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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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84
Chapter 84
葬禮結束的時候，雨勢變小，即使不撐傘也不要緊。
風放下最後一束鮮花，向我走來，我彎身朝他伸出手，“要上來嗎？”
他動作敏捷地坐到我的肩膀上，我們走向外面。憨太郎探出頭，對著風虎視眈眈，並悄悄亮出了爪子，我一把按下它的腦袋，“阿憨，你的爪子好像又長了？”
“……喵！”它很不甘，也很委屈，貓爪綣在一起像是捏了個拳。
墓地外面人已散得差不多，褐發少年撐傘站在必經之路上，他的肩頭同樣坐了一個嬰兒，兩人像是在輕聲說著什麼，聽到腳步聲，同時看了過來。
穿著西裝的嬰兒用……是義大利語吧，朝我們打了聲招呼，而褐發少年則神色不定在我和風之間來回打量，彷彿有千言萬語卻只能吐在心裡。
“……ciao。”因為小嬰兒是看著我的，作為禮節，我同樣用那個國家的語言回答。
……無師自通的不光是中文，自從上次去了義大利我就發現自己好像已經全球交流無障礙了。
雖然這看似是個高階外掛，但就不會讀寫而言……外語考試還是好煩啊。
“你好，黑子君。”西裝嬰兒轉回日語，睜著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用一副純真的容顏，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我的名字是里包恩，世界頂級的一流殺手。我是家光的朋友，也認識你的父母，你有興趣……”
“里包恩。”風突然出聲打斷他。
“啊，是風啊。”里包恩一臉剛發現他的詫異，用同樣詫異的語氣問，“好久不見，你怎麼在這？”
“……”睜眼說瞎話這個技能他一定點了。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不知想到了什麼，風忽然住了口，轉而說，“原來如此，是這樣嗎……”
……是什麼？！
可惜當事人顯然沒有顧及我的疑惑，風繼續打著啞謎，“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的，但這個不一樣，如果本人不願意的話，誰也不能強迫。”
“誰也沒有強迫啊，都是自願的。”說這話的時候，里包恩漫不經心地瞥了眼也是一頭霧水的褐發少年。
“我的意思是，有時候一無所知會更好，你今天是來誠心祭奠的吧。”
“……你們是在說我嗎？”我忍不住插嘴，雖然一個字都沒有提到相關的有用資訊，但我就是覺得他們是在談論我。
“自然是誠心而來。”里包恩回答風，接著又看向我，“但該說的話我還是會說的，倘若一點想法都沒有的話，你這個傢伙怎麼會跟在他身邊？你應該也發現了，他很適合。”
風沉默了。
“你想說什麼？”我問。
“喂里包恩你該不會是……”褐發少年一臉慌張，彷彿小嬰兒口中會說出很糟糕的話。
里包恩沒有理他，用真誠的大眼睛望著我，扳了扳自己的鬢角，繼續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黑子君，你有沒有興趣成為黑手黨，加入彭格列？彭格列是最強大的黑手黨家族……”
“說、說出來了！”褐發少年崩潰抓狂狀。
我：“……”
“而這個丟人現眼的蠢貨，”里包恩壓低帽簷，從少年肩上站了起來，帽簷上我原以為是裝飾的綠色蜥蜴，經由他的手居然變成了一個錘子，錘子毫不憐惜地抽飛了少年，小嬰兒輕巧落地，“是彭格列未來的十代目，我現在的身份是他的家庭教師，意在讓他成為一個合格的首領。”
我：“……”
“里包恩！！！”少年很憤怒地跑回來，以他完好無損的狀態來看他應該已經習慣了……
“不用急著拒絕，有什麼疑問可以問風，當然也可以來問我。”他完全忽略了我會不會相信他的問題，雷厲風行地說，“好了，我和風還有事要談，蠢綱你先回去吧。”
聞言，我卻是看向風，風淡笑了下，示意我寬心，便跳下我的肩膀。
我又看向褐發少年，“你要回去了？一起？”
……
我們並排走著，相隔半臂距離，這在並不寬闊的行人道上，差不多是極限了。
在兩人開口打破互相的沉默前，原本已經停了的現在又下起來的雨首先打亂了步調。我迅速打開了拎在手中的長柄傘，同時罩住還在手忙腳亂翻包找傘的少年，口中淡聲說，“不介意的話，和我共用一把吧。兩個人同時撐傘的話會站不下。”
前後走……說話很不方便。
“欸？好、好的！”
傘不大，但兩個身形瘦削的少年人並肩走的話足矣。
“那、那個……剛才里包恩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
“你叫什麼名字？”我打斷他磕磕碰碰的話。
“呃……”他噎了下，悶聲說，“澤田綱吉。”
“……澤田家光是你的？”
“他是我的爸爸……咦？你怎麼知道我父親的名字？”
“……是剛才里包恩說的。”我猶豫了下，沒有說我是在義大利認識澤田家光的，而那個男人的身份，現在看來也絕不簡單。
“啊哈哈哈哈……”澤田綱吉乾笑起來，“所以里包恩說的話都是開玩笑的啦！我爸爸他兩年前就去非洲開採石油了，里包恩一個小嬰兒怎麼會認識他呢哈哈哈，他經常喜歡玩一些黑手黨遊戲什麼的……”
“……”我沉默一瞬，“可我認為他說的是真的。”
義大利，時常聯絡不上父母，澤田家光，葬禮上那些陌生的人，里包恩，澤田綱吉……把這些串聯在一起，我幾乎就能肯定父母的工作大概是和那彭格列有關的。
“呃……”綱吉卡了殼。
父母的工作不一定要延續到孩子的身上，尤其還是那種一聽就很危險的職業，可是……
“澤田君是未來的黑手黨首領嗎？”我微微側首打量著身邊的少年……沒發現任何符合我印象中黑手黨教父的影子。
“……我才不想當什麼黑手黨首領！！”彷彿戳中了他的痛處，他一下子抱怨開來，“我只是個超級普通的中學生啊！怎麼會想去當那什麼聽著就很科幻很危險的十代目啊！”
“……”我突然就想起里包恩之前說過的“誰都沒有強迫啊，都是自願的”的話語。
之後我聽了綱吉一路的碎碎念，從鬼畜的魔鬼教師，到學校恐怖的凶獸，到炸彈狂魔，到四處扔手榴彈的小牛，到只會做毒料理的恐怖大姐，到……
總之，聽完他這將近一年的絮叨，我好像差不多把他周圍的底都給摸透了……
“我覺得，”前面就是車站了，我需要來個總結，“雖然這一年的生活是天翻地覆的，但……綱君是很開心的吧。”
想了想還是改了稱呼。
他沉默了會說，“……可是我還是不想做什麼十代目。”
這個問題就不是我所煩惱的了。
在車站分別，我們沒有留下對方的聯絡方式，或許潛意識地都認為還會有再見的機會。
作者有話要說：家教的時間線：27遇見里包恩大概是一年級6月，期間都是日常，直到二年級的9月才開始黑曜……
所以日常篇將近有一年半………
本章時間大概是27 二年級的4月，該遇到的人都遇到了，就等著打69小boss了~
恩，所以設定黑子比綱吉小一歲
TuT本來還想多點字數地，結果母上大人催我睡覺……哎……
這算作以前的補償或者昨天的雙更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