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誰主浮沉_第170章 是非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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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誰主浮沉_第170章 是非的影子
在歷時兩天又十一個小時後,趙一平的手下最終在警察軟硬兼施的引導下都招了。
怎麼購買的爆破物,怎麼接的頭,又是怎麼在記者會上誣陷姓斬的等等,全都一一道來。就連被毀屍滅跡的密道三岔路線也被趙一平最信任的手下說了出來。
連帶效應下,他們你一句,我一句,趙一平這些年來暗地裡做的事也被抖出了不少,只為到時法官能對他們這些小蝦米從輕發落。
其中,最讓簡言震驚的於柏徽的真實身份。
當付景年把這些收集來的口供遞到他面前的時候,簡言手裡的咖啡杯自手心滑落,匡唐一聲掉在地上。
他拿起其中一份口供,足足看了一個多小時,雙眉緊鎖再沒有解開過。
“簡言......”付景年欲言又止。
他冷笑了一聲,淡淡道,“我不信,一個字也不要相信。”
“接受事實吧。”付景年明白他此刻的心情,可還是忍不住說了句公道話。
“我不接受。”他搖頭,每個字都頹頹的。
林霖看不下去了,一掌拍在桌上,他不願意面對,那她就乾脆來招以毒攻毒,“你聽清楚了,就和你看到的一樣,你們是兄弟!於柏徽就是同父異母的親哥哥。爆炸事件他也是知情人,他袖手旁觀的結果是糊塗的將自己的生父送上死亡的路。至於那個姑姑,是趙一平設計讓你和於柏徽反目的一個手段,這件事於柏徽一直不知情,聽趙一平最信任的人說,於柏徽那時候是想告訴你他是故意和你一起去探祕方,趙一平為了阻止,才想出這麼一出。當時是不是你身邊有個人試圖去拉她一把?就那人乾的,不過趙一平已經將他滅了口。還有,這個趙一平喪心病狂地悶死了自己的妻子,找個中間人簽下拆遷同意書之後,通知簡慕華來拆房子,讓他輾轉間誤殺了這輩子最愛的女人。”
“他不可能是我爸的兒子,不可能!”簡言真的慌了,俊逸的臉煞白。不想去相信此刻看到的,聽到的,可是這個解釋滴水不漏,他嘴上說不信,可心裡卻是千信萬信。
父*記裡有寫到和一個姓於的姑娘發生了關係,之後這個女人嫁給的是陳一平。現在看來,陳一平就是趙一平。而父親之所以同意那樁婚事,日記最後一頁未說完的話,他似乎也明白了。
還有,他是推了於柏徽的姑姑,但根本沒有用一絲半毫的力氣,只不過是演戲給研究祕方的人看,然後到時候隨便說上個理由再將她送下山去,以免自己和於柏徽遭人懷疑有危險,可那個女人卻掉了下山,他有口難辯。
這個結果宛如雷劈,想過和於柏徽解釋的,但那天於柏徽猩紅的雙眼和那道不可置信的仇恨目光警示他,不管怎麼說,於柏徽都不會相信的。
於柏徽曾告訴過他,說她母親是被人用推土機推進屋子當場死亡的,她的姑姑是最疼他的人。最好的朋友把最愛的親人推下山崖,摔了個粉身碎骨,任誰都接受不了,簡言深刻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有很長一段時間他一直在自責中度過。
父輩們的恩怨,牽扯著兩代人的情仇。這對他來說,真的好殘忍,可對於柏徽來說又何嘗不是?
簡言緩緩地立起來,面前一陣暈眩,當即用手支住了自己的額頭。
林霖皺起了眉,上前攙了把簡言,“你,還好吧?”
他淡淡的笑,冷靜地道了句,“我很好!”是真的好嗎?明眼人一看便能從他笑容中洞悉裡頭的澀。
健碩的背影逆著光暈,忽明忽暗中,就顯得更傷感。一對同父異母的兄弟被人玩弄於股掌之上,不斷地互相傷害,還有什麼比這個更悲催。
付景年深眸緊凝,衝著他的背影喊了句,“你去哪?”
