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百零三章 畫破琉璃千萬丈(七)

第一百零三章 畫破琉璃千萬丈(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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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畫破琉璃千萬丈(七)

日子就這麼平靜如水地過著,朝堂之上的那場風波也漸漸平息下來,逐漸被過年的喜氣所取代,王府上下也開始張燈結綵起來,君遷塵在府裡的時間越來越少,隨著他開始在朝堂之上嶄露頭角,關於太子儲君之位不保的傳言四起,小茴第一次聽到這個訊息時,還滿臉緊張地特地跑來問我是不是真的,我一邊看著枯燥無味的兵書,一邊有氣無力地答道:“那些人閒得慌啊,你沒事也跟著瞎摻和什麼……”

小茴急道:“可他們都說得有鼻子右眼的,更何況,太子現在還在關禁閉呢!”

“他犯了錯,自然要受罰,再說了,既然皇上已經做出了關禁閉的決定,便不會再有其他的懲罰方式了。”

小茴有些狐疑道:“真的?”

“騙你我有什麼好處,能不看兵書一天嗎?”我撇撇嘴。

小茴這才奇道:“王爺白天都不在,小姐還看兵書做什麼?”

我嗚咽了一聲,幾乎想把頭埋進書堆裡,“他白天是不在,可晚上回來要抽查啊……”

天殺的君遷塵,竟想出瞭如此惡毒的法子,原先以為他不在府裡,我便不用再受兵書荼毒了,可誰料又來這麼一出,有一日我實在困得慌,便睡了一個下午,待他傍晚回來抽查時,我一個問題也答不上來,他也只是笑笑,並沒有說什麼。

我心裡頭一陣竊喜,以為這樣就算了,誰知第二日他出門前,十分平淡地說了句話,就像是在聊著無關緊要的小事似的,可聽到我耳朵裡無異於晴天霹靂。

他說:“你答不上來也不要緊,想來你有的是時間,不過你來了這麼久就沒想過要出門看一看?”

我忙道:“怎麼不想,做夢都想!”

說實話,我都想瘋了,幾時在一處地方憋過這麼久,換作是以前,我早變了裝易了容出門去了,哪裡會等到現在,可因為跟君遷塵住在一處,日日都像受了監控似的,不得自由,我也不能再將以前的法子使出來糊弄人,畢竟君遷塵是個聰明人,現在又是處在煊王府內,誰知有沒有其他人的耳目眼線,所以自來了東胥,我還真沒好好出門逛過,這對我來說的確是個極大的**,我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這種預感十有*會成真,因為接著君遷塵道:“直到把這些書都看完,能答出我所有的問題。”

“……否則不能出門?”

君遷塵理所當然地點頭:“是這樣。”

“為什麼啊!”我鬼哭狼嚎。

君遷塵笑得溫柔:“因為你身處煊王府,很不幸的,這裡我說了算。”

我已經不知道用什麼話來反擊他了,他將書擺放到了我面前,“或者你覺得自己一輩子都無法出去了?”

“怎麼可能!”我拍案而起,竟然如此小瞧我,我揚著頭氣勢恢巨集地說:“你等著瞧!”

“好的,顏顏。”君遷塵的眸子燦若星辰,“我等著。”

說完,揮了揮衣袖,負手出門去了。

我對著他翩若驚鴻的背影,咬牙切齒地低聲說了句:“煊娃子,你給我等著!”

待看不到他的人影了,我這才坐下,卻發現白芷偷偷在一旁笑個不停,我沒好氣地說道:“你笑個什麼勁?”

白芷勉強憋住了笑說道:“小姐,你剛才叫王爺什麼?”

“煊娃子啊!”

“噗嗤……”白芷又笑了,“小姐,你這是跟誰學的啊?”

我得意道:“這是夷玉那邊的說法,我曾聽過往行人說的,在他們那邊瓜娃子的意思就是傻子,我便移用了過來。”

白芷有些狐疑:“真能這樣用?”

我挑挑眉:“有何不可,反正我也不會讓他聽到。”接著一低頭,看到桌上堆著的兵書,氣不打一處來,立刻大聲說道:“就算聽到了又如何,他能拿我怎樣?他就是欺軟怕硬,專撿我這顆軟柿子來捏,知道我不敢反抗他!就是煊娃子,煊娃子,煊娃子!”

