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卿須憐我我憐卿(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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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卿須憐我我憐卿(五)
我十分驚訝,難道僅僅因為愛人的一句話,她便恢復了過來?
西半芹的淚水已經奪眶而出,我正打算說什麼,她突然嘴一癟,哭道:“眼睛裡進了東西,好疼。”
我心一鬆,愛情的力量也沒這麼神奇,不然還需要大夫做什麼。
“我幫你吹一吹。”我十分自然地說。
“阿薊。”司空易突然開口,“男女授受不親。”
“……”我竟然無法反駁,可看著西半芹眼淚直流又有些於心不忍,問司空易:“那怎麼辦?”
“不怎麼辦,流完就好了。”司空易不鹹不淡地說了個標準答案。
我有種錯覺,感覺司空易說完這句話之後,剛才還哼哼唧唧地西半芹忽然沒聲了。幸好這時念薇拿了茶水上來,替我解了燃眉之急,給西半芹吹眼睛這個重任就交給她了。
我有些不懂司空易,根據他之前為我擦嘴的行為來看,莫非他認為男女授受不親,男男就授受可親了?想到這裡我突然打了個冷顫,一種早就在我腦子裡盤旋打轉但被我刻意忽視的可能性這時猛地跳了出來,避無可避。
也許,他早就肯定我是女兒身了。
從那次在南寧王府,我破罐子破摔說出這個理由拒絕娶殷憶雪後,他便喊過我柴姑娘,而那時我因太過慌張,隨便搪塞過去了,他也就沒再提起,但……
我想起這些日子以來的點滴,他從不讓我趕馬車,我們也從沒在睡覺問題上起過爭執,我原來什麼都沒想,但如今細細思量,他那種孤傲的性格,若我是男子,許多事他斷然不會那麼照顧我。
我看了他一眼,他面色平靜無波,那雙清冷的眸子裡彷彿什麼都沒有,又彷彿裝了很多祕密。
突然他的臉轉向我,我一個躲閃不及,一下子溺在了他的黑色眸子裡。
他微微偏了偏頭,下巴微抬,我有些不解,露出了疑問的神色,終於,他嘴角扯出一絲笑,說道:“西姑娘跟你說話。”
“啊,啊?”我有些慌張,急忙看向西半芹,她偏著頭,右手食指搭在下巴上,露出甚至能稱之為狡黠的笑。
“我知道你為什麼看他。”她一臉洞悉內情的表情,我有些錯愕:“什麼?”
“他。”她用手指了指不置可否的司空易。
我突然來了興趣:“你說為什麼?”
她神祕一笑,一臉得意,彷彿篤定自己將要說的是絕對正確的:“因為他好看。”
我再一次無法反駁,司空易不置一詞,彷彿早已習慣別人說他好看。
可他那張臉確實是平淡無奇,放在人堆裡不會多看第二眼的長相,卻因為長在了他的臉上,有種別樣的魅惑。
念薇在旁邊捂著嘴笑得羞澀,我興致勃勃地問:“他好看還是我好看?”
我堅信除了我那個沒良心的丫鬟小茴外,其他人應該都有正常的審美。
西半芹把這當作一個很嚴肅的問題在思考,半晌,她下定決心說道:“他好看。”
我不死心地問:“我不好看嗎?”
西半芹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不難看。”
念薇終於笑出了聲,我徹底被打擊了,一個智力不過幾歲的稚童尚且都這麼說,可見我的審美才是不正常的。
我大手一揮,裝作毫不在乎道:“不過區區皮囊而已。”
“區區皮囊?”西半芹有些不解地重複了一遍。
“嗯,皮囊多得是。”我沒頭沒腦說了這麼句她不可能聽懂的話,皮囊對於我來說,確實不算什麼,我有很多副皮囊,男人女人,老人年輕人,紅塵眾生幻象,皆在我一雙妙手之下翻雲覆雨。
又閒聊了幾句,過了不一會兒,西半芹便開始頻頻打哈欠,在唸薇和我的反覆規勸下,她才不情不願地打算回去睡覺。
我回憶了一遍剛才的情形,發覺西半芹並沒有任何不妥之處,這說明湛樂容讓我傳的話沒有在她心裡泛起一點漣漪,亦或是,她根本就沒有將這句話聽進去。
“你覺得這病可以治好嗎?”我問司空易。
“治不好你如何拿到回魂碧玉丹?”司空易不答反問。
“最後的王牌不是你嗎……”我嘟囔。
他竟然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接著說:“端看得病的人自己想不想好。”
我想了想,確實如此,西半芹是受了刺激才變成如今這副模樣,是所謂的心病,如果能找到關鍵的突破口,甚至有可能不藥而癒,“我明天想出去找湛樂容再談談,順便問問藥材有沒有收集好。”
“好。”
第二日,我和司空易結伴出了西府,西周品太過殷勤,實在是盛情難卻,昨日我們只好順勢住在了西府,我知道他是怕我們沒治好便逃了,也算是病急亂投醫吧。
我跟西周品說,我們想出去買些藥材,他原先怕我們不識路,還想讓兩個家丁跟著我們,被我果斷拒絕。司空易直接丟了句:“若發現有人跟蹤,即刻走人。”
我為了增加可信度,還在旁邊附和:“他武功很高,脾氣不好。”
西周品無法,只得眼睜睜看著我們大搖大擺地走出了西府。
我和司空易回到昨日住的農家小院,派守在那裡的人去通知湛樂容前來相見。
沒等多久,湛樂容果然急匆匆地來了,還帶來了我需要的藥材。我清點藥材的時候,他在旁邊一副欲語還休的表情,我知道他想問什麼,但直到點完藥材坐下來,我才開口:“想問什麼,問吧。”
真給他機會問,他反倒躊躇起來,興許他怕問到的答案會讓他失望。
終於,他下定決心問道:“她……還好嗎?”
