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往事不堪回首
女神的終極戰兵 女神請留步 招財小醫妃:王爺乖乖入局 母系部落:選夫攻略 豪門重生:惡魔千金歸來 都市修途 躍凡門 長冥燭 男神追妻n加1:賴上萌妻 庶女嫡妻
第42章 往事不堪回首
第42章 往事不堪回首
別墅內,謝騅陽將往事娓娓道來。
眾人都安靜的坐在客廳聽他說完這個故事,然而最後他停了下來。
“後來呢?”
封小嫻追問道。
“後來……”
謝騅陽轉頭看向劉月凝,眼中滿是愧疚和悲傷。
“後來,月凝她……死了。”
“她在錢家,上吊自殺,以憎錢家……”
當年的擦肩而過,謝騅陽沒想到會是永別。
他以為只是永不相見,卻不曾想,天上地下,再也沒有她。
劉月凝出嫁那天,正是謝騅陽回鄉祭祖之日。
第二天就是清明時節,所有家族都是要祭祀祖宗的。
等謝騅陽祭祖回到臨安,噩耗已經傳來。
劉月凝殺了錢寶安,之後寫下錢家仗勢欺人的冤情血書,上吊自殺。
錢家的人憤怒之極,欲找劉屠夫算賬,然而劉家早已經人去樓空。
從劉月凝被抬出劉家小院的那一刻,劉屠夫就隻身上路,消失在臨安。
劉家本來就是獨戶,沒有人知道劉屠夫去了哪裡,錢家找不到人,只好拿劉月凝的屍身來洩憤。
只是劉月凝本來就是橫死之人,又手刃了錢寶安,按錢家請來的所謂“大師”來講,是要將劉月凝四分五裂,再用黑狗血汙穢之物祟了屍身,最後分開丟到亂葬之地,讓劉月凝永世不得超生才好。
謝騅陽從鄉回來的時候,劉月凝的屍身已經被分別丟棄到臨安附近的亂葬崗裡了,只留一個頭顱,放在錢寶安靈堂前懺悔。
謝騅陽瘋了一樣要去錢家討公道,卻被謝母跪著攔了下來。
“我兒,娘已經老了,禁不起折騰了,你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讓為娘可怎麼辦!你要執意如此,為娘就一頭撞死在這裡,免得日後白髮人送黑髮人,徒傷心肝!”
“娘!”
謝騅陽無可奈何,跪下來痛哭,早知如此,當日就算拼著前塵不要,也不該讓劉月凝入了錢家。
只是後悔又有什麼用,事情已經發生了,再怎麼後悔也無濟於事。
“我兒,那劉家小娘子已經死了,你再去掙個屍首做什麼,她爹都不管她了,你去了又是以什麼身份呢?本來劉家小娘子汙了身子就已經夠可憐了,如今你還上去添盆髒水,生怕她的名聲還不夠壞嗎?”
“你好好回去做官,遲早有一天你可以為她沉冤得雪的,又何苦急在這一時,白白讓劉家小娘子的犧牲作廢了呢!”
謝母苦口婆心的勸導著謝騅陽,她也沒想到劉月凝會這麼決絕,不過這樣也好,永遠不會再有後顧之憂。
只是任憑謝母怎麼勸,謝騅陽都執意要去帶劉月凝回來。
也是,那個時候都講究一個入土為安,人死如燈滅,活著的時候恩怨再大,死了也是要一筆勾銷的,畢竟活人沒法和死人計較什麼,死人也沒法和活人再爭論。
錢家本來就對不起劉月凝,行事齷齪也就算了,劉月凝雖然殺了錢寶安,但自己也已經自殺了,算得上是一命賠一命,就算有天大的恨,最多也就是將劉月凝丟在亂葬崗不管身後事,這已然是決絕的了,沒想到錢家做的更絕,非要劉月凝死無葬身之地。
謝騅陽不聽勸,謝母就請了家法,好在這次回臨安,謝家宗親來了幾個送他們的,謝母發了狠關住謝騅陽,十幾鞭的藤條抽的謝騅陽背上血肉模糊,可謝騅陽咬著牙愣是一聲沒出,還掙扎著要爬去錢家。
“那個劉家娘子到底有什麼好的,讓你這般神魂顛倒,她死了倒好,免得叫你日思夜想!”
