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王爾德的玫瑰_第44章：夜鶯之歌（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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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王爾德的玫瑰_第44章：夜鶯之歌（五）
“這就是所謂的獨角獸？”
金髮少女看著這一切，嘴角露出一種諷刺的微笑。
如果這種在傳說之中聖潔無比的存在都是這樣的話，那麼，那些所謂的天使又到底是什麼呢？
少女臉色的笑意越來越多，甚至帶上了一絲仇恨的目光。
這裡，其實已經沒有人能夠阻止那兩位強大無比的存在了吧？
等到那兩個存在分出了勝負之後，這裡也就可以消失了。
或許，會成為其中一位的一部分？
少女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厚，臉色同時變得越來越猙獰。
“結束了。”
白玲月看了那隻獨角獸與毀滅之樹的互相吞噬，口中忽然說道。
對不起，我救不了你。
白玲月的心中輕聲說道，充滿了一種沮喪。
華國最為強大的戰鬥都在這裡折損了一部分，那些大家族更是不會願意展現自己所掌握的力量的，這樣的話，確實是結束了。除非，這個時候有著更加恐怖的存在出現。
當然，那位最為恐怖的存在確實是即將出現了。
華國的那些高層完全明白。
一旦某種戰鬥達到了破壞平衡的程度之後，那位就一定會出現的。
**************
“結束了。”
我輕聲說道，眼前浮現的是毀滅之樹與那隻獨角獸互相吞噬的畫面。
“那隻獨角獸雖然強大，但是很可惜，對方完全不是完全狀態，甚至僅僅只是殘存在自己的後代之中的殘缺意志而已，雖然利用了夢境之王的力量重新凝聚了身軀，但是，那僅僅只是暫時的而已，與吞噬了‘蛇’的力量的毀滅之樹相比，她還是處於下風。”
我靠在樹幹之上，口中說道。
“蛇”確實是死亡了啊，我再也無法感受到對方的意志。
想不到，我原本僅僅只是想要徹底放逐對方，但是到了最後，對方卻是直接死在了毀滅之樹的手中。
“你後悔了？”
白色蘋果樹對我說道。
“我從不後悔，‘蛇’早就應該承受這種懲罰了，死亡，對於他來說是最好的歸宿。”
“那是你的造物。”
她說道。
“那已經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我的記憶之中僅僅只是有著一點點模糊的印象而已。那可能是我的造物，但是卻已經毫無意義了。我再也沒有那種力量，也再也沒有那種權利。”
我說道，語氣之中竟然沒有絲毫哀傷的情緒。
為了形成這個空間，我已經消耗了大部分的力量。
如果不願意與天空之上那些存在融為一體，我永遠都不可能恢復到一半的程度。
但是，那又能怎麼樣？
我並不想徹底恢復。
“結束了。”
我在此說道。
“沒有結束。”
白色蘋果樹說道。
“夜鶯就要來了，她一定想要見你的，不然，也不會徘徊瞭如此之久的歲月。”
我一愣，記憶在不斷地沸騰著，關於夜鶯的一切出現在我的記憶之中。
“但是，我實在是無法知道自己應該用怎樣的容貌去看待對方？或許，我對不起她吧？”
“你對不起我們所有存在！”
白色蘋果樹的語氣第一次出現了波動。
那並不是憤怒，僅僅，僅僅只是一種悲傷而已。
我對不起所有存在，那些原本生活在我的世界之中的存在。
明明知曉這一點，但是還是如此做了嗎？
我看著那片黑色，無數雙血色的眼睛在於我對視。
不這樣做的話，那我存在的意義就沒有了啊……
我怔怔地望著天空，雙眼之中浮現出了一道紅色的身影。
那是夜鶯。
纖細的身影似乎輕易之間就會被風吹走，但是，那具身軀之中又是有著一個極其堅韌強大的意志，數百年甚至是上千年的光陰竟然沒有讓對方有著絲毫的動搖。
那是歌聲嗎？
我隱約之間聽見了無數的聲音重疊在了一起，猶如大合唱一般。
那個聲音之中，充滿了決然啊……
我怔怔地看著夜鶯，心中忽然之間冒出了極其苦澀的想法。
如果讓她知道了，那僅僅只是增添了痛苦而已。
“如果你不說清楚原因的話，那她就會更加痛苦。你應該能夠感覺到，夜鶯的身軀之上，纏繞著的都是她的同伴啊……其實，所有存在都想要知道你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選擇，所以，他們並不願意就這樣消散，而且匯聚到了夜鶯的身上，凝聚成無比恐怖的意志。”
白色蘋果樹的聲音再次出現在我的耳邊。