簡言沒有回答,一步步走出林霖的辦公室。下樓的時候,目光落在了轉角處。
種種,從凌亂模糊,一片片殘缺地拼湊著所有他知道的,或是不知道的故事。
事情發展到了今天這個地步,簡言心裡似乎越來越清楚了來龍去脈。他的養父——斬叔,為什麼把他送進原始森林,又為什麼要去奪祕方,他心中也有了一個方向,但這個方向究竟對不對,還得斬叔親口說出來。
腳步在轉角停了好久,他最終決定再去見一見養育了他二十幾年的男人。
鐵門被開啟,簡言的眼睛深邃得不見底,聲音低得有些嘶啞,“趙一平落網了。你再也不用隱瞞什麼。告訴我,為什麼要我去拿祕方?你是誰?”
斬叔從木**立起,緩緩走到簡言跟前,手裡幾張簡言留下的日記已經被手汗捏得很皺。脣角**了下,他低下頭,不敢直視簡言的雙眼,一字一句說得艱難,“日記我看了,心裡的結也解了。你猜的沒錯,我是你爸的親弟弟,是你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頎長的身子狠狠一顫,斬叔的話讓簡言深深闔上了眼,嗓音低沉,“果然是這樣,那我的結你肯不肯解?為什麼要把我送進原始森林?為什麼要我去奪什麼狗屁祕方?為什麼你什麼也不肯說!”把心裡想問的都問完,他緩緩睜開了眼。
鼓了很大的勇氣,斬叔才抬眼凝上了簡言的寂寥的眸光,“我很早就已經後悔了。我不該插手你的人生,不該故意接近你們母子,更不該因為曾經的怨恨,想過要利用你。這些早在你離開我的那刻我都清楚了。在我心裡,你才是最重要的。”
“一句話,就夠了嗎?”簡言直勾勾地盯著他,瞳仁像是要噴出血來。
“對不起。”
斬叔別無它話,萬千想說的話唯有化為三個字,可簡言並不想聽到這三個字,強制下的冷靜,淡然,全都淪陷在面前男人的三個字裡。
他的情緒像是失了控,從低冷到咆哮,“你們都利用我!陷害我!設計我!為什麼是我?我有什麼錯?從小,我連父親長什麼樣都不知道,好不容易有個像爸爸一樣的人來疼我,來照顧我,你知道我當時有多幸福嗎?你把我捧到天上,又狠狠地摔下來。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我也是個人!為什麼要揹負那麼多你們的仇恨?我真的是人人羨慕的江城首富嗎?我連狗都不如!身邊‘禿鷲’盤旋,‘狼’撕‘虎’呑,這就是我的人生!”
“對不起。”一字一句都敲打在斬叔的心口,簡言說的一點都沒錯,可他除了說對不起還能說什麼?
簡言的手緊握成拳,隱隱顫抖著,指尖嵌進了肉裡,落下幾條彎彎的紅印,“不要對我說對不起,和我地下的父親,你的哥哥去說吧。你很快就能去見他了。”這句話,他說得很淡,無色無味,卻是鑽心刺骨。
語落,他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幾乎是奔出門去的,又或者說是落荒而逃的。
他從沒想過,當一切都揭開,真相會是這個樣子。他不知道怎麼面對,也無法面對。
這重黑暗,是他預料之外的。沒想過的惡人,原來才是始作俑者,以為是敵人的,原來從未真正敵對,眼中喪心病狂的,原來是最深愛他的,交鋒中把他三番兩次逼向絕境的,卻是他同父異母的親兄弟。
現如今再想想他現在的處境,簡氏那兩款產品的生產線已經完全停滯了,爆炸事件帶來的影響太大,股價一直紅紅綠綠,極不穩定。父親一死,股東們也受到了不少的打擊,很多都已無心把心思放在公司,去外面搞副業。
他身心俱疲!孑然一身,唯一讓他那顆殘破的心臟燃起溫度的人只剩下喬菀,這個他曾以為是生命中過客的女人。
行單隻影地走在小巷子裡,連車都忘了開,一步一跌地走到公司。見到喬菀的一刻,他伸手將人攬進懷中,毫不猶豫地攫上了她的脣,眼淚卻流了下來,淌入兩人的口中,被炙熱的溫度洗去了鹹味。
鬆開的懷抱的時候,喬菀輕輕擦去他眼角的淚,萬般滋味湧上心頭,低低問了句,“你怎麼了?”
