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海底兩萬裡海灣暖流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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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海底兩萬裡海灣暖流1
第63章 海底兩萬裡 海灣暖流(1)
4月20日那可怕的場面,我們任何人都永生難忘。我心情澎湃地把這段故事記錄下來。寫好以後,我又重新看了幾遍這個故事。我把故事念給康塞爾和加拿大人聽。他們覺得寫的情節符合事實,但場面不夠生動。可是要繪聲繪色地描述這樣的情景,只有我們當代最傑出的詩人、《海上勞工》的作者的那支筆才能做到。
我上面提到,尼摩船長對著大海萬分悲痛地流淚。自從我們到“鸚鵡螺號”以來,這是他失去的第二個同伴。他死得好悽慘!這個朋友,被章魚巨大的觸角勒住而窒息,揉碎、輾碎在它鋼鐵般的牙齒下,他不能和他的同伴一起安息在珊瑚墓地平靜的水中!
至於我,在這次肉搏戰中,不幸者發出的絕望的求救聲使我撕心裂肺。這個可憐的法國人,忘記了船上約定的交談語言,在他生命最危急的時刻,用他的母語發出了此生最後的呼喚!在“鸚鵡螺號”上,在那些和尼摩船長心心相印,和他一樣迴避人世的船員中,竟然有我的一個同胞!在這顯然是由不同國籍的個人組成的神祕的團體中,他是唯一一個法蘭西的成員嗎?這仍是那些不斷出現在我的腦海裡的懸而未解的問題之一。
尼摩船長走進了他自己的房間,一連好幾天我再也見不到他了。但我能從這艘代表他的靈魂、接受他所有的感受的潛艇判斷出,他應該是無比傷心、失望的!“鸚鵡螺號”不再保持明確的方向,它來回徘徊,就像一具屍體一樣隨波漂流。螺旋槳上的章魚觸角被解開了,但螺旋槳幾乎不能用了。潛艇盲目地漂流著。它不能從這剛發生過一場戰鬥的場所——從這片吞沒了它的一名成員的海中——自拔出來。
就這樣過去了10天。直到5月1日,在巴哈馬運河入海口望到了巴哈馬群島後,“鸚鵡螺號”才果斷取道向北。於是我們順著海洋中最大的暖水流向前行駛,這一海域有自己特有的海岸、魚種和溫度。我把它稱為海灣暖流。
那實際上是一條在大西洋中自由奔流、不跟海水混合的大河。海灣暖流還是一條鹹洋流,它的河水比四周的大西洋的海水還要鹹,它的平均深度是3000英尺,平均寬度是60海里。在某些流段,暖流的流速是每小時4公里。它的水流量比世界上任何一條洋流的流量都穩定。
如果你願意弄明白,海灣暖流的真正源頭,也就是說它的出發點,是莫里船長髮現的,就在比斯開灣。在那裡,儘管水溫很低,水的顏色還很淡,但暖流已開始形成了,往南沿著赤道向非洲流淌。在熱帶地區陽光的照耀下,洋流的水逐漸變熱,接著橫穿大西洋,到達巴西海岸的聖洛克角。在聖洛克角,水流分成兩股,其中一股洋流還不斷地從安的列斯海中汲取熱量。所以說,海灣暖流作為調節器,發揮著調節平衡溫度的作用,以及調和熱帶海水和北極海水的溫差的作用。由於洋流在墨西哥灣被晒得溫度大幅度升高,又沿著美洲海岸向北方流動,上溯到紐芬蘭島。此時,海灣暖流和戴維斯海峽的寒流匯合,在寒流的推動下,水流沿著一條等角線繞了一個大圈,重新流回大西洋。在北緯43度處,洋流又分為兩支,其中一支在東北信風的幫助下,重新流回比斯開灣和亞速爾群島;另一支給愛爾蘭和挪威海岸帶去溫暖後,便繼續上溯到斯瓦爾巴群島海域。在那裡,它的溫度下降至4攝氏度,形成了北極的未被冰封的海域。
現在“鸚鵡螺號”正沿著大西洋上的這支海洋河流行駛。從巴哈馬運河出來時,海灣暖流在14法裡寬、350米深的範圍內以每小時8公里的速度流動。隨著它向北推進,海灣暖流的速度就有規律地減慢,但願這種規律性永遠保持下去,因為正如有人指出的那樣,如果它的流向和速度稍有改變,歐洲的氣候就會受到很大的影響,由此造成的後果是不堪設想的。
中午時分,我和康塞爾在平臺上。我向他介紹了一些有關海灣暖流的特徵。當我講述完後,我請他把雙手放進水流中。
康塞爾照著我的話做了,但他很奇怪感覺不到海水有任何冷熱的差別。
“這是因為海灣暖流剛從墨西哥灣流出來,現在的水溫和人體血液的溫度沒什麼差別。”我對他解釋道,“這股海灣暖流可是一個保證歐洲海岸四季常綠的大暖爐。而且,如果莫里說得對的話,這股水流的熱量如果能充分地被利用,那它就能提供足夠的熱能,使亞馬孫河或密蘇里河這樣的大河保持熔點的溫度。”
這時,海灣暖流的速度是每秒225米。它的水流與周圍海水界線分明,它的水流因受周圍海水的擠壓而在洋麵上突起,和海洋的冷水之間形成不同的層次。另外,灣流的水色偏暗而且含有豐富的鹽分,純靛藍色的水流和周圍綠色的海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當“鸚鵡螺號”行駛到加羅林群島附近時,它的衝角已經切進暖流的水波中,而螺旋槳卻還在拍打著大西洋的冷水,海洋冷水流和暖水流之間的分界線就更加明顯了。