“如果你不給他們一個答覆，那些意志很快就會徹底瘋狂了。那個時候，你可是作為他們的信仰而存在，猶如神明一般，但是現在，卻像是想要躲避他們？”
我的臉上帶著一種苦澀。
“知道還不如不知道。”
我這樣說道，但是還是做出了決定。
那件事情必須有著了斷了啊。
“那麼，讓夜鶯進來吧。”
我這樣說道，靜靜地躺在樹幹之上。
**************
夜鶯在向著這邊趕來。
她的速度非常快，而且身邊伴隨著一聲聲歌聲。
那是靈魂的聲音，她甚至能夠感覺到那些原本在自己的體內沉睡著的存在，這個時候都已經甦醒了過來。那種熟悉的氣息讓那些靈魂都在不斷地復甦著，他們在不斷地催促著夜鶯，希望能夠見到那位，之後不管是靈魂消散還是需要承受無盡的痛苦，他們，其實僅僅只是想要詢問一個問題而已。
那也是夜鶯的問題，經過了無盡的歲月之後，她還是不能夠淡忘分毫。
為什麼啊？
夜鶯的口中輕聲說道。
她的身邊散發出來越來越強大的氣息，越來越多的意志甦醒了。
歌聲越來越響亮，將那些因為毀滅之樹和“蛇”結合之後所散發出來那種蠱惑人心的力量驅散。那個歌聲帶著極其恐怖的力量，那些原本還向著毀滅之樹所在的位置聚集著的汙泥，在這個時候卻是開始消散。
那個歌聲在否定汙泥的存在，或者說，像是在淨化一般。
不管過去了多久，不管是不是沾上了無盡的血腥。
夜鶯的歌聲依然是無比美麗。
那是洗滌靈魂，淨化生靈的歌聲。
一時間，不管是毀滅之樹和獨角獸，還是那些觀戰的強者，這個時候都看著夜鶯所在的位置。
夜鶯的身影浮現，身邊是一個個黑色的人影。
忽然之間，她抬頭向著天空之上望去。
那裡的空間竟然在不斷地扭曲著，似乎有著什麼恐怖到了極點的存在出現了。
有強大的存在正想要撕裂空間？
夜鶯看著一雙手臂已經從虛空之中冒出，那雖然是人類孩子一般的手掌，但是，隱約之間，夜鶯卻是看到了什麼恐怖到了極點的龐然大物。
那種存在，就算是現在的夜鶯都不可能輕易應付。
不能夠與那個存在發生交集，不然將會變得非常麻煩。
夜鶯冒出了這個想法之後，就再次沒有理會那裡了。
對方似乎已經突破了那層空間壁壘，但是因為發現了夜鶯的緣故，僅僅只是在高空之中觀望著，並沒有親自動手的想法。
夜鶯完全不管對方的目的是什麼。
這是唯一一次機會，一旦失去了這次機會的話，夜鶯甚至不知道自己還需要多久的時間才能夠再次見到那位了。
她的身軀飛快地向著毀滅之樹所在的位置飛去，身後跟著數十個黑影。
那每一位都是極其強大的存在，而且，似乎都並不屬於表世界。
“主人。”
夜鶯看著那棵巨大的毀滅之樹，口中輕輕念道。
在經歷了短暫的平靜之後，毀滅之樹與獨角獸之間再次互相吞噬了起來。
他們這種龐然大物，弱小的攻擊根本沒有絲毫用處。
最為簡單的方式就像是這樣，不使用任何力量，僅僅只是像普通野獸一般互相撕咬。
夜鶯靜靜地看著那兩個恐怖的存在，眼神之中閃過了一絲莫名的光芒。
通道！竟然是通道！
而且還有著一股極其熟悉的氣息。
那是主人的氣息，是真的主人，而並不是分身一類的存在。
夜鶯的整個身軀都在顫抖，那顯得無比興奮。
“花葬！”
她的聲音直接在眼前這兩個龐然大物的耳邊響起。
那是無數聲音與意志的重疊，擁有著極其恐怖的力量。
那帶著極其危險的氣息。
不管是毀滅之樹還是獨角獸，這個時候都感受到了一股致命的危機。
那種力量！
這個世界怎麼可能有著這種力量！
那些跟隨著夜鶯到來的黑影，這個時候全部暴露出來了自己的身軀。那些都帶著濃厚的各種生物的特徵，人類的特徵僅僅只是很少的一部分而已。那些顯得稍微有些怪異的身軀，這個時候甚至長出了一道道黑色的荊棘。
而上面，竟然滿是血色的玫瑰。
花葬！
夜鶯集合那無數的意志，最為強大的力量。
那一個個黑影直接化為了消散，剩下的都是在地面之上紮根的荊棘玫瑰。
毀滅之樹所感受到的的危機感越來越強烈了，達到了一種恐怖的地步。
無數的黑蛇開始遊走，直接向著夜鶯所在的位置纏繞而去。
而那隻獨角獸則是直接對準了夜鶯，額頭的尖角直接刺了過來。
夜鶯的嘴角帶著淡淡的微笑，她沒有看向那兩個恐怖的存在。
而是注視著只有她能夠看見的通道。
那邊，就是夜鶯一直都在尋找的空間啊！
瞬間，那兩個恐怖存在的攻擊已經到達。
無數的黑色荊棘直接拔地而起，變得越來越巨大，同時將毀滅之樹與獨角獸直接纏繞住。荊棘之上的尖刺不斷地蔓延著，深深地扎入他們的身軀。
然後，無數的血色花瓣在飛舞著，血色玫瑰一朵朵在那些黑色荊棘之上綻放。
花葬，這是直接攻擊意志的恐怖招式。
那兩道被纏繞的聲音僅僅只是矗立在那裡，竟然只是剩下了軀殼。
比拼意志，他們輸了。
那麼，只有徹底毀滅。
夜鶯一步步向著通道所在的位置都去，漸漸地失去了身影。
結束了……
不管是誰，心中都冒出了這樣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