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青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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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1章 青兒
第431章 青兒(1/3)
聽到自家丫鬟的話後，這艘畫舫的主人，有些意外的從賬內起身。
“嗯！這‘清人館’的內院可不是誰都能進來的，怎麼會有客人在此喧譁？”
在船外的丫鬟有些委屈巴巴的朝著艙內說道：
“小姐，我真的沒騙你，是幾位客人在渡口邊起了爭執，好似還動起手來了。我還看到了秋香姐姐和春月姐姐也在邊上。好像是被吩咐去做什麼事，匆匆就離開了。”
賬內的女子眉目一挑，輕笑著說道：
“哦，她們兩也在。那恐怕是知府大人家的大公子來了吧？揚州城內現在誰人不知‘清人館’裡的兩位紅牌是他的禁臠。”
說著丫鬟就又看向河岸上。
“咦，小姐你這麼一說，邊上的那位拉著另外一位公子的傢伙看上去還真有點像府衙的徐公子。不過對秋香姐和春月姐發號施令的是另一位公子，看上去很面生，應該是第一次來‘清人館’的客人。”
“這倒稀奇了。她們兩個可是館裡面出了名的心高氣傲，居然會放著自己的恩客不管，聽一位生人的指令。”
帳中的女子對此起了一絲好奇之心，從案邊拿起了一封紅色的請柬。問起自家的丫鬟：
“鵑兒，上一次送出的請柬，預約的是什麼時候？”
“啊，小姐。你準備將新的一封請柬送給那位公子麼？”
鵑兒有些驚訝的看著自家小姐。
“有什麼不可以麼，我來這揚州，不就是為了看這些有趣之人，有趣之事麼？鵑兒……”
話說到最後時，已經有些低沉，顯然若是鵑兒再推三阻四的話，很可能就會引起自家主子的不滿。
於是立馬翻起了自己隨身的小本本查到。
“我看看，小姐，最近的一次預約應該是在明日的秦淮閣。若是要安排的話，最快也要三日之後才行……”
賬內的女子微微一頓，原本的興致不知怎麼的就全都沒有了。她將手中的紅色請柬丟出帳外。
“三日？那就三日之後吧。這份請柬，你去拿給那位公子，就說三日之後，夫諸在此掃榻相迎。”
鵑兒畏生生的小跑進來將請柬拾起，接著便上岸準備將請柬拿過去給對方。
至於自家小姐到底打得是什麼主意，她猜不到，也不敢去拆。她可是知道自己的前幾任就是因為多嘴，或是太聰明，最後都不見了蹤影，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要知道像她們這種直接被賣進青樓的小丫鬟，就算被人給打死，衙門最多就象徵性的罰點款。根本不會去查明真凶。
渡口岸邊，陳錦軒一手拽著一個傢伙，笑眯眯的說道：
“京城那次一別，快十年了吧”
藍宇的臉上想要擠出一個笑容，但是卻笑得比哭還難看。
“咳咳，沒有沒有。老大今年應該是第七個年頭而已，我可是清清楚楚記得那一天。老大，說實話，我和聞天到了金陵之後可是對您日思夜想。要不是家裡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止，恐怕早就偷溜回京城了。就算是這樣，我們每次在外頭吃喝玩樂，都不忘特意騰出一個空位，就是為了給您留的。”
“哦，原來是這樣，那你們還真是煞費苦心了”
陳錦軒強忍住心中的笑意，故意裝作一臉深沉的說道：
“但是我沒記錯的話，剛才你們兩個見到我怎麼跟見到瘟神一樣？好像還想逃到嶺南那個偏僻角落去，就為了不再見到我。”
“咳咳咳，那個……這個，老大，那是因為我們日思夜想，這下突然見到你太激動了。一時之間語無倫次，您一定是誤會了什麼，一定是這樣的。”
藍宇覺得自己背後冷汗直冒，瘋狂的向自己身邊的林聞天打著顏色，希望對方能夠拯救自己。
否則他真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
陳錦軒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
“唉，原來是我誤會了麼？但是剛才某人好像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我都以為自己是那些評書中的大反派了。”
藍宇知道肯定是逃不過這關，趕緊叫起邊上垂頭喪氣的林聞天。
