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紛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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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3章 紛爭

第403章 紛爭(1/3)

一支隊伍正從空蕩的北門而入。

空無一人的城頭很快就引起了眾人的注意，他們停留下來搜尋了整個城門位置。

“將軍，這裡情況有些不對頭，我們是不是先退出去。”

隊伍中的人早就發現不對頭，王城重地，城門處居然空無一人，這實在是太荒謬的事情了。

“城外軍營是空的，城門也沒人，看來是有人調兵進宮了，你們幾個，去慕容府詢問下情況，其他人跟我立即進宮！”

隊伍中的領袖很快就察覺出了問題所在，隊伍頓時分為兩股，一股向著慕容府而去，另一股則直接向皇宮之中奔去。

王城東部的大門，東方博與趙霧隱聯珏而來，祕密會見負責鎮守此地的東城巡防使。

東方博把握住了對方想要一飛沖天的心理，一直與對方互通訊息，幫他疏通關節，算是他安插在軍中的一枚重要棋子，如今若不是到了關鍵的時刻。東方博也不願如此之早暴露對方。

“九牧將軍，如今之勢，獨孤冢宰已經率叛軍攻入王城，若將軍再不行動，恐怕一切就塵埃落定了。”

但是他顯然對此還沒做好準備，有些猶豫的說道：

“博老，沒有陛下的詔令，我身為外將，貿然將軍隊進駐王宮，容易惹人非議。何況王宮之內有近衛軍與內衛把守，又豈會如此容易被攻破？”

“此一時彼一時，無論此時成與不成，有獨孤那個傢伙的在前頭頂著，最不濟也能混個平叛有功。將軍若拘泥於此，恐怕會錯過良機！”

東方博在發現獨孤伽羅居然直接攻入王宮後，便立即聯絡趙霧隱前來找對方，便是為了能夠成功奪權。

“若大事一成，二皇子不會忘了將軍的功勞。”

九牧依然還在猶豫，擅離職守還有帶兵進宮，這兩條罪名若是被落實，他便是百口莫辯。

但是坐視不理似乎也不對，這樣無論是陛下最後成功平定叛亂，或者是獨孤伽羅成功掌控皇宮，扶三皇子上位，都不符合他的利益。

但是在情況未明的時候，想要下如此重大的決定，是在太過艱難。

在一旁的趙霧隱有些看不下去，故意高聲說道：

“東方博，你一世英名怎麼會將希望放在這麼一個人身上？人家不願便算了。我手上還有從守軍中暗中召集的一千餘人。獨孤伽羅手上的人不夠，就算打進宮門內肯定也分不出人手守住宮門，我們這時殺進去，等到雙方拼到兩敗俱傷……”

就在趙霧隱的話還沒說完的時候，

一名軍吏突然闖了進來，那人先來是九牧的親信，無視了另外二人，直接向他報告道：

“將軍！四大宮門告急，城內流傳，近衛軍內部出現了叛亂，南門駐軍因為獨孤大人一意孤行的原因，已經全數進宮。西門蠢蠢欲動，只剩北門沒有訊息。我等究竟該如何是好？”

九牧的眉頭緊皺，趙霧隱和東方博也露出了錯愕的表情，獨孤伽羅奪取南門駐軍兵權進宮的事他們自然之道。

但是近衛軍內部叛亂，四大宮門告急鬧得又是哪一齣？

九牧嘆息的說道：“此事兩位大人已經告訴我，獨孤伽羅倒行逆施意圖逼宮，我也正為此憂慮！但沒有陛下的詔令，我等非王宮近衛軍，若貿然進宮，形同造反，我可不能陷兄弟們於不義。”

那名軍吏小聲說道：

“此事滋事甚大，將軍的確應該慎重考慮。但如今王城之中，謠言四起，軍心不穩，讓人憂心。將軍若是不動，等若塵埃落定後，無論最後是誰掌權，都免不了與將軍秋後算賬。但若是輕易參與其中，一旦壓錯，恐無活路。不過，何去何從，將軍都應早作打算。”

九牧的雙目微瞑，像是嘆息，亦像是捫心自問：“是啊，我等該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趙霧隱與東方博此刻都選擇了沉默，知道此刻不應給對方過大的壓力，否則反而容易弄巧成拙。