這股暖流帶著全世界所有的生物。地中海中很尋常的船蛸,就在這裡成群結隊地漫遊著。在軟骨魚類中,最引人注意的是尾巴纖細、幾乎占身體的三分之一的鰩魚,它們結成長達25英尺的菱形隊伍遊動著;然後是一些長1米的小角鯊,大大的腦袋,喙圓短,尖利的牙齒排成好幾列,身上像是覆蓋滿鱗片。
在硬骨魚中,我注意到了這一海域特有的花白隆頭魚;虹膜像火一樣閃亮的斯帕爾魚;長1米,大嘴巴上豎著一些小齒,發出輕微的叫聲的石首魚;我已經描述過的褐色的中脊索魚;黃白相間的藍底金銀紋的高麗菲魚;身上的顏色能與熱帶最美麗的鳥類媲美,堪稱海洋中的真正彩虹的鸚嘴魚;頭呈三角形的灰白叢魚;沒有鱗片的淺藍色菱形魚;身上文著一個形如希臘字母T的黃綁帶的兩棲魚;身上長著許多小褐點的小蝦虎魚;頭銀白色,尾巴黃色的雙翅魚;各種各樣的鮭魚;身材修長,閃著柔光,被拉塞佩德視為終生夥伴的鯔魚;最後是一種美麗的美洲高鰭石首魚,這種魚掛著各式各樣的勳章和綬帶,經常出沒在這個勳章和綬帶並不太受重視的大國的海岸邊。
我得補充說,在晚上,特別是在經常威脅著我們的暴風雨天氣來臨的時候,閃著光的海灣暖流的水流和我們的舷燈交相輝映。
5月8日,我們還處在北部卡羅林島的同一緯度上,與哈特拉斯角相望。海灣暖流在那裡的寬度是75海里,深度達到210米。“鸚鵡螺號”繼續沒有目的地冒險前進。潛艇上似乎失去了一切監控。我想在這樣的條件下,逃跑是有可能成功的。的確,有人居住的海濱到處都可以很容易地為我們提供藏身之所。再說,來往於紐約或波士頓和墨西哥灣海灣的汽輪很多,日夜穿梭著一些負責到美洲海岸各地巡邏的小雙桅帆船。我們可以寄希望於他們收留我們。所以,儘管“鸚鵡螺號”現在離美國的海岸還有30海里,這的確依然是一個有利的逃跑機會。
但天氣非常糟糕。這個令人討厭的天氣完全打亂了加拿大人的計劃。我們現在接近的這一帶海域經常有暴風雨肆虐,確切地說,這是一處由海灣暖流導致的龍捲風和颶風的發源地。如果駕駛一隻脆弱的小艇與時常有驚濤駭浪的海洋作鬥爭,那肯定是白白送死。尼德·蘭自己也承認這一點。因此,飽受痛苦的思鄉病折磨,只有逃離“鸚鵡螺號”才能醫治好的他,此時也只好咬咬牙關忍一忍。
“先生,”那天尼德·蘭對我說,“這一切該結束了。我覺得應該有個了結。你的尼摩船長避開陸地向北行駛,但我得跟你說,我在南極已經受夠了,我絕不想跟他到北極去。”
“既然這時沒辦法逃走,那能怎麼辦呢,尼德?”
“我還是那個意思,向船長挑明好了。以前我們在你的國家附近的海域時,你什麼也沒說。現在我們在我的國家附近的海域,我可是要和尼摩船長開啟天窗說亮話了。當我想到,再過幾天,‘鸚鵡螺號’就要到新蘇格蘭的同一緯度上,而那裡在接近紐芬蘭島的地方,敞開著一個大海灣,聖勞倫斯河就是流入這個海灣的,聖勞倫斯河,是我日夜思念的河,是經過我的故鄉魁北克的河。當我想到這些,我便怒髮衝冠,我的頭髮都直立起來了。你看著吧,先生,我寧可跳到海里去,也不願意留在這潛艇上!我快悶死了!”
很明顯,加拿大人的忍耐到了最大的限度。他剛烈的天性不能適應這種遙遙無期的囚禁生活。他一天天消瘦下去,面容憔悴,性格越來越憂鬱。我感覺得到他忍受著怎麼樣的痛苦,因為我也一樣,飽受著思鄉之苦的折磨。差不多過去了7個月,而我們卻得不到絲毫有關陸地上的訊息。此外,尼摩船長越發孤僻,特別自從與章魚肉搏戰之後,他的心情越來越差,沉默寡言,所有這一切使我從不同的角度來看待事物。我再也感覺不到最初到潛艇時的那種興奮。只有像康塞爾這樣的佛拉芒人才能隨遇而安,接受這種專為鯨類動物和其他海中動物保留的環境。說真的,這個忠實的年輕人,如果沒有肺,而是長著腮,我想他會是一條卓越的魚!
“先生,怎麼不說話了呢?”尼德·蘭看到我不吭聲,就問。
“好吧,尼德,你希望我問一問尼摩船長他對我們有什麼打算嗎?”
“是的,先生。”
“他曾經說過了,我們還需要再問嗎?”
“是的。我想最後確認一下。要是你願意的話,你只要替我一個人說一說,只以我的名義就行了。”
“但我很少碰到他,他甚至在有意地躲避我。”
“那就多了一個去看望他的理由了。”
“我會去問問他,尼德。”
“什麼時候?”加拿大人固執地問。
“當我碰到他時。”
“阿羅納克斯先生,要不然我自己去找他?”
“不,讓我來。明天……”
“今天就去吧!”尼德·蘭說。
“好吧。今天,我去看看他。”我回答加拿大人說。要是他自己去見尼摩船長,那肯定會把事情都搞砸了。
(法)儒勒·凡爾納謝謝您的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