簡言一邊流淚,一邊笑,倔強道,“我很好,真的很好,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好。”
喬菀見到他這個樣子,不由又緊張起來,可她此時此刻要說什麼,要問什麼?她不知道!只是不斷地幫她擦著眼裡的晶瑩。
簡言閉了閉眼,挑起硬朗的下巴,生生把眼淚逼了回去。再睜眼的時候,他審視著喬菀的雙眼,淡泊地開口問了句,“能找到於柏徽嗎?我要見他。”
喬菀一驚,皺起了眉頭,“見他?”
“是。”他的態度堅決,短短一個字似乎如岩漿般灼熱。
......
簡言和喬菀坐上了計程車,往七瑞商城的方向開去。車子停落,修長的腿從車內邁下,光斜中的男人側臉,比涼薄的空氣更淡漠。
他伸手,目光落向手腕上的錶盤指標。北京時間下午三點零九分。陽光已經散去,天色變得陰濛濛,風也大了許多。
約好的23樓KTV包間內,於柏徽早就到了,背景音樂放的是一首walk of souls的poo chai ni sai mai dee.
整個空間流淌著能將心絞碎的音樂,在三人相見的時候淡淡的紫色光線打在他們的頭頂。
他起身,將音樂調小,一雙夜鷹般的目光從簡言臉上移到喬菀臉上的那一瞬,明顯幻上溫意。這一眼,承載著於柏徽這些天來夜夜從夢中驚醒的思念和愛情。
於柏徽將眼中漸漸炙熱的目光收了收,邪魅一笑說了句,“你們終於來了,比我預計的晚了幾天。”
簡言直直盯著他,“趙一平被抓你知道嗎?”從警局出來之後,他不由地想到面前的人是自己的哥哥這個事實。
於柏徽似乎也察覺到簡言眸底情緒的變化,稍稍皺眉後攤開雙手,一屁股載在沙發上,眸光變得有些沉,“我知道。”
簡言走進他,立在他面前,居高臨下地凝著他,笑笑,“那你不怕我來見你,也會帶上警察嗎?”
於柏徽臉上的一絲邪魅笑意一點一滴地斂了去,出口的嗓音倏然冰冷,“你不會,你欠我一條人命的交代。”話鋒滑下,他突然站起,用手指著簡言的鼻尖,惡狠狠地道了句,“你是凶手!”
兩個身高相仿的的男人平時著目光裡散出的光線,在交錯的一瞬,似乎就註定了無法平行。
簡言一把掃開他的手,順勢揪起了他的西裝,切齒道,“你姑姑的死,和我無關。”
簡言話一出口,瞬間惹怒了於柏徽,他也乾脆抓起了簡言的西裝扯向自己,低咒一聲,“王八蛋,事到如今,你居然還能這麼理直氣壯?”
簡言咬咬牙,依舊沉穩地說了句,“你才是混蛋。”語音剛落,一拳便揮向他的側臉。
於柏徽的嘴角立刻染上的血跡,他用舌頭抵了抵痛處,反手一擦,手肘砸向簡言的肩窩。
下一秒,簡言膝蓋當即抵向於柏徽的腹部,他沒吃住力道,跌回了沙發。簡言一想到眼前自以為自己是最受傷的人,無知地讓生父被炸死的悲劇發生,拳頭裡灌滿了所有的力量。想撲上去,卻被一腳踢開,兩人從沙發上滾到地上,扭打成一團。
喬菀手足無措,垂下秀眉,驚慌地差點哭出來,“你們不要打了,住手,不要再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