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王爾德的玫瑰_第14章：無奈的任務（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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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王爾德的玫瑰_第14章：無奈的任務（二）
過程不用細說，我並不認為那是什麼愉快的事情。
我討厭有人拿著我的頭髮，這是很嚴重的潔癖。
但是，看著鏡子之中的自己，在造型改變之後，四周的情況確實是要變得好了很多。
至少，我並不會被認為是女人了。
當然，只能夠說是漂亮的男人。
快餐廳之中，上官惠看著我的眼神越來越怪異。
“話說，你真的是男的？”
她的語氣充滿了懷疑。
“當然。”
我說道，其實並不是很願意回答這樣問題。
我到底算不算人類，這個問題我自己都不清楚。
“對了，你已經鬧夠了吧？”
我說道，語氣還算是溫和。
“我需要向白玲月確認一下事情，你在這裡等等我吧？”
“你不會想要拋下我自己跑掉吧？”
對方似乎對於我根本沒有信心，其實倒不如說，她的心中其實並不相信任何人。
相信，這個詞，對於食夢者來說，確實是有些殘酷了。
“不會，我僅僅只是到外面的電話亭而已，這裡你就可以看到。”
我發現，自己竟然很有耐心的和對方解釋了一下。
看著對方那柔和下來的笑臉，我的心中忽然覺得非常輕鬆。
就這樣持續下去好了，僅僅只是這樣的話，那樣也不壞呢？
我這樣想著，但是同時也知道，那其實僅僅只是奢望而已。
這個世界與我格格不入，根本就不適合我生存。
我啊，從頭到尾都是屬於裡世界的，從來都沒有改變過。
將這樣的念頭深深地埋葬在心底，我走到了快餐廳之外的電話亭的位置。
插入那張特製的電話卡之後，甚至不需要撥號，似乎直接被轉接了。
很快，電話那頭就已經接通。
“我還以為你會在寧海呆上一段時間。”
那是白玲月的聲音。
對方的語氣依然那樣平靜，甚至可以聽出其中的虛弱。
有著那樣的能力，就必須付出相應的代價。
在我看來，其實用不了多久，也許僅僅只是十年的時間，我就可以去參加對方的葬禮了。
“那麼，這次的任務到底是什麼？似乎並不是讓我來對付那位超自然的存在的？其實我十分奇怪，為什麼有著超自然的存在會闖入表世界，一般來說，他們其實並不喜歡錶世界的一切。在他們看來，表世界的人類完全就是殘渣，是自然的禍害。就算是那些裡世界之中的人類，其實都看不起表世界的任何人。”
“這種事情掠過不提。”
白玲月似乎根本不想要回答這樣的問題。
或許在對方看來，其實結果也是一樣的。
表世界的人類，僅僅只是在破壞著世界本身而已。
這是天性，無法改變。
“關於那件事情，我僅僅只是想要向你確認一下，那到底是不是裡世界的超自然生命所做的而已，我竟然有些不確定。”
白玲月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語氣也顯得有些古怪。
她竟然有些不確定？
她的能力不是可以輕易知曉很多事情嗎？僅僅只是確定一個身份而已，根本不是難事吧？最為困難的應該找到對方的蹤跡，然後抓住對方，之後用來作為研究或者直接殺死。
超自然生命，在表世界的人類看來，不僅僅就是這樣的作用嗎？
白玲月看不到我嘴角露出的那一絲諷刺。
“那是超自然生命，當然，僅僅只是透過圖片判斷而已，那如果出現了偏差也並不是不可能。如果讓我看到實物的話，我甚至可以知道那是哪種存在的力量。”
我這樣說道。
對方沉默了一會兒。
“那麼，在一段時間之後，我會來聯絡你的。”
“難道說那兩具身體已經擺脫了你的掌控，現在已經落到了研究院那邊了？那真是可笑無比，兩具極其普通的身軀都逃不開這種被解剖的命運嗎？”
“那兩具身體其實發生了變化，算了，這種事情和你說根本沒有任何意義。你應該已經明白，我需要你所做的並不是抓住凶手，而是保護一個人。”
“我僅僅只懂殺戮，並不懂如何保護人。”
“如果我需要你保護的就是上官惠啦？”
“你在逼迫我嗎？”
瞬間，我的語氣變得無比冰冷。
沒有人能夠逼迫我，這就是我的原則。
“你雖然算是我的老朋友，而且有著交情，但是，不要忘了，我們的友誼其實僅僅只是透過一根非常脆弱的細線連線在了一起的，如果繃緊了，那麼很容易就會斷裂。”
我沉默了一會兒，讓語氣稍微平復了一下。
“不要讓我怨恨你，白玲月。”
我這樣說道，然後對方緊接著是一陣沉默。
“我向你道歉，不過，有人盯上了上官惠。你認為她的食夢者的力量如何？”
白玲月忽然之間這樣問我。
我忽然之間想到了什麼。
在我的夢境之中，上官惠並不是第一個出現的食夢者。
在數年之前，大量的食夢者與我為敵，不斷地進入我的夢境。
