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皇太后懿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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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皇太后懿旨
小菊淡淡一笑:“往事已成過眼雲煙,本無不可告人之處。何況三爺現在奉了皇上的手諭,全權辦理這次案件。十四爺、馬大人也無不與本案有關,奴婢想,這些事談一談也無妨了吧?”她是在徵求老四的意見。老四面無表情,既不說好,也不反對,竟是個默許的意思。小菊顯然已經明瞭,清了一下嗓子,開了口:“一切都要從我大清國成立之初說起。”
大清立國之初,前朝餘孽屢次興風作浪,又有各處民間隊伍推波助瀾,舉國維艱。太宗皇帝一面組織武裝鎮壓,一面組建細作隊伍,深入民間各處及時掌握訊息。到了順治帝,由於年幼繼位,細作隊伍便由孝莊太皇太后親自掌握。孝莊太皇太后在太宗皇帝的基礎上精心組織了一支由女人組成的細作精英部隊,這支隊伍利用女人的優勢取得的資訊量前所未有,為迅速掃清餘孽、穩定政權作出了巨大貢獻。當時還叫作蘇末兒的蘇嘛喇姑直接領導這支隊伍。到了本朝,隨著政權的逐步穩定,這支隊伍已演變成太皇太后派入達官貴人家裡隨時掌控大臣資訊的祕密武器。
由於保密程度高,所以知道的人非常少。組織中人員的聯絡也是單線聯絡,除了自己的直接上級,誰也不知道隊伍中除了自己還有誰,只有蘇嘛喇姑手中有完全的名單,但這名單也是變化不停的,組織中能夠證明自己的身份的只有這面金牌。這金牌由當時的孝莊皇太后親自設計並監製,共發了二百枚,每一個收到金牌的都是皇太后精心挑選的骨幹。皇太后授予骨幹可自行挑選自己接班人的權利,如果沒有找到合適的接班人又不幸以身殉國,則蘇嘛喇姑會派出下一個人選到約定地點取走金牌。
孝莊太皇太后去世時有遺言傳下,康熙盛世前所未有,當今皇上過人的能力已無需女人再為他操心,因此在她去世後可逐漸收回當初發出的金牌而不再選派新的人選。到蘇嘛喇姑生前最後一次盤點,二百塊金牌已收回了196枚,仍有四枚流落在外。小菊手中的就是四枚中的一塊。
小菊的話令我震驚無比,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組織的存在。我與老十四面面相覷,不知此話的真假,老馬面無反映,小菊講了這半天,他的眼睛都沒有睜開過。老四的表情則有些古怪,一股子說不出的味道。
“你的年紀這麼小,四年前蘇嘛喇姑去世時你不過十三四歲,不可能是她老人家親自選派的吧?”冷了半天場,老四終於開口說了話。
“當然不是,奴婢是由師父、金牌的上一位主人菊言選定的。”小菊躬身回答。
我追問道:“那何人可以證明你的身份?”
“金牌就能證明。”小菊笑道。
老四手捻金牌沒有說話,但臉上的表情顯然已認可了這種說法。
小菊觀察著又加上一句:“更何況,雍親王不也可以證明奴婢的身份嗎?”
老四淡淡一笑:“時間太過久遠,有些事真的不大記得真切了。”
小菊嘆了口氣:“四爺日理萬機,有些事記不真也是有的。可那一年的事兒,奴婢卻是忘不了呢。”
我和十四弟都不由自主的支起了耳朵。難道困撓了我們幾個多年的南巡之謎,竟會在今天解開嗎?
老四指了一下椅子:“坐下慢慢說吧。”
小菊遲疑了一下,終是坐了下去。看來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而小菊的講述也證明了這一點。
四十一年南巡,經過德州,皇上忽然想起了老臣田雯。
田雯是德州人,外官、京官都做得風聲水起,政績卓越,四十年因病乞假回籍,皇上很是不捨,特諭地方官員予以關照。這一次來到德州,皇上本以為田雯一定會前來接駕,可竟未見其身影,當然要問起了,這才知道,田雯年老體弱、已經臥床多日,當即皇上便決定前往田府慰問。太子與老四、老十三本意是要相隨的,但皇上體恤老臣,怕人多嘈雜,不利養病,沒有帶他們。田雯住在德州東南部的馬頰河畔,離駐陛之地較遠,皇上這一走最早也得明天才能回來。
忽然得了一日空閒,太子十分高興。他一向是貪玩之人,這幾天皇上在不得不收斂著,現在哪裡還能控制得住?地方官員其實早就打聽好太子的喜愛,只是礙於皇帝的面子,一直未能讓太子盡興,現在當然也不肯放過這突如其來的好機會。
時任德州知府的侯眾山因這兩日專職陪伴太子,已混得很熟了,近水樓臺先得月,當即在德州最出名的私人花園候月園安排了酒宴,為了讓太子盡興,還安排了歌舞。老四為人謹慎,當然不肯前去,怎奈太子受了侯眾山的挑唆,一意孤行。老四勸說無果,只能也帶著老十三跟著去。這一去大家便落入彀中,為朱明餘孽挾持,差點喪命。這還不算,皇上為了救他們,也身涉險境,若不是老十三拼了命的救護,皇上的命能不能保全還是個問題呢。
聽小菊說到這裡,我才明白,為何當年皇上從德州回來之後很不高興,而對太子的感情也一落千丈,根源原來都在這裡。皇帝最討厭聲色犬馬之徒,又有三十八年南巡的前車之鑑,太子居然還犯這種錯誤,讓他老人家如何釋懷呢?現在小菊說起來雖然輕巧,但當時的情景想必已危急之極,一位太子、兩位皇子落入敵手,皇上又近在咫尺,大清的根本竟差一點被毀了呢。十三弟身上的重傷無疑就是當時混戰的結果,太子的傷只能有過之而無不及,否則皇上不會在那麼危難的情況下還將他留在德州養傷。
小菊歇一歇,喝口茶潤了一下嗓子。這丫頭伶牙俐齒,講起故事來很有一套,不比外面說書人差。老十四焦急的問:“後來呢?”
