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被一個女人騙得團團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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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被一個女人騙得團團轉
直到午後，碧雲依舊沒有回來，現在鳳可也意識到碧雲的這次外出非同尋常，開始擔心起來了，先是派人到門口看了足有五六趟，後來索性讓一個小丫頭在門口盯著，一有訊息馬上回來報告。
我將帕子的事告訴了鳳可。鳳可很驚訝，據她說，碧雲將這些帕子用一個包袱包著，隨隨便便地放在枕邊，所有進出房間的人都看到過，所有人也都沒它當回事。鳳可提醒道：“爺說這帕子不見了，會不會是有人看它繡得精美，一時貪心拿走了呢？”
我搖頭：“你覺得你這院中有這樣不開眼的人嗎？”
“我這院裡是沒有，或許是別的院子裡的人……”
我打斷了她：“咱們府中就沒這樣的人。”鳳可說話總是不留神，被旁人聽去又得生是非了。“更何況，我不相信有人能從碧雲手裡偷得去東西。”我補充了一句。
鳳可手託腦袋瓜子想了半天：“這樣說的話，碧雲內心實則是非常重視這些帕子的，她會不會因為這次出門時間長，將帕子藏起來了？”
“可剛才我沒找到。”
“哎，你們男人哪知道女人藏東西的習慣！”鳳可不屑地說，她捋了捋袖子，一幅要大幹一場的架式。
“碧雲回來看到了怎麼辦？”我反而有些擔心了，鳳可分明有大有不達目的勢不罷休之意，這要將屋子弄亂到什麼程度才能實現？
鳳可一臉的不在乎：“看就看到吧，這本來就是我的客房，雖說現在是她住著，可我作為主人到裡面找點東西還不行嗎？”這番話說得振振有詞，我也有些心動了。
這一次的尋找可不是我剛才的蜻蜓點水式的了，我們索性在碧雲的屋裡翻了個底朝天。結果依然一樣，雖然她的衣物還在，可是帕子實實在在的不見了。
不祥的預感越發強烈，我急忙出門去找老四商量，老四倒不像我這樣著急，默默地聽完了，想了半天，只說了一個字：等。
確實，現如今除了等我們也沒有其它辦法了。可是如果碧雲一去不返，那我們該怎麼辦呢？總不能一直就這樣等下去吧？
我頭痛欲裂，回到府中，閉上眼睛在書房中小憩了一會兒，考慮一下下一步該怎麼辦。
“馬大人來了。”何順兒畢恭畢敬地站在門口垂手回道。
我下意識的問：“哪個馬大人？”依舊閉目養著神“兵部尚書馬爾漢馬大人。”何順兒答道。
我翻身坐了起來。是我聽錯了嗎？昨日派人去尚書府探病時，還說老馬雖然恢復了一些，但仍然無法下床，需得再靜養一段日子。我正在四處打聽為他治病的偏方，又將上次高麗使者送我的那根千年人参找了出來，打算趁下午沒事，親自給他送去。沒想到今天他就跑到我這裡來了。一定有了緊急的情況發生，否則他不會抱病前來。我急急忙忙地戴上帽子，準備出去迎接，剛一出門，正與老馬碰了個迎面。
一見我，他便要顫巍巍地給我行禮，我一把扶住了他：“老馬，何必多禮！”幾日不見，他越發的老態龍鍾了，人也瘦弱了許多，再沒了以前雄糾糾的氣勢。我暗自嘆了口氣：“你有什麼事派人來知會一聲，我會立即過去的，你病還未好，正要靜養，又何必這樣跑出來？”
“臣是老啦。”他略有些無奈的看著自己手中的柺棍，“離了它，竟難以出行了。可是，眼下的事情讓老臣還如何能夠躺得住？這、這事情實在……老臣都無法啟齒了！”
我拍了拍他的手：“不管什麼事咱們都先進屋坐下再說，不用急的。”我親自將他扶進書房坐下，“老馬，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你放心。”
他點了點頭。我又笑道：“等你病好了，咱們好好喝上幾天，你可不能像以前那樣將我灌醉、讓小王昏睡上幾天不醒啦。”
他笑著搖頭：“這日子還不知有沒有呢。”這笑是如此苦澀與無奈，聽得我心酸無比。
“有，當然有。”話是這樣說，我心裡卻也沒有底。病倒還好說，關鍵是精氣神兒。然而老馬恰恰是一點精氣神兒都沒有了，整個人蔫了一樣，縱然病好了，他還能活出以前的精彩和樂趣嗎？
我知道，老馬比誰都焦急地等著這次事件的結果，可是結果出來後會是怎樣的後果？我難以想象。雖然碧雲說她們都不是謫仙幫的，可是清華造成了十三弟失蹤這樣嚴重的後果，老馬作為父親難辭其咎，無論如何都要受要懲罰的，而清華牢獄之災也不可避免了。也許對老馬來講，榮華富貴倒是其次，女兒回不來才是最大的打擊。
“老臣今日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老馬幾經考慮，終於開了口，“這不，又是為了九丫頭的事兒來煩擾王爺了。”他低低地說著，不是不想將聲音提高一些，實在是沒有那力氣。老馬的隨從躬身將一封信交給我。