“如果你是指每天無憂無慮,除了吃睡玩再也無其他事做就是好的話,那麼她很好。”
湛樂容手握成拳,低著眉眼,艱難開口:“她聽了我說的話……有什麼反應嗎?”
“流淚算不算反應?”
“她哭了?”湛樂容心痛中夾雜著一絲驚喜,“那她是大好了嗎?”
我看著他冷冷一笑:“我話沒說完,流淚不等於哭,她只是眼裡進了沙子罷了。”
他被驚喜點亮的雙眼一下子黯淡了下來,我繼續道:“她估計連你是誰都記不得了,更何況只是叫一個陌生人傳的一句話。”我剋制不住言語的惡毒,說老實話,我為西半芹感到有些不值,她為了眼前這個男子瘋魔了三個月,而這三個月湛樂容連她一面都沒見上,即便我知道有很多客觀原因讓他們無法相見,但他身為堂堂男子漢,不應該解決困擾在他們面前的所有問題後再讓西半芹和西周品攤牌嗎,他們的愛情路上原本就長滿荊棘,現在更是雪上加霜。
“她真的治不好了嗎?”湛樂容呆呆地吐出這句話。
“若真的治不好,你待如何?”司空易問。
湛樂容臉上表情變幻莫測,終於他沉靜了下來,“我還是那句話。”
山無稜,天地合,才敢與君絕。
我這才稍微放下心來,生怕西半芹遇到的是個負心漢,確認她真的痴傻了之後,便逃之夭夭。而司空易臉上竟露出了鄙夷的神情,不過一瞬便過去了,我以為自己花了眼。
“煩請二位公子,一定要治好芹兒,若是治不好……”湛樂容苦笑了一下,“若是治不好也沒關係,只要她能開心。”
“那你怎麼打算?即便治好了,橫在你們面前的問題也不會改變分毫。”
“我知道,”湛樂容喃喃,“可我父親……”
終於說到關鍵問題了,西半芹為了他們的愛情敢於和父親抗爭,而他……
“若你沒法為了西姑娘和你父親抗爭,我看不如趁早放棄。”我說著風涼話。
“不……”湛樂容痛苦地抱住了頭,“我不能放棄芹兒。”
司空易冷聲道:“世上沒什麼不能放棄的,只看願不願意。”
我看了他一眼,想起司空夜光為了他放棄自己的生命,為了司空星放棄了一輩子愛上別人的權利,便不由得一陣心酸,也許這句話,他最有資格說吧。
湛樂容聽後竟然怔住了,沉默了半晌,終於抬起頭堅定地說:“我不願意。”
看到他這副模樣,我終於還是決定幫助他,畢竟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西半芹如此愛他,不是沒有緣由的。
“我需要你的配合。”我對他說。
“需要我做什麼?我一定配合。”
我把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之前聽西周品說湛樂容和西半芹是在元宵燈會上一見鍾情,後來多次相見通訊,才確認了彼此。他當時說得不夠詳細,一來可能他覺得十分丟臉,不想多說,二來,他也是從別人口中聽說,所以很多細節說不明白。
我讓湛樂容把他所有記得的關於他們倆之間的事都告訴我,我想要挑幾件他們印象深刻的事,重新再和西半芹做一遍。簡而言之,就是重新模擬場景,很多失憶之人大多都是用這個方法找回記憶的,雖說西半芹的情況比失憶更復雜,但對於神智失常的人來說,這確實是最簡單有效的方法。
“我記得那是去年的元宵節,蘿石寨每年元宵那天都會有元宵燈會,晚上到處張燈結綵,燈火輝煌,十分好看。我原先對這種燈會沒什麼興趣,但是那次我妹妹吵著鬧著要出去玩,爹爹不放心,便要我陪她。我妹妹性子活潑,最喜歡湊熱鬧,一到街上便往人堆裡鑽,很快就不見了,我著急得不得了,趕忙去尋她,找了半天也沒見到,正急得不知怎麼是好,突然看到橋頭有個背影十分像她,便急忙走了過去。”他頓了頓,彷彿陷入了美好的回憶,“那人衣服穿得和我妹妹一個顏色,至於我妹妹的衣服樣式我卻記不清楚了,背影看著有**分像,我便上前拍了拍她的肩,還說了句‘你個小東西,終於被我抓住了’。”他低笑了聲,眼裡眉間都是濃濃的愛意。
我知道他必定是認錯了人,因為這一錯,才有了以後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