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地心遊記準備下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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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地心遊記準備下地心
第235章 地心遊記 準備下地心
阿爾託納實際上是漢堡的郊區,也是通往基爾的鐵路線的,我們可以由這條鐵路線到達貝爾特海峽。不到二十分鐘,我們已經進入了霍爾斯泰因的地界。
6點30分,馬車到達火車站。我叔叔那些多而笨重的行李被卸下車,搬進去過磅、貼標籤,最後裝上了行李車。7點,我們已經面對面地坐在同一節車廂裡了。隨著汽笛的鳴叫聲,火車開動了,我們的旅程開始了。
我就這樣聽天由命了嗎?當然沒有。只是早晨新鮮的空氣和窗外不斷變化的景色分散了我的注意力。
我叔叔的思想顯然已經跑到了火車的前面,和他的急性子比起來,火車實在是開得太慢了。車廂裡只有我們兩個人,但我們誰也沒有說話。我叔叔一直在仔細地重新檢查他的衣袋和旅行包。我發現他已經把任何實施計劃所需的物品都考慮到了。
在這些物品之中,有一張紙被十分仔細地摺疊了起來,紙上有丹麥的國徽以及教授的一位朋友——丹麥駐漢堡領事克里斯蒂安森先生的簽名。這張紙可以讓我們在哥本哈根得到許多便利,並且還能把我們介紹給冰島總督。
我還看見了那份神祕的密碼檔案,它被小心翼翼地藏在錢包的最裡層。我暗自詛咒這份檔案,再次將視線移向窗外的景色——一大片平淡無奇、單調乏味的平原,積滿了淤泥的肥沃大地。這種地形對於鋪設鐵路線卻十分有利,特別有利於鐵路公司一心向往的筆直的鐵路線。
這些單調的景色還沒來得及使我的眼睛感到疲倦,即在我們出發後不到3個小時,火車就在離大海咫尺的基爾停了下來。
我們的行李將一直託運到哥本哈根,所以用不著我們操心。可教授仍是焦急地注視著,直到它們被運上汽船,送入貨艙。
由於我叔叔辦事有些倉促,弄錯了火車換乘汽船的時刻表,以至於我們整整浪費了一天的時間。艾爾諾拉號汽船要到晚上才開,因此我們不得不再等待9個小時。在這段令人發狂的時間裡,暴怒的教授破口大罵了鐵路和輪船的管理機構,還把對這些弊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政府罵了個狗血噴頭。當他在與艾爾諾拉號的船長談話,並且企圖強迫對方立刻起航時,我也不得不隨聲附和,但船長對此無動於衷。
無論是在基爾還是在別的地方,我們總得把時間消磨過去。於是我們在小城旁邊鬱鬱蔥蔥的港灣口岸上游蕩,還在茂密的樹林間穿梭,這些樹林使得這個小城市看起來就像嫩枝叢中的鳥窩。我們又去參觀了一些帶有小澡房的別墅,最後一邊抱怨一邊邁著沉重的步伐又閒逛了一陣子,終於熬到了晚上10點。
艾爾諾拉號的煙囪裡冒出了滾滾濃煙,鍋爐裡的響聲震撼著甲板,我們上了船,並且在唯一的船艙裡佔據了上下兩個臥鋪。
22點15分,船上所有的纜繩都被鬆開,汽船在墨色的水面上迅速向貝爾特行駛。
夜色如漆,海風強勁,海浪洶湧,岸上有幾處燈火在黑夜中閃爍,過了一會兒,一座燈塔把洶湧的浪濤照耀得光彩奪目,這就是我記憶中第一次渡海的情景。
早晨7點,我們在科瑟登陸,這座小城位於西蘭島的西部海岸。在那裡,我們又登上了另外一列火車,它將帶著我們穿過一個和霍爾斯泰因鄉村同樣平坦的地區。
在到達丹麥首都之前,我們還有三個小時的路程。我叔叔一整晚沒合過眼。當他焦急時,我估計他恨不得用腳推著火車前進。
最後他終於看到了一片汪洋。
“厄勒海峽!”他嚷著。
我們的左邊有一座巨大的建築物,看起來像是個醫院。
“那是一個瘋人院。”一位遊客告訴我們。
“太好了,”我心想,“說不定我們得在這裡面度過餘生了!儘管這所醫院很大,可它也裝不下黎登布洛克教授的那些瘋狂念頭!”
