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時光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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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時光悠悠
第69章 時光悠悠(1/3)
楓橋鎮的郊外，楓江水邊，阡陌縱橫，唯獨北邊在那是一塊荒地，雜草叢生，一望無垠，唯有一座青冢孤墳屹立在那，分外顯眼。
在墳地不遠處，有一間略顯簡陋的茅屋。像是忠實的守墓者，護佑著這一方的清淨。也許是因為人跡稀疏，整片荒地的雜草茂盛，幾乎要蓋過人的小腿。
唯獨墳墓與茅屋方圓三丈寸草不生，彷彿是經過刻意修剪過的模樣。茅屋的主體是由一些雜木與漿泥構成，由於大小不一，使得整個牆面看上去略顯滑稽，還有一些**出來的部分，經受著風吹雨晒，已經剝落了許多層，顯得老舊不堪。
頭頂的茅草有些雜亂無章，想來是因為風雨的消磨，而主人又未曾經常打理才變成這般。
天空中飄起了片片雨絲，江面泛起了一層迷霧，偶爾傳來幾聲吆喝或是飛鳥撲騰的聲響。整幅畫面顯得各位寧靜安謐。
“……凡誦是經十過，諸天齊到。億曾萬祖，幽魂苦爽，皆即受度，上升朱宮。格皆九年，受化更生，得為貴人……此經微妙，普度無窮。一切天人，莫不受慶，無量之福，生死蒙惠。上天所寶，不傳下世。至士齎金寶效心，盟天而傳……”
茅屋中傳出的經文聲念念不絕，淡漠空靈，讓聽聞者不由陷入一種玄妙的感觸之中。而頌經之人自然是守於此地的南宮暮雪。
所頌的乃是道教的《度人經》，度鬼，度人，度仙，猶有普度世人之意。純陽宮為道教傳承，誦唸此經為北宮絃音護佑冥冥之靈，也算是十分恰當的選擇。
誦唸接近尾聲。盤坐在蒲團上的南宮暮雪依舊是一襲白衣，一絲不苟。只見他緩緩睜開雙眼，眼前破舊的景象映入眼簾。
“一萬零八百遍，功行圓滿。本以為之需花費一年之功，卻未曾想，大夢初醒，已是三度春秋。”
如今的南宮暮雪，仿若鉛華洗盡，一改之前鋒芒畢露的氣息，變得中正平和。但一舉一動之間卻勢若千鈞，勢不可當。
“恭喜道友，踏破天
關，從此天人有別。”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傳來。似男似女，似生似死，好似來自遠方，又仿若近在耳畔。如夢似幻，混沌難明。
南宮暮雪起身，身形化作一道幻影，頃刻間便出現在墳冢之前。
“繼純陽子之後，你是人間唯一踏破天人之關者。只可惜純陽子紅塵煉心，遭遇牡丹與荷花，重劫加身隕落。否則見到你這樣的後輩，定會十分欣賞。”黑霧濃密，將此人的身形遮掩，看不出半點端倪。
南宮暮雪並不清楚此刻自身的情況，但踏破天人的含義他還是明白的，“前輩之意是我已踏破天人之限？”
“所謂一念凡塵一念仙。是紅塵煉心，苦海爭渡；亦或是捨棄凡塵，劍斬成仙。如何選擇，就看你自己了。”黑霧冷笑了一聲說道。
“請問前輩是何人？為何會知曉祖師之事。”南宮暮雪雖然孤傲，但並非莽撞之人，更何況眼前之人似乎並無惡意。
“吾乃閻魔天子。”這四個字出現的瞬間，天地隨之一暗，頓時風止雨歇，黑霧暴漲。
南宮暮雪一個轉身，再次出現在幾丈之外，巧妙地避開了黑霧。
“這麼快就察覺到了麼。”黑霧的聲音有些不甘，也包含著無奈，對著遠處的南宮暮雪笑著說道：“看來有人不想你知道的太多。天地的排斥太嚴重，我得先走了。”
“前輩留步！”南宮暮雪沒想到自己為北宮誦唸經文三載多，正好促使自己踏出了最後一步的蛻變。而第一面見到的，居然是傳說中的神話人物。
黑霧並沒有等待，而是悄無聲息的消散於天地之間，沒有留下絲毫的痕跡。而天地似乎是感應到它的消失，恢復了常態，雨點依舊飄零，微風吹拂著滿地的衰草。
“究竟是誰不像我知道的太多。”南宮暮雪的內心也沒有太大的波動，而是自己咀嚼著對方留下的資訊。但很快他便恢復了清明。
目光流連於孤墳青冢，衰草連天之間。驀然又看向遙遠的北方，口中唸唸有詞地說道：“有些事，
的確該了斷了。”
汴京城，距離昔日朝堂的那場大清洗已過去近三年，期間周皇又多次御駕親征，南征北戰。四方臣服，大周已有氣吞天下之勢。
而當今陛下最為倚重之人，莫過於禁軍大統領趙元朗。
每逢戰事，必定身先士卒，斬將殺敵，威猛無雙。深得周皇之信任，而禁軍也在他的手下，迅速整合成為了一支百戰之師。
趙府之中，趙元朗正坐於一間亭子，望向遠處緊閉的房門。
“夫君！你今日又來探望阿月妹妹了麼？”一名絕豔女子端著一張木案，緩緩走進亭中，步步生蓮，搖曳生姿。正是那嫁給趙元朗的花錦澄。
“三年之期將至，山櫻卻還未出關，我實在是放不下心來。”趙元朗與錦澄的結合，雖是造化弄人。但自嫁進門中，錦澄對他的無微不至，悉心照顧。他並非毫無感覺，最後也就真心接納了二人的關係。
只是心中依舊從未放下山櫻的安危。
“阿月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花錦澄將手中的羹湯放在亭子的石桌上，“這是我熬的銀耳蓮子羹，剛過端午，汴京的天氣變得悶熱，特意熬來為你降火。”
“謝謝你！”趙元朗輕握住對方即將收回的素手，柔聲說道：“若不是為了替你脫離一品樓，你應當有更好的歸宿。其實我配不上你！”
錦澄伸出另一隻手輕掩著對方的嘴脣，打斷了趙元朗的發言，泫然欲泣般說道：“夫君，賤妾本是流落風塵之人。如今能有如此歸宿，還有何可苛求？應是賤妾配不上夫君你才對。”
“也罷！”趙元朗將錦澄掩在嘴邊的手拿下，一同握住，“皆是因緣際會，便不要再糾纏於此了。只願山櫻能夠平安出關，闔家團圓。”
雖然花錦澄告訴了趙元朗，山櫻的真名為寒月，但是趙元朗依舊習慣叫山櫻。因為這代表著一段只屬於他們的時光與記憶。
“但願如此……”花錦澄將雙手抽回，轉身也望向那間封閉已久的屋子，用微不可聞地聲音說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