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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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甦醒

第 037 章 甦醒

就在這時，身邊水裡突然一動！我扭頭看去，梁翰突然晃起了身子，正要站起來!我楞了兩秒，隨即有點欣喜！

我忙伸手扶著他，昊子也想過來，可能嫌麻煩，走了兩步乾脆一個猛子從水底游到這邊。梁翰似乎還不是很清醒。他用手用力捏了捏鼻樑，抬頭看向我們：“我們在這裡多久了？”

我的手機早被那些王八蛋搜走了，粗略估計了一下：“可能離我們上車的時候過去一天了。”梁翰呵了口氣，撩起些水拍了拍臉，轉頭看了看四周：“這種地方也關的住人？”嘴角浮起一些嘲笑。

我和昊子對視一眼，都看向梁翰，想等著他拿出個主意來。我想過出去的辦法，一米四的水深，總共三米高的水牢，要想上去可行的方法是疊羅漢。

但是首先要解決上面的鎖，那麼只有在對方開啟鎖的時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人頂上去方可成功。然而勝算實在不大，在你沒疊好的時候別人就能發現你的意圖。

梁翰卻不著急著回答，似乎已有了打算。他側耳聽了聽上面的動靜，轉頭又問道：“你們來這裡之前有沒有遇到點什麼？”

“遇到什麼？”我問，“被人打算不算？”

梁翰搖了搖頭，露出一副牙疼的表情：“我指的是，比如…”他說著伸出三隻手指，比了一個類似夾香菸的手勢，但隨即又自己否定了。

他便改口道：“有沒有遇到會說中國話的人？”我看向昊子那張麻木的臉，跟著搖了搖頭。

“&%”梁翰暗暗點了頭，低聲說了句什麼，我沒聽清楚。正要問他，頭頂上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三個人抬頭看去，柵欄口的縫隙裡出現兩張人臉，最先映入我眼簾的是一雙小眼睛。

那是我見過的那個中年人，看樣子似乎是老闆。此時已經換上了一套草綠色的軍裝，領章上是一個狀似佛像背光的標誌，不知道是什麼部隊的。

中年人的肚子已經發福了，軍裝在他身上顯得有些滑稽。不過這對於他的身份並沒有多大影響，這點從他後面那個刺青胳膊的矮子的恭敬神色上可見一二。

他們俯身往下看，眼神中沒有絲毫避諱的意思。刺青矮子和中年人不斷交談著，挨個掃視著我們，然後再交換意見，似乎在商量著什麼。那樣子感覺是屠夫在審視他下一個動刀的獵物，讓我心裡覺得非常不舒服！

隔了一會，他們把目光轉在梁翰身上。刺青矮子打了個響指，伸直了手指表示肯定，對著中年人點了點頭！中年人臉上略顯得有些吃驚，他沉吟了一會。站起來招過矮子，兩人朝門外走去。

隨即有人給柵欄重新上好鐵鏈，接著又剩下我們三個對著叮噹響的鎖頭髮怔。隔了一會，昊子往我這邊挪了挪身子，又看了看上面，漫不經心地問道：“你以前來過這裡？”

我心說放屁，我又不賭博，哪有你昊子這混跡緬甸的福分？我還沒回話，就聽到梁翰吸了口氣，心裡頓時明白昊子問話的物件了。

“你聽得懂緬甸話？”梁翰顯得有點很難理解，說這話時一直盯著昊子看。

昊子嘿嘿一笑，也不謙虛：“何止聽的懂？他們剛才說的我都知道！”

我沒想到昊子讀書不怎麼樣，這門外語居然這麼靈光！不禁問他：“那你說說看，剛才他們說什麼來著，是不是綁票？！”

昊子看了梁翰一眼，正要開口時，梁翰搶先把話接了過去：“不是！他們說的是…”梁翰頓了一頓，道：“說我是軍人，這裡有人認出我了！”

梁翰說著看向昊子，昊子想了一會又看向我，點了點頭，說：“差不多是這意思！”

我就覺得奇怪了，開始仔細打量了梁翰一遍，嘖道：“你是軍人？”

“不――算是！”梁翰答的有點猶豫，我搞不清他是不是否定。

“那你是雷子？！”我又問了一句，梁翰就笑了。我也跟著笑了起來，自己便接了下去：“開玩笑！你要是雷子的話，滿天下都是雷子了！”

梁翰笑著朝昊子招了招手，想讓我們靠近點。他擺手道：“其實他們這麼想也不奇怪，因為我前幾年確實在這裡！”

在這裡？綁架還是賣粉？看我一副驚愕的樣子，梁翰皺著眉頭故意豎起食指擺了擺：“別瞎猜！僱傭兵而已，沒你想的那麼下作。”

我沒想到他還從事過這個工作，我也真沒有問過他這幾年的生活，還以為和我一樣。梁翰看了看上面，見沒人過來，又笑了笑：“也沒和你們說過，倒不如現在告訴你們好了，就當是解個悶！”

我點了點頭，或許時間真的可以改變很多，人也開始不自覺的習慣沉默。儘管每天在一起，交流的卻越來越少了，也該好好說說話了。

昊子看了看我們，勉強笑了一下，也站在了我的身邊。汙水順著他的臉流出道道泥痕，他原本白皙的臉被畫的和斑馬似的。我突然想笑，在這種地方聊天，也虧得有這份閒情。不過能在一起享此殊榮，也算是一種難得的際遇。

三人一字排開靠在泥壁上，肩靠著肩，腥臭的水就在胸前起伏著。梁翰抽出早被水泡白的右手，輕輕的揉捏著，像在回憶。我靜靜地看著他略點笑意的嘴角，等著他的開場白。良久，那脣終於啟開，猶如遙遠的迴音：“那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