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唯女人之難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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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唯女人之難養也
然而事情並未就此平息。
晚上我從老四那裡回來,剛剛下馬,就聽說三福晉與鳳可吵架了。
“裡面的姐姐們說,側福晉將福晉房中的桌子都掀翻了,吵了足有一個時辰,福晉氣病了。”何順兒撓著頭低聲說,一幅鬼鬼祟祟的神氣。也難怪他,兩個女主人他都不想得罪,可有事又不敢不向我彙報。因此猶如站在風口浪尖,害得他膽戰心驚。
我聞言嚇了一大跳,何順兒這小子平時說話雖常不著邊際,可這麼大的事定是不敢說謊的。進門十來年,三福晉從未與人紅過臉,更別提鳳可了。鳳可竟掀桌子,還是在福晉房中,難怪福晉這樣出了名的好脾氣之人都忍不住發了火。我心掛兩處,腳都不知先往哪邊去了,站在門口想了又想,決定還是先到上房,安撫好我的福晉再說。
上房今日鴉雀無聲,門口的小丫頭們個個屏氣凝神,見了我,只是垂手行禮,什麼話也不敢講。我知道問她們也白問,就不多費口舌了。進了屋,原以為桌翻椅倒、狼集不堪,誰知整整齊齊,並沒有翻天覆地的痕跡,心中不禁暗怪何順兒說話太過誇張,害我白擔了半天心。
然而一看屋裡的幾個大丫頭,卻叫我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她們如喪考妣,大氣也不敢出,我問句話,不是三緘其口,就是吞吞吐吐,看來想知道實情只有問菊香了,可菊香偏偏不見了蹤影。這就奇怪了,出了這麼大的事,她不服侍福晉,跑到哪裡去了?
裡屋只有小菊在侍候著,也不過立在床前,與福晉說著閒話,並沒有具體的事做。
福晉躺在**,有氣無力,看見我來,一轉身翻向了裡面,分明是不願與我說話。我就知道,她們兩個鬥氣,板子卻要打在我身上的。我向小菊做了個手勢,讓她先出去,免得一會兒我向福晉賠罪時,讓她看見了丟臉。
“身體不舒服嗎?”我湊近她俯下身,打疊起萬般柔情問道。福晉向裡面動了動,似要離我遠一點,卻沒說話。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吸了口氣,再次柔聲問:“還沒吃飯吧,我這就讓人準備去?你想吃點什麼?”
她這次紋絲不動,依舊沒有開口。我倒有些僵住了,停了一會,又三次開口:“怎麼回事兒啊?你也說句話,搞得人一頭霧水。你這樣,叫我擔心呢!”我嘆了口氣,原來再賢良的女人也有發起脾氣的時候,而這脾氣要麼不發,發起來真夠人受的。
“爺別問我。”三福晉總算開了口,冷冰冰的聲氣與往日的溫柔大不相同,若是鳳可倒還罷了,放在三福晉身上我著實有些不習慣。
我溫言道:“我知道你心裡委屈,你說出來吧,憋在心裡豈不堵得慌?何況你向日身子原不好,一會兒又該頭暈了。”三福晉雖然生得富態,其實都是虛胖。生下第二個孩子後,動不動就頭暈目眩,受不得一點兒累,更別談受委屈,這也是我平日不肯給她氣受的原因,就怕她犯病,皆因她的病犯起來太過嚇人,一躺就是十來天的下不了床。
三福晉聞言不語,我索性坐到床邊,扳著她的肩膀湊過去:“有什麼火氣,你都往我身上發。說出來,心裡就舒坦了。”
“可不得向爺發嘛,這都是爺平時慣的,寵得她快搬梯子上天了,哪還將我這個福晉放在眼裡,我是該給她挪地方了。”福晉氣呼呼地說,一邊從枕邊抽出帕子抹眼淚,這口中的她再沒別人,正是鳳可。雖然是發脾氣,到底肯開口說話了,我的心放下了一半。根據我的經驗,女人肯說出來的事,總有解決的辦法,不管她是罵你還是損你,最後總是不了了之。就怕她一直不理你的與你冷戰,那就等著受罪吧。
我從她手中拿過帕子,幫她將兩行淚水輕輕拭乾,一邊笑道:“這是什麼話,挪什麼地方,就憑她也配。你知道她那個人,原本說話就口無遮攔,又不用腦子。你平日還常勸我不要與她一般見識,今天倒多起心來了。”我溫柔地捏了一下她的臉。
三福晉冷笑:“罷了吧,我的爺。”她翻過身,將臉朝著我,抱怨道,“這麼多年的夫妻,我還不瞭解爺嗎?見了她就像老鼠見了貓似的,這硬氣的話也就在我這裡說說,寬寬我的心罷了,你哪一天少得了她?”
