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八章 白衣風華驚天下(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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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八章 白衣風華驚天下(三十)
我坐在馬車裡,將窗子的遮簾掀開了一半,不時地探頭過去看外面的風景,陽光懶懶散散的灑了進來,讓人覺得舒適又愜意。
我扭過頭去,朝君遷塵露出了燦爛的笑,他朝我招招手,“過來。”我立刻屁顛屁顛地挪到他身邊坐下,馬車裡空間頗大,只有我們兩人,白芷、小茴,以及我們一行人的行李則在後面那輛馬車上,貫休和石南騎著馬跟在旁邊,趕車的車伕一個是辛盛,另一個是王府裡的侍衛,看起來只有這麼些人,但我心下知道,君遷塵必定還派了暗衛在一旁護衛,雖然太子落馬了,但他卻並沒有因此放鬆警惕。
“你叫我做什麼?”我心情頗好,湊到他旁邊笑嘻嘻地說道。
“一路上無事,你打算如何過?”
我眼睛滴溜溜轉了幾圈,“看看風景啊,聊聊天啊,眨眼就過了,我們若在路上不耽擱,過去也就十日路程。”我高興地說道:“這可是我第一次這麼光明正大的出來玩。”
他含笑道:“以前難道是偷偷摸摸麼?”
“那當然,”我嘆了口氣,“恨自己不是男兒身,否則何須這麼麻煩,每次出遠門都要易容化裝,生怕被人發現。”
接著,我頗為得意道:“不過這麼久了,也只有你發現過我是女子,連阿九都沒發現。”
他垂下眉眼,“九淵公子打算以後長居風驚?”
我搖搖頭,“這卻不知,不過他的事還真是說不準,先前在錦都也停留了好些時日,我只盼他能夠留得久些,我跟你說過吧,我和他如何相識的……”
他點點頭,我笑道:“當時是真沒想到,在那荒郊野外,還有人對吃的這麼講究,那時看到他一身白衣,席地而坐,眼睛都瞪直了,那風華氣度,嘖嘖……”
我還沒讚歎完,便聽他語氣淡然的問道:“你第一次見我時什麼感想?”
“第一次?”我怔了怔,接著回憶道:“沒什麼感想啊,你包得那麼嚴實,從頭到腳一身黑,每次見到我,雖看不到你的表情,但我就是有感覺,你不大喜歡我。”我眯著眼睛湊近他逼問道:“是不是?”
他輕笑了一聲,“任何一個人,看到別人頂著自己母親的臉,恐怕也高興不到哪裡去,更何況最初以為對方是個男人。”
我輕咳了一聲,摸了摸鼻子,現在回想起來還真是挺好玩的,且不說我根本沒有印象的小時候,只說後來我們的見面,竟然是在那麼奇妙的情形下見到的,我好奇地問道,“你師父有沒有跟你說……我扮得像不像?”
他沉默了一會兒,我差點後悔自己提起這個話題了,畢竟司空夜光在君遷塵心目中是如同父親一般的存在,而他們上一輩之間的感情糾葛,貌似不是三言兩語說得清楚的,我就這麼大喇喇的問出了口,不知道君遷塵心裡會怎麼想。
正想轉移話題,但他卻開口了:“師父跟我說,你扮得極像的。”他笑了笑,“我雖然沒有見過我娘,不知道她應該是何種相貌,但那日你坐在院子裡的紫藤架下自己跟自己下棋,我看到你的背影,就覺得她就應該是這樣,無憂無慮,充滿陽光的。”
“師父曾跟我說過,我娘十幾歲的時候,整日裡就想著怎麼下棋贏他,可偏偏棋藝不精,從未贏過師父。”
我歪著頭想了想,說道:“可……她好像贏過一次的。”
我記得第一次見司空夜光,我隨口說,若下棋贏過他,就讓他答應我一件事,他那時回答我,“這一生,我不會違逆你分毫。”
那時聽到我說那句話後的表情,分明是真正的司空星曾對他說過一模一樣的話,而且最後,司空星贏了。
君遷塵像是陷入了遙遠的回憶中,他輕輕點了點頭,“是,我娘贏過一次。”他低頭看著我笑了笑,“一輩子唯一的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我不知裡面有什麼隱情,但直覺這件事的結局必定是悲傷的,因為當時我似乎能感受到司空夜光的傷心,心裡雖然十分好奇,但也並不想讓君遷塵回憶起不好的往事,便說道:“我們說些高興的事吧。”
他搖搖頭,“我想說給你聽。”
我握住了他修長的手,他的手微涼,觸手一瞬間我不禁打了個冷戰,但很快就平復了下來,更加用力地握緊了他的,聽他緩緩說道:“小時候,師父經常跟我說我孃的事,都是高興的,快樂的,後來漸漸長大,我知道得越來越多,從師父的隻言片語中知道的一些事,加上我查到的,便能夠連成一個完整的故事。”
