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蕭·往事不如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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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蕭·往事不如煙(下)
我記得柏年說過,老頭子把晏梓涵的訊息壓了下去,只有極少數幾人知道,那麼也可以解釋,為什麼晏中正這老狐狸見了我以後,還有心思噓寒問暖,試圖套話。
與這老狐狸打交道固然費勁,但我也摸不準他此行的來意,不敢輕舉妄動,只能耐著性子與他周旋。
不過,我在意的一點卻是:即墨青沂在這當中又扮演了什麼角色?難道她也是軍部安插在基地的棋子?可當初我將柏年除掉的時候,也沒見她們姐妹倆有何動作。
——是她們與柏年分屬不同派系,無意相幫,還是這兩人隱藏的太好,有更深的圖謀呢?
我正在揣測,就聽安然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蕭,這位是?”
她的表情很平淡,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官方微笑,眼裡卻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等我再仔細看去,又似乎什麼都沒有。
“這是晏中正中校,是……我父親的副官。”這是我第一次在她面前談到我的身世和家庭,如果有可能,我希望她永遠都不知道,因為這是連我自己都不願想起的往事。
“晏中校,這是我們基地的總隊長,謝安然小姐,對了,我們基地的名字正式改為啟微基地,這也是出自總隊長的授意。”不待我說話,即墨青沂已經微笑著搶先拉了安然介紹道,更是有意無意地將我擠了開來。
“您好。”安然與他握了握手,笑容得體,我卻覺得她似乎比任何時候都要疏離:難道她察覺到了什麼?
“哦,原來這位就是新任的總隊長啊!失敬失敬,沒想到竟然是一位這麼年輕的小姑娘,真是後生可畏啊!哈哈哈……”晏中正拉著安然的手不放,笑得滿臉褶子,我不動聲色地又擠開即墨青沂,將安然的手拉回來,微笑著對他們說道:“不知道晏叔來這裡是為了什麼事呢?有什麼可以幫忙的,但請吩咐。”
一邊說著,一邊將口袋裡的紙巾塞到安然的手心,仔細地替她擦乾淨。
“怎麼,大小姐不知道麼?我們是來送武器的,之前收到了來自傲天基地的,哦現在是叫啟微基地是吧?”晏中正笑著看了一眼即墨青沂和目露疑惑的安然,接著道,“一份大訂單,雖然洽談人不是我們,我們只負責供貨。”
——洽談人?
我忽然想起那時攀在蔣天窗外見到的兩個女人,以及他們的對話,腦海裡彷彿有一條線串在了一起:恐怕這倉庫裡的物資就是蔣天用來購買熱武器才會一掃而空的,這也能夠解釋為什麼他在臨死前會說那些話來威脅我。
可是軍區的武器都是有嚴格控制的,怎麼會無緣無故出售給民間團體私用?
一般來說,就算是軍區最高長官親自下的命令,如果得不到半數以上的軍官附議,也是沒有辦法透過的。
那又是什麼原因使得軍區竟然同意這種放在以前是絕對不可能實施的決定?
我不會相信什麼為了提高普通民眾的生命保障這類鬼話,更不會相信是蔣天與他建造的基地有值得發掘的潛力。
只有可能是基地裡有他們所感興趣的東西,也許是倉庫裡空掉的物資,也許是蔣天或柏年曾許下了什麼利益,總之,這筆交易一定有些什麼我們想不到的深意。
“也難怪謝總隊長不清楚,這件事一直是由我負責,到您新接任以後,諸事繁忙,也沒來得及與您彙報,沒想到今天就到了交易約定好的交貨日期了。”即墨青沂笑得一臉無辜,沒有半點被忽然拆穿了的尷尬,彷彿真如她所言的只是一時忙碌得忘記了彙報——當然,在場所有人包括安然在內都不會認為她說的是真話。
只是,她就這麼直白地在外人面前揭穿安然這個總隊長威信不足的事實,也未免太不將我們放在眼裡了。
虧得安然脾氣好,聞言只愣了一瞬,隨即便若無其事地笑道:“沒事,我知道了。”見我皺了眉頭看她,她又拉著我的手撒嬌似的輕輕甩了甩,然後對著即墨青沂道,“既然一直都是你負責的,那之後的事情就拜託你了,另外,晏中校一行的接待工作也一併交給你吧。可不要怠慢我們的貴客啊。”
