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4章帶走和慧

第14章帶走和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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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帶走和慧

雖然我再三相勸,但玉蘭始終不願接受銀票。我知道她有事,從玉蘭屢次欲言又止的樣子,我就明白此事小不了,而且棘手得很,可既然她不受金銀,也只能幫她解決一些實際困難以求良心安寧了。

“我可以幫你做些什麼嗎?”

她猶豫半天,終於說道,“玉蘭還有一事要求福晉開恩。”

“什麼事?”

“讓九格格跟我走吧!”

我吃了一驚,“你要帶走和慧?”和慧是兆佳氏的後代,只有妾氏下堂,沒有子女外流,以玉蘭這樣的年紀和相貌,一定會再嫁,我們家的女兒難道要別人家養?是好人家倒還罷了,若是沒根基的,豈不辱沒了女兒?再說傳揚出去,知道的是玉蘭要帶走的,不知道的還要說我肚量小,連個孩子也容不下呢;更有甚者會將這孩子說得非常不堪,到那時百口莫辯,老爺的面子、我的面子都沒了。我想都沒想,立刻拒絕了。

玉蘭卻少有的堅決,我們兩個一個要帶孩子走、一個要將孩子留下,爭執了老半天,聲音越說越大,我忍不住發了火,而玉蘭流下了眼淚。我不禁心軟了。要知道母子天性,分開她們是不人道的。可是站在家族的角度上,我又怎麼可能答應她呢?且不說別的,老爺回來我就無法交待。

正在僵持之時,玉蘭出嫁時帶來的那個名叫月奴的丫頭忽然從外面衝進來跪下,哭著磕頭:“福晉您要留下九格格就是留下了我們姑娘的命啊,何況帶走九格格也是為是尚書府好,九格格是不適合留在這裡的,她不……”

“月奴!”玉蘭猛地打斷了她的話,另一個丫頭小水也流著淚進來拉她。這時我才發現兩個陪嫁丫頭雙眼通紅,分明哭了很久。

月奴的這番話已引起了我的疑心,我忽然想到妹妹曾說過李家不是正經人家,四姨娘初嫁老爺一直作為外室沒有搬進府來住,生了和慧之後才進來,想想和慧那張小臉,沒有一點老爺的影子,也不像她的八個姐姐,難道?我不敢再想下去。抬頭又見玉蘭那嬌怯的樣子,真是我見猶憐,不禁更加堅定了我的想法,心裡暗想,帶就帶走吧,然而卻還不好就答應,但口氣也鬆了下來,說道:“這事咱們再商量吧。”玉蘭是個明白人,早已心知肚明,而兩個蠢丫頭卻還在傷心欲絕。

玉蘭笑著對陳嬤嬤說:“大娘來了半日,去休息會吧,福晉這裡我來侍候。”又叫兩個哭得昏天黑地的丫頭陪陳嬤嬤去看九格格。我狐疑不定,知道四姨娘有不想當著別人面說的話。可又不知道玉蘭還有什麼要求,剛才那個帶女兒的事就夠讓我為難的了。

果然,一聽眾人的腳步聲已遠去,玉蘭便向前萬福,“福晉,玉蘭不知進退了。關於那封信……”

我吃了一驚,難道她後悔了要拿回去,剛才不過是人前的表演?

我的目光在信與玉蘭之間遊移不定,“信怎麼啦?”

“近來我常有不好的預感。”玉蘭輕輕地嘆了口氣,“這信福晉一定要等老爺回來後再將信交給他,千萬不要提前啊!”

這樣鄭重其事的口氣讓我感到意外,也很好笑,難怪常有人在我跟前說她有時神神叨叨的,我又不是三兩歲的小孩子,這點事還要反反覆覆地說。但是又不好說什麼,只得又答應道,“我知道了,你放心。”

玉蘭又一次道謝,又一次的欲言又止。

“還有什麼事,現在就我們兩個了,有什麼全說出來。”我心下暗道,只要不過分,她的要求我都答應她。一個女人獨自帶領孩子在外面實在不易,以前的恩怨就一筆勾銷吧,何況我們本無什麼深仇大恨?

她也似乎下了決心,開口道:“如果玉蘭有什麼不測的話,這信就不要交給老爺了。”

原來又是信的事,我不禁啞然,笑著安慰她,“你放寬心,不會有什麼事的。”

玉蘭點點頭,可是眉睫緊鎖。我忽然想到,將她趕走是否是使她受了過大的打擊,想尋短見,心中不禁不忍,便勸了她幾句。誰知她微笑著搖搖頭:“福晉想到哪裡去了,為了孩子我也要好好的活下去。可是有些事人是做不能主的……”一時間她竟笑得有些悲涼,給人的感覺十分無望。我覺得她心中有事,可是又想她早點離開,便不再多問。

第二天,她果然走了。以前恨她,可現在我反而牽掛起她來,越想越不放心,就派了人跟著她。沒想到過了兩天跟蹤的人垂頭喪氣的回來了,說四姨娘已不知去向。據他們說晚上明明投宿在一個客棧,第二天卻再也找不到四姨奶奶母女的影蹤,問店裡的夥計也是毫不知情。

