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正文_第四十二章 雪中行者

正文_第四十二章 雪中行者


桃運神戒 毒師 側室謀略 重生大牌編劇 妃常愛戀:冷王,靠邊站 魚躍農門 傾城雪 媽媽,我會帶你回家! 逍遙至尊神帝 半寸山河一寸血

正文_第四十二章 雪中行者

血。

地上全部是血!

我眼珠不會動彈了--劉青正手持一塊發紅的搓澡巾,拼命搓洗自己面板!而她身上,已然鮮血淋漓!

"你這是幹什麼!"我連忙拉起她來,但卻看到一雙閃著藍光的眼睛……

那藍光又是一閃而逝。

"我身上長東西了,長了好多好多臉……我不要你看!出去!"她突然激動起來,站起來猛地把我一推!

她整個人都陷入瘋癲狀態,力氣出奇的大!我兩隻手幾乎都板不住她一隻手。

"救命……"我在彷徨無助中只得大聲呼救,這是我第一次喊救命。

我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讓我如此緊張,以前遇到再大的事兒都沒逼我這樣驚慌失措。

幾個來幫忙的同事還沒走遠,聽到我撕心裂肺的聲音都折返回來使勁敲門。

我這邊一手死死抓住劉青的手,一邊慢慢朝門口移動……

"放開我!放開我!"劉青溼漉漉的頭髮緊貼在頭皮上,整個人就跟大猩猩一般亂叫亂喊,我就像是拉著一輛狂奔的火車往反方向走,每一步都格外艱難。

手上突然火辣辣的疼,原來是劉青用嘴巴咬了我!鮮血瞬間流滿地面,她下嘴格外狠我的手幾乎可以看到骨頭。

這個時候我已經顧不得疼了,背靠著門雙手使勁抱住她:"醒過來!醒過來!沒事的!已經沒事了……你身上沒長東西,相信我好嗎?"

這似乎起了點作用,狂躁狀態的劉青頓時安穩了許多,但被我抱住的頭還在劇烈喘息著……

門被人一腳踹開了,幾個愣小夥衝了進來,但都被這詭異血腥的架勢嚇壞了。

我剛才慌亂中給劉青套上了婚紗,白色婚紗此時被鮮血染紅,劉青披頭散髮滿嘴是血,場面格外震撼。

"哈,哈哈哈……"突然她放生狂笑,笑的嘴角都泛紅開裂!

我捂住流血的手跟眾人都愣住了,不知道又出了什麼變故.剛才還儀態萬千楚楚動人的新娘子,轉眼間怎麼就變成這副摸樣?

"嗖!"不等我們反應過來,劉青已經猛地轉身衝向窗戶!

她居然用腦袋狠狠撞向窗戶玻璃,不顧自己鮮血淋漓居然伸頭想往外鑽。

"抓住她!"我連忙湊過去,使勁抓住她的雙手。

眾人一擁而上,但劉青力氣大的驚人,轉手就是狠狠一巴掌!我的臉立刻被尖銳的指甲搞花了一片,其餘幾個小夥兒也都掛彩了,愣是沒制住她。

最要命的是她那怒吼,一聲接一聲歇斯底里的吼叫哀嚎,震得天花板上的吊燈都在顫抖!

按住她肩膀的幾個小夥子瑟瑟發抖,面無人色,我都感到耳膜絲拉拉的疼。

最後還是當法醫的鄰居拿出針管給她注視了麻醉劑,一般分量還沒多少效果,給了她雙倍劑量才搞定。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動靜鬧的太大,住在同一院裡的張局長也披著睡衣趕來,看到這副情形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指著幫忙的小夥子們問道:"是不是你們這幫孫子鬧洞房鬧的太厲害,把新娘逼急了?"

我都不知道自己怎麼跟眾人解釋,只要隨口胡謅說劉青有遺傳精神分裂症。

"什麼?小青有這病?我怎麼不知道?那她怎麼當的刑警?這也太嚇人啊!"張局長聽了之後面如土色:"回頭我得問問人事科趙科長怎麼回事去,這體檢什麼的都形同虛設啊!"

"不是,她是輕度的,平時沒事兒人一樣,什麼都不影響!這不今天這種事兒一輩子就一回,激動嘛!"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只能死馬當活馬醫。

沒想到這種胡說八道的說辭居然還勉強矇混過了關,眾人一邊小聲議論著,一邊開始散去……

"奇怪,身體狀況很正常啊……你自己小心點,最好現在送去醫院。"當法醫的鄰居很是關心,搞得我有點不好意思。

之前我們還因為停車位的事情慪氣,關鍵時刻人家還真不記仇。

眾人都散了,此時我看到了老趙--這死老頭估計剛才就來了,居然躲在後面袖手旁觀!

我不知道用什麼來形容自己的心情,只覺得自己很想打人。幾乎是以衝鋒的速度來到他面前。

對方卻是一臉漠不關心,就像一尊石像。

"你不是說沒事了嗎?這是怎麼了!小青怎麼會變成這樣?"我氣咻咻喝道:"你怎麼一點都不負責,知不知道她差點因為你的疏忽沒命!"

老趙還是那副僵硬的表情,彷彿一個凝固的人,不聲不響。

我說了半天,這才發覺有點不對勁。

此時的老趙皮鞋西服外加休閒西褲,頭髮鬍鬚都打理的油光水滑,儼然一個風度翩翩的老教授。

外表穿著的變化還在其次,他整個人都跟以前的氣質完全不同,原本的駝背雞胸似乎都不見了,臉上那種事故訕笑也沒了。

"你……這是怎麼了?"我的心咯噔一聲,突然感覺對方的眼神很陌生!