“我娘懷我不久,便發現中了毒,”他頓了頓,“她大概是寫信給了師父,師父匆匆趕來,卻發現對娘所中之毒束手無策,他當時約莫也勸過孃親,讓她捨棄我保命。師父說,以前從沒有覺得我娘脾氣倔強過,但後來才知道,我娘是天底下最最倔的人了。”
我想到宗老頭的話,他說如果將毒引致胎兒身上,棄胎保命,是有活下來的希望的,但司空星卻並沒有做出這樣的選擇,反而服下了離人傷,以毒攻毒,最後生下君遷塵的那一刻,自己也香消玉殞。
“我娘是活活疼死的。”君遷塵語氣淡然地說道。
我心中一緊,接著一陣鈍痛襲來,我看著他那張面無表情的側臉,差點落下淚來,因為心疼,心疼他一出生便身中劇毒,心疼他的生命是用他孃親的性命換來的,不知他知道這件事後,心裡是怎麼想的,也許會自責,也許會難過,但這一切都抵不過他這麼多年來受到的苦楚,我是見過他毒發的,這麼高大,武功高強的男子,那時卻如同溫順的綿羊一般,沒有半點反抗的力氣,任人宰割,他如此堅忍的人,也會因為疼痛哼出聲來。
他尚且不能忍受,司空星一個弱女子,當時是抱著怎樣的心情懷胎十月,生下他,又是抱著怎樣的心情,知道自己在見到自己孩兒的那刻,就是生離死別之時,我不敢想,也不忍想,真相總是最最殘忍的,可君遷塵沒有給我喘息的機會,繼續說道:“師父同我說過,他這一生,只有一次輸給了孃親,而且,是故意的。”
我想到了司空夜光之前的那句話,原來是這個意思。
“也許那時孃親想保住我,服下離人傷,以毒攻毒,但她獨自在深宮之中,沒有可以託付的人幫她,只能求助師父,師父自是不肯送她上絕路,她便想了這個法子,逼迫師父保住我。”
司空星應該也是知道的吧,司空夜光心裡再不願,也不會拒絕她提出的任何要求,即便……這個要求是讓司空夜光幫助她殺了她自己。
“所以我娘死後,師父便創立了司星閣,收養了許許多多的孤兒,待他們如同親生兒女一般……”
我愣了愣,終於反應過來:“石南,貫休,羅勒,還有杜衡……”
他點點頭,“都是師父收養的孩子,他沒有別的要求,只希望他們能夠一生以我性命為先,司星閣最初建立的目的,亦是為了替我尋找解藥。”
我心中一片愴然,為司空夜光的似海深情,也為司空星那感天動地的母愛,我晃了晃君遷塵的手,“所以你一定要快快樂樂的活下去,孃親和師父看到了,也會高興的。”
他朝我眨了眨眼睛,將手覆住我的手背,“是我們一起。”
我咧開嘴笑了,“對,他們應該放心,以後有我陪著你。”
“顏顏,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你要記住,你的性命是最重要,最寶貴的,不管你做出什麼選擇,一定要想一想我。”
我愣了愣,為他突如其來的嚴肅話語,仔細咂摸了一陣他話裡的意思,我心中已經被感動氾濫成海,“若我遇上同樣的情況……”
“我不會讓你遇上這種情形的。”他打斷我,堅定地說道,接著語氣軟了下來,“即便,即便真的遇上了,我永遠都只會選擇你。”
我心下感動萬分,聽他繼續道:“我沒有師父那麼偉大,我很自私,遇到同樣的情況,我做不出這樣的選擇。”
我點點頭,“那你也答應我,在遇到任何危險之前,也要想一想我。”
“唔。”他輕輕應了,重逾千金。
終於,我們倆都沉默了下來,只有一雙緊緊交握的手顯示著此刻我們的心捱得有多近。
過了許久,我打破了沉默了,嗔怪地看了他一眼,“都是你,好端端地提起這些,我現在玩的心思都沒有了。”
“你說聊聊天的。”
我眼睛滴溜溜轉了轉,“不若……你跟我講講你小時候的事吧,我好奇死了,你跟石南,貫休,羅勒他們小時候的事……”
他輕輕笑了一聲,“我們小時候……沒什麼好說的,大部分時間我都躺在**,每次師父接我到司星閣住,我都很羨慕他們能在外頭跑來跑去,習武玩鬧。”
“石南從小就這麼冷冰冰的?”我眯著眼睛問道。
“唔,確實如此。”
“貫休呢?從小就這麼欠揍?”
君遷塵眼裡閃過一道戲謔的光,然後點了點我的鼻子,“顏顏,你說話太大聲了。”
“啊?”我有些不解,不過很快就懂了,因為聽到貫休在馬車外重重地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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