“謝隊長放心,這是青沂的職責所在。”即墨青沂彬彬有禮地欠身,明媚的笑容在我看來卻著實可惡。
“晏中校請一定不要拘束。我與蕭隊長還有些事要處理,先走一步。”安然對著那老狐狸點了點頭,便帶著我率先離開了。
我感覺到她攥著我的手緊得發疼,手指隱隱發白,全然沒有她看上去的那麼從容,一路連拖帶拽,我只來得及揮手示意紫魃的隊員解散,便被她帶回了辦公樓之中。
進了電梯,卻沒有抵達辦公室的樓層,而是直奔著她的房間,安然猛地關上門,目光灼灼地盯著我,雖然一言未發,眼中卻彷彿含著千言萬語。
我知道她想問什麼,話到嘴邊卻感覺無從說起,漸漸地,她凝視我的目光黯淡了下來,像是失望,像是心傷,我的心也跟著一顫,狠狠地疼了起來。
——蕭明漾,你這個懦夫。
有些事,藏著掖著,難道可以隱瞞一輩子麼?有些傷,如果不徹底清除,總有化膿腐爛的一天。
我深深嘆了一口氣,拉著她的手走到沙發邊坐了下來,她固執地站在原地,使勁抽了抽手,似乎因為剛才的事使小性子而不願坐在我身邊。
我抬眼看了看她,索性手中猛地用力一拽,趁她沒有防備地失去平衡後仰時,將她摟進懷裡,讓她坐在我的腿上,鎖住她的腰背,順勢倚靠在她的肩膀上,在她耳邊輕聲說道:“還記得麼?當初在大學城基地裡,我也是這樣坐在你的腿上。”
安然聽到這話,果然乖乖地不再掙扎,只是忿忿地斜了我一眼,反駁道:“才不是,你是分開腿坐的!”
“是麼?那你也分開腿坐不就行了。”我偏過了頭,一臉正經地看著她,心裡卻笑得不行:這時候倒較真起來了,真是個傻丫頭。
她蹙著眉頭又瞪了我一眼,不假思索地拒絕了:“才不要!”
“嗯,也對,”我附和地點頭,將她又摟得緊了一些,撫在她後背的手慢慢在腰間摩挲,惹得她不適宜地輕顫了一下,咬著嘴脣瞪著我,眼裡卻水汪汪地一片,倒像是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
我不由再次嘆了口氣,右手摸到了她的後頸,按下她的腦袋印上親吻,在她的嘴脣來回碾磨,等她微微張開嘴露出一條縫隙時,又趁勢攻進去纏住她的舌頭,直到她忍不住握拳敲打我的肩膀,才緩緩退了開來。
吻罷,也不等她發問,我搶先開口道:“如你所見,那個晏中校,是我父親的副官,論輩分,我要喊他一聲叔叔,但我本身與他不算熟悉,也只有在小時候見過幾次。我本來以為我的父親也來了,一時之間差點失態,不過最後證實也只是我多想了,倒是不知道應該慶幸還是傷感。”
她認真地聽著,虛攬著我的雙手也輕柔地搭在我的肩膀,似乎是向我源源不斷地傳遞著力量,讓我有勇氣繼續說下去。
“我一直都沒有對你說過我的家庭對麼?”我想要微笑,卻連扯動嘴角的力氣都沒有,滿心都是回憶中如出一轍的落寞,“不是我有意隱瞞,而是我不願意回想。我的父親是w軍區總司令,母親是y省黨委書記,我的兄長是b市研究院的院士,是不是聽起來就很顯赫?除了我,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外科醫生。”
感覺到搭著我肩膀的手用力地抓住了我的衣服,我笑了笑,繼續說道:“從小到大,我就像是一個局外人,默默地見證著我的兄長一步一步成為天之驕子,見證著他們的父慈子孝,和樂美滿,而我,只是一個多餘的意外,永遠只能是他身後的影子。”
回想起往事,一點一滴歷歷在目,彷彿還能感覺到那個躲在自己房裡抱著娃娃流淚的小女孩心中的傷痛與怨恨——我知道,哪怕過了這麼久,這份深刻的不甘都不曾有半分消減。
“不被父母期待的孩子,就連出生都是一種錯誤。”我輕輕地念出了這句刻在我日記本扉頁上的注語,嘴角牽起了弧度,眼裡卻乾澀得發疼。
“蕭,別說了。”安然忽的摟住我,好像用盡了全部的力氣,“你還有我!”
她深深地望著我,一下子吻在我的脣上,笑顏如花,眼中卻淌下了淚水:“沒關係,都過去了,你只要記得,你不孤單……因為,這世上,還有人深愛著你,對她來說,你就是最重要的珍寶。”
我咬住嘴脣,壓抑住淚意,隨後迎上她的吻。
我多想告訴她,我愛她,正如她一樣的心情。
而她,也是我的珍寶,唯一的,最貴重的珍寶。
——但是,我不能。
我不能給她承諾,不能將她束縛,我甚至不能對她說出我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