我心中一凜，“這是……”
“今兒有人送來的，說是小女寫的，還帶來了小女的金鳳。老臣不敢耽擱，又擔心別人說不清楚，只得自己來了。”他話猶未了，便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彷彿心都要咳出來了，然後是一陣氣喘。
哎，我還備下了最新的菸葉子，準備送給他的，看來以後他煙也抽不成了。他那跟隨在身邊四五十年的老煙槍曾經令我痛恨無比，如今真要他丟棄，我卻難過如斯。
我不禁嘆了口氣，可憐天下父母心吶，若不是清華，老馬何至於此？
信是清華的親筆無疑，我認識她的字跡。可這信的內容，卻令人震驚無比。我反反覆覆將信看了三四遍，實在無法相信這是我記憶中那個溫婉可人的清華格格寫的，信的語氣實在太狂妄了。
一切似乎都被老四猜中了，在信中，清華毫不隱晦地承認十三弟在她手上，她需要我從地道里帶回來的東西，包括財寶和那本書。當然她也給了大家一天的時間來考慮，但如果明天申時她不能見到東西的話，她無法保證老十三的安全。這是**裸的勒索。
一時間，我倒為難起來，該怎樣對老四說呢？如果這封信是真的話，我該如何面對老四和老十三？在老四跟前，我可是拍著胸脯打了包票的說清華不會對十三弟不利的，這信讓我自己打了自己的嘴。
老馬頗為氣憤地說道：“這一定是有人假冒了小女之名寫的，小女是決不可能害十三爺，這個老臣可以打包票。”
我無言地看著他，想不出話來安慰。我很理解他，我自己也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皆因我無法接受碧雲騙了我。然而事實就是事實，儘管太過冰冷。清華的字我太熟悉了，何況隨信而來的，還有那隻傳說中已經丟了的小金鳳，就連老馬也無法否認，這確是清華之物。
我憤恨得恨不能掐死自己，我怎麼就會上了碧雲的當？堂堂一個王爺，竟被一個黃毛丫頭算計，這臉不知丟到哪兒去了。
我現在不得不相信，老四以前所有的推斷都是正確的。因為老馬將何處園賣了，清華一夥無法到地道中拿東西，不得已才會藉著我的手將書和財寶拿出來。然後為了拿到東西，又用計騙走了十三弟。而她們遲遲不動手的原因，現在也已明瞭，皆因她們怕拿本假書回去，所以碧雲才會跟蹤而至。可恨碧雲還特意實地演練了一番如何查詢機關，我居然那麼不亦樂乎地跟著她後面奔忙，這真是個大笑話。現在她們知道這本書是真的，所以迫不及待地要來拿走它。難怪碧雲在這個時候突然不見，原來是回去報信兒去了，她還拿走了本來掌握在我手中的帕子。
我還常說十三弟為一個女人昏了頭，我自己不也是被一個女人騙得團團轉嗎？
我知道，書中的其它畫頁也是機關、暗道所在，裡面還不知藏了多少祕密，而這些祕密對我大清的危害將是不可估量的。可是我們誰也看不懂，只能望而興嘆。現在為了老十三的命，我只有拿著這些東西去交換，一切似乎都已在她們的掌控之中。
我唯一想不通的是，碧雲為何不自己拿走這本書，而要這樣再大費周折？
我疑問在胸，不吐不快。
老馬非常贊同我的觀點：“這不合情理啊，王爺。碧雲既能帶走帕子，便也能帶走書。”
我點了點頭。碧雲聰慧無比，清華比她有過之而無不及，既然可以悄悄完成的事，為何還要這樣大張旗鼓呢？難道這是什麼光明正大的事，非要搞得天下皆知嗎？
我的心現在反而平靜了下來，一些疑問也再次湧上心頭。如果清華是罪魁禍首，難以解釋她為何要上書給皇阿瑪，更難以解釋她為何要將玉佩交給鳳可，這玉佩顯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真正的目的是為了讓我看到，然後告訴老十三。碧雲的言行雖然可疑，但也不會全是謊話。那帕子原本是給我的一定不會錯，因為黃媽失蹤，碧雲才再次取了回去，親自保管，我相信這更多是怕出意外，而不是其它原因。但她為何又帶走了帕子？
清華的信與碧雲的離去有關係嗎？不知為何，我到現在還相信清華對老十三不是完全無情的，更願意相信，清華是救老十*了。
可信上的筆跡又如何解釋呢？難道清華也是被人劫持，被逼無奈才寫下的書信？我忍不住又拿起信來，看了又看。忽然，我的心一緊，莫非碧雲也落入敵手了？清華的信與碧雲的離去不無關係。
我的這番舉動自然瞞不過老馬的眼睛。
“老臣現在更加相信，這信不是小女寫的。”顯然我的言行極大的鼓舞了他的信心，語氣也比剛才肯定多了。我情不自禁地點了頭。
然而有一個聲音打斷了他：“老爺，您不要再自欺欺人了，這信就是格格寫的。”是小菊，很明顯，她已在屋外聽了很久了。她此時不應當在服侍福晉嗎？是何時來的，怎麼沒人發現？我心中一陣惱火，這府中越來越沒規矩了。
馬爾漢忽地站了起來，伸手一指她，鬍子氣得直打顫：“你，你怎麼敢這樣說話？”一個支撐不住，又跌坐在椅子裡。幾個下人連忙上前安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