我隔了桌几拍了拍他的手:“別急,十四弟,你聽小菊慢慢講下去。”
小菊向我報以一個微笑,又緩緩地開了口:“當時奴婢跟著師父正在德州,師爺已然探知了陰謀,可惜來晚了一步,等奴婢師徒趕到時,太子一行已經出了行宮。奴婢與師父又趕到候月園,沒想到一著差著著差,竟又失之交臂,當時太子與四爺和十三爺已被挾持。情急之下,師父派奴婢裝作一個侍女跟從,伺機向四爺報信。”她的眼睛看著老四,老四笑著點頭:“真虧了小菊姑娘呢。”
老十四嘆道:“可是光報信又有什麼用?大家都在賊手,束手無策。到底後來是怎樣脫的身?”
小菊笑道:“報信,不過是讓四爺早作準備,奴婢的師父已到官府調集人馬去了。幸而一切都在師父的預料之中,才會最終化險為夷。只可嘆太子身中劇毒,無藥可解,只能留在德州。又是師父帶著奴婢遠赴蘇州盜來解藥,才最終解了這次之禍。”
老四臉上總算露出了會心的笑:“想起這件事,真得感謝菊言師父。若非她料事如神,我們早就喪命了。現在她還雙手使刀嗎?”
小菊笑道:“四爺真的記岔了,奴婢的師父是用劍的。”
老四拍了拍自己的頭:“是啊,國事繁多,有些真記不得了。你這樣一說,倒真是的,菊言師父的劍術出神入化,我還曾經討教過幾招呢。”
小菊笑嘆了口氣:“只可惜我師父是左手劍,右手上的功夫畢竟有限的。常人學起來,未免能得進益。”
四弟點了點頭,含笑看我。我知道這意思小菊的身份認定了,確是官方人士。
老四笑問:“小菊姑娘這些日子辛苦了,故人到來,小王竟一直不知,怠慢了。你師父在哪裡?”
“三年前已不幸殉職了。”小菊黯然傷神。
老四聞言,唏噓不已。
我心中五味雜陳,看老四的樣子,小菊真的是我方人士,那這麼久以來我豈不一直都是敵我不分?這就罷了,一直還給小菊下套,事事護著碧雲,老十三這件事上我不是在幫忙,而是在設障,叫我情何以堪?我心裡的苦悶又能向誰傾訴,說出了徒留人笑柄吧。
老馬冷眼旁觀到現在一直未說話,直到見小菊的話已告一段落,也沒有再講下去的意思的時候,才面對我和四弟,慢條斯理地開了口:“老臣記得當日蘇嘛喇姑遺言,是要收回剩下的四塊金牌。菊言既然去世,金牌應當上繳,怎會滯留在一個小丫頭的手中?”言下之意,小菊之言頗有可疑之處。
一席話將所有人的目光都轉移到了小菊的身上。
小菊黯然嘆氣:“老爺說得一點都不錯。當初師父去世時,也曾有遺命要奴婢回京上交金牌。可是在進京的路上遇到了一件奇事,奴婢就被耽擱了。”
十四弟脫口問:“什麼奇事,是與清華相關的嗎?”
老四喝道:“十四弟……”然而不得不承認,十四弟說出了我們所有人的心裡話,大家都忍不住支起了耳朵,要聽小菊講下去。就連老馬,也沒有反對的表示。
小菊含笑點頭:“十四爺真說得一點沒錯呢,正是九格格的事。”她環視了一下大家,再次開始了長篇大論。我不得不承認,這丫頭口才極好,幾乎所有的人都被她的故事吸引住了。
“當年奴婢的師父因為意外受了重傷,藥石無靈,病逝在嘉興的一個小客棧中,臨終留下遺言,要奴婢將金牌和劍送回京城,從此奴婢便可以脫離細作生涯,去過普通人的生活。
奴婢給師父在附近的村子買了一塊墓地,自己搭建的草屋,守了三個月的靈。想起自己從小跟著師父,並無其它親人,師父一走,從此孤苦無依,不禁痛不欲生,倒覺得不如就陪師父在此地過一世罷了,也免得再見世間紛爭,徒留煩惱。”說到這裡,小菊向我恭了恭了身,“王爺,實在對不住,當日奴婢為了取信三福晉編造了一部分身世,說自己是與九格格一起長大的。奴婢實際是從叔叔去世之後就被師父收養了,與九格格並無接觸。”我點了點頭,心中苦笑,你以為我會將你當時所言當真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