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只嘆光陰彈指間(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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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只嘆光陰彈指間(三)
小茴面帶喜色的來通報時,我正好在跟著貫休練武,我生了元寶後,又臥床半年,才將身子調理過來,這一回不等君遷塵提出,我便主動要求每日習武鍛鍊身體,只有失去過健康,才能知曉它的可貴,這一次,我再不像當初那般不甘不願,反而每日都練得十分用心,事實證明,若真想要做好一件事,世上便沒有難事了。
現在辛盛的武藝已經能擠上一流高手之列,我勉勉強強能混成個三流低手,不過不知是不是我珍惜生命的緣故,在輕功方面倒是格外有天賦,簡直是日進千里,完全能夠融會貫通,而且已經十分難得的得到了貫休師父的表揚,我心滿意足。
豆大的汗珠掛在額頭,我見小茴走得氣喘吁吁,便停下了動作,有些奇怪地問道:“什麼事這麼高興?”
小茴雙眼亮晶晶的,賣起了關子,“夫人你猜!”
自打我生下元寶後,全府的人似乎都私底下說好了似的,一夜之間統一稱呼我為夫人了,連白芷小茴她們都不例外,我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安慰自己,生了孩子的女人地位果然不一般,立刻水漲船高,蹭蹭蹭。
她這般好興致,我便好奇起來,將腦海中的熟人名字都想了一遍,最終還是老實地搖了搖頭,“別猜了,直接說吧。”
小茴抿著嘴一笑,壓低了聲音湊到我耳邊說:“是九淵公子!”
我瞪大了眼,一陣喜悅之情湧上心頭,天!我多久沒有見他了!
來不及跟貫休說什麼,只揮了揮手,便迅速地朝清漢苑走去,小茴跟在我後頭咯咯笑個不停:“夫人慢些走,小心摔跤。”
我越走越心急,索性回頭道了聲:“你慢些走,我先去一步。”然後提起內力,輕輕往上一躍,便開始騰雲駕霧起來,小茴在地面上直跳腳,我抿嘴一笑,又翻了個身,幾個縱越之下便到達了清漢苑門口,倒把守在那裡的侍衛嚇了一跳。
待我急匆匆進了浴室,才聽到屋子外面小茴的聲音,正氣喘吁吁地跟白芷抱怨我耍賴,欺負她不會武功,我一邊聽著她說的話,一邊速戰速決,清理好身上,換上了一件乾淨衣裳,也不顧溼噠噠的頭髮,便要去見九淵。
白芷在一旁勸道:“夫人,你這樣子實在不雅,還是等頭髮幹了再去吧,也不急著這一時,九淵公子定會等你的。”
我連連搖頭,也不回答,只接過她手中的乾布用力擦了擦頭髮,然後隨手綰了個髮髻便出了清漢苑,小茴說九淵在松濤苑等我,在去松濤苑的短短路程中,我像是近君情怯似的心裡忍不住打起鼓來,兩年多沒見,我已經轉變了身份,從一個普普通通的新嫁娘,變成了一個孩子的母親,不知他有沒有改變模樣。
自打他上次離開後,便再也沒有訊息,我曾去風起軒打聽過無數次,但那個小眼睛的精明掌櫃的,也只能攤手無奈地告訴我,九淵臨走前只說有事遠行,並未說何日是歸期,我一直盼著盼著,希望某日能收到他的訊息,可他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乾淨利落地消失了兩年多,現在,突然回來了,叫我如何能不激動。
還未走到大廳,便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奶聲奶氣的童音,聲音飛揚起來,像是在飄,聽得出好像很高興的樣子,我屏氣凝神地走到門口,當看到那個彎著腰背對著我的白衣身影的一刻,眼淚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
“孃親!”奶娃娃朝我撲了過來,一把抱住了我的腿,淚眼朦朧間,我看到那個身影站直了身子,然後緩緩轉了過來,依舊是光風霽月,風華無雙。
“小薊。”他朝我露出了熟悉的笑容,彷彿這兩年間我們日日見面一樣,他也未曾離開,我還是那個在廚房門口翹首以盼,等著吃東西的柴薊,他還是那個纖塵不染,為我洗手作羹湯的九淵。
“阿九……”我嗚咽出聲。
“孃親,你怎麼在掉金豆豆。”腳邊傳來元寶有些驚奇的聲音,接著他用力拽了拽我的衣服,我只好彎下了身子,他將軟胖胖的小手放到了我臉上,皺著小眉毛,一邊揉著一邊說道,“孃親不疼,元寶給你揉一揉。”
他剛學會走路時,搖搖晃晃的,總會走幾步就摔倒在地,我總會等他自己勇敢地爬起來後,再將他抱到懷裡,一邊揉著他摔疼的地方,一邊說:“哎呀我家元寶又掉金豆豆了,再掉元寶就不值錢啦。”
沒想到他都記得,還學得有模有樣,我頓時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心裡一片柔軟,抓住他的小手親了親:“孃親不疼,孃親是看見阿九叔叔了,太高興才掉金豆豆的。”
他歪著小腦袋,好像很不理解為什麼高興也要掉金豆豆,但好在確定了我不是因為疼才哭的,這才將兩撇小眉毛舒展開了,牽著我的手問道:“孃親,阿九叔叔,是這位叔叔嗎?”