我說得興起,根本沒發現白芷對著我在不停地使眼色,待我說夠了,停下喘氣的當口,君遷塵的聲音從背後飄來:“你在喊我?”

我只感覺背脊一陣發涼,抬頭終於看到了白芷臉上一切晚矣的神情,咬了咬脣,臉上努力堆出了一個笑容,站起來轉過身去,笑道:“哈哈,你聽錯了,你都走了我喊你做什麼?”

他走近,嘴角微微勾起,白芷十分懂眼色地退了出去,就這麼棄我於不顧,我呵呵乾笑了兩聲,試圖轉移話題:“你剛才不是走了麼?怎麼又回了?”

“我不回怎麼能聽到你偷偷叫我……煊娃子?”

“都說了你聽錯了,哈哈哈,”我十分不誠懇地打著哈哈,繼續道:“什麼煊娃子,什麼意思啊,我聽都沒聽過。”

“是麼?”

我猛不停地點頭,便聽他又道:“你是軟柿子麼?”

“……”看來他剛剛聽了個全,我索性不再裝模作樣了,被拆穿了還睜開眼睛說瞎話,實在有損我蘇氏風采。

“我不是軟柿子嗎?任你搓圓捏扁的,當初你還沒娶我時,口口聲聲說的是,娶我回來是做王妃的,端茶倒水這種事不需要做。”

“你現在確實沒做。”

“可你也沒說娶個王妃回來是要把她訓練成大將軍的啊!早知如此,你真應該去求娶赤煬國的公主,赤煬國的女子個個都會騎馬射箭,武藝高強的也不在少數,馬背上長大的女子,總比我們這種嬌滴滴在溫室裡長大的公主,摔打起來皮實些。”

他走近,看了看桌子上的兵書,又看了看我:“你這麼多意見啊。”

我似乎看到了一線生機,他這麼問的意思,莫非是……

“這麼多意見不看也罷。”

天啊,我是不是聽錯了?我只覺得一陣狂喜,拽著他的手臂高興地問道:“真的嗎真的嗎?我不用看了?以後都不用了嗎?”

他含笑低頭看著我:“嗯,不用了。”

我幾乎無法相信我的耳朵,這麼一個巨大的驚喜突如其來地砸到了我的頭上,一瞬間的頭腦不清也是可以理解的,所以我真的蹦了起來,一邊拍手一邊道:“我就知道你人最好了!”

他看著我鬧騰完,待終於安靜下來以後,輕咳了一聲:“我還沒說完。”

我心裡沒來由地感到一陣慌張,十分警惕地看著他:“你還想說什麼?”

“我還想說……”他頓了頓,“先前的約定一直有效。”

“先前的約定?”我呆呆地重複了一遍,突然想起先前他說的話,不看完這些書,我不能出去玩啊!

“妖孽!煊娃子!壞人!……”一個一個的外號從我嘴裡不間斷地蹦了出來,他挑著眉聽完後,不滿地搖了搖頭:“這些名字都不好。”

我哼了一聲,心裡腹誹,你也只適合用這些名字!更何況,這不是重點哎喲喂!

“我叫你顏顏,你也要叫我一個獨一無二的。”

話題好像偏了……

我卻毫無所覺,順著他的思路想了想,然後學著景和帝的口吻,慈祥而溫柔地喊道:“煊兒……”

他一本正經地說:“我不喜歡這個,換一個。”

竟然還挑三揀四,真是難伺候,“君君君君 ̄”

他無奈地看了我一眼,為了噁心他,我繼續說道:“煊煊煊煊 ̄”

沒想到他竟然點了點頭,“挺好。”

什麼鬼……

我呆愣在原地,用驚恐地眼光看著他,往後退了好幾大步,“你,你是誰?你不是君遷塵!”

