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二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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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二撥人
第十八章 第二撥人
“把他摁在水裡，多摁一會！”
“說！哪個是你？！”
我無力地看了一眼，旁邊那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也是一臉疲憊。我搖了搖頭：“我是左良！”
“小貝勒爺！這問不出來啊！”一個人說道：“水裡到底是什麼東西？弄得現在都真假美猴王了！”
“惡魔的鏡子！”一個少年的聲音，平淡的出奇。
“都殺了吧！”
“都殺了吧！”
“都殺了吧….”
一個聲音一直迴繞著，梵音般久久不願散去！
“誰！”我一下子驚醒過來！映入眼簾的，卻是無比刺眼的陽光。
我掙扎著爬起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塊碩大的鵝卵石上。不遠處，有一個瀑布，從山腰上奔騰而下。是誰把我放在這裡的？！我坐在石頭上想了良久，沒有任何思緒。太陽非常毒辣，晒得人昏昏沉沉的。我摸了摸身上，衣服早就被烘乾了，便想找個陰涼的地方歇歇。
但我發現自己動不了，感覺自己沒有問題，手腳卻完全不聽使喚！我覺得奇怪，正嘗試著動動手指時，我聽到了一種聲音。聲音有些模糊，像東西的敲擊聲，聽的不是很真切。我看了過去，空氣中熱浪騰騰的，朦瓏中有一條小路一直延伸過來。
我看到了一個男人，樵夫的打扮，打著綁腿半**身子。正一步步朝我走了過來，走一步，背上揹著的刀匣便相互撞擊一下，發出篤篤的響聲。
那人越走越近，很快便到了離我僅僅十幾步的地方。他的打扮很奇怪，頭上盤了頭髮，用一塊青色的方巾扎著。腳上穿著一雙草鞋，鞋底卻出奇的厚！我以為是少數民族，便開口叫他。但奇怪的事情發生了，不管我怎麼叫，他都像沒聽見一樣，依舊自顧自地往前走去！
他越走越遠，很快便走過了我的面前。我著急了，這人難道耳朵有毛病，剛想朝他背影繼續喊時，我發現了一些變化！在瀑布旁，悄無聲息地多了一所茅草屋，有一個女人在屋子前晾著什麼東西！
那樵夫一臉樂呵地沿著小路朝房子走去，就在走到瀑布時，他停下了腳步，歪著頭去看什麼。我跟著看去，那裡露出了半張小孩的臉，肉嘟嘟的腦瓜上紮了一個小小的髮髻，看上去相當可愛。樵夫顯然也不認識這孩子，他似乎和孩子交談了幾句，那孩子只搖頭。
樵夫撓了撓頭，彎腰把孩子從水裡抱了出來，繼續往房子走去。我就在後面看著，那孩子的腦袋趴在樵夫的肩膀上，跟著樵夫的步伐，上下一抖一抖的。但看了一段後，我瞬間意識到不對勁！那孩子的頭每抖一下，頭髮似乎就長長了一截！我以為是自己看花了眼，使勁眨了眨眼再去看。
孃的！那孩子的頭髮居然蓋住了整個腦袋，甚至從樵夫的肩膀上垂了下來！樵夫卻什麼也沒有察覺，還在一步步往屋子走去。我沒敢再叫了，就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越走越遠。突然之間有了種錯覺，這孩子不是跟著樵夫抖的，而是他抖一下腦袋，樵夫便走一步！
這麼一想，我只覺得冷汗瞬間流了下來！一下子手腳都來感覺了，幾乎從石頭上滾了下來。我趴在地上，再去看那兩人，已經走到了房子跟前。樵夫揹著孩子進了屋子，還是沒察覺出異樣。我只看見一大片黑色的頭髮，跟著樵夫的腳跟拖了進去。接著，那茅草屋開始發黑了，有無數的頭髮從屋頂上冒了出來，一縷縷地爬滿整個房子！
與此同時，一縷青煙從屋頂上冒了出來。越升越高，飄散在空中的，是一股草木焚燒後的味道。我心想不對，這是傳說中的妖氣？再去看那屋子，居然就是一塊巨大的黑色石頭！但煙還在，那是真實的煙！
我猶豫了一會，還是悄悄地走了過去。只聽到石頭後面有人說道：“昨晚你們看到什麼了？”
我豎著耳朵仔細分辨了下，大概有六七人的樣子。我聽到了鋁鍋蓋子合上的聲音，他們似乎在弄午餐。我決定不伸頭去看，這荒山野嶺的，能到這裡來的人，估計也不好惹。還是先聽聽再打算，好在這石頭夠大，不翻過來絕對看不到我。
“嘿！你們別說啊！講起昨晚看到了什麼，讓我先來！”一個人樂出了聲，我幾乎可以想象他在吸溜口水的樣子：“昨晚哥哥我看到了一個女人！漂亮是沒有很漂亮哦！但那身材…嘖嘖！”
“怎麼樣？”一人在旁邊催道。
“唔！”那人似乎在回憶，繼而賤賤地吃笑著：“該大的大該小的小，褲子都沒穿上！”
“真的假的？”又一人鄙夷著，我在想著他的嘴此刻肯定歪的像個簸箕。
“死的活的？”插話的是個中年人，幾個人都靜了下來。
“還是老頭子老道！”第一個說話的人拍起了馬屁，嘿嘿一笑：“死的，掛一樹上！舌頭伸出來都有這麼長！”
我聽到了東西翻倒的聲音，還有人不停地呸著口水。
“老爺子，你說，我們這幾天看到的到底是甚麼東西？這一天一樣的，膽小的都嚇死了！”
“魔障！”中年人說道：“雲南驚馬槽知道吧？這東西和那個有點想通，都可以認為是一種自然的記錄。只不過一個記錄的是聲音，一個記錄的是畫面，和海市蜃樓一個道理！”
“但不一樣的地方是什麼？海市蜃樓是光的什麼作用，就是本來有這東西，被映過來的。這魔障卻不一樣，它是把發生過的事情，不停地重演一遍。我看到的是珠寶黃金，你們看到的就是吊死鬼啊、陰兵啊，哦！還有你看到的那條爛蛇！”
“我覺得那是條龍…”有一個聲音低低地反駁道。
“一個道理！”中年人估計都唾沫橫飛了：“這些東西現在不可能有，那肯定是以前人弄得錄影！看到的都不一樣，那肯定是角度不同！因人而異！啊！為什麼因人而異，這個我不知道啊！我要是知道就去中科院了是吧？但不管它是什麼，這東西的作用就是嚇唬人的，沒有實際傷害…啊！為什麼說沒有實際傷害嘞？…”
誰說沒有實際傷害？你麻痺的說了半天的廢話，這噪音傷害到老子耳朵了！我懶得再聽下去，心裡開始想我看到的個長頭髮的孩子。難道那也是一種影像而已？為什麼會如此真實？又是誰留下的呢？
“這個問題問的好！”中年人音調又高了一度，把我嚇了一跳：“誰留下這東西呢？啊？個人覺得，這東西和鎮墓獸是一個道理！至於我說的有沒有道理，你們說的都不算！我們聽聽石頭後面那個老闆的看法好吧？”
我頓時一個機靈，蹭的一下都蹦了起來。抬頭一看，你孃的個大爺，兩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石頭上，似笑非笑地看著我，似乎已經好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