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百三十二章 傳統

第二百三十二章 傳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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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 傳統

第二百三十二章 傳統

地面有一個斜四邊形將整棵樹都框在了一個框內。我看了看,土黃色的地面像是蜜糖的痕跡。我不動聲色地拿了根木枝上前颳著,自言自語似的道:“不知這裡有沒有螞蟻呢?”

維德用的是白蠟,拌上石灰將上面塗抹了一遍,樹幹倏忽一聲變成了濃醬色,像芝麻蜜糖一樣的汁液沿著刻字的字型緩緩流了下來。維德扯住那張皮猛地一撕,一張蒙著的牛皮被撕了下來。

牛皮還帶著血烘烘的腥氣。他仔細看了一下,像擦抹布那樣摺疊了擦了一下拇指,然後跟張餐巾一樣扔到了地下。他輕巧地邁過,沉吟著說:“這是非洲某個原始酋長的做法。”

“只有酋長才會這麼做的。”他聲音飄忽,像一個幽靈。“把木板釘了牛皮埋地下。蟲蟻會吃掉牛皮。然後坐等來年的腐爛。”

我撓了撓耳朵。

他不做言語。慢慢擦拭著把木板收好。直到木板的塵土已被拂拭乾淨。只飄著一縷蜘蛛網。他才慢慢地說:“走吧。”

他把木板塞到了揹包裡。像一塊畫板。

中間有一塊純土色的裸帶。沒有任何植物。維德說這是人為刻意栽出來的。就是用火焚燒,然後拔根。撒上特質土藥。就連一棵草也不會長了。

“這些草其實蠻漂亮的。”維德走在一叢青草間感嘆。抓住一束清幽的說:“可惜為什麼就是不長了呢?”

“也許有人不想它長吧。”我聽著蛙鳴說。四周一片清清幽幽,土黃色的黃土一直延伸到很遠的地方。一棵松樹還趴著一棵癤子大的蟬。我撕下了一塊松皮,手指間濃密的松葉香味。像是桔皮。維德走在我面前,拍拍我的肩道:“走吧。”

我點點頭,看著被蟬蛻拽下去的半透明蟬,道。

邁過了這一片窄窄的松林就是一條清澈的微藍色的小溪。看著無毒。伸腳就可以度過的。維德脫下雪白的襪子淌過去。踩著了光滑的青石。微藍色的冰流看著微微刺骨。我看著他微微皺眉。

“你也下來吧。”他小步小步地邁著步子。

我點點頭,縱身跳了下來,真冷,剛跳進去我就直打哆嗦。顫抖著一步步地踩著光滑的青石。維德嘩啦一聲踢了踢岸邊的青草已經上了岸,對我揚一揚水花道:“快點。”

我挽著袖子點點頭,勉強加快了腳步,腿還是凍得跟什麼似的。我哆嗦著嘩啦一聲上了岸。維德正蹲身把鞋子穿上,看著我拴著鞋帶微微一笑:“起來了。”

我點點頭。

我的嘴脣是蒼白的,臉色微微紅潤,我看見他最後一次把腳伸進了鞋面。我點點頭,哆嗦著也把腳伸了進去。我細細一摩挲,面板已微紅。

“維德。”我扯著嗓子叫,“你的腳呢,有沒有凍裂皮?”

“沒有。”此時維德已經穿好了鞋向我走了。“我還好,你呢?”

我看見他的腳杆微微有血滲出。

我支吾著往後退:“還好吧….還可以。”一個列走不小心絆倒了腳下的石頭。我才發現,我的腳的腳心已經破皮了。血泊染紅了我的襪子。

“哦….”我慢慢坐下來把鞋脫了。颳著襪子道,“看,還是….”

我仔細看了一圈就把它颳了上來。“不礙事。我治癒能力強。休息一會就好了。”結果穿襪子的時候,疼得我直吸涼氣。

好說歹說總算穿好了。維德似笑非笑著望著我。我咬著牙把最後一層拔了上來。整個腳像陷入了泥坑。血液幾乎腫脹成一層皮。維德若有所思地望著:“等會把襪子丟了吧。”

“那是當然了。”我咬牙坐在一塊乾淨的石頭上。踹著氣道:“一定的….”話音未落松針從耳邊簌簌地掉下來,我緩了口氣道:“先坐會吧。”

維德點點頭,陪著我坐下了下來。我咬牙盤起腿來,開始斂息屏氣,氣聚丹田。

我觀感丹田緩緩地升起了光球。一時間氣流膨脹。天地間彷彿進入了無人之境。我只聽著松針嘩嘩地掉,天空間彷彿陽光普照,一層白霧越來越大,擴散得像濃煙….我迷惘地睜開眼,風沙吹起,我彷彿還是之前那個我。我迷惘地站起來,長風吹起我的襯衣。

“你觀想了?”

“想我當年觀想的時候,總是睡著,老師每晚就用劍柄把我敲醒,我們白天練劍,晚上冥想,好辛苦的。”

他緩緩穿過飄下來的落葉,感概地說道:“走吧。 你不知道你現在有多幸福。”

“我們童年很辛苦的。但比你有趣多了。我一直在和神靈,惡魔,天使等非人類打交道。近幾年才好些了。”他望著天空桑葉般的葉子唏噓地說道:“我都快斷絕了和他們的聯絡了。近年我一個人生活,都快與世隔絕了。”

我想了想,掰著指頭道:“那個小惡魔呢?”

“哦,你說他啊。自從他去地獄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他。都快忘記他長什麼樣了。唉,這人啊。”他用力捶了一下頭,“年紀大,越容易忘事。”

我仔細盤算著,心中默默有一個疑問,最終看著他這張精緻稜角分明的臉我還是忍不住問了:“你是魔法世家嗎?”

“不是。”他晃著那塊銅表道,“我算是巫醫世家吧。祖上都是巫醫。只是傳到我父親這一代就沒落了,我父親窮盡一生也未能找回來,唉。”

他晃著他那塊銅表,銅表微微搖曳的錶殼有一塊被腐蝕的黑斑,鋥亮的錶帶有一種催眠效果。我像是吃了一枚安眠藥,我盯了一會說:“所以你這麼擅長巫術?”

“不,我並不擅長。我說了傳到我父親這一代已經沒落了。我只是粗懂一點書上的皮毛。真正應該精通的移型骨血抓裂魂魄之類的我一概不會。”他轉過頭對我笑笑,“我是個魔法師啊。”

我低頭理了理衣襟。維德挑起我的頭道:“你呢?那你呢?是中國的,修真世家?”

“不…”我本能性地往後退,“如你所言,我只是運氣好罷了,偶然繼承了血脈,才修了真….總之就是巧合罷了。”

“是麼。幸好我一點都不嫉妒天賦。”維德詭密地笑笑,“不然非得生吞活剝了你。”

我聽了嚇了一跳:“怎…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