那是一種很古怪的,空洞的眼神,似乎大象在看一隻螞蟻。

我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小步,對方卻緩緩靠過來……

"別,別過來!你到底是誰!"

雖然沒有女人的第六感,但這種架勢誰都看的出蠱惑,站在我面前的這個人,不再是老趙!

就像癲狂的劉青一樣,他已經被什麼東西佔據了身體……

"不要礙事,你們就沒事。"

"老趙"嘴裡緩緩說出這麼幾個字,他的聲音刻板僵硬,就像是牙牙學語的孩子般生硬。

"你是誰!難道……"

對方沒有跟我多廢話,轉身緩步離開了。

"彭!"

他居然還不忘把門帶上,巨大的動靜嚇得我幾乎靈魂出竅:這tm到底怎麼了?

老趙怎麼會被對方佔據身體?莫非……

他被那玩意俯身了?

我突然想起來被老趙拿走的虛影屍體,那腥臭滑膩的球狀體老趙為什麼當個寶?

這下完了,連老趙都被俯身了……還有誰能幫我?

一隻手幫**昏迷的劉青整理下劉海,我拿著電話不知道打給誰。

警察,軍隊,聯合國都不管用!

最後我的目光在黃天宇這個名字上。

這個時候我也只能打給他了。

聽到這邊的情況,黃天宇沉吟片刻:"真的嗎?連趙老頭都搞不定了?"

"什麼叫搞不定,他把自己都栽進去了!"我很憤怒他輕描淡寫的態度,似乎毫不擔心我們的安全。

"放心吧,他暫時應該不會殺你們,按照你們的說法,他隨時隨地都可以要你的命,要殺早殺了。"

黃天宇這句話還算是有點道理,按理說對方擁有無數機會除掉自己,就算這段時間我拼命掙扎有無數好心人幫忙,以對方今天展現的這種恐怖能力來說,殺我就像是碾死一隻螞蟻。

既然對方不殺我,說明我這隻"螞蟻"對他們還有存在的價值,但到底價值是什麼呢?

為什麼是我?

黃天宇果然還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用的還是邏輯推理犯罪心理學這一套,但不知對方是否有邏輯思維。

"我會找人照顧劉青,你先過來一下,有件事告訴你。"黃天宇那邊似乎考慮了很久才慢悠悠說道:"凶手剛剛落網了其實。"

這句話讓我半天透不過氣來:"啊?"

"按理說這屬於絕密案件,不該讓燕京重案組以外的人参與的,但我感覺還是告訴你比較好。"

凶手居然會落網?那剛才佔據老趙身體來威脅我的是誰?

我如墜深霧,心亂如麻。

黃天宇隨後派車來把我們接到臨時辦事中心,這裡原來是證劵交易市場,後來搬走之後這邊就一直閒著,上等裝置和設施都佈滿灰塵。

劉青被送進特護病房,由重案組隨隊的女醫生專門照顧,還有特警守衛。

"這是幹什麼?"對這種做法,我有些惱怒的質問黃天宇:"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您應該比我清楚,先擦擦臉上的血吧。"黃天宇是個異常鎮定情緒平穩的角色,對於我的暴跳如雷他眼皮都不眨一下,心理素質超常。

這種人一般都能幹大事。

我意識到這點後壓住火把音量降下來:"別光看我,說說為什麼!"

"因為她很可能被異常磁場能量影響了,必須要嚴加監控,你不想她變得跟老趙一樣吧?"黃天宇轉身就走,我回頭看了一眼病房的劉青,也不得不快步跟上。

我都不知道這證劵中心後面還有這麼狹長的通道,在狹長通道後面是一間會議室,也就是以前的大戶室。

記得九幾年這裡坐滿意氣風發的"款爺""款姐",如今這些人或許大部分都變了摸樣換了境遇。

黃天宇打開了會議室裡的投影儀,空曠寬闊的投影儀明顯很久沒用了,運轉時都咯茲咯茲作響。

他示意我坐下,就像上課的老師對學生一樣,頭腦一片混沌的我只能坐下去。

他跟我肩並肩坐下來,此時投影儀上開始播放幻燈片,是那種由圖片組成的,很簡陋的幻燈片,製作這個的人電腦技術一定很差勁。

"你這是……"我一句話沒問出口,就被圖片嚇得噎了回去。

這是一張人體解刨圖。

圖片上的人雙目緊閉,腹部被平整的切開,裡面空空如也。

下面註釋這一行小字:1980年,山溪民警擊斃的鬧市傷人者,解刨發現體內無任何器官。

"你給我看這些案件分析幹什麼……"我難以理解的斜眼看看黃天宇,但對方一臉肅穆。

第二張照片,是一具無頭屍體,然而屍體還手握一把斧子,四肢都被繩索死死綁住。

照片上眾人都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有個武警手裡的衝鋒槍還對著它。

我頓時無語了。

照片一張張繼續播放,都是些驚悚駭人的畫面,這些照片由於年代不同有的還是黑白的,最老的一張是64年在長白山拍攝到的"雪中行者"。

雪中行者外行人可能不知道,我們刑警中算是個典故案例。

當時在社會上也算轟動一時,因為長白山森林藥材豐富採藥者眾多,報案失蹤人數多達30餘人。

最後民警和武警在警犬幫助下找到一個洞穴,裡面全部都是枯骨和吃剩的殘屍……

眾人沒有抓到行凶者,只繳獲幾件獸皮衣服和用頭蓋骨做成的樂器。

雖然學者極力證明,這只是野熊釀造的慘案,但誰都解釋不了,熊怎麼會做頭骨樂器。

幾十年的時間沒有讓這些懸案模糊,只是離開了普通人的視線而已。作為警察,作為知情者所承受的壓力,不是一般人能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