九牧在軍帳內走來走去，坐臥不安，忽然看到屋外飄揚著的軍旗，不禁心中一動。

九牧在心中暗想到：“陛下若能熬過今夜，必然重掌權柄，我若不動，到時免不了為

此受罰。若是獨孤伽羅成功擁立三王子，作為已經打上二王子一系標記的我必然死無葬身之地。為今之計，的確如他們二人所說，只有自求活路，既然已經無法脫身事外，不如主動參與其中，再不濟也可憑此自保！”

想到主意的九牧立即揮手招來自己的親信，語重心長的說道：

“如今陛下正受到叛軍的威脅，我等既已知曉，絕無可能坐視不理！如此看來，於公於私，我等都應當調兵，入宮平叛！至於規矩之事，事急從權，已無可顧及！”

那名軍吏有些為難的說道：“將軍，駐軍無陛下徵召，擅自進宮，此前尚無先例，恐怕軍中會有人不服！”

畢竟雖然九牧身為此地的守將，他也只如同水玲瓏一般，是暫時指揮這支隊伍。真正指揮軍隊的還是底下的戍軍軍官。

九牧目光與另外兩名大臣對視了一會兒，只見兩人微微點頭。

於是他頗為自信的說道：

“為今之計，只有訴諸武力！我立即招來諸將議事，將宮中的情況與我的決定告知眾人，你且帶人暗中包圍此地。到時若眾人中有誰意圖違抗軍令，格殺勿論！”

這名軍吏點了點頭，說道：“屬下明白！這就去佈置。”

親信很快就離開了此地，跟著一同離開的還有趙霧隱，顯然想要佈置這個陷阱，駐軍中的人未必可靠。反而用自己的人手更為保險。

九牧喊道：“來人！”

門外的一名軍士很快走進了屋子。

九牧眉頭緊皺，說道：“傳我軍令，請諸位校尉前來商議要事！務必全員到場。”

軍士行禮道：“遵命！”

軍士剛退下，東方博便笑著迎了上去，說道：

“恭喜將軍做出了正確的決定，二王子殿下定然不會忘了將軍今日的幫助。”

九牧卻沒急著允諾什麼，或者要求什麼，而是冷靜的說道：

“我可還沒說過自己站在哪邊呢。醜話說在前頭，宮內現在的情況不明，若是事不可為，我可不會傻傻的飛蛾撲火。”

東方博卻對對方的態度毫不在意，笑眯眯的說道：

“那是自然，我等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若事不可為，將軍自可化為正義之師，討伐逆賊。”

東門所在巡防所的議事廳。

戍軍之中的諸將皆列於座下，互相攀談著，到底發生了什麼。

鄭安平沉吟片刻，見所有人全部到齊之後說道：

“眼下的情況，王城之中亂象橫生，近衛軍內亂，獨孤老賊奪取南門兵權，意圖兵諫。現在應當已經攻入王宮。其餘兩門皆不見音訊。四大宮門告急，如此危機之際，我等該黨如何。”

一名將領出言道：

“近衛軍叛亂此事太過不可思議，而且將軍已經篤定獨孤大人已經率兵造反了麼？”

九牧冷笑著說道：

“我就不信在座的諸位對王城內這些日子的事一無所知。獨孤伽羅帶領群臣與陛下對立，如此苦苦掙扎下去，無疑是等死！為保全自家性命，造反又有什麼不可能，要知道，他可是當今三王子的舅舅。”

諸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的默然不語，有的欲言又止。

九牧知道眾人都不願多言，是怕捲入其中：“王宮有難，逆賊猖狂，我等自然不能坐視不理，所以本將決定：調兵進宮平叛！諸將以為如何？”

九牧的話剛提出，一名典軍校尉便出列說道：

“我樓蘭的軍法之中，明確寫明，若無陛下詔令，擅自帶兵進宮，形容造反，相干人等一律誅滅九族，還請將軍切勿因為一時衝動，而遭受無妄之災！”

這時之前前去調兵佈置的軍吏從屋外奔出，一劍將那名校尉刺倒，鮮血濺滿邊上的數人。

緊接著趙霧隱帶著一夥王城守軍手持利刃包圍了眾人。

九牧默然無語的看著眼前一幕，頹然到底的軍中校尉，嘴角流露出一絲殘忍的微笑。

那名親信會意的點了點頭，高聲喊道：

“此人乃是叛軍奸細，想要拖延我等進宮救駕，今夜進宮，乃是為了我樓蘭江山社稷，事急從權，一切皆是為了陛下。誰敢不服，便是謀逆，下場如此人一般！”

