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醉酒誤事
嫵娘傳 重生之我為君華 首席夫人萬萬歲 第一公主 地球試煉場 蠱禍人生 黃河浮屍 偽萬能的家教生活 寵妻如命之王妃太囂張 特種書
第27章醉酒誤事
大家寒喧落坐,話還未入正題,就有人來報三福晉和鳳可來了。我很意外,這兩個女人來做什麼?四弟聽說便要整衣出門迎接,我攔住他,“你三嫂又不是第一次來,不必多禮。這一去,又得等你老半天。這樣吧。”我四下看看,一招手讓站在廳外的小菊過來,“你去看看福晉,要有什麼事,就來告訴我們。”小菊點頭而去。
我向四弟笑笑,“咱們談事吧,到底是什麼重大發現,從昨晚我都好奇到今天了。”
老四神色凝重,拿出一個卷宗:“三哥您看看吧。”
卷宗很舊,畫著祕押。我一看編號,竟是天字開頭的,這卷宗一般人調不出來,我疑惑地看著老四和老馬。
老馬緩緩開了口,“昨日老臣與三爺分別後,便按三爺吩咐的去調看李宅案的卷宗,誰知在大理寺的檔房中找遍了也沒有。管檔房的小子說,既然這兒沒有那可能是放到“天”字號的庫房中單獨保管了。老臣正想回來請三爺的示下,誰知出門便碰到四爺。說來也巧,四爺也是為李家的事來的,聽老臣一說,便直接帶著老臣去天字號的庫房中查詢。這卷宗是和李宅案卷宗放在一起,老臣覺得有問題便一起借出來了。誰知這一看,竟看出一樁天大的禍事來。事關社稷安危,不能不慎啊。”一番話說得我膽顫心驚。
事實證明老馬絕非危言聳聽。
二十年前,“天錦繡”在京城算是一家比較叫得響的綢緞莊,當時若想買正宗絲綢,人們的首選就是“天錦繡”,東西好不說,價格也童叟無欺。老闆李晉是蘇州人,接人待物很有一套,生意越做越大的同時,他也成了京城許多達官貴人的坐上賓。有人私下傳聞,李晉只是名義上的老闆,“天錦繡”其實有幾位貴到極點的幕後東家。這傳聞讓“天錦繡”越來越紅火,在它成立的第四年已成為京城綢緞莊的老大,並大有一統京城絲綢界的趨勢。
可惜,盛極必敗。
“天錦繡”有一位姓姚的掌櫃,做事倒還可以,就是愛賭愛嫖,一見了女人和骰子就走不動道。為了這個毛病,姚掌櫃沒少挨李晉的罵。姚掌櫃這個人也有意思,心寬體胖沒什麼脾氣,李晉罵得再難聽他都是笑呵呵的,還一個勁兒認錯,但認錯歸認錯,要他改可不可能。李晉後來看他也沒耽誤工作,便也懶得說他了。
康熙三十年正月的一天,姚掌櫃像往常一樣安排夥計打佯結帳之後,一步三搖地去找死黨喝酒賭錢。那天羸得不少,姚掌櫃一激動跑到青樓找老相好犒勞自己,完事後呼呼大睡,一覺醒來天已大亮,姚掌櫃酒也醒了,一見天色便知自己回去少不了又得挨頓罵,因此急得連聲叫人找衣服,要結賬。可一摸自己的口袋,傻了,口袋中的寶貝沒了。
這寶貝可不是一般的東西,姚掌櫃的身份也不是一個普通掌櫃那麼簡單。他其實是謫仙幫北京分舵第三香堂的一個小頭目。
這個謫仙幫以女人為主,入幫人員大都為前明官宦後裔。昨天是姚掌櫃與另一香堂接頭的日子,可他喝多了酒,又忙著賭錢,一時竟把這事兒給忘了。後來想,這資訊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急事,不過是每月向上報的常規,少報一次也不礙事,與下個月的一起給也就是了,所以沒當回事兒,還是照樣喝酒、賭錢。估計這傢伙將東西帶在身上在外面鬼混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所以才能如此篤定。
但這一次偏偏出了事。大概是晚上喝了酒,興致過高,脫衣裳時用力過大,那顆裝著資訊的藥丸子從口袋裡了滾出來,姚掌櫃絲毫不知道。婊子看到,以為是什麼好東西,也不告訴他。等姓姚的睡了,婊子偷偷掰開丸子,見裡面是張紙條。婊子不識字,但知道這樣密封起來肯定有情況,便拿下去給老鴇子看,老鴇子把妓院中管賬的二先生現從**拉起來給孃兒兩個解惑。
二先生原本還打著呵欠,一看這字條,樂得直蹦,滿口亂叫:“發財了,發財了。”老鴇子和婊子看得莫名其妙,二先生解釋:“這姚老闆是反對朝廷的,字條就是鐵證。前兩日城門口還張貼告示,說捉拿叛黨餘孽,拿到一個賞銀一百兩,拿到大頭目賞銀五百兩。看姚老闆這架式,再不濟也是個頭目,何況他身後……”二先生樂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老鴇子明白了,一疊聲叫“報官、報官。”婊子內心還有些捨不得,但一想到銀子,也毫不猶豫地將老姚拋棄了。三人怕人多了分銀子的也多,所以也不聲張,悄悄讓二先生跑一趟,孃兒兩個在家等資訊。