謝母本來對劉月凝還有一絲愧對之情的,看到自己兒子被劉月凝迷的連親孃都不要,氣的二佛昇天的,只恨這小妮子怎麼不晚死幾天,偏偏要在這個時候,讓她兒子知道了,簡直就是死了都不讓人省心!
“今天你要是敢出了這個門,你就沒我這個娘!”
話說到這個地步,本來按著謝騅陽這樣的孝子,是決計不會再和謝母對著幹了。
謝騅陽卻充耳不聞,好似眼裡只有那扇門,一點一點的挪移著,在地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你這個逆子!”
謝母打的更加的狠,只聽“卡茲”一聲,未曾用過幾次的藤條竟然被打斷了!
謝騅陽只覺得眼前一黑,便昏死過去,耳邊謝母哭天搶地的哀嚎聲也越來越遠。
“等我醒來的時候……劉家叔伯回來了……”
魂魄不定的謝騅陽發散著目光,回憶這這段讓他蹉跎了千年的往事。
謝騅陽昏迷了兩天才醒過來,他醒來的時候,謝母正在一旁守著他,面容衰老了許多。
“我兒,終於醒了,嚇死娘了!”
謝母本就通紅的眼眶又開始流淚,她這個兒子以前從來沒讓她操過心,現在長大了,翅膀硬了,變得這般狠心。
“娘,月凝……”
謝騅陽氣若游絲,本就受傷,還兩天沒進食,自然是沒什麼力氣。
“劉家屠夫去淮中告狀了,現在錢主簿一家已經下獄,劉家小娘子的屍身也找回來了,我兒,莫再操心!”
淮中郡是臨安縣的直屬上部,原來劉屠夫消失在臨安,竟是快馬加鞭去了淮中!
“讓娘擔心了,孩兒想去劉家看看。”
聽謝母把這兩日的事說了遍,謝騅陽掙扎著起了身,便要去劉家。
此時的劉家作為苦主,被淮中來的官吏護著,也沒人敢伸手。
畢竟錢家只是一個小小的主簿,官都算不上,只是一個小吏,自然是犯不著為這麼一顆小棋子動手。
再說,錢家這事,做的的確過分。
謝母只是不想謝騅陽惹上麻煩,現在談不上有麻煩,謝母也不好再拒絕他,只得扶著謝騅陽去了劉家。
白布飄飄,空空如也。
也許這就是劉家現在的寫照。
當初錢家找不到劉屠夫,便把劉家砸了個乾淨。
劉屠夫回來,把雜碎的東西全都清理乾淨,才給女兒置辦了這麼一個靈堂。
可是作為一個不算是出閣的閨女,還是白髮人送黑髮人,論禮法劉月凝是沒有墓地也不能立碑的,因為她沒有後代,所以也沒有人可以祭拜。
劉屠夫作為她的父親,不能拜她;而左鄰右舍也都忌諱劉家,畢竟劉月凝是橫死的,還沾了人命。
所以劉屠夫只好把香給點上,卻不拜,孤零零的盤坐在棺槨一旁的空地上,佝僂著背,安靜的像是沒有他這個人的存在。
“劉家叔伯,小生有禮……”
謝母不願進門去,謝騅陽也不強求,自己扶著牆就走進了正廳。
“你來了,她歡喜。”
劉屠夫動也沒動,聲音沙啞。
謝騅陽慢慢走上前,只見開啟的棺槨裡放著一副殘缺不全的軀體。
“大部分都讓野獸給吃了,只找回來這麼點。”
劉屠夫抬起頭,面無表情的說道。
幾日前謝騅陽見劉屠夫,他還只是蒼老了十餘歲的樣子,今天再見到,劉屠夫卻已經是一副六七十歲垂垂老矣的模樣。
“以後,記得要做個好官,她也就值得了。”
至始至終,劉屠夫沒有怪過謝騅陽一句,他的心早就隨女兒的慘死一同枯萎了。
謝騅陽兩眼通紅,跪在劉屠夫面前生生的磕了三個頭。
“我謝騅陽對天發誓,一世為民,絕不貪贓枉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