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 前車之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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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 前車之鑑
那是誰?柳青青一時被這個疑問砸得有些暈,迷迷茫茫的眸光掠過孫老頭的嘴角,只見那裡升起一抹了然的笑。
孫老頭擼著鬍鬚,故弄玄虛,莫測高深的模樣:“我就知道是他,除了他有誰能製出這種陰損的蠱毒!”
他?他是誰?!
柳青青用眸光向白玉熙探尋答案,他卻一把抱起了她。
天旋地轉間,是他破釜沉舟般的聲音:“媚瑤!我這就帶著你進宮去見父皇!”
父皇?白玉睿?她身上的蠱毒和白玉睿有關係?!
柳青青的心猛地一沉,用手攀住了白玉熙的脖頸,彷彿攀住了通往黎明的繩索。
然,這光明之路沒走幾步,就被人堵住了去路。
“殿下且慢!”戮風整個身子堵在了他們跟前。
“讓開!”白玉熙怒喝,全然沒了往日的冷靜自持。
這樣的白玉熙讓戮風陌生,一怔之間,白玉熙已經抱著柳青青越過了戮風,疾步向門口走去。
戮風追了幾步,著急地喊了出來:“殿下,九皇子的事兒,難道您不記得了嗎?”
白玉熙的腳步猛然一頓,柳青青從他懷裡抬起頭,看清了他臉上的糾結與猶豫。
是啊!白玉熙怎麼能不記得九皇子的事呢?那可是曾經轟動了都城的事啊!這九皇子為白玉睿口中的小九,名白玉煦,是白玉睿頗為喜愛的一個皇子。曾經一度有傳言,白玉睿會把皇位傳給白玉煦,以至於白玉煦成為王公大臣競相巴結、炙手可熱的人物!可惜,這位本可以前途無量的九皇子,卻愛上了隨侍的一品暗人,並因此違逆白玉睿,當眾抗旨拒婚,雖然後來排除阻力,心願得償,但這小兩口恩愛情濃的日子,沒過上幾日,白玉煦便被白玉睿一道聖旨貶為庶民。
這白玉睿好酒色,卻不昏庸。做人平日裡沒甚原則,少數有的幾條,其中之一便是不喜人公私不分。平日裡教導兒子們,女人不過是一個物件,用來把玩可以,若是有個把興趣,寵上一寵也是無礙的,但若失了心,被其牽著鼻子走,那便是一萬個不中用!所以,這不中用的兒子,便被其丟之棄之,此時這白玉煦應該還在雲國邊境的苦寒之地吃苦受罪。
有了前車之鑑,若是白玉熙抱著她進宮求白玉睿為其解毒,被白玉睿呵斥而回,那還算是最好的結果。若是勾起白玉睿因白玉煦之事存下的火頭,白玉熙捱罵受罰,那是自不用說,她能不能活著出宮,便會成了問題。
白玉熙眉頭緊鎖:“這噬心蠱乃父皇親信,煉藥師紫宸所下。此人只聽命於父皇!若是父皇沒有父皇的旨意,就算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也是不會為媚瑤解除蠱毒的!”
戮風獻計:“硬的不成,咱們便來軟的。朝中有幾個官員是乾淨的,回頭屬下就去查查這紫宸的底。握住他的把柄,還怕他不就範!”
一直當著旁觀者的孫老頭,聽聞戮風如此說,忽然‘撲哧’一聲笑出聲來:“紫宸和我老頭子一樣,一不結黨營私,二不貪財戀權,三無子女親眷、孑然一身。我醉心醫術,他痴迷煉藥,你是拿不住他什麼把柄的!”
柳青青第一次在白玉熙的面色見到茫然無措的神色,看來這條路是萬萬行不通了!一番計算,最後落得一場空,她真是欲哭無淚。
白玉熙見她神色悽然,神色也跟著一暗,轉頭問孫老頭:“孫神醫,她身上被催動的蠱毒,可否已經壓制?”
孫老頭的目光略略往她臉上一過,“壓是壓了!可是紫宸這老小子製出的蠱毒刁鑽,這些蠱蟲只怕還要活蹦上幾日才肯消停。就是疼了點,沒甚大礙!”
“有勞孫神醫了!”白玉熙對孫老頭虛應客氣後,轉頭對戮風吩咐:“代本王送孫神醫出去!”
戮風得令,躬身行禮後,引著提著藥箱的孫老頭出了門。
屋內有隻剩下柳青青和白玉熙兩人,她卻沒了方才兩人相對時那份嬌笑應對的心思,垂著眸,徑自理著此刻亂成一團麻的心緒。聽得白玉熙輕喚‘媚瑤’,這才發覺白玉熙還抱著她站在原地。
“累不累?”白玉熙的聲音依舊千般溫柔。
她搖頭。
“若是不累,那我們便回府了!這兒雖有高床暖枕,但總歸沒家裡舒服!”
家?!白玉熙居然用了這個字眼,那逍遙王府,對她來說豈能成為家!那冰冷的曾經承載過她無數次心酸失望的地方,常常讓她觸景而嘆,心酸不再,徒留悵然。何況那裡還住著一個以為她搶奪了自己丈夫的逍遙王妃!她此刻是沒有多餘的心力去應付這位王妃的陰謀陽謀了!
