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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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 怪物
第二百三十三章 怪物
他挑起了我的下巴,俊朗的眉帶著一絲鋒利:“你知道麼?我父親風裡雨去苦尋三十載無果,而你卻輕而易舉地獲得了這種力量。”他琥珀狀的眼睛正閃爍著惡毒,扭曲,嫉妒,的光芒。
“他毀了他的香蕉園,卻還是找不到這種力量的源頭!甚至連一個祭祀的器皿找不到!而你,卻憑藉著天生的血脈和機緣巧合,就輕而易舉未經任何努力就得到了這種力量。放在任何一個人身上,又有誰可以忍受呢?”
“我不是…”
“好了,我知道你不會明白的。”他的憤怒讓我心口發疼。我微微吸著涼氣,看著他眼底的怨恨,心口居然微微有些發涼。他意味深長地望了我一眼。“我知道你永遠不會懂的。只希望在你未真正踏上黑巫術這片危險的沼澤前,閉上你的嘴!”
巫….巫術嗎?我望著手中騰騰昇起的七彩光球。
光芒像一陣煙霧一樣熄滅了。可是….這明明是彩色的啊,而且是道家的集氣之術啊,怎麼會和南非那邊的巫術扯上關係呢。
我舔著嘴角流下的血不知所措。
“功力用過度了吧。”他坐下微微給我包紮傷口,我這才留意到我的手指無意間已被具有腐蝕性的光芒灼出一個大洞。我望著那個黑洞洞的洞口仍是不知所措。一道紗布纏了過來。我聽見維德冷冽的聲音:“恭喜你,又進階了。”
我上前直接拔它拔了起來。
那是一隻埋在土裡的動物,身上還沾著毛,顯然已經死去很久了。我看見它脖頸帶著血液。雙腿像蘿蔔一樣腫著。
屍體散發著一股腐爛的味道。我嫌惡地捂住鼻子把它放下了,它的面容已經腐爛得七七八八了。實在看不出它是什麼動物,只能從身軀上看起來很嬌小。身體有多處被撕扯的痕跡。應該是被咬死的。我皺著眉,敲著腦袋仔細想了想。
只有和天敵打鬥時才會這麼做。
如果是普通的,應該是一口咬斷它的喉嚨。這隻動物除了臉部腐爛以外看起來還活蹦亂跳甚至血肉還富有彈性。上面的皮毛還是油亮發滑的。只是它的腿像是被刻意削尖了,輕巧地一拔就像拔蘿蔔似的提起來了。
我皺著眉頭。
於是去看它下邊,我判斷它是雌性,身材健壯有力,生前應該擅長攻擊。從梅花瓣的嘴裡隱隱露出了兩顆犬牙。如此奇怪的動物我還真沒見過。是什麼呢?我翻著周圍的土堆想。
土是新的,還沾著鮮血,看起來應該是還趁沒斷氣的時候活活埋在了這裡。而且這畜生還專咬臉。你看它臉上全是劃痕。活脫脫一個被玻璃毀了容的婆娘。說不定生前兩雌爭雄,為了搶別人的漢子…我搖搖頭,趕緊抑制住自己這些惡毒又亂七八糟的想法,強迫自己平心靜氣的看待這隻動物。
不過….誰會將動物活埋?除了人。
我鬼使神差想到一個想法,那就是我們寺廟的狗。寺廟的那條狗全身呈黃色,四肢雄健有力。善於捕獵。密宗僧人老愛把它帶身邊。那狗也黏人的很,遇到稍微親近點的人就一個勁地舔,連我這個寺院裡的囚犯也不例外。看見我就一個勁地舔我的手。
我又憶起它黏糊的舌頭舔我的觸感。我趕緊搖頭把這些念頭趕出去。行了行了,想什麼呢?
我轉身向後走去,抬腳的時候一團烏黑的毛髮絆住了我的腿。我蹲身仔細一看,這團毛髮正是長在那個小動物的頭上。
小動物的腦袋上長著一團頭髮。
只是這團頭發被青草的綠汁染紅了,在一叢黝黑的綠草裡飄拂,使它看起來和四周完全一樣。使人自然而然地無視了,拔起來,才發現,底下埋著的是一具屍體。
我的手還沾著那種黃色的黏液。我打了個煙不斷地往後退,到了叢林邊緣,終於不顧一切地撒腿跑了過去。
維德正躺在吊**叼著根像木牙籤,一本書蓋在他的胸口上,他歪來歪去地望著天空。忽然他驚了個捏走,直接了當當地栽在了地上。他驚魂未定地叼著牙籤。我從遠處跑來,整個大地都在響。我一邊跑一邊踹口氣地道:“維德,維德!”
維德呸呸地吐出牙齒。不耐煩地插著耳朵說:“什麼事啊。啊,慌慌張張的。”
他看著我這幅滿身黃土的樣子就訓:“什麼事跑這麼快,啊?你一身是泥在這野外很難洗乾淨的知不知道?生病了我可不會那些無聊的治療?你體質這麼弱,想死啊?”
他吹著額前的劉海望著我。
我踹著氣擺著手道:“行了行了….我…”
心口在突突地跳,一顆心臟彷彿要蹦出胸膛來…維德說得對,我痛苦地捂住胸口,我的體質,的確還是太弱了。
“我….”我擦著額頭上的汗道,“其實還好,”我淡定地講。
“我看到怪物了。”我告訴他。
維德一下子來了興趣,抱起掛在吊**的衣物道:“走。”
我和維德穿出草叢來到了那塊只剩一叢青草的裸帶邊,那隻動物的屍體還**在黃土。肚皮發白身體滿是紅痕張牙舞爪地看起來很是悽慘,像是屠場被屠宰的野豬。
維德盯著它被啃爛了的腦袋望了幾圈。
幾隻蒼蠅已經在嗡嗡地飛了,我厭惡地扇著把它們趕開,維德抓了一把泥土道:“這是鏊。”
“什麼?”我掏了掏耳朵有點沒聽清,幾隻蒼蠅從耳邊飛過。“獒?”我走過去看著不由得啞然失笑了,“這麼小一隻,這是獒麼?”
“是。”維德轉過頭抽了根菸道。“這就是鏊。”
他轉過身在我手心寫了幾個字。我看得出他寫的字帶有蟲子的部首。我背過頭不理他:“這玩意是什麼我不知道,你寫的那什麼我更不認識,只是,你能解釋清楚,那到底是什麼嗎?”
“鏊嘛。”他冰山男一般地抽了口煙道,“你可以認為,是獒的近親嘛。”
“近親?”看著地上幼小的那一隻我不由得啞然失笑了,“近親啊,怪不得這麼小一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