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囂張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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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囂張老頭
不知道休息了多久，我才感覺到重新恢復了力氣。
從地上站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腳，發現除了略微有些飢餓之外，整個人比進入山谷之前還要精神少許。
微微詫異，難道是之前服下的蛇膽讓自己有了這種變化？心中微微移動，我拿出自己的“玩家日誌”一看，只見上面這樣寫道：……盛龍歷2045年12月19日申時三刻，火眼服下十一顆“赤蛇”蛇膽，身體各項素質略有提高，眼力以及抗毒能力提高顯著……眼力和抗毒能力？想想現實中的蛇膽確實有明目的功效，更是治療眼疾的一種常用中藥。
所以，眼力提高沒有話說。
抗毒能力，更是理所當然了。
再看看其他的各項屬性，確實是都略有提高。
只不過其中很大一部分還是來源於戰鬥過程中，我將“飛花手”的暗器手法和基礎的劍客技能結合這一點。
這恐怕也算是自創劍招了吧，雖然簡單了一點。
說實話，剛才那種瀕臨死亡的感覺實在不怎麼樣，也讓我愈發地對“毒”這種重要的物事發生了濃厚的興趣。
若是將這種叫做“赤蛇”的蛇毒加在自己的鋼針上，那麼無疑可以造成巨大的傷害性。
還有那個蛇膽還真是不錯，居然能夠這麼快地將自己體內的毒素清除掉，這樣的好東西也不能放過。
大部分的“赤蛇”被我用昂貴的“五行火陣”給燒得不成樣子了，可是在我的身體周圍卻是有著百多條身體還算完好的“赤蛇”。
心中這樣想著，我手上的動作也不慢，一條條外面被燒焦的蛇屍成為了我鍛鍊“屠殺術”的良好材料，一個個蛇膽和毒腺進入了我的手中，分別被我放置在隨身攜帶的酒葫蘆以及瓷瓶中。
等到做完這些事情，已經是下午的五點鐘了。
看看天色，明顯不利於我繼續進行打怪，在心中微微感嘆一番之後，我回到了山谷附近的“牛家村”。
“牛家村”唯一一間客棧的上房中，我小心翼翼地用鋼針將瓷瓶中的毒腺刺破，然後將自己的暗器鋼針一支支地插在瓷瓶中抹上那種散發著強烈刺激性氣味的汁液中。
鋼針接觸毒液的部分變得黝黑起來，再過幾秒鐘又變成一種幽藍色。
如此，鋼針只有末端處的小部分仍然保持著原來的亮白色。
看了看鋼針，再看看自己的雙手，我發現自己漏掉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鹿皮手套。
在武俠小說中，就算是最為出名的用毒世家唐門，也不敢直接用手碰觸那些劇烈的毒物。
他們通常會戴上用鹿皮製成的薄手套，讓自己免於被毒性侵害。
《九洲風雲錄》乃是根據武俠製作而成的虛擬現實遊戲，在裡面不但很多現實中的理論可以運用，武俠世界中的一些常識同樣可以運用到這裡來。
現在的我，明顯同樣需要這樣的一副手套。
只不過很可惜——當我興沖沖地從客棧中跑到雜貨鋪之後，那個可惡的雜貨店老闆僅僅是微微睜開眼睛瞥了我一眼，然後悠悠地道：“想要買鹿皮手套是吧？”我急忙點頭，以表示自己的迫切慾望。
“年輕人看得出來你很急，不過大叔我是過來人，知道你買手套肯定是因為想要接觸一些毒物。”
我心中微微驚訝。
雖然知道遊戲世界的NPC很多都是那種深藏不露的型別，比如我的師父，比如當初那位叫我“飛花手”的裁縫，可是想不到這傢伙居然僅僅從我需要鹿皮手套就知道我的目的。
高人！實在是高人吶！懷著對高人的景仰，我的態度愈發地恭敬：“前輩所料不差，晚輩在附近的山谷碰到一種赤蛇，差點為其所害。
有感於‘赤蛇’毒性劇烈，因此用其毒腺製作了幾件淬毒暗器，以作防身之用，就差一雙匹配的鹿皮手套了。”
“原來如此。
能夠在‘赤蛇’的圍攻之下逃出昇天，年輕人的修為著實不錯。”
這話讓我聽了有點飄飄然，不過下一句卻是讓我一下子從雲端掉了下來：“不過要說毒性劇烈，‘赤蛇’之毒在天下奇毒的前百位之中連末尾毒都上不了。
用其製作的暗器防身，嘖嘖……”老闆邊搖頭邊“嘖嘖”出聲，一副不屑之極的模樣。
頓時，我的胸中一股惡氣盈滿：靠！這傢伙是在玩我吧？一會兒說我的實力不錯，一會兒又說“赤蛇”的毒性差勁，這不是完全矛盾嗎？不過很明顯地，他是以後者作為主要目的。
特別是那種不屑的神色，讓我差點就當場發作起來。