“咳咳，這個。聞天，你說話啊，跟老大解釋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剛才只是太激動了……”
林聞天看著陳錦軒的眼睛之中依然充滿了恐懼，不過在藍宇的示意之下還是勉強的扯出了一個笑容。
“那個，陳老大，我們剛才一不小心有些激動。如果有冒犯的地方，還請見諒。畢竟多年前的那件事對我們而言還是留下了巨大的陰影，我想您應該明白……”
“算了，當年的事說到底，還是我把你們連累了。我今
天找你們也不是為了算當年的帳。畢竟當年年輕氣盛，大家都有錯，我真的只是來找你們敘舊的而已。”
聽到陳錦軒的話並不像作假的，藍宇和林聞天不由鬆了口氣。
陳錦軒此刻卻話鋒突然一轉說道：
“但是你們剛才說的一句話，我很在意，你們必須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呃，是什麼話？”兩人不約而同的問道。
“藍宇，你忘了自己說的話麼，要我提醒下你麼？”
陳錦軒翻了個白眼說道：
“‘當年的事真的不是我們出賣的你啊，是趙將軍的長子，是他的錯，真的不怪我們。’這句話可是你剛剛說的，不會自己忘了吧？”
藍宇微微一愣，才發現自己居然飯在慌亂之中說了這句話。
“呃，好吧，既然是我們自己不小心說漏了嘴，自然會給老大你一個，滿意的答覆，不過，這裡恐怕不合適說這些話。”
“那我們進畫舫吧，別想著逃，如果今天不交待清楚，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把你們兩個給追回來。”
陳錦軒說完便揹著手準備上船。
而徐瑾昝緊跟其後，小聲的問道：
“錦軒，你這唱得到底是哪一齣啊？還有剛才你吩咐找來的那些人又是準備幹嘛？”
陳錦軒露出了神祕的微笑，說道：
“你先別管，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清人館的偏院，是專門為了那些還未受過正式培訓的新人而準備的，對比起其它的地方自然顯得有些簡約。
不過那也只是相對與正院和後院而言，也屬於簡約而不簡單。
整座偏院也是仿照蘇州園林的。整個建築咋一看，總有一種江南水鄉的感覺，乍一看還以為是那些江南的富商，為了彰顯自身財富而建築的園林。
園林的中央前是一片寬廣的平地，全部由光滑的漢白玉鋪就，兩側分別有一座噴池。在月光照應下呈現淡藍色的泉水從池底泛出。
漢白玉鋪就的大道，直到門廊的位置，從門廊進去，每隔三點三米，兩端各佇立著由紅木雕琢而成的樑柱，一共九根，這些柱子的表面都被雕刻殺紅了繁複的花紋。
在每根柱子之間，都有一盞大紅燈籠，只發出微紅的火光，匯聚在一起恰好將整個門廊照亮，既不讓人感到昏暗，也不耀眼。
走過悠長的門廊，才算到了偏院的正堂。
金雀花挑選女子極為嚴格。即使是作為預備役。也不是所有進入清人館的女子都能夠入住這偏院之中的。
大部分不合格的人都被化為小姐們的僕役丫鬟，自然也就沒有這個待遇。
此時，偏院之中的天字一號房內，一名女子正在浴盆之中沐浴。
“青兒，我聽她們說，這幾日，館內來了幾名貴客。按照以往的慣例，很有可能會讓我們這些剛被帶到此地的雛兒去侍奉，我看你卻一副冷靜的墨陽，你難道不覺得害怕麼？”
一位身材異常妖媚的女子，只穿著一件寬鬆的絲綢睡衣，睡眼惺忪的趴在屋內柔軟的被鋪上。朝著一旁的正在屏風後沐浴的女孩兒喊道。
說完還翻了個身，有些不甘心的伸了個懶腰，將她傲人的胸部曲線展現了出來。
“你以為我真的沒有噶虐麼。但是害怕又能怎麼樣？哭？鬧？這些如果有用的話，我們就不會被教坊司送到這裡了。我們能做的，只有順其自然，接受自己的命運。”
屏風上映出了模糊的身影，她便是被金雀花看好的幾位新人之一，沒有人知道她本來的名字，都只叫她青兒。
“唉，沒想到連你都已經認命了麼？但如果真的是這樣，為什麼你每次衣袖裡，枕頭下卻都還放著一把剪子？”
趴在**的女孩有些嘆息地說道。
“……鳳綾兒，你知道你的這張嘴真的很討人厭麼？你遲早要因為你這張嘴而吃虧。別忘了我們的兄弟都還被收押在監，如果我們有任何違逆的舉動，他們的下場……”
屏風後的女孩起身出浴，一手拿起放在一邊的浴巾，裹起自己玲瓏的身軀，用毛巾擦拭著頭髮上殘餘的水跡。身上的面板還因為剛碰觸過熱水的原因，透露著誘人的紅暈。
但她的語氣卻十分冷漠。冷漠的像是個死人一般。
“好吧，我忘了還有個弟弟被流放三千里,你是為了他才一直在教坊司忍辱負重，沒有自殺的吧。”