可憐姚掌櫃當時睡得死豬一樣,什麼也不知道。他在屋裡**床下找藥丸子,找了半天屁都沒有,嚇得兩腿直打顫,想走,一拉門哪裡打得開,老相好早將房門鎖了。姚掌櫃心下明白祕密暴露了,自己離死期也不遠了。
他推開窗,向下一看,離地至少有五六米高。他當然明白自己當務之急是要跳下去,然後趕緊通知“天錦繡”的人員撤退,可這些年吃得肚肥腰圓,身體笨拙不堪,兩條腿直打顫,根本不聽使喚。站在視窗遲疑半天,就是跳不下去,直到看見遠處官府的兵丁排著隊伍往這邊跑,這決心也沒下得了。
當時負責此事的是後來做了順天府尹的常翼聖,辦事很有頭腦,捉到人以後怕驚動了姓姚的同黨,沒有帶回衙門,就地在青樓找個房間審訓。
姚掌櫃一身肥肉,骨頭卻很軟,常翼聖還沒問兩句,他就交了個底朝天。照理至此,常翼聖已把謫仙幫北京分舵的第三香堂全部抓在了手上,這功勞也不算小啦。但這位常大人當時年輕氣盛,想要一下子立個奇功,以便名垂清史,所以想將整個北京分舵連鍋端掉,最好還能順著京師的線索將其它分舵也揪出來。
無奈姚掌櫃雖也想立功,但地位實在太低,除了本香堂的事,其它一概不知,想胡亂編幾個都編不順溜。常大人見老姚派不上用場,也就不指望了。他在“天錦繡”附近佈下眼線,打算順藤摸瓜,姚掌櫃的身份也從叛黨變成了官方密探。常翼聖事先有言,只要老姚能助他成此功業,以後金錢、女人、地位都不成問題。其實這時候老姚對這些都沒什麼感覺了,一心只想保住自己的命。
眼線佈下去二、三十天,一點動靜也沒發現。常大人正在懷疑是不是老姚讓人發現了馬腳,突然傳來李老闆一家被殺的訊息,姚掌櫃當然也在被殺之列。常大人知道壞了,連忙派人查封李宅和“天錦繡”,兩處進去一查才發現,什麼也沒有了,不要說幫會的東西,就是“天錦繡”積下的那些財富也都不翼而飛。常大人懊悔啊,上書請罪。皇上念他也是為國家作想,只降了兩級官職小小責罰了一下,算是懲罰他的好大喜功。常大人後來對人說,他的安排並無不妥當之處,迄今為止他也沒能想通訊息是如何走漏的,財物又是怎樣運走的。
“天錦繡”和李宅的房產都充作公產,沒多久“天錦繡”因地處繁華鬧市,成天關個門人來人往的看著不好,就轉手賣給人家開酒樓了。至於李宅,發生的血案如此可怕,以至於傳言紛紛,都說裡面有鬼,哪有人敢碰它。順天府開始還管著,後來嫌位置偏管理起來不方便,而且名聲在外,估計拿它也發不了財,便交由村裡保管了。公差下鄉,有時在裡面歇歇腳,但誰也不敢在那兒過夜。後來公差有了更好的歇腳地,也不用李宅了,所以里正才敢大著膽子將它租了出去。
“天錦繡”的祕密固然令人吃驚,但“天錦繡”失蹤的財寶更令人嚮往。由於沒有人知道“天錦繡”失蹤的到底有多少財產,只能憑猜測,於是大家以訛傳訛,財寶數量越傳越多,覬覦這筆財寶的人也越來越多,從官方到民間形形色色的人都有。直到今天,每年還有人在不斷地向這批寶物發起衝擊,可惜都是空手而歸。
聽老馬說到這裡,我忍不住插口:“老馬,你看何處園地道里的那些金子會不會就是“天錦繡”失去的那筆財物?”
老馬沉吟不語。
我明白,他也早已想到這一點,只是不肯承認而矣。昨日將四姨娘定為殺人疑犯,老馬就已下了很大的決心,如今若按我的推論,四姨娘的身份又要從罪犯向反判轉換,無論如何他是接受不了的。而且四姨娘的身份一旦認定,那清華也就非常可疑。老馬如何能接受得了這樣的事實呢?
老四倒是很感興趣:“真有這種可能。李宅與何處園有地道相連,搬運財物不會有人知道,這也解開了為什麼謫仙幫的有關資訊會消失得乾乾淨淨的謎團。”
老馬怔怔地看著我們兩個。
謫仙幫?這名字聽著有點耳熟。老四問我,“三哥,難道你忘記了三十八年南巡之事了嗎?”這句話點醒了我。
三十八年是我第一次隨皇阿瑪南巡,也是唯一的一次,可就這一次已叫我終身難忘。
由於是第三次南巡,不管隨行的後勤安排人員還是地方接待機構都已輕車熟路,所以一切都很順利。意外是在迴鑾時發生。
當時我們路過江寧,駐陛在時任江南織造的曹寅家中。曹家與皇家淵源非淺,曹大人的高堂乃是當今天子的保母,皇帝稱曹寅為異姓兄弟,這次駐陛曹家也是為了一遂皇上看望老人、共敘天倫之樂的心願。曹府接駕,盛況空前,轟動了整個金陵,此等榮耀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因為自從那次變故之後,皇上到大臣家也只看看而矣,從來沒有住過。
當天晚上,曹老夫人設下家宴款待天子。為了融洽氣氛,曹老夫人特地安排了秦淮歌舞妓為大家助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