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誰主浮沉_第171章 魔鬼的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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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誰主浮沉_第171章 魔鬼的墜落
他們心裡積壓了太多對對方的埋怨,現下,似火山噴發般瞬間湧出來,喬菀根本無法阻止他們。
簡言和於柏徽一直打到精疲力竭,沒有半絲力氣。包間的地毯上,他們各躺一處,大口大口地喘氣。
喬菀反射般地奔到簡言跟前,緊緊皺著眉頭,指腹輕輕擦著他嘴角的血跡,低柔道,“簡言,又流血了。”
於柏徽閉了閉眼,自己無法取代簡言在喬菀心中的位置,他一直知道。一個人傷心傷到一定程度,也該麻木了。他闔上眼,不願再去目睹自己愛情裡的失敗。可下一秒,耳邊傳來的關心卻是送給自己的。
“於柏徽,你怎麼樣了。”喬菀挑起眉輕輕問道。
他和簡言聞言皆是狠狠一怔,他沒有睜開眼,只是無力地回了句,“死不了。”
她低下頭,嗓音並不尖銳,“不要再搞事了好不好?我求你,放過我們,也放過你自己。”
於柏徽咬了咬牙關,用手掌支撐住自己的身體,一雙悲慼的雙眼死死盯著眼前的女人,卑微地問了句,“放過你們?原來,我的出現讓你這麼難堪!你難道對我一點點感覺都沒有嗎?那段時間,我們朝夕相處,同處一室,你的快樂傷心都是我陪你一起承受的,你都忘了嗎?”
簡言一聽,不動聲色地坐起身,他沒有開口說話,靜靜等待喬菀口中的答案,比起於柏徽,他更想知道分離過後,他們的感情有沒有改變,哪怕只是一點點。
這一刻,連空氣都在沉默,卻浮動出太多的不安分。
她斂眸,深嘆一氣,“我沒忘,但我這輩子我只愛簡言一個人,不會再接受別人。我們做朋友不是很好嗎?”
手腕一陣生疼,緊跟著,傳入耳際的便是於柏徽不願認輸的倔強嗓音,“我不信。”
喬菀抬眼,清晰地凝上他瞳仁裡的漆黑。
喬菀擰眉,嗓音柔軟,勸解道,“放手吧。重新開始你的生活,你的人生還有很長,難道要一直為恨而生?簡言說你姑姑的死和他無關,我相信他,你為什麼不能相信他呢?”她收了收手,可於柏徽沒有鬆手的意思,手腕處的疼痛也愈發明顯,就算快被掐斷了。
簡言跌撞著站起,一腳踢在他胸口。於柏徽吃痛,手反射般的鬆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簡言將喬菀拽起,“小菀,別求這個混蛋,認賊作父,還親手送自己的父親走向死亡,這種畜生,我絕不向低頭。我今天來是要教訓他,不是求他。”
一字一字,利劍般鋒利。簡言這番話一出,不只是於柏徽,連喬菀都愣了。兩雙瞪大的眼睛,目光全都凝聚在他臉上。
地上的男人,佝僂著站起,光線飛入幽深的眸底,頃刻間灼亮了起來,立定在簡言跟前,一把扯住他的西裝扯向自己,沉吟道,“你在說什麼?再說一遍!”
喬菀也扯了扯簡言的手臂,揚起下巴著急地追問,“簡言,什麼意思?”自己的父親,天啊,這絕對是她遇到過這麼多事裡最震驚的一件。
晶瑩染上了眼眶,望出模糊的影子。簡言不著急答話,反倒是對著面前詫異的男人臉輕笑了聲,“呵!”
於柏徽的手腕扭了扭,簡言的西裝被扯皺了大片。
“你給我把話說清楚,我爸在我出生之前就死了,什麼親手?什麼認賊作父?”咆哮聲在空蕩的房間層層遞高。
他們兩條鮮活的生命,卻被人拿來當成紅黑棋子,互相廝殺,攻城略地,殊不知,這場棋局裡,他們誰也成不了贏家,棋子的命運,是受著別人擺佈著的。
想到這,簡言回答地淡,“你好可悲啊。我們都好可悲。”
話一說話,氣氛突然冷下來。短暫沉默過後,於柏徽一拳打在簡言的側臉,“王八蛋。胡說八道什麼?”
簡言忽然不想還手,直勾勾地盯著他,淡薄道,“打吧,打死你的親弟弟。反正爸已經被你害死了,也不差我一個。”
“簡言,你到底在說什麼?難道你和於柏徽是......”喬菀一把捂住自己的嘴。
簡言的目光落在喬菀臉上,冷笑了一聲,問她,“沒錯,這個畜生竟然是我同父異母的親哥哥,你說老天爺是不是在玩我?”
