學會計專業的，但我相信你是個法律明白人，肯定明白這一點。”歐陽石楠溫和地笑道，“剛才小林那麼說，完全是出於一番好意，所以你不應該計較，反倒要謝謝他。”
“哦，是嗎？”李曉莉故作訝異地說，“好，那我謝了。”
小林知道李曉莉沒有誠意，但還是客套了句，含笑著說，“李總，玩笑就開到這吧，現在請你認真接受我們大隊長的問話吧。”
李曉莉沒有吱聲，手裡端著茶杯慢慢啜飲。其實，這會兒她根本就不會口渴，純粹是利用這個舉動來掩飾。
“說吧，李總，我們會替你保密的。”歐陽石楠鼓勵似的說，“李總是受到高等教育的，應該明白配合警方調查是一個公民應該的義務。現在我向你作出承諾，你也就不必再有後顧之憂了。”
“是呀，李總，你不用再擔心什麼了。”小林在一旁幫腔，“再說了，你把問題說出來，對你也有好處，不用再提心吊膽，生怕嫌犯來報復你。還有就是，對你們公司也有利，可以儘快把這個毒瘤摘除掉，從而使安居集團變得更康健，發展得更好。”
“兩位警官，你的話我明白，我也相信。”李曉莉想了想說，“如果我真清楚是誰做了損害公司利益的事，一定會告訴你們。”
一聽這話，歐陽石楠就意識到李曉莉仍舊有顧忌，不肯把知道的說出來。倘若他真的不想說，那再怎麼做工作也沒有用，但同時也可以反證她是瞭解情況的，是個重要的證人。
也正因為這樣，歐陽石楠暗自決定要說動李曉莉，讓她把所瞭解的一切都說出來，這樣就可以順著這條重要的線索查鄢鐵生的案子，甚至可以把梁振剛的案子也破了。於是，他嚴肅地說：
“李總，你應該清楚你的配合對我們破案很重要。”
“破案是你們警方的事，跟我沒任何關係。”李曉莉臉上掠過絲笑，生硬地說句，“歐陽警官，我實在沒什麼要說的。”
小林有點沉不住氣了，就大著聲說，“李總，你太不配合了。”
“什麼叫太不配合，你們每次來找我調查，我不都把該說的說了嗎？”李曉莉振振有詞地說，“不是我不配合你們，是你們不相信我。剛才說過了，當時我只是助理會計，協助鄢總監做具體工作，至於賬務方面的內幕情況，我的確是一點也不清楚。”
“這怎麼可能呢？”小林疑惑地說，“李總，你也是負責人。”
“林警官，你也是下級，是不是上級的內情你都瞭解呢？”李曉莉用嘲諷的口吻說，“我想你做不到，我也辦不到。”
小林一時語塞，扭頭看看大隊長，似乎在等他的指示。
歐陽石楠見李曉莉把話說到這種程度，就知道再問下去只會增加她的反感情緒，對調查不利。因此，當下他改變了主意，決定暫時把這事放一放，過幾天再來找她談，或許那時候她會變得冷靜，願意跟警方合作，把自己瞭解的情況全說出來。
沉默了一會兒，歐陽石楠起身道，“好吧，李總，我們走了。”
小林聽大隊長這麼一說，不由得吃了一驚，想說什麼卻又沒說出口，因為他看到了大隊長正朝自己使眼色。
沒過多久，歐陽石楠和小林就出了安居集團的辦公大樓，朝停在一旁的警車走過去，彼此都沉默不語。
上了車，小林坐在駕駛位上開車，歐陽石楠坐在副駕駛位上，眼睛注視著前方，兩道濃眉微微皺起來，像在考慮什麼重大問題。
小林瞟了好幾回身邊的大隊長，想說又怕打擾他，就只好保持沉默，可心裡挺憋悶的，像被什麼東西死死堵住了似的。
其實，歐陽石楠看出了小林的心思，知道他想說什麼，只是一時半會沒想跟他談這事。不過，五分鐘過後，他終於開口問道：
“小林，你好像有什麼話要說，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