不過本著尊老敬賢的原則，加上這個雜貨鋪老闆有一種高手的傲氣，我冷靜下來，同時也意識到“赤蛇”應該確實如老闆所說的那樣，毒性並不太強烈。
要不然，也不會這麼容易被我用它的蛇膽解除了。
當然說起來，這裡面還有“鬼靈珠”的功效在內。
按照“玩家日誌”的說法，當時“鬼靈珠”散發出了一種清神之氣，讓我的精神清明，才解除了之前的那種危險境地。
不過很明顯地，這一股“清神之氣”並不呈現在“鬼靈珠”的屬性中，這就說明有的事物所顯示的屬性並不就是該事物全部的功效。
而且按照遊戲的發展歷程來說，這才是剛剛開始。
“赤蛇”的毒性，對我這樣一個加入不久的玩家都沒有致命性傷害，可以預見，它的毒性實在很低了。
或許，將來只要內力有所成就，完全可以靠著內力將毒性排出體內也說不定。
也正是因為如此，雜貨鋪老闆的話顯得很正確，畢竟若對方是一個隱居高手的話，處於在不同的層次，對事物的看法當然也不會相同了，甚至截然相反也說不定呢。
想到這一點，我壓下了心中的那一份怒氣，恭恭敬敬地請教道：“不知道前輩能否為晚輩講解一下天下的奇毒，好讓晚輩長長見識？”“就你？”雜貨鋪老闆重新打量了我一眼，再次不屑道：“還是不要告訴你的好，年輕人！因為有時候無知反而是一種幸福！以你的水平，知道這些東西反而沒有好處。
我不想因為一時多嘴而害了你！”“你、你……”我輩對方的話噎得說不出話來。
曾經看過的武俠小說或者電影電視中，那些前輩高人多的是傲慢無比的型別，但是絕對沒有像這個傢伙如此欠揍。
不過對方和我無冤無仇，雙方之間僅僅是顧客和商家的關係，所以我決定不再和這個傢伙廢話，即便這個雜貨鋪老闆很有可能是一個隱世高手。
“既然如此，老闆，給我來一副‘鹿皮手套’，快點，我等著急用。”
要不是這裡只有一間雜貨鋪，恐怕我早就走人了。
一個人的脾氣再好，也忍受不了對方如此的嘈弄。
“沒有。”
雜貨鋪老闆幽幽地吐出了兩個字。
“什麼？沒有！？”我大聲地吼道。
說實話，這一次我是真地憤怒了。
這算怎麼回事？難道這傢伙從一開始就在耍我？說了這麼一大通，居然告訴我沒有鹿皮手套。
一下子，我的怒氣爆發出來，右手也已經放在了背後的“月之劍”的劍柄上。
“怎麼？想要動武？”雜貨鋪老闆瞄了我的右手一眼，兀自撥弄著手中的算盤，嘲諷道：“年輕人，別怪我老人家沒有提醒你。
我可以在你拔出劍的時間之內殺死你千百次，更想提醒你一聲，就算我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老人，殺了我同樣不會有好日子過，恐怕今後你就會走上亡命天涯的道路。
具體怎麼辦，好好想想吧。”
說著，雜貨鋪老闆就當我不存在一般，轉過身去開始整理貨架上的那些貨物，將背部暴露在我的面前。
我被雜貨鋪老闆所說的話氣得差點吐血，不過握住劍柄的右手微微顫抖卻並沒有將其從劍鞘中拔出來，因為我知道這傢伙說得完全正確。
在《九洲風雲錄》中，因為一切按照現實情況，根本不會出現以前網路遊戲那種進入官方店鋪不能動武，又或者殺人搶劫之後就會馬上引來官差的情況。
若是面前這個雜貨鋪老闆確實沒有半點實力，那麼我完全可以在殺了他之後偷偷溜走，並不會有人知道是我殺了他。
不過這並不代表我就可以為所欲為。
因為這個遊戲世界中同樣有著官府的存在。
一旦出現殺人事件，官府就會涉入其中，並且進行調查。
對方完全可以透過這一段時間“牛家村”的外來人口這一點來確定嫌疑犯，而我在客棧登記的“路引”（相當於身份證）則是可以確定我的具體身份。
若是我真地將這個雜貨鋪老闆幹掉然後逃走，估計第二天搜捕我的海捕文書將會從“福州城”擴大到“福建郡”到“炎黃帝國”再到整個“神洲大陸”。
而想要做一個逃犯，最忌諱的就是擁有不動產，更不能有錢莊存款。
因為一旦我成為官府的通緝犯，那麼我正在建造的公寓樓、別墅以及商業中心將會被“福州城”府衙查封，錢莊的存款也將被暫時地凍結，直到我銷案的那一天。
這於我來說，絕對是一個致命的打擊！或許，殺了面前這個雜貨鋪老闆可以出一口惡氣，可是相比起失去的東西來代價太大。
我的那些房產真要被查封，錢莊存款被凍結，那麼我和酒鬼老爸恐怕真要在現實中守著那幾千快錢過日子了。
再說了，面前的這個雜貨鋪老闆如此的肆無忌憚，真地僅僅是一個普通人嗎？我想不會。
除非他是一個瘋子。
到時候，我或許真地像他所講的那樣還沒有將“月之劍”拔出劍鞘，就一命嗚呼了。
硬生生地忍住了那種拔劍在這個雜貨鋪老闆的背部狠狠地刺下千百劍的慾望，我艱難地放開了手中的劍柄，然後動作僵硬地轉身快步走出了雜貨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