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六十八章 雙煞

第六十八章 雙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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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雙煞

當然,這種後悔的感覺只是曇花一現。待到我最終苦口婆心地說服兩人不必那麼緊張之後,我還是很高興身邊能有兩個莫無爭派遣的暗衛——畢竟多一重保障多一份安心,不是麼?

然而,接下來悄然出現的一些現象,就叫我的那顆心安生不下來了。我不理解為什麼繼太醫們對我示好之後,宮裡那些大大小小的宮女、太監路過我身旁時,也會恭恭敬敬地衝我行禮問安,而且這麼做的人數量日益見長。

難道我又做了什麼好事?沒有啊!

思前想後不得其解的我只能默默無語地坐在上崇殿,等著有沒有莫無爭的最新訊息或者其他的前方戰報。

據黎曄所言,北梁的援軍已於數日前同東漓的勢力匯合,這會兒肯定已經在東漓西部的重鎮——洺安城同西凜人發生過正面衝突了。

就是不知,結果如何。

我正一言不發地喝著茶,殿外風風火火地走進兩名官員,其中一個我認得,十天前還義正詞嚴地指出我這個北梁使臣旁聽東漓政事於理不合。我想,他一定是注意到我的存在了,但奇怪的是,那人不再指責抑或奚落我這個外人不該在場,而是一言不發地看了我兩眼,接著旁若無人地同黎曄商議戰事,並且在商討的過程中,他完全沒了要轟我出去的意思。

或許是黎曄曾幾何時的那句“莫副使眼下正代表北梁參與此戰”起到了作用吧,包括那名大臣在內,幾乎沒有人再對我的旁聽產生異議,連我自己都因這地位的提高而感到受之有愧。

想到這裡,我不禁有些心虛。端起茶具,我裝出正在專心喝茶的模樣,以期緩和尷尬感。豈料此舉適得其反,非但沒有達到我想要的效果,反而好巧不巧地惹來了那人不滿的目光。

“比起自己悠閒自得地品茗,莫副使是不是更該關心一下為國事日夜操勞的皇上?”男子突如其來的話語令我不由含著一口茶水抬頭不解地望去,“畢竟您如今已是皇夫的候選了。”而這後半句話,成功讓正在吞嚥茶水的我嗆了個涕淚橫流。

按理說,在此等莊嚴肅穆的公共場合,我是很注意個人形象的,只是對方的這個“畢竟”殺傷力實在太強,使得毫無心理準備的我防不勝防。

“胡愛卿,你可以退下了。”我自捂嘴凌亂中,那邊廂,黎曄波瀾不驚的聲音冷不丁響起。

“是,臣等告退。”那個“胡愛卿”與他的同僚異口同聲地說著,行了禮後便疾步離去了。

“皇……咳——咳咳……咳——”身邊有個殷勤的小太監想替我順順氣,被我擺著手拒絕了,我拼命讓自個兒停止咳嗽,然後嚥了口水緩了緩氣,一頭霧水地望著泰然自若的黎曄,“皇上,什、什麼皇夫?”

“皇夫就是皇夫,有什麼不對嗎?”男扮女裝的某人若無其事地拿起一本奏摺,看都沒往我這兒看一眼。

沒有一個地方是對的好不好?!

“皇上,我……方才那位大人,他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勉強鎮定下來,面帶糾結道。

“你有沒有覺得,最近宮裡的人都對你恭敬了許多?”黎曄終於放下手中的奏本,抬頭似笑非笑地望著我,“那是因為他們認定,你很快就要成為朕的後宮第一人了。”

“什麼?!”我倏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瞪大了眼脫口而出。

“咳,莫副使。”黎曄沒說話,倒是一旁的總管太監輕咳一記,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似乎是在提醒我謹言慎行。

“這……這謠言從何而起?”我的目光從總管太監的身上移回到黎曄的臉上,眼見他一臉從容淡定,還低頭提筆在紙上圈劃,我不樂意了,“皇上怎麼不阻止謠言的傳播?”

“怎麼?”他聞言抬起頭來,兩眼直直地盯著我,“當朕的皇夫,委屈你了?”

“這不是委屈不委屈的問題啊皇上!”我欲哭無淚,忽而想起,當初黎曄揭穿我乃女兒身之時,這總管太監也在場,“公公你也知道的吧,我是個女子啊!”因此,我倏地看向黎曄身邊的人,企圖獲得丁點兒幫助。

豈料那太監抿緊了脣,微微挑了挑眉,隨即垂下腦袋,一語不發,那神情就像是在明哲保身地說:“皇上的私

事,雜家不敢妄言。”

“是男是女並不重要。”黎曄對此居然不以為意,“莫副使難道不是為了討朕歡心,才始終扮作男子出入於宮中嗎?”

