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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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噩耗

很多人對於像阿泰兒這樣的人在三十三歲正當壯年的時候就死去這件事感到相當哀痛而惋惜。這些人包括了他的部屬和與他作戰的敵人。

不過對於已經發生的事情任何人也無能無力改變，這中無力感曾經在阿泰兒的身上體現過，但現在他把這種無力感傳承給了自己唯一的養子傑森。

在這段回程中，傑森和寇鋒處理了一些問題。

首先就是審問被俘的三名地球教教徒。審問中受審者受到了非人道的拷打，結果還是沒有得到他們所想要的答案。這使得“薔薇騎士”們情緒激動起來。

“寇鋒中將，你把地球教的人交給我們處理，這些傢伙再怎麼樣都不會說出實情的，我看就照他們所希望的，讓他們殉教吧！”凱斯上校叫罵著。

而他旁邊的部下們喊得更激動：“把他們丟進核融合爐裡活活燒死吧！”

“不，把他們一塊塊切下來，扔到下水道里去好了。”寇鋒看著這群急於想報仇的部下，冷冷地說：“急什麼，艾倫伯爾也有核融合爐，還燒得更旺哪！”

“薔薇騎士”們認為這句話是他們所聽過最具凶狠迫力的回答。

這些部屬們離開後，寇鋒和傑森兩個人失望地互看一眼。

“陪侍著元帥的人是派特里契夫和布魯姆吧？如果帝國軍那些傢伙所說的大神真的存在的話，那他們倒真是元帥在那裡對奕的好夥伴啊！”

“因為他們都比元帥拙劣哪！”

傑森的心亂得如同被風吹散了一樣．他們兩人就這樣言不及義地交談著，好像在一片水泥地上撒種一般，是完全不會有什麼結果的．不過如果不說些什麼的話，恐怕連毛細血管內都會充滿水泥，全身就此石化了．

“我之所以從帝國亡命出奔，不是為了嚐嚐這種滋味的．難道這就是拋棄祖國的報應？”

“……”

“若是這樣，那跟著國家滅亡比拋棄國家還要來得無後顧之憂也未可知．算了，過去的事姑且不論，現在開始才是問題哪．”

“現在開始……”

“是啊．秦.阿泰兒已經死了！你聽見沒有？元帥死了！已經死了！而且，不是被凌雲皇帝殺死的．他一直到最後還讓我們這麼意外，你感到敬佩嗎？”

一個可憐無辜的桌子就這樣被寇鋒的拳頭給敲壞了！傑森並未隨著寇鋒一同起舞，他覺得全身變得透明蒼白．多奇妙的發現啊．向全身搜尋血氣的時候，血液究竟集中在體內的什麼地方呢？從靈魂深處流出來的鮮血，到底堆積在什麼地方呢？

“……但是，我們現在還活著．就因為還活著，才該好好地想想以後該怎麼辦．以後要怎麼樣對對付皇帝呢？”

“以後嗎？”

傑森無意識地回了這一句，聲音連他自己也認不出來了．那是一種沒有理性，毫無知覺的聲音．

“我怎麼知道以後要怎麼辦．元帥都不在了……”

他什麼大小事情都會先想到阿泰兒，舉凡戰爭的意義、戰爭的方法、戰後的復中等，全都要阿泰兒來思考決定後，傑森再跟著行動就好了．難道從今以後，這些事情都要由自己來做了嗎？

“那麼，不如干脆投降了吧？跪在皇帝面前宣誓效忠於他也是一條可行的路吧．像我們這種私人部隊，一旦失去了主將，在瞬間解體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傑森聽到這些話一時呆住了，連話也講不出來．寇鋒乾笑兩聲說：“你若不喜歡，那我們就結合一些弱小團體共謀大業，可是，這樣一個團體也需要有頭頭來領導大家啊！誰能夠取代元帥的地位呢？”

“這個嘛……”

傑森在想，要推選一個領導人到底可不可能呢？阿泰兒在整個艦隊中所扮演的角色就像星系中的恆星一般，幾乎是無可取代的．還有誰能接替他的地位呢？若真的找不出這樣一個人物，那秦艦隊就完了．

“另外還有一個問題……”

“還有什麼問題……”

“這件事搞不好比其他事還更重要喔．秦夫人那邊該由誰來告訴她這件惡耗呢？”

這個問題雖然令人為難，但卻是個不能不回答的問題．寇鋒不愧身為長輩，連這種事都想到了．

而對傑森來說，這個迎面而來的巨大難題，壓得他連呼吸都困難了起來．該由誰來告訴秦夫人，說她的丈夫被狂熱分子暗殺了。

他不是死於和皇帝艦隊的戰鬥中，而是在巡航艦的某一個角落被人殺死了，在誰也沒有目睹的情況下斷氣．被這問題逼得走投無路的傑森，腦中閃出了一條逃亡的道路．

“……請卡麥倫夫人幫忙吧！她應該很適合．”

“嗯！我也這麼想．這樣應該比較好．這種時候，男從反而比較沒用．”

這位豪膽而刻薄的亡命貴族這次對傑森的推拖並沒有什麼太尖酸的批評．和寇鋒相識以來，這是第一次．他的活力和平日的銳氣都消失了，好像乾涸期的河流一樣，河床乾枯見底，一滴水也沒有．

大家會變成這個樣子．艾倫伯爾人人如此．傑森不禁驚恐萬分，他無法想像在星系之中，恆星突然消失的話，行星和衛星們該如何是好呢？瞬間，在壓倒性悲哀的巨大恐懼中，他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