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行刺皇上
胡馬 權謀之妃手遮天 老婆,吃完要負責 穿越之茫星成聖 血脈龍神 自由軌跡 緣鏡 機械帝國 疏淚染香衣 捨命終得暖床夫
第28章行刺皇上
這事如是別人所提，皇上根本不可能答應，他向來不喜歡歌舞妓之類的東西，而且又在南巡途中，還有兒子相隨，是絕不允許搞什麼歌舞助興的；退一萬步講，就算皇上勉強同意，隨行大臣也會對歌舞妓的身份進行徹查，沒有絕對把握不會讓她們覲見。就算透過審查，這些人在覲見時除了必須攜帶的物品外其它一概不許帶入，可以帶入的隨身物品也要經過重重嚴格檢查才能入內。
但安排之人既然是曹老夫人，一切就又另當別論了。
首先皇上沒有反對，他將此看成老夫人對晚輩的一種溺愛，長者賜，晚輩不敢不受，何況他此次來江寧的目的就是為了讓老人家高興。其次沒有徹查歌舞妓的身份，因為皇上認為老夫人安排的人不會有問題，既然上面如此想法，下面具體做事的也就樂得省事了。第三歌舞妓帶進來的物品雖也作了檢查，但並不嚴格，只是走走過場而矣，誰會與老夫人過不去呢？與老夫人過不去，就是與皇上過不去，也是和自己的腦袋過不去。
隱患就此埋下，差點釀成大禍。
曹老夫人安排的是家宴，家宴的意思就是除了自家人誰也不能參加，所以當天與席之人只有皇帝、隨行的幾個皇子和曹寅一家。席間氣氛很歡樂，表演確實也為這次家宴增色不少。就在大家推杯換盞、笑語不斷的時候，變故發生了。
有人行刺皇上。
事出突然，根本來不及防備。幸虧當時曹寅的兒子曹顒已起身出席，準備向皇上敬酒，見勢不妙，當即杯子一扔，飛身撲擋在天子面前，用自己的身體為皇上擋了一刀，才免去一劫。他這一擋，不僅救了皇帝的命，也救了他一家上上下下幾百口的性命，同時還救了一大批江蘇的官員，全城百姓們也免去了一場災難。曹家在這次事件中不僅沒有獲罪，還受到了皇上的嘉獎。
行刺的人是歌伎扶柳，凶器是一把匕首，扶柳將它藏匿在自己所彈的琵琶中，很輕而易舉地帶了進來。扶柳知道上天不會賜給她第二次刺殺天子的機會，只能一擊成功，所以幾乎是拼盡了全身力氣丟擲的這一下。她的準頭倒是不錯，只可惜曹顒這一飛身，讓她的如意算盤落了空，匕首擊中的靶子不是她想要的那個。
逃是肯定逃不掉的。扶柳的第一反應是要自盡，但這個算盤一樣沒能如意，因為幾乎是曹顒倒下的同時，我已上前制住了她，至於十三弟他們幾個小的也已站到了皇阿瑪身前準備保護。扶柳一愣神之間，廳外守護的人已聞聲將大廳圍得水洩不通。
皇帝在安撫完曹家人後，馬不停蹄，立刻對扶柳進行審訊。
扶柳，人如其名，柔弱無比，彷彿輕輕一用力就能將她的腰枝折斷。可就是這樣一個女子，用盡大刑也沒交待一個字，令我們所有參與此事的人覺得又敬佩又可怕。此案是皇上親自審理的，扶柳的下落後來不知所蹤，我印象中她沒有被處死，但從江寧回來後也沒有再見過她。
扶柳不肯招供，審理無法進行，群臣無計，皇上也束手無策。就在大家一籌莫展的時候，有人從扶柳房中搜出的一本柳永的《樂章集》上發現了端倪。若非如此，我也不會知道謫仙幫的名號了。
發現線索的是佟應琦，他當時是兩江總督噶禮的師爺。
皇上在江寧地界遇刺，噶禮作為地方首腦有推卸不了的責任，所以他雖未能列席曹老夫人的家宴，也在出事後的第一時間趕到了現場，並參與了整個案子的審理、調查過程。扶柳行刺，扶柳所在的妓院媚香樓當然要查封，一干人等都要入官，等查明沒有瓜葛後再行釋放。噶禮生怕再出意外，親自組織對媚香樓的查抄。
自然妓院中不會發現什麼情況，扶柳來到媚香樓不過兩個多月。妓院不問出身，只要長得不錯、是個女人就能留下。扶柳人美歌甜，舞也跳得不錯，主動上門投靠，老鴇子求之不得，還能有什麼廢話？當即掛了頭牌，不過幾天，扶柳的豔名傳遍整個金陵，紅火得不得了，被曹老夫人派來的人一眼就看中了。當然，來人也曾問過扶柳的來歷，老鴇子當時拍著胸脯保證扶柳來歷清白，沒有問題。老太太的人居然就相信了，回去上報老夫人的名單中，扶柳赫然在列。現在出了事，老鴇子跳著腳大罵扶柳，賭咒發誓自己與她沒有任何關係。噶禮暫時是不會相信她了。
扶柳這樣的經歷，顯然有備而來，房間裡自然不會抄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眼看就要空手而歸，噶禮帶去的師爺，就是那個佟應琦看到《樂章集》的首頁上有幾個字，寫著“柳妹惠存。宛如贈”。也是姓佟的福至心靈，跑到樓下問了一遍圈押在一起的*，這宛如是誰。但誰也說不清楚，後來還是服侍扶柳的一個孃姨說扶柳認識一位大官家的姨太太，扶柳總叫如姐，但不知這是不是這位宛如。