我不否認曾經存了這樣的心思,可是意義和目的完全不一樣啊!

“外邊的人如何談論朕的喜好,朕很清楚。”黎曄鎮定自若地俯視著瞠目結舌的我,“想必你也是有所耳聞的。”

“皇上,在下之所以身著男裝,是因為在下以為,貿然穿著女裝出現在貴國議政之地,似乎有些突兀。”我狡辯著,雖然這也是我女扮男裝的原因之一。

“朕也是女子,你覺得朕突兀嗎?”他不緊不慢地反問,但顯然是在睜著眼睛說瞎話。

“皇上貴為天子,氣度非凡,豈是在下能夠比擬的……”我皮笑肉不笑地恭維著對方,以退為進。

黎曄終於不再說話,而是意義不明地揚了揚嘴角,然後埋頭繼續批閱奏摺。

什麼人哪這是……耍著我玩嗎?話說那亂七八糟的謠言究竟是怎麼回事?簡直莫名其妙!

我一邊平復著起伏的情緒,一邊坐回到椅子上,告誡自己不要較真。

然而,就在我恢復平靜打算告退的時候,殿外突然傳來了令舉座皆驚的訊息:西凜人接連五日未能攻下洺安城,竟暗渡陳倉,偷偷在城裡唯一的河流——洺洛河的上游投毒,令城內飲下河水計程車兵和百姓皆中奇毒。至此,守方戰力銳減,使得原本大好的情勢急轉直下。

“城裡的大夫呢?都不會解毒嗎?!”黎曄早已急得站起身來,迫不及待地追問來自洺安城的驛傳專人。

“回稟皇上,西凜人陰險狡詐,事先派人潛入城內,暗殺了不少大夫,還在井裡投毒,幸得及時發現,已將其全部剷除。”來人跪在地上,不敢抬頭,“剩下的大夫正在全力調查到底是何毒物!”

“怎會讓敵軍潛入城內?”黎曄冷聲質問。

“回稟皇上……城裡……出、出了內奸……”來人戰戰兢兢地答道。

“什麼!?”

“已被北梁的莫將軍就地正法!”

師兄果然在洺安城內……那他現在如何?有沒有中毒?

正殿內,我同樣聽著來人口中的戰報,也早已不由自主地起立。一雙眼緊緊地盯著來人,我不禁為那遠在千里之外的男子擔心起來。

“內奸出自北梁軍中?”黎曄問。

“不……是、是柯將軍麾下的人……”來人理不直氣不壯。

“那為何輪到他莫無爭將其正法?”黎曄的聲音又低又急,似有不滿。

“回稟皇上,當日發現內奸時,城內已有不少將士飽受奇毒之苦,莫將軍似乎對此十分憤怒,他二話不說,直、直接就揮劍砍下了那人的腦袋……”

“皇上,”聽聞至此,我驀然轉身,拱起雙手,“現在不是興師問罪的時候。”

“朕沒有要興師問罪。”黎曄皺著眉頭,語氣不善。

“那可否容在下問他幾個問題?”我扭頭看了看身後的來人,見黎曄不說話,我想他是默許了,“我問你,”於是,我轉過身去,俯視著跪地的男子,“城中的兩位將軍可有中毒?”

“沒有。”來人搖頭。

“那在你離開之前,對大家所中之毒的研究,可有眉目?”我稍稍鬆了一口氣,旋即又定睛問。

“只是基本確信河裡與井裡所投的毒是同一種,因為喝了河水和喝了井水的中毒者,症狀幾乎一模一樣。”來人說著,冷不防從懷裡掏出兩枚竹筒,“這是將軍命小的帶回來的河水與井水,望皇上能請宮中御醫一同查明究竟是何毒作祟。”說著,那人將竹筒雙手呈上,“另有幾個中毒者,正在送往國都的路上。”

做得好!如今城裡大夫人數銳減,研究條件有限,將樣本和病患都帶回來,讓太醫一起幫忙調查,絕對是聊勝於無。

“來人!速將此物送至太醫院。傳朕口諭,以沈太醫為首,全力找出解毒之法,不得有誤!”