我這才重新抬起頭打量九淵,他和兩年幾乎沒什麼改變,依舊是眉角清俊,目若朗星,翩翩公子,溫潤如玉,時光好像沒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跡,他嘴角噙著笑,與我僅隔了幾步之遙相望,我看著他的眼睛,一下子就找回了之前的那個阿九,於是咧開嘴笑了,“是啊元寶,這位就是阿九叔叔,你記得孃親跟你說過,有一位很會做菜的叔叔嗎,就是這一位啦。”
元寶的眼睛立刻瞪得溜圓,可愛極了,他看了看九淵,又看了看我,然後小聲對我說:“孃親,能把阿九叔叔留在家裡嗎?”
我眯著眼搖了搖頭,“這你要去問叔叔啊。”
元寶十分認真地陷入了沉思,最終抵不過美食的**,邁著小短腿走到了九淵身邊,九淵立刻蹲下了身子看著他,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阿九叔叔,你能留在這裡,給元寶,做吃的嗎?”
我狂笑出聲,我這個兒子,真是會打算,九淵抬起頭含笑看了我一眼,然後低下頭摸了摸元寶毛茸茸的頭,溫柔地說道:“好啊,元寶想吃什麼,阿九叔叔都給你做。”
元寶便樂得跟什麼似的,舞動著小短手屁顛屁顛滾下去了,嘴裡還嘟囔著:“我要跟諾兒姐姐說,要給阿九叔叔準備被子……”
待大廳裡只剩下我們兩個時,空氣都沉默了下來,他靜靜地看著我,“你過得好嗎?”
我的眼淚一瞬間又想奔騰而出,真奇怪,自從我生了元寶後,總是格外多愁善感,原先是女兒有淚不輕彈,現在是動不動就感動得熱淚盈眶,我走上前去十分熟稔地捶了他一下:“不好!”
他微微怔了怔,我指控道:“我懷孕的時候,總是想著吃你做的菜,可卻從未如願,你知道嗎,女人在懷孕的時候沒能滿足的事,能記一輩子!”
他安安靜靜地聽我說完,然後眼睛亮了亮,“你想吃什麼,我今日做給你吃。”
我噗嗤一聲笑了,“你才剛答應了我兒子,現在又來應承我,你當我們母子倆是這麼好打發的?”
他也笑了,我們在彼此的目光中,越笑越大聲,這兩年的距離便隨著這些笑聲煙消雲散,彷彿他只不過是出去了一趟,我們前幾日才見過面似的。
“白頭如新,傾蓋如故,何則?”他看著我,目光熠熠,朗聲道。
我大笑出聲:“知與不知也。”
世界上總有一種人,他們不是你的親人,卻勝似親人,他們不與你朝夕相處,不會參與到你生活的點滴之中,甚至你們都不瞭解對方的近況,但不管相隔多遠,相隔多久,當重新見面時,不會感到隔閡,不會產生距離感,只要一句話,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你們便能如往昔一般,肩碰著肩,坐在一處,談天論地,彷彿時光和距離對你們來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插曲,而你們的主旋律,一直奏響,從未停歇。
他開始溫柔而耐心地傾聽我講著這兩年發生的一點一滴,當我說到我因為懷元寶而差點九死一生時,他露出了驚痛的表情,我開著玩笑:“阿九,幸好我挺過來了,否則豈不是連最後一面都見不到。”
他難得的皺起了眉,嚴肅道:“小薊,不要亂說。”
我吐了吐舌頭,才知他十分忌諱這個,不過提起元寶,我便有說不完的話,開始跟他說元寶什麼時候學會翻身,什麼時候會到處亂爬,什麼時候會開口說第一句話……
“你知道嗎,元寶第一句話竟然說的是爺爺……”我十分不滿道,“要不是那時我身體虛弱,沒精力帶他,他又常年跟在宗老頭身邊調理身子,才不會是這個結果!”我突然想起,他並不知宗老頭是誰,連忙解釋道:“是我一個長輩,醫術十分高超。”
他含笑點點頭,“是否是宗政越老前輩?”
我睜大了眼,“阿九,你太牛了,這都知道。”
他又露出了溫柔的笑,然後將視線轉移到了我頭髮上,嘆了口氣:“小薊,你還是將頭髮絞乾了再說話吧,這樣容易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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