佟應琦立即將此情況告訴了噶禮，噶禮不敢隱瞞，立即上報皇上。為了不走漏風聲，噶禮接受了佟師爺的意見，以公事為名將江寧五品以上的官員全部集結到一起，責令各人當堂將姨娘的姓名報上來。此舉弄得大家怨聲載道，想想姨娘也是如夫人，誰願意將自己夫人的名姓告訴別人？但總督要求，不敢不報。
噶禮收到名單依舊沒放官員回去，悄悄派人將名字中凡是帶“如”的姨太太不管老少全都找了過來，又把媚香樓的孃姨叫過來一一辨識。孃姨還真有本事，真的在百來號人中發現了宛如。
宛如是江寧布政使高如的五夫人。扶柳不肯招供，大家拿她沒有辦法。宛如初時也嘴硬如鐵，但她不像扶柳那樣叫人沒抓著，她有軟脅。她的軟脅就是她剛兩歲的兒子。於是一切真相大白，我也是在這時第一次聽到了謫仙幫的名號。宛如還陸陸續續招供了幾個人，也都分別是江蘇行政要員的姨奶奶，但由於噶禮上次動靜太大，驚動了她們，等拿著宛如的口供去找時，全都早已不知去向，更為驚人的是，這些姨太太在出逃前都不約而同殺死了自己的親身骨肉，無一例外。
但我感到奇怪的是，那次南巡老四並未參與，情況倒似比我還清楚，他是如何知道的呢？
“三哥你不知道，這謫仙幫神通廣大，製造事端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小弟這兩年負責京師衛戍，她們製造了不少麻煩，想不知道她們都不行啊。”老四嘆了口氣。
老馬問：“謫仙幫老臣也有所耳聞，只是到底她們是什麼來歷？”
“這真是個特別的組織。”老四的話語中不知不覺透露出一絲讚賞。
根據老四的調查，謫仙幫原本是南明政權的一個專門蒐集情報的機構，南明滅亡後，這個機構脫離出來，成立幫派。當時機構的頭目是個女人，據說還是福王的女兒，到底是真是假也無人知曉，但手下人都以“安邦郡主”稱之。安邦見朱明大勢已去，知道迴天無力，便帶領眾人逃到山中，韜光養晦，謫仙幫就是在此時此地成立的。
謫仙幫成立之後，處事非常低調。她們所做的工作還是以打探情報為主，然後再賣給需要情報的買主。因為不直接從事謀反活動，幫會中又以單線聯絡為主，所以成立後很長時間都沒人知道她們的存在。
幫裡以女人為主，名義上這些女子都是前明官宦後裔，其實還是貧苦百姓的女兒居多，甚至於還有一些是偷來的。這些女孩子從小養在幫中，接受各種訓練，長大後多數被派到全國各級政要家中刺探情報，也有一部分裝成青樓女子在市面上打探訊息。由於她們的訊息來源渠道特殊，往往能取得其他人得不到的資訊，所以在黑道中，謫仙幫還是很叫得響的。
謫仙幫最強盛的時代應是在四十年前，當時幫中人才輩出，最出名的是“七仙女”，分任各處分舵舵主，可惜誰也沒有見過她們的真容。只是她們之中幾乎都不長壽，由於心力使用太過，大多三四十歲便故去了。七仙女之後便鮮有人才，該幫沉寂了一段時間，直到二十年前出了一位觀音。但這位觀音更為神祕，除了幫主之外，誰也不知她的真實身份。
謫仙幫很少直接從事反清勾當，但每做一次都是直奔我大清的根本。由於她們提供的資訊，南方多年不得安寧。因此這個幫派可算危害極大，皇帝一直欲除之而後快。這些年被清剿了不少分舵，大傷了她們的元氣，近兩年幾乎都沒活動。可是如果不斬草除根，只怕以後還是會捲土重來的。現在看起來，她們確實又捲土重來了。
老四說完最後一句，看了一眼老馬。
我明白老四那一眼的意思，就衝清華知道何處園的地道，也必是謫仙幫的人無疑。可我還是不明白，清華的母親離開尚書府沒幾天就被殺了，那時清華不過四歲，她是如何入的幫？
老四對我的這個疑問認為不值一提，他問我：“三哥，難道你還相信四姨娘被殺了嗎？”
“四爺這是什麼意思？”老馬的手捏成了拳頭，雖然強行壓制，但憤怒還是從聲音中透露了出來。
老四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為何如夫人的臉會被砍得歷目全非？”
“有人恨她。”老馬答得很快。
“那得多大的仇恨呢？”老四又問了一句。
老馬的鬍鬚顫抖起來。我恍然大悟，其實這也是我曾經有過的想法，只是後來因為不自信否定了，今天被老四一說，我的想法又活了：“老四，你的意思……是為了隱匿真相？”
老四看著我：“難道不是嗎，三哥？”他的自信不容置疑。
我若有所思。老馬卻連聲反駁：“不，不會。玉蘭沒有什麼需要隱瞞的，她不會還活著。”然而這話實在太沒有說服力了，就連他自己都未必相信。我心酸不已，作為老馬，何曾不希望心愛的人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