黎曄的一聲令下,讓整個上崇殿都為之緊張起來。幾乎與此同時,我產生了一種預感:又一場戰鬥,即將開始。

果不其

然,接下來的幾日裡,整個太醫院都像繃緊了的弦似的,全力以赴——連原本閒散在外的穆清弦也被黎曄召進宮來,參與其中。可惜古代的毒物分析條件實在與現代相去甚遠,僅有水樣,根本無法探知到底是什麼毒,因此,一干人等一直等到洺安城裡的中毒者送到皇宮了,才透過對其症狀的診斷弄清了答案——而這一謎底,卻叫人惴惴不安。

根據穆清弦和沈太醫的說法,西凜人在河裡與井裡投下的毒,是同一種,又不是同一種。此毒名為“陰陽雙煞”,顧名思義,它分為一陰一陽兩種子毒。而這種毒的棘手之處,就在於子毒的中毒症狀極其相似,難分彼此,一旦中毒,身子都會變得虛軟無力,漸漸地,如萬蟲斷筋、萬刃裂膚,令人痛不欲生,最後被折磨至死。想要解毒,就必須靠另一種子毒配以藥引,但若是弄錯而服用了同一種子毒,便會立刻毒發身亡。

換言之,倘若沒有辦法分清一個人中的究竟是陰毒還是陽毒,那麼這個人就只剩下兩條路可走:一是什麼也不做,忍著痛苦,活活等死;二是堵上自己的性命,選擇陰毒或陽毒其一服用,而結果,不是稍後痊癒,就是當場死亡。

西凜人果然善用毒,也夠狠毒。

上崇殿內,黎曄及其眾臣聽著穆清弦與沈太醫的敘述,個個愁眉不展。

“既然河裡同井裡分別被投了陰毒與陽毒,那讓喝了河水的人再喝井水,不就能解毒了嗎?”一大臣振振有詞道。

“這麼簡單的事情,西凜人不會想不到。”穆清弦瞥了說話人一眼,“不同的井中投的是不同的子毒,根本無法區分何者是何。”

“就沒有任何方法能辨別一個人到底中的是陰毒還是陽毒嗎?”黎曄雙眉緊鎖,向穆清弦投去了似殷殷期盼的目光。

“……”穆清弦千載難逢地低下頭,接著蹙眉搖了搖頭——大敵當前,即便是他,也收起了平日裡的玩世不恭,露出一本正經的神情。

我默默地旁觀著一行人愁眉苦臉的樣子,心裡同樣忐忑不安。遠在事發現場的,不止是兩國抗擊敵人的將士,還有那個想必對我心心念唸的莫無爭。就算他本人並未中毒,可作為一個領軍者,面對如此糟糕的境況,他要如何應對?最糟糕的結局……我不敢往下想了。

“各位愛卿可有良策?”黎曄斂眉掃視著眾人。

“……”而回應他的,除了面露難色,就是抿脣不語。

不會的,一定有辦法的……一定會有的……古代人想不到,不代表我想不到……

屋內鴉雀無聲,我亦一言不發地站在一旁,皺著眉苦思冥想。

“穆公子,”眼前忽而一亮,我凝望著某處,開口打破了這壓抑的氛圍,“皇宮裡,或者都城內,有沒有這種叫‘陰陽雙煞’的毒?”

一個外人,突發此言,瞬間聚集了在場所有人的視線,包括穆清弦。

“沒有。”他直截了當地予以否定,“這種毒乃西凜特產,不會輕易外流。”

“那麼從洺安城送回來的兩種水,太醫院還有嗎?”

“有。”

“能把它們給我麼?”我抬眼望向說話人,正對上他似有期待的眼神。

“你有辦法?”

“只能一試,不能保證。”

“好,跟我來。”語畢,穆清弦和我相繼向黎曄行了禮,然後轉身欲走。

“慢著。”但就在此時,穆清弦的父親——右丞相,不緊不慢地用兩個字攔下了我們的腳步,“皇上,讓莫副使插手此事,是否有所不妥?”他站在原地,對著黎曄拱了拱手。

“哪裡不妥?”黎曄面無表情地反問。

“莫副使是北梁人。”右丞相簡潔明瞭道。

“洺安城內深受奇毒之苦的,亦有北梁將士。”

“可莫副使並非醫者。”

“非醫者,也治好了公主的頑疾。”黎曄面不改色地俯視著不依不饒的男子,“丞相究竟是不信她,還是不信朕的眼光?”

“臣,不敢。”男子終於低頭作揖。

“……”黎曄看了他一眼,視線轉眼落在了我的臉上,“速去速回。”

“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