那個時候，雖然無法像是現在這樣清晰地感受著自己的夢境的變化，但是，那個時候的朦朧感覺和現在的感覺進行了比較之後，卻是發現，能夠讓夢境之中那些隱藏的存在產生如此激烈的動作的也僅僅只有上官惠而已。
當然，在數年之前，另外一人也可以。
這兩件事情看上去並沒有什麼聯絡，但是我卻知道，其實，有些東西根本無法避免。
“這次的敵人之中，那位超自然的存在僅僅只是一部分而已吧？其實你們更加擔心的是食夢者的襲擊，不是嗎？”
“小惠的天賦完全超過我的想象，在不久的將來，她或許能夠成長為直接影響現實的那種食夢者，那在裡世界之中有著特定的稱呼，被稱為夢境之王。”
之後，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或者使用了白玲月都不明白的語言說了幾句，或者，那僅僅只是狗屁不夠的噪音而已。
我掛掉了電話，忽然之間有些失神。
走出了電話亭之後，原來已經有著一位青年在前面等了一段時間。
對方看來我一眼，忽然之間將頭別了過去，似乎並不想要看我現在的表情。
我現在到底應該是怎樣的表情呢？
猙獰？怨恨？憤怒？
不不！
僅僅只是無比平靜而已，那是一潭死水，猶如深淵。
那名青年很快就放棄了回想我的表情的念頭，而是拿起了電話。
在插卡的時候，他才發現，裡面竟然被什麼東西堵住了。
那像是口香糖。
“那個傢伙！”
青年似乎認為那是我的乾的，心中怒罵一聲之後，甚至想要轉身來說教。
但是，似乎想起了我的眼神，一瞬間放棄了這樣的念頭。
青年並沒有做過多的停留，而是離開了這裡。
當我回到快餐廳的時候，上官惠依然坐在那靠窗的位置。
這個時候正是中午的時候，附近很多上班族都會在這裡用餐。
雖然不營養，但是卻是最為快速有效的用餐方式。
餐廳之中人數雖然多，但是並沒有顯得吵鬧，那些白領全部都在低聲交談，或者是在說著什麼笑話，並沒有想要打擾到周圍人的意思。
上官惠此時正單手撐住自己的下巴，頭轉向窗戶那一邊，正在看著那些路人。
此時，一位孩子從窗戶之前走過，他手上兩邊各有一隻大手。
一隻是屬於他的母親的，另外一隻是屬於他的父親的。
那三人家庭看上去顯得十分快樂，有說有笑地從視窗的位置走過。
那是一片很大的玻璃牆壁，而且是毛玻璃，所以，僅僅只有內部的人能夠看到外面，但是外面的人卻是僅僅只是能夠看到那一塊塊顯得十分模糊的玻璃。
在更遠一些的地方，那是一條大街，這裡正好是白色斑馬線的位置。
紅綠燈此時顯示出來的是綠色行走的小人，原本還在另外一邊等待著的人開始迫不及待地行走著。
那是日常啊，是普通人才應該擁有的生活才對。
甚至，上官惠看到了幾對情侶，這個時候正手牽手向著這家餐廳走來。
當對方看清楚其中一對情侶的樣貌之後，眼神之中忽然之間閃過一絲慌亂。
我靜靜地站在遠處，看著對方神情的變化。
那可以感受到對方的心情的波動，但是，其實那並不是很禮貌。
我並沒有注意那名男子，對我來說，那毫無意義。
上官惠，似乎應該喜歡對方吧？
但是，那僅僅只能夠代表以前而已罷了。
之後的生活，她又怎麼能夠預料呢？
我忽然之間感慨過多了。
在這幅20歲都不到的外表之下，其實是一個已經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怪物啊……
“惠惠，好久不見啦！”
那名男子身邊的女性認出了上官惠，現在正在向著這邊走來過來。
同時，我也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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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行政大樓，異能組。
白玲月的臉色並不是很好看。
“這已經是第幾次了？”
她看著自己的下屬，語氣之中充滿了一絲戲謔。
那是一位彪形大漢，長著拉碴鬍子。
但是，就是在面對著這位僅僅只有18歲的少女的時候，竟然會感受到淡淡的寒意。
他僅僅只是外勤人員而已，怎麼可能承受自己的組長的注視。
就算是那些神出鬼沒的異能者，其實都不敢直接觸怒白玲月。
“真是抱歉，我們根本無法攔住對方。”
白玲月看著桌子之上的紅色玫瑰，忽然想起了那幾具屍體。
雖然那人肯定不會故意的，但是，白玲月心中的反感更大了。
“求婚嗎？我可不認為這種事情適合我。”
白玲月輕聲說道。
她手中拿著一個小小的平板，正在看著錄影。
那是在寧海市商貿大廈之中所發生的事情。
畫面之中與那些監視人員的報告有著巨大的區別。
至少，在那個時候，那一層大樓之中，並不是什麼都沒有，而是被東西覆蓋了。
那是無盡的黑色**，人類肉眼不可見，但是機械裝置卻是能夠拍攝到。
“葉菲，你到底成為了什麼東西啊。”
白玲月輕聲說道，隨手將玫瑰扔進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