喬菀也覺得不可思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於柏徽聞言,愣得鬆開手,然後大笑出來,“我是你哥哥?呵!你放什麼狗屁?”他第一次當著喬菀的面爆了粗口。
簡言冷笑,“信不信由你,小菀,我們走。”說完,他牽起她的手往門的方向走去。
於柏徽扯起他後背的衣服,情緒越來越激動,切齒道,“休想,今天不把話說明白了,誰也別想走。”
簡言緩緩轉身,鬆了鬆領帶,“接受不了嗎?我說再多你也不會信,何不去警察局見見你的好趙叔,親口問問他是怎麼回事。明天他的案子正式提交省級公安機關,今天不見,恐怕再也沒機會見了。我今天來不是要你放貨,只是來看看你這個被小人利用,一步步摧毀你父親心血的孝子。”
語落,簡言的長臂攬住喬菀的腰肢,離開了包房,房間內,只餘下癱軟在地的於柏徽。
地上滾落著半瓶烈酒,於柏徽爬過去狠狠地吞了吞口水,從地上拿起酒杯,往嘴裡倒,急流而下,酒精的殘液順著喉結滑進衣服裡
酒的烈,只能灼進喉。而簡言的話灼的卻是他的心。
腦中似乎被劃開了個大口子,他不是別人隨隨便便說幾句話就相信的人,可是為什麼?當簡言堅定的眸光和淡泊譏誚的諷刺聲說完的時候,他開始害怕了。
......
夜色席捲著江城的大街小巷,才一個下午,細碎的鬍渣就布上了他的下巴,整個人看上去狼狽不堪。
他站在警局門口,望著五個星星的威嚴標誌,望了好久。
鼓足所有勇氣踏進去,從值班警員口中得知的事情的始末。曾經意氣風發的於柏徽,在這一剎那似乎已經徹底死了。
警員說,簡言拜託過他們,若是有人來探趙一平,讓他們單獨談談,誰也不要打擾。
當他步入關著趙一平的那間房坐定,卻是一句話也問不出口。最後,是趙一平先開了口,“柏徽,你都知道了?”
他低著頭,聞言後猛得抬起,狹長的眼眸一提,“是真的?”
趙一平不語,深深嘆出口氣。從被抓進來之後才想明白,其實自己什麼都沒有,死亡會是結局,一切也徹底結束了。
於柏徽閉了閉眼,緊握成拳的雙手隱隱顫抖,低低問了句,“為什麼?”
事到如今,趙一平也沒什麼好畏懼了,倒是爽快地承認了,“我恨簡慕華,恨生下你的女人!”事實上,他當初更恨的是於柏徽,不是自己的種,但現在,似乎沒有任何意義了。
心被剜了口子,他顫巍巍地問了句,“所以,我是簡慕華的兒子?”一雙眼睛,直勾勾盯著面前的男人,他多麼希望,能聽到一句不是。哪怕是騙騙他也好。
可趙一平坦蕩蕩地承認了,簡短兩個字,“沒錯。”
於柏徽衝到他跟前,一把將人拎起,黑眸被水霧覆蓋,“為什麼要騙我?”
“我要借你的手去摧毀你父親的一切。”短短几天,滄桑的老臉上,皺紋深了很多,但眼神裡的嚴厲和邪惡顯然少了點。冰涼的籠子,不見天日,四面接是沒有溫度的牆。他認了,鬥不動了。
“你不是人,你是魔鬼。我那麼相信你,叫了你二十幾年的叔叔。你怎麼可以?”於柏徽哽咽著,眼淚滾了下來,當簡言口中的話變成真的,於柏徽的嗓音弱如遊絲,卻顯得更淒涼。
趙一平低低嘆出口氣,“你做的那些事,我會替你一一隱瞞下來,就當我最後能彌補你的。走吧,離開這裡。”
......
從警局走出來的時候,他整個世界都崩塌了。原來,簡言說的一點沒錯,他是混蛋中的混蛋中的混蛋。
親眼看到簡慕華坐在主婚席,親眼看著簡氏從輝煌走向衰敗。
父愛,他一天都不曾體會,母愛,也遙遠得已經記不清。姑姑的愛,葬送在他的無知裡。滿身都是罪惡,雙手也沾滿血腥。
到頭來,是上天給他開的一次最大的玩笑。
他狂奔在江城的大街小巷,擾亂了這座城的寧靜。一輛又一輛急切踩下剎車的車子,在他身前嘎然停下。
“腦子有病吧?找死別死我車下,要真想死就死遠點。”
周遭皆是罵聲,他被困在這些聲音裡出不來。一把扯住下車對他罵罵咧咧的司機,低低道,“你說得對,我該死,我真的該死。撞死我,來啊,都來撞我啊——”
司機推開他,罵了句,“瘋子。”
於柏徽閉上眼,堆積在眼中的淚被擠了出來。雙手攤開,橫躺在了馬路上。
“這人腦子不正常吧?”
“要不咱們報警得了,我看著精神有點問題。怎麼睡這了?”
這些人的話於柏徽已經聽不見了,腦中一閃而過的,皆是這些年做的所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