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正文_第一百零七章 屍油

正文_第一百零七章 屍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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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一百零七章 屍油

這些憤怒的人們一個個雙眼潮紅嘴角抽搐,就像一隻只被激怒的野獸!

“這裡是凶案現場,咱們一定要保持好!”胖女人在外面大聲嚷嚷:“別讓這些警察破壞證據,我跟你們說,他們這些人心可黑了!沒準收了罪犯的錢就把證據毀了!咱們自己的事兒不操心誰操心呢!”

“對,咱們一定要保護現場!絕對不能讓警方的人進來!現在是晚上,是最危險的時候,白天他們不敢明著來,晚上他們一定會伺機毀滅證據!”一個粗粗的聲音震得我耳膜發癢。

順著門縫往外看,只見這幫人都手裡提著棍棒,儼然都是一副要拼命的樣子!

我還存有一絲幻想:沒準,那個守門的民警會去找人來幫忙?畢竟這裡可是凶案現場啊!被這些人莫名其妙的控制了,像話嗎?

但這種幻想漸漸被一點點流逝的時間消耗掉了,三十分鐘過去了,逃走的警察居然還沒帶人來奪回陣地!

這他媽是怎麼了?我靜下心來細細一想,渾身顫抖起來:不妙……警方肯定是覺得這幫人都是死者家屬不會破壞證據,所以……索性不予理睬?

本來在這種時候派遣警力保護現場就夠敬業了,還被這幫人攪合一下,索性成了甩手掌櫃。

其實這種想法也是有道理的,萬一派警力來,雙方產生爭執動起手來,會不會又被說成是意圖毀滅證據,毆打受害者家屬呢?

沒準。

現在的遊戲規則很紛亂,沒有單一有效的規則,而是混在人情事故,各種約定俗成的習慣,還有各方各面的利害關係博弈中。

其實我很替外面那些人擔心,因為對於弱者而言,沒有規則才是最危險的規則。

強者在任何規則下都是強者,就演算法律約束的再強再明細,奸詐之輩也會用種種卑劣手段發家,然後用錢來建立自己更大優勢,而弱者呢?辛辛苦苦賺到一點錢,被肉食者在各個環節無聲無息掠去,還無處哭訴。

我真心替這些人感到悲哀:他們無非是想著想讓政府和凶犯家人多賠償一些錢,殊不知這種做法反而會使得證據處於失效的危險中。

“咱們也不用這麼多人在這裡,分幾批輪流看守吧?”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人似乎撐不住勁了。

說實話,我也撐不住勁兒了。

裡面的屍體雖然已經被轉移,但濃重血跡依然清晰的在浴缸和地板上形成烙印,這些死者生前是被各種手法殘酷折磨致死的,他們的血液幾乎全部流乾在這裡!

我甚至懷疑狹窄空間內地面上每一寸土地中,都浸滿受害人的血液。

雖然受過各種恐懼的洗禮,但這種密室中的煎熬還是讓人難以忍受,恨不得衝出去,就算被這些人痛毆致死也算死個痛快!

但求生的慾望和本能還是讓我選擇默默忍受,希望這些人撐不住勁自己走掉。

外面的門開了,陸陸續續的腳步聲讓我重新點燃希望,這些死者家屬也是人,也需要休息吃飯的,風風火火叫叫嚷嚷了一整天,他們顯然也是累了。順著門縫檢視,只見剩下不過三個人,兩男兩女。

人少了,他們的氣勢顯然也弱了一大截,其中一個女人低聲嘀咕:“這裡死了這麼多人,不會有髒東西吧?”

這種說法立刻被兩名男性同伴斥責:“什麼鬼啊神了的,就算有也都是咱們的親人朋友,咱們怕什麼?”

“不是,還有哪個殺人醫生嗎……”另一個女人小聲提醒:“哪個惡毒的女人生前都這麼凶狠,死後會不會變厲鬼啊?我聽說什麼人變什麼鬼,在人世間凶殘的人即使變鬼,也會……”

“閉嘴!”她一句話還沒說完,那個男人“虅”的一聲站了起來,指著她的鼻子就罵:“你有時間就想想該怎麼讓他們賠償損失!現在咱們家人沒了,誰賠償我們?”

這句話雖然俗氣露骨,卻說道點子上了。

病人家屬已經為了治病不知道花了多少錢,有的因此而家道中落賣房賣車,其實有很多人得知家人死去不僅僅是傷心,還有一種解脫感。

一個精神病人,可以拖垮一家子,當親情友情遇到殘酷現實威逼,什麼都是卵。

我在裡面越來越焦慮不安,這些人在外邊呆的時間越長,我就越有可能被發現。

果然不出所料,沒過多大會兒四人中的一個女人率先站了起來,一隻手在褲袋位置掏啊掏。

我的心猛地收緊,滿是汗水的手心幾乎握不住房門把手,女人踏著小碎步朝我這邊走來!

雖然只剩下四個人,但這種地形被他們發現的話……我不敢多想了,屏住呼吸……她在輕輕推門——但自然是推不開的。

“有人把裡面的門鎖上了?”女人自言自語:“我想上廁所怎麼辦?”

“去外面啊!”一個男人惡狠狠的喝道:“裡面是重要現場,死了四個人啊!你敢進去上廁所?”