女孩張了張嘴，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失落。
青兒走到了自己的床邊，偏院的一個房間裡都有兩張床，這是刻意如此設計的。對於還未訓練完成的雛兒，算是起到
一種互相監督的作用，也有利於調整最初心態，防止出現自殘甚至自縊的悲劇。
青兒將浴巾脫下，換上了清人館特意準備放在床邊的睡衣，這種睡衣半露半遮，似有還無，很容易勾起男性的慾望。
但是對於第一次穿著這種衣服的女性，卻會覺得萬分羞恥。
鳳綾兒看著青兒的樣子，就知道她還是有心裡障礙。於是開口說道：
“好啦，別猶豫了。再過半個小時就該熄燈了，你總不是想赤身**吧，而且你總是要習慣的。在教坊司，被那群扭曲變態的傢伙整日凌辱的日子都熬過來了，這點小問題，你總不會熬不住……”
“我明白……”
青兒咬了咬嘴脣，紅著臉還是將那個誘人的睡衣穿了起來。
“唉，雖然你表現的很決絕，但是你的心態還是沒有緩過來，要記得，我們已經不是以前的千金大小姐了。我們現在說白了就是那群臭男人用來取樂的玩物，他們是金主，自然由他們說的算。
不過雖然這麼說著，原本半躺在**的鳳綾兒此刻突然一躍而起，將青兒撲倒在她的**，將她壓在身下。一雙素手不安分的摸到對方腰際和胸間。
青兒受到突然的襲擊，一下沒有反應過來，直到身體的**部位受到了襲擊，才羞怒的對騎在自己身上的鳳綾兒叫道：
“該死，你個小騷蹄子，別鬧了。到時候讓嬤嬤發現我們兩個到時候都得受罰！”
被青兒怒罵的鳳綾兒一臉殷紅，絲毫不覺得難堪，笑著說道：
“嘻嘻，這麼著急幹嘛，嬤嬤們過來尋房還至少要一刻鐘呢？不要愁眉苦臉的，我告訴你個好訊息吧。如果能夠成為清人館裡的紅牌，那你就可以自己選擇自己的恩客，而不需要被那些男人選擇。”
“這算哪門子的好訊息！”
青兒沒好氣的說道，但是看著好不容易從自己身上起開的鳳綾兒，眼中閃過的一絲黯淡，也知道對於她們而言，這已經是極大的照顧了。
作為罪臣的女眷，被貶為官妓，理論上是不允許挑選自己的恩客，而且必須明碼標價，在平日的賣笑中賺取足夠的銀兩。以填充國庫收入。而且像她們，甚至沒有自贖從良的機會。
“別說了，苦中作樂這種事我們自己清楚就行。何必真的把它當做自己的幸運呢。”
鳳綾兒嘆了口氣，接著說道自己從別人那打聽到的訊息：
“雖然這裡的老鴇很嚴格，但我聽說她對姑娘也是極為護短，有一次，府丞的兒子失手打了館內的一個姐妹。雖然她才剛入館沒多久，但老鴇還是要求那位府丞的兒子賠禮道歉。結果雙方大鬧了一場。”
“哦？”
聽到這件事，青兒總算來了點興趣，這裡的老鴇居然會為了自己的姑娘而去得罪那些權貴，這可是不多見的事。
等了半天也不見鳳綾兒接著往下說，就忍不住問道：
“後來怎麼樣了？”
但是她馬上就看到了鳳綾兒戲謔的眼神，就明白對方是故意釣自己的胃口。不過話既然說出口了，青兒也不打算收回來，再說她的確很在意關於這件事的結局。
鳳綾兒上前抱住了青兒，在對方的耳邊輕輕呢喃道：
“最後的結局啊，聽說第二天府丞大人親自帶著自己的兒子上門賠罪，並且還將他禁足了一個月。”
青兒知道清人館有教坊司的背景，算是半個官辦的妓院，否則自己等人也不會被送到此地。但是想要讓一位揚州府的府丞逼著自己的兒子向一名青樓女子道歉。
恐怕背後承受的壓力不是一般的大，這讓她對此地的老鴇究竟是何許人也產生了強烈的好奇。
“這個清人館，恐怕不像我們想象的那麼簡單？”
“你也發覺了？就算是在富庶的兩淮地域，你不覺得搭建一家青樓而已，居然做到如此程度，其中的花費恐怕不知要多久才能收回成本。這本身就是一件不正常的事。”
鳳綾兒和青兒一樣，都不是平常百姓家出身。兩人都系出大家族，只可惜家中長輩被牽扯到一場大風波之中。她們也算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罷了，現在想也沒用。既然到了此地，遲早都得見面。到時候如何，自見分曉。”
青兒說完便推了一把還賴在自己**的鳳綾兒，示意要她離開，自己則側身躺在靠裡頭的位置，不再理會。
鳳綾兒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看著對方的背影起身，修長的舌頭舔過有些干涉的嘴脣。
此刻她看著青兒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待獵物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