他根本沒理我,直接丟下一句:“記得看書。”然後拂袖而去,留下我一個人對著一堆兵書和一堆名字發呆。

從此往後,若我直接喊他君遷塵,他便會歪著頭奇怪地問道:“你不是給我取了小名麼?為何一直不喊?”每每這時,我都會落荒而逃,原諒我不像他那麼厚臉皮,能鎮定自若,一次又一次地喊出疊字的小名來。

日子過得飛快,終於這一年就快要過到頭了,君遷塵這幾日回來,總會帶些街上買的小玩意給我,前日是糖葫蘆,昨日是小泥人,看得我心裡直癢癢,越發勤勤勉勉地看起書來,想要出府的*一日勝過一日,憑著這股勁頭,我竟然每日都順順利利地通過了君遷塵的抽查,看著兵書越來越少,我的心越來越激動起來。

“小姐,王爺回來了。”小茴從門外探進來一個頭,對著懸樑刺股,努力拼搏地我笑嘻嘻道。

我立刻將書啪地一聲放下,像一陣風似地衝了出去,君遷塵戴著黑色的貂毛領子,穿著厚厚的冬衣,踏雪而來,即便冬衣頗厚,沉甸甸的,可不知為何,穿在他身上,總讓人有種飄逸俊秀之感。

他走近,看見我跺著腳哈著氣在門口等著他,眉頭微皺:“怎麼跑出來了?”

我笑嘻嘻地伸出手:“今日帶了什麼?”

他愣了愣:“今日回來得匆忙……”

我失望地耷拉下了眉毛,垂下了眼,“哦……那我進去了,外面冷。”

我轉身進了房,沒想到他也跟著進來了,我轉身撇嘴道:“現在就要抽查?”

他搖搖頭:“跟你說說話。”

我走到桌子前坐下,拿起一本兵書將頭埋進了書裡,夾著嗓子道:“我沒時間說話,今日的還沒看完呢,我可不想到時候一問三不知。”

“今日別看了,我不問你就是。”他解開貂毛領子順手掛到了一邊,淡淡道。

我一愣,接著眯著眼盯著他不作聲。

“你不信?”他嘴角一勾。

“我信啊,可是我想早點出府到外頭逛一逛,這些書反正是要看完的,你今日不問我,難道明日不問,明日不問我,難道後日不問?”

“嗯,今日,明日,後日,我都不問。”

我有些不可置信,問道:“為何?”

“明日朱雀樓,父皇設了酒宴,”他看了我一眼,見我沒別的反應,才繼續道:“是家宴。”

“家宴?”我反手指了指自己,“所以我也要去?”

他點點頭,“太子,二哥,五弟都會去的,還有他們各自的……”

他突然停下,不說話了,我一瞬間明白了過來,他想說的是,還有他們各自的親孃啊,可是明日只有他孤零零的……

我裝作絲毫不在意他未說出口的話,大咧咧道:“那我要打扮得喜慶?端莊?還是……”

“正常些,”他嘴角微揚,“不要像那日我在流芳亭中見到的那般。”

我想起那日的“喜慶”裝扮,也笑出了聲,道:“虧得你沒被我嚇跑。”

“我也想跑的,”他安安靜靜地笑著,看起來俊美無濤,“可惜坐著輪椅,怕是跑不過你,便索性不跑了。”

我噗嗤一聲笑了,“原來你當時內心這麼掙扎,早說啊,當時我也恨不得腳底抹油,早些開溜才是,原來我們英雄所見略同。”

“哦?”他挑挑眉,“你為何想跑?”

我笑道:“第一次見到比女子還美的男子,我自慚形穢,自嘆弗如啊,我被你驚天動地的美貌羞愧得抬不起頭來,所以只好跑咯!”

他不僅沒有生氣,眼角眉梢還盡是笑意,“那你現在還想跑嗎?”

“習慣了,”我揮揮手,“再說,能跑到哪裡去,我連王府都出不去。”說到後來,心酸之感油然而生,原本想著嫁給他能得到自由,結果現在卻被禁足了,太子犯了錯事才被景和帝罰緊閉的,我又沒有!

“明日家宴後,我陪你出去逛逛。”

我眼睛立刻亮了起來:“真的假的?”

“君子無戲言。”

“我我我……”我激動地不知怎麼才好,生怕他反悔,立刻奔上前去,抓過他的手,“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變的是……”

我偏頭想了想,看著他流光肆意的眸子,脫口而出:“變的要答應對方一個條件!”

他笑了笑,眼神溫柔,像是在看一個胡鬧的孩子:“不會變的。”

我立刻歡呼起來,在房間裡轉了好幾個圈,對明天充滿著期待。

此時我不知,君遷塵袖子裡放著今日為我買的東西,但他卻沒有給我,原想等著除夕之夜再給我的,可卻註定只能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