外面的門開了,看來女人是去外面的廁所了。我鬆了口氣,卻被男人的話搞得更加恐懼:對啊,這裡死過四個人,都是被那個女魔頭用最殘忍的方法處死的……就在我腳下……

刺鼻的血腥味,開始越發的明顯……

原本就精神狀態不穩定的我,此時處於高度緊張狀態!突然間我感到耳朵後面正在嗖嗖吹著冷風……

突然一個男人也站了起來:“怎麼搞的?劉姐還沒回來?她不會是臨陣脫逃回家睡覺了吧?”

“有可能。”另外一個男人沒好氣的喝道:“真是沒意思!不是說好了同進共退嗎?怎麼能這樣?咱們還要堅持?”

聽到這句話我心裡一陣狂喜,熬了幾個鐘頭的持久戰之後,我終於要解脫了!雖然幾乎已經被廁所裡的味道薰得昏過去,但一想想自己馬上就要逃出生天,我居然賤賤的有點小激動。

“好吧,我們也撤了!都這麼晚了應該不會有人來這種地反吧?”另一個男人也是聲音膽怯:“老子長這麼大還沒怎麼怕過!怎麼跟冰窖似得這地方!”

要走就快走啊!廢什麼話!

我這邊有點急不可耐了,卻聽到外邊有人說了句,等會兒等會兒我要上廁所。

“彭!”

一腳踹在門上,耳朵趴在門上的我頓時一陣耳鳴!我暈頭轉向地在廁所裡打轉,一不留神踩到什麼東西腳底一滑,整個人一下子摔進浴缸!

這浴缸,就是女魔頭張綵鳳殺人後用來堆積屍體的,斑斑血跡還有那刺鼻氣味,直接讓我吐了出來。

但我還是忍著衝動把浴缸外的塑膠簾子整理好——雖然只是淺的一層塑膠薄膜,人平躺在裡面的話還是有點掩飾作用。

“啪啦!”門呻吟一聲,終於被踹開了。

我趕緊把身子平躺在浴池裡,竭力不讓自己的頭部露出。浴缸裡不僅有大量殘餘的血漿,還有油膩膩的東西。

身為證物處警員處理過很多稀奇古怪的證據,我知道這肯定是死者身上的油脂!

一陣噁心讓我胃裡所有食物都在翻騰!但我還是使勁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吐出來。雖然外面只有三人而已,但自己這個時候出現在這個地點,不知道會被誤會成什麼!

沒準事情會節外生枝!原本同為受害人的我,或許會改變一下身份,成為嫌疑人。

外面傳來口哨聲,我真服了這孫子,在這種陰森恐怖的地方撒尿居然還能哼出歌來!並且這傢伙不知道憋了多久,嘩嘩的沒完沒了……

隨著一聲拉鍊被拉緊的聲音,對方終於排乾淨體內最後一滴尿液,心滿意足的推門而出。

我也長舒一口氣,趕緊從滿是油脂的浴缸裡爬了出來。此時渾身上下都溼漉漉的,發著濃濃腥臭氣。

我不得不把外套和長褲都脫了下來,只穿一條短褲和背心來到走廊。

此時已經是凌晨四點,走廊和收銀臺都已經沒人值班了。

儘管成功擺脫了險境,我心裡還是七上八下:復出這麼大代價拿到證據,只是證明有人暗中幫我,為什麼要幫我呢?

一個正常人發現有人折磨殘殺無辜病人,會有心情用這種方式給我留下逃生之路?前幾個病人被殺他為什麼不救?

我突然意識到,除了張綵鳳,還有一個更可怕的人存在。

他在暗中觀察著一切,靜謐無聲甚至是在欣賞一幕幕慘劇。給我留下一線生機的人,未必安著什麼好心!

我掏出在現場找到的繩索,小心翼翼從收銀臺拿了個塑膠袋包好,收起來——這可是最珍貴的證據,也是我解開一切謎團的關鍵!

我沒有再回去給老鍾當義工,因為我意識到這件事已經在持續發酵,自己若被牽連進去又要讓張局長背黑鍋,他老人家若是知道千里之外我還能給他捅婁子,非得活活氣死不可。

急匆匆回到旅館,我先給劉青打了個電話說明情況,出乎意料的是那邊很隨意的回答一句:哦。

哦?我感到有些難以言喻:就一個哦?

“你惹了太多事兒,我都習慣了。”劉青那邊似乎很吵,壓低聲音敦矚我:“上次的事情還沒搞定哦,下午出門購物的時候我又瞧見那幫小孩了。”

小孩?我好一陣子才想起那幫跟自己結下樑子的小鬼,不耐煩的說道:“那幫死孩子能鬧出什麼風浪,這件事才真正要命!我們還是先回去吧?要不就去別的地方換個醫院治療。”

“換個地方?”劉青一聽這句話興奮起來:“對哦,局長說了不把你安頓好我就別回去,現在回去也是會被訓斥……這樣吧!我有個同學的母親……”

“又是你同學的母親?”我情緒立刻有點失控:“別跟我提什麼同學母親了好嗎?你上次那個同學母親差點把我害死!”

“啊?上次?什麼上次?”劉青莫名其妙的反問:“你這是什麼意思,我這是第一次向你介紹醫生啊!”

我如墜深霧,腦子頓時成為一團亂麻:什麼?她失憶了嗎?不,莫非是,我又幻覺幻聽?這個倒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兒,醫生就算她不介紹我也會自己去找,想到這裡我趕緊讓她回來收拾東西,先別說上哪裡先碰面再說。

放下電話我立刻衝進浴室——困在廁所兩個多小時可把我薰壞了,洗澡的時候往下流的都是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