諸

將面面相覷，看著將自己包圍的軍卒，還有一柄柄白晃晃的刀刃，齊聲說道：“一切但憑將軍決斷！”

九牧點了點頭，起身說道：“為了樓蘭的江山社稷，就請諸位在此稍候，我這便率軍前往宮中救駕！”

九牧終究還是信不過其他人，他擔心對方因為武力屈服於自己很有可能反水，所以索性將眾人都壓在此地。

他獨自率軍進宮，到時無論面對什麼情況，他都可以遊刃有餘。

遠在金陵的某地，一家不起眼的店鋪中。

老闆正在審視著他的新店，正一步步走下了地道的密室之中。

密室地下有著一個迴廊。

地下室內除了一些雜物，還有一道暗門，通往著一條長廊，那裡擺放著數量龐大的沙漏出現在其中。

時空迴廊是個特殊的空間，理論上它是有限的，因為生靈終究是有限的。但它又是無限的。

因為每時每刻都有無數生靈消失，又有著無數的生靈誕生。

一個凡人若是走在時空迴廊裡，一生也走不到盡頭。即使是神明，如果不明白時空的變化，也會被困在其中。

至於為什麼在店裡會有這樣一個地方。便是因為在這個迴廊的盡頭說貯藏的物品，只有用這種方法才能與外界隔離開來。

當老闆走到一臺巨大的沙漏之前，老闆伸出自己的左手，然後將沙漏翻轉了整整六圈。

原本看不到盡頭的走廊忽然浮現出一扇門。

九個圖案的那扇門前不斷的閃耀著。

老闆看著這些圖案一句句說道：

“鳳凰紫玉，引魂燈，朱顏血，三世碑，山海古卷，錦繡河山圖，不死藥，三皇劍，五帝鼎。也不知道，這些東西還能支撐多久。燭，你費心費力收集的時光奇物想來都投入這裡面。還有這些年交易來的那些時光之力，我若沒有猜錯都被你用來填補這個無底洞了吧。”

沒有人回答

老闆就像自言自語一樣，一變將門推開，一邊說道：

“你這家店的規矩，說實話，我很不喜歡：所謂的等價交換，其實根本不存在。對方拿出與自己願望等價的代價，我們收取代價，實現他們的願望。而他們付出的代價，又豈止是我們收取的那些。”

在屋內的架子裡擺滿了各種大小的盒子，都用符咒封上。

老闆找到了放置在角落已久的箱子。

冥冥之中終於出現了一道聲音，和老闆極為相似，卻有著明顯的不同：

“這些年過來，你有沒有想過，半闕是怎樣的存在？”

“……”老闆選擇了沉默。

“如果說時間是條巨大的河流，那麼萬物中任意一點在其中的體現，就如同河裡的一滴水滴的誕生與消逝的過程。無數的水滴匯聚成這條河流，前赴後繼。而半闕就如同這條河上的行船，要麼順流而下，要麼逆流而上。”

那道不明來歷聲音的解釋如同一幅巨集偉的畫卷展現在老闆的面前，並且還在繼續的延伸。

“它在這條河流上不斷來回巡視，排除著會影響河水流動的因素，同時也守護著河流的源頭。”

老闆開口問道：“你說的影響因素就是這些時光奇物麼？還有河流的源頭，是指時間的盡頭還是起點？”

“現在還不是告訴你真相的時候！”那道聲音發出一聲嘆息，漸漸歸於沉寂。

老闆的眉頭微皺，忽然感應到了什麼。他的目光向上看去。

“總有一天，我會知道的。不過，在這之前，好像我新開張後的第一單生意就要來了呢？”

視線不可阻擋地隨著他的目光穿透了一切障礙，最終落在了店鋪那扇關閉的大門上，虛幻不定的光芒在不停的閃耀，變換交替，最後停留在紫色的光芒上。

隨後一聲“吱呀”，木門被緩緩推開。古老的店鋪彷彿甦醒一般，從木門透露的光芒，柔和的金色光點充沛在整個店內，原本店內那股陳舊的氣息盡數消退，而店內的一切在都在此刻靜止，給人以一種時空停滯的錯覺。

“歡迎來到半闕！”

老闆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店中，的身上原本灰黑色的短衫浮現出了淡淡的紅色紋路，幻滅不定，難以捉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