我實在很奇怪這種結果,我派的都是曾經跟著我家老爺出生入死多年的老家人,辦事很老道,不應該出現這樣的情況。後來又過了不過半個月,就忽然傳來訊息,說四姨娘被殺了,傳信之人言之鑿鑿。那時老爺還未回府,我聞聽訊息又驚又怕,連忙派人趕到出事的地點去。家人到達時,老爺已在那裡。據家人回來說,老爺幾乎是一下子就認準了那是四姨娘。”

四姨娘意外的慘死讓我十分內疚,如果她不離開馬府,也許就不會出事吧。從那以後,我便持齋唸佛,想贖自己的過錯了。

馬太太的話不僅沒有解開我之前的疑慮,反而讓我多了個解不開的謎團。這個李玉蘭倒底是什麼人?看來老馬是錯的,清華畢竟不是他的女兒,這一點連老馬太太都明白,可能也不僅僅是老馬太太,矇在鼓裡的只有馬爾漢一人而矣。之所以老馬太太肯接納清華,大概除了老馬的堅持,更多的是害了玉蘭一條性命的愧疚,清華畢竟是玉蘭的女兒。這樣來看,老馬太太倒真的不會對清華不好。

我喝了口茶,涼了。剛才老馬太太談事的時候屏退了所有的下人,自然也不會有人來加茶。我略理了一下思路,提出自己的第一疑問,“四姨娘真的死了嗎?”

“老爺親自確定的,不會錯。”馬太太說得斬釘截鐵。

“怎麼這麼肯定?我聽說臉都砍花了,根本看不清楚是誰。而馬大人那時又在傷心中,會不會先入為主,因為別人那樣說,也就下意識地認為是真的了?”我再一次提醒。

馬太太看著我點了點頭,“這件事老身也曾經有過疑惑,所以查問過。我家老爺之所以能確認是四姨娘的主要基於兩點:一是四姨娘左手腕處有一枝烙上去的梅花,這是四姨娘離開前不久剛絡上去的,老爺記憶猶新。二是衣衫是四姨娘的無疑,因為她的每件衣衫上都會在襯裡繡上一朵蘭花。”

“繡蘭花?難道府中各位太太的衣衫都要繡花區別嗎?”我不禁好奇。

馬太太予以否定:“當然不是,這是四姨娘的癖好,她對自己的東西總喜歡做上記號,讓別人一看就知道是她的。”

這癖好有點意思,馬太太的話倒提醒了我了,四姨娘是在處處提醒別人,清華的咬痕、她自己的烙印,衣衫襯裡上的花,無時不在提醒別人,這肯定是誰,絕不會錯的。

我腦中靈光一閃,“府上的衣衫是哪裡做的?用的繡娘是誰?”

“我家有專門管針指的人,一切都在府中完成。只是那蘭花都是玉蘭自己繡的。我也曾聽陳嬤嬤說過,四姨娘女紅很好,尤其繡工,是祖傳的手藝。沒有出嫁前,曾在大戶人家當過繡娘,一樣的花朵,她繡出來特別靈動。只是做了姨娘後,自持身份,不再做了。”

老太太的話我似曾相識,好像誰也說過。我又不自覺伸手向茶碗,卻沒拿穩,水傾了下來。馬太太嚇了一跳,忙叫人進來收拾。我忽然想了起來,小菊也這樣說過黃媽,祖傳的手藝,無可挑剔的繡工,這黃媽與四姨娘有淵源。還有那十三條素色的帕子,不會是什麼居士送的,清華身邊有黃媽這樣的繡工,怎麼會要別人的東西?何況清華是一個安靜之人,不會與寺裡一個居士有交往,除非出於特別原因,這帕子一定另有用途,是做什麼用的呢,又正好是十三之數?

現在我可以肯定,不管是李玉蘭的出現還是清華的出現,都是精心安排的,同樣她們的離開也是有預謀的,李玉蘭甚至為了女兒十幾年後重進尚書府預先作了準備。可是到目前為止,並沒有發現這母女二人對老馬家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相反清華倒為尚書府新增了不少恩寵。是誰安排她們出現的?出現的真實目的是什麼?如果說李玉蘭是因為自己的身份洩露匆匆離開,那清華離開的原因是什麼?難道是為人所迫?

我現在才明白清華為何要傳信給皇阿瑪了。她是一個聰明的孩子,大概早就想到出走之後,無論她父親還是十三弟都會竭力隱瞞,以求減少此事的不良影響。而她走後卻需要集中最強的力量尋找她的下落,以便化解她所遇到的危機,這隻能透過皇阿瑪來實現,所以才會暗換奏摺。我現在也確實握有了可以調動京中一切力量的手諭。

茶水換了新的上來,我喝了一口,心裡一燙,適意得很,便又吃了兩塊剛送來的點心。

馬太太心裡的話說出來,舒服多了,人也變得慈眉善目起來,向我說道,“清華這一走,我真的很擔心啊,就怕她又有什麼不測,每天都在為她唸佛。”她輕捻著手中的佛珠,“那是個好孩子。”

這話在我聽來是真誠的,馬太太對四姨娘之死真的耿耿於懷,她大概要內疚一輩子了。

可是我懷疑,四姨娘真的在那時死了嗎?她既然預料到不測,為何還那樣堅決地要帶走九格格?而今的清華與當年的和慧真的是一個人嗎?我聽說江湖上有易容術,易容之後根本看不出來。然而現在我還不能向馬太太說明此事,只能安慰她吉人自有天相,清華當然會沒有事情。但這安慰對老太太來說太蒼白無力了,像沒有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