她搖頭,低聲道:“我想出去住幾日!”
“嗯?”白玉熙一時沒聽清她說的話。
她抬眸,輕嘆了一聲,對他半吐心聲:“我不想回逍遙王府,面對那逍遙王妃,我此刻沒有心力再應對她了!”
白玉熙柔聲勸哄:“有我在,何須你應對她!”
“那這一次,殿下不是讓我獨自應對了!”她的語氣一冷,眼眸裡洩露了此刻心中真實怒氣。裝了這麼日子,她也有些累了,這樣的倍受打擊、心灰意冷的時刻,她實在是沒心思裝了。
白玉熙一怔,像是沒料到近些日子溫柔如水的她,會忽然發怒,盯著她看了半晌,嘆了一聲,妥協了:“我在城郊還有一處別院,你暫時去那裡住些日子,等精神好了些,再王府吧!”
她別過了臉。畢竟還不是和白玉熙撕破臉的時候,但此刻實在是管不住她的脾氣,這樣的狀況下,還是選擇閉嘴比較好!緊抿著嘴,任由白玉熙在眾目睽睽下抱著她出了府,又和她同騎一匹馬,來到了他口中的那處別院。
下了馬,再次打橫抱起她,在院子裡一僕一婢異樣的注視下,進了廂房,把她往床榻上一放,替她蓋上了被子。
“媚瑤,我是中途折返的,此刻得……”白玉熙話音一頓,面上有著為難,眸中有著不捨。
她的語氣終於軟了一軟,“去吧!”
白玉熙的手在她面頰上輕輕撫了撫,像是下了狠下決心似地,站起身回頭對著站在廂房門外的一僕一婢,沉著聲道:“好好照顧夫人!”
聽得一僕一婢異口同聲應聲後,白玉熙這才放心離去,左腳跨過廂房門的時候,忽然頓住了步子,轉回頭看她,眸中似有水光點點。
日公子這樣的神色,只怕能讓天地為之動容。她知道白玉熙在等什麼,要她一句柔軟的話,如平常送情郎出門的女子般,叮囑‘一路小心’,或是‘我等著你回來’這樣的話。
她終究是狠心的,只軟了軟面色,提了提嘴角,劃出若有似無的笑,催了聲立在門邊難以挪動步子的白玉熙:“去吧!”
白玉熙臉上的失望一閃而過,轉回了頭,再次邁開步子。如風般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了柳青青的視線裡。
一僕一婢上去行禮:“小喜、小梅見過夫人!”
“不用多禮!我有些乏,想睡一會兒,你們都出去吧!沒事別來打擾我!”柳青青的身子往床內側一翻,給他們一個睏乏的背影。
一僕一婢應了聲,很快便帶上門出去了。柳青青在**翻來覆去地躺了好一會兒,這個陌生的地方,實在不能激起半點讓她舒適的睡意。她好累,心累,身子更累。白玉熙剛才說的對,外頭再好,總歸沒家裡舒服!她要回家,好好養一養,她受到重創而頹然的身心!她忽然想到了林子裡那間草舍,那是這整個都城裡,讓她能感受到有家氣息地方。
於是,便起了身出了門房門,為了免得碰見那小喜,小梅,便提起運功上了房頂。折騰一番,此刻夜幕已降,真是凌空飛渡不會引人注目之時,雖然明知她這身子剛經過毒藥和蠱蟲的折磨,大傷了元氣,不易再折騰,但誰沒有任性的時候,硬是不顧身體的不適,運起輕功到了樹林。
腳跟貼到草舍的門前的地面時候,身子就因體內紊亂的真氣,猛地一顫,她撲在了草舍的門上。
‘砰——’的一聲重響,壓得草舍那扇單薄的竹門跟著狠狠一顫。
她的手忙往旁一伸,扶住了門框,好歹沒讓自己摔入門內。
“青青!”
重重喘息之間,聞得耳邊一聲喚,她抬起眸子看清了向自己走來的人,鼻子一酸,就直直撲了過去。
鳳十七張開臂膀,把她納入懷中。她用下巴抵住他的肩,淚珠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顆一顆的朝他肩頭滾落,碎成沫子,濡溼了他的衣衫。
“發生什麼事了?”鳳十七感覺到了肩頭的溼意,雙手抓在她的雙臂上,試圖讓她和自己面對面。卻感覺她的手跟著環住了他的腰,拒絕著他的嘗試。
耳邊只聞得她急促的鼻息聲,但從她那抑制不住不斷顫動的雙肩,他便知道她在哭!為了不讓哭聲從口中傳出來,她一定死死的咬著脣!
他的心在一抽一抽的疼,宛若有一把刀,一片片凌遲著,卻不敢打斷她,這樣壓抑了許久的悲傷,必得是哭出來才好,若是憋在心裡,只怕會抑鬱成傷。他試過的,所以不想讓她再試!
用手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為她順著氣,陪著她悲傷,陪著她難過,是此刻他唯一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