我笑道:“這府裡我誰都少得了,就是唯獨少不得你。我平日對她那麼好,也是你要求的,說什麼家和萬事興。既然你不願意,那以後我便不再對她好就了。”
福晉嘆氣:“爺這是說的什麼話,將我當成了什麼人?難道我是要爺不理她嗎?只是說爺平日裡太寵她了。《烈女傳》我也是從小讀過的,還知道什麼是三從四德。我原知自己相貌平常,也就這婦德上還算是優點,要不然也不能進你家的門了。”言下之意,她是皇上和娘娘親自挑選擇出來的賢良淑德之人。
我頻頻點頭:“是是是。只是我的福晉你也太過謙了,你實實是品貌兼優的呀,又能生兒子,這才是人人羨慕的呢。我是何德何能,竟能娶上你,這上上下下里裡外外,到處安排打點的妥妥貼貼,沒一處要我操心,我都被你寵成富貴閒人了。兄弟們哪個不羨慕我?”這可不是拍馬屁,而是大實話,三福晉雖是中人之姿,卻有與生俱來的貴氣,當然也與她的家庭出身分不開。最重要的是,她三年生了兩個阿哥,這才是真正的福氣。
福晉雖還繃著臉,但笑意卻忍不住從嘴角溢了出來,嗔道:“一大把年紀了,還是這樣會花言巧語。”
我握著她的手笑:“我說的可都是大實話。你這一躺下,家裡全亂套了。明知我離不開你,還來給我出難題。”
福晉哼了一聲:“誰知爺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但聲氣分明緩和了下來,女人都是要哄的。我趁熱打鐵,“真不真的,你還不知道?”我笑著拉她,“且起來吃兩口飯,要不呆會兒又得頭暈。”
三福晉低聲道:“氣都氣飽了,還吃什麼飯!”可身子卻軟和下來,不似剛才那般較著勁兒。我拉她起來,她掙了兩下,便也就坐起來了。
“到底怎麼回事?竟能將你氣成這樣。”我幫她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鬢髮。
她嘆口氣:“別提了。”低頭捻著被上的花朵,一幅不想再講的樣子。
“你倒又護起她來了。”我故意用抱怨的語氣說,“她和誰鬧我都能忍得,就是唯獨不能對你。你既不說,我便問她去,順便說說她,這還得了,反了天了!”我作勢起身要走。
她一把拉住我:“算啦,別去了,不過小事,爺又何必說她,說出來也是讓爺操心。我知道爺這些日子事兒夠多的了,這些小事,我能處理得了。”
我拉住她的手拍了兩下:“處理得了,還氣得躺在**。”順手颳了她一個鼻子,羞羞她。她往後一躲,竟帶了幾分少女般的羞澀,“別這樣,老夫老妻的了,別人看了像什麼樣子!”
我笑道:“咱們哪老了,明兒還能再生兩個大胖小子哪!”
“我多大了,還生!”話是這樣說,她卻高興地笑了起來。
我笑道:“你不氣就好了,我也放了心了。”
“哪個人家妻妾不吵的,只是咱家沒有罷了。”她撇了下嘴,意思都是她的功勞。
我自是得順著她的竿兒向上爬,笑道:“這還不是因為我家有賢妻嗎?”
我扶著她下床,坐到桌邊,一邊說:“要我說,你平日待人太過寬和,讓她們一個個的都無法無天了。”
她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我要不寬和,這府裡還不早就翻了天。事事為爺著想,倒成了我軟弱無能。”
我笑著拱拱手:“在下可沒敢這麼說啊。”
她“噗哧”笑了:“哎,算啦!”
小菊送上茶來,我端起來喝了一口,忽然發現三福晉用的也是茶碗,而不是平時的綠玉斗,不禁問:“你的綠玉斗呢?”小菊在一旁暗暗搖頭,而我直到這句話問出來,才看到她的眼色,猛然醒悟卻已為時過晚。
這話問到了三福晉的傷心之處,“爺還提它怎麼,早成玉屑啦。”她心痛到直撇嘴。這綠玉斗是剛成親之時我送給她的,雖沒有多名貴,卻重在我的一片心,所以她當成了寶貝,只肯在內室使用,就怕拿出去弄壞了。可是今日鳳可卻沒有輕重,一下子摔了它,難怪她生氣了。我笑道:“下次我再送你個更好的。”
她嘆了口氣:“爺還是別送了,天下哪還有第二個綠玉斗?縱有,也不是我原來的那個。”
她向來念舊情,對物是,對人也是。我正想找話安慰她,簾子一挑,菊香來了。
三福晉又恢復了往日溫婉的神情:“怎麼樣啦,丫頭?”
菊香笑道:“福晉放心,側福晉沒事了。就是不知道福晉……”她上來幫福晉按揉腦門,“奴婢心裡一直掛著福晉呢,可越急越回不來。”她的氣息因走得太急,到此時還有些不勻稱。
福晉拍拍她的手:“我好啦,這會子已經不暈了。”菊香笑著看看我,一幅“原來如此”的神氣。
我這才知道,原來菊香是被福晉派去安撫鳳可去了。我暗地對福晉樹了一下大拇指,女人做到這個份上,也算少有了。其實不用聽我也知道,今天的事一定是鳳可無理,福晉受了委屈不算,反過來還讓人去安慰她,這兩人的差距何止一星半點。女人真的不能僅僅只看容貌,品德才能真正吸引人。
菊香難得的清閒,一大早坐在廊下看籠子裡的翠鳥鬥嘴。
“怎麼不去服侍福晉?”
也許是我的聲音太過突兀,她嚇了一跳,回頭笑道:“王爺吉祥。”起身行禮,依舊慌慌張張的不到位,當初訓練禮儀的嬤嬤也不知怎樣讓她矇混過的關。
我搖了搖手:“坐吧坐吧。”在她對面也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下。
小菊看了看我身上剛換的秋香色的夾袍,阻止道:“王爺……”但我既已坐下,便也就嚥下了下面的話,她是在替我的袍子可惜。
“一大早的,你怎麼這麼閒?”我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