上午10點,我們終於踏上了哥本哈根的土地,馬車把我們和行李一同送到了布萊德加爾的鳳凰旅館。因為火車站坐落在郊區,所以路上花了半個小時的時間。我叔叔在匆匆忙忙地上完廁所後就拖著我出去了。旅館的門房會說德語和英語,可我們這位會說好幾國語言的教授卻用流利的丹麥語向他提問,而後者也以同樣流利的丹麥語回答了他北歐古物博物館的位置在哪裡。
博物館館長湯姆森先生是個求知慾很旺盛的學者,這座博物館裡堆滿了奇特的寶物,他完全可以用那些石制的武器、酒杯和首飾為我們再現這個國家的歷史,他同時還是丹麥駐漢堡領事的朋友。
我叔叔將一封熱情洋溢的介紹信遞給了他。通常情況下,學者對待學者的態度總是比較冷淡的,可這次卻完全不是這樣。湯姆森先生是個熱心腸的人,他熱情而誠懇地接待了黎登布洛克教授和他的侄子。我簡直不需要擔心會在這位博物館館長面前不小心說出我們的祕密,因為我們只不過是兩個漫不經心的遊客,去冰島觀光而已。
湯姆森先生盡心盡力地為我們提供幫助,他帶我們到碼頭去打聽開往冰島的船隻。
我期盼一隻船都找不到,可惜運氣不佳。一艘名為瓦爾基里號的丹麥雙桅小帆船,將於6月2日駛往雷克雅未克。船長布加恩就在船上,他這位未來的乘客正興奮地用力和他握手,差點沒把他的手擰斷。善良的船長對教授的熱情程度頗感詫異,在他看來,去冰島不過是件輕而易舉的事情,當然啦,這本來就是他的工作,但在我叔叔看來這卻是件崇高的事情。船長利用了我叔叔的熱情,向我們收取了雙倍的船費。但此時我們已經顧不上這些細節了。
“你們必須在星期二的早晨7點上船。”船長一邊說著,一邊把這筆數目可觀的錢塞進衣袋。
我們在向熱情幫助過我們的湯姆森先生致謝後,又回到了鳳凰旅館。
“一切順利!極其順利!”叔叔不停地說著,“能夠找到這麼一艘就要開的船是多麼幸運啊!我們現在先去吃午飯,然後再到鎮上去轉轉。”
我們先到了孔根斯尼托夫廣場,這是一塊不規則的空地,有一個崗哨和兩門報廢的大炮,炮口對著來往的行人,但沒有任何人會因此而感到害怕。在附近的5號門牌是一家法國餐館,廚子名叫凡桑。我們每人只花了兩個馬克馬克,大約2法朗75生丁——作者原注就飽餐了一頓。
飯後,我像個孩子般興高采烈地探索起這個小鎮。我叔叔跟在我身邊,但他對什麼都不感興趣,既不去欣賞微不足道的宮殿,也不去觀賞博物館對面那座橫跨運河的美麗的17世紀大橋,也不去瞻仰一下巨大的托爾瓦森托爾瓦森,丹麥雕塑家。紀念碑——碑上裝飾著可怕的壁畫,周圍還陳列著這位雕塑家的作品。他更不去精緻的公園裡看紙做成的羅森伯格城堡羅森伯格城堡,原丹麥王家城堡。的微縮品,還有那座叫人歎為觀止的文藝復興時期的建築——交易所,由四條青銅龍的尾巴交錯而成的鐘樓、城牆上巨大的風車——風車的翼翅脹得鼓鼓的,像鼓滿海風的帆船。
如果此刻我親愛的格勞班就在我身邊該有多好啊,像這樣在港口散步將會是件多麼美好的事情!紅頂的雙層船和三桅戰艦靜靜地停泊在海峽鬱鬱蔥蔥的兩岸,透過濃密的綠陰還可以看見一座城堡,城堡上的大炮張著黑洞洞的炮口,掩隱在接骨木和楊柳樹的枝杈之間。
可是,唉!格勞班離我太遠了,而且我不知道是否還有機會再見到她。
雖然我叔叔不留意那些迷人的景色,但他卻被哥本哈根西南角的阿邁厄島上一座教堂的鐘樓吸引住了。
我接到朝那個方向前進的命令。我們登上了一艘在運河中擺渡的小汽船,很快就來到了船塢碼頭。
狹窄的街道上,穿著灰黃兩色長褲的囚犯在警察的監督下正在幹活兒。我們穿過這幾條街道,來到弗萊瑟教堂前。這裡除了教堂外面那個繞著鐘樓的尖頂盤旋而上的樓梯外,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然而我叔叔恰恰是被這個樓梯所吸引。
“我們上去。”我叔叔說。
“我會頭暈的。”我答道。
“就是因為會頭暈才要上去,我們必須習慣登高。”
“可是……”
“快來,我命令你,不要浪費時間。”
我只能服從。坐在馬路對面的看門人把一把鑰匙交給了我們,於是我們就開始登高了。
我叔叔邁著輕快的步伐走上了第一級臺階。我不無恐懼地跟隨著他,因為我非常容易頭暈。我不是老鷹,既不能保持平衡,又無法泰然自若。
不過,當我們在鐘樓裡盤旋而上時,一切都很順利,直到走上150級臺階以後,風便迎面吹來,我們已經到達鐘樓的平臺上。這時候我們開始要登室外的樓梯了,它只安了一根細細的鐵欄杆作為防護,臺階越往上越窄,似乎在往上無限延伸。
“我已經不行!”我喊道。
“不要告訴我你是個懦夫,上去!先生。”我叔叔毫無同情心地說道。
我不得不抓緊欄杆繼續往上走。大風吹得我暈頭轉向,我覺得整個鐘樓都在隨風搖晃,我的腿開始發軟,不久後,當我發現自己在用膝蓋爬行時,索性就匍匐而上了!我閉上了眼睛,感覺自己彷彿迷失在了太空中。
最終,我被我叔叔抓住領口,拖上了鐘樓頂端的圓球邊。
“往下看,”他叫道,“仔細地往下看!你必須學會登高俯視!”
我睜開眼睛。看見下面那些扁平的房子在煙霧中彷彿被壓碎了一般。我的頭上飄浮著朵朵白雲,由於錯覺,這些白雲似乎都是靜止不動的。而鐘樓、圓球和我卻在以驚人的速度被拖動著前進。遠處,一邊是綠油油的田野,另一邊是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的大海。厄勒海峽一直延伸至赫爾辛格,點點白帆如同海鷗的翅膀:在東面的煙霧朦朧之中,瑞典的海灣依稀可見。所有這一切景象都在我的眼中盤旋著。
但我必須把身子立起來,站直了去看。我第一堂控制眩暈的課整整持續了1個小時。當我終於又返回地面,兩腳踏上街道堅實的路面上時,我已經被折磨得直不起腰來。
“明天我們再來。”教授說。
於是,這種令人頭暈的練習我被迫重複了五天之久,無論這是否出自我的本意,在“登高俯視”的藝術方面,我取得了長足的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