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籌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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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籌謀
那一瞬,我本能地打了個激靈。
我不明白自個兒的腦袋裡怎麼會出其不意地冒出那八個字,可偏偏就是不受控制地,任由它們佔據了我的腦海。
那之後的幾天裡,我總覺得自己有點兒魂不守舍,動輒坐在御書房裡對著空氣發呆。
察覺到這不太對勁的苗頭,我連忙對自個兒說:他走了,你一時間不習慣而已。
誠然,每每抬頭,望見那個程肅經常坐的位置如今空無一人,我這心裡頭總免不了生出幾分落寞。
本以為暫時分開一段時間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即便心中不捨也能很快調整過來,但事情當真發生了,我才發現,現實與預想貌似相去甚遠。
可是,我到底不是個容易沉溺於風花雪月抑或兒女情長的人——想他如今隻身在外,為國效力,我身為一國之君,身為其共事者,又豈能荒廢朝政,拖他後腿?
是以,悵然若失了一小陣後,我就打起了精神,投入到應盡的義務中去了。
我早就想好了,程肅不在朝中、攘外他鄉的這些日子裡,我務必要憑一己之力做出點成績來,斷不能碌碌無為——而我的目標業已擬定,那就是“安內。
數日前的一招“以命要脅”逼得溫故離說出了當年的真相,還令他不得不主動交出部分職權——雖然因為程肅臨時接了任務故而暫時無法移交,但溫故離已然遞交了摺子,具體的事宜也已板上釘釘,就只等程肅歸來,辦些手續,走個過場了。
總之,當日黎曄口中所言的“設計除權”,我算是勉為其難地完成了一部分——那麼,若要真正穩固我的位置,這另一頭的“籠絡人心”,我也怠慢不得。
為此,我還特地上心遠閣登門拜訪,欲將心中設想大致告知與黎曄,請他這個有經驗的漓景帝替我參謀參謀——豈料我一連去了兩次,皆是撲了個空。
罷,這不怪他,他本就有屬於他的生活,有屬於他的自由——何況我平時也不常去探望,總不見得叫人十二個時辰在心遠閣裡候著我吧?
話雖如此,當黎曄於某日突然求見時,我還是忍不住詢問他前些天上哪兒去了。
“出宮處理一些事宜。”他面色如常地回答,一雙眼看了看別處。
這答案,合情,合理,合法——就是有點兒不合我的意。
不過,我是個通情達理的人,明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我又不是他的誰,也不好逼迫他將不願主動坦白的私事娓娓道來。
畢竟我和黎曄的關係不比同程肅之間——咳咳,說得好像……換做程肅,我就能跟他軟磨硬泡似的……
被自身的想法窘了一把,我忙不迭收了心緒,若無其事地“哦”了一聲。
黎曄亦不做追究,轉而問我尋他何事。
“你怎麼知道我找過你?”四下並無宮人,使我得以脫口而出。
“心遠閣的太監告訴我的。”他看著我說。
我點點頭表示瞭解,緊接著正經道:“是這樣的,我打算去挨個造訪我的那些臣子們。”
“什麼?”他聞言略有愣怔,隨即詫異地皺起眉頭。
“籠絡人心啊,你教我的。”我微微瞪大了眼,一副理所應當的姿態。
“這……”他欲言又止,大概是全然沒有料到我會使出這樣的招數,“但為何是這個法子?”
因為你們古代的那一套君臣過招我不會啊……所以只好照著我力所能及的方法去做了。
“就是覺著……值得一試。”進行著和嘴上不同的心理活動,我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對方的面部表情。
“……”他垂眸不語,像是陷入了沉思,“你的想法總是這般與眾不同。”過了一會兒,他冷不丁抬眼如是說。
我抿脣微笑,也不接話。
“那你有否想過,到了府上,都說些什麼?”他又問。
我目不斜視地瞅著他,眨了眨眼,一個念頭油然而生。
我俏皮地揚了揚脣,笑曰:“你想知道?”
他頗似納悶地注目於我,好像看穿了我在故意賣關子。
“想知道的話,不如隨我一同前去,如何?”
我的“蠱惑”最終引得黎曄心甘情願地上了鉤。
我想,他並不是那種好奇心強到隨便兩下就能被吸引過去的人,無非是生怕我閱歷不足,甚至幹出什麼叛經離道、難以挽回的尷尬事兒罷了。
但話又說回來,有他這個昔日的東漓景帝從旁坐鎮,我這心裡頭好歹也是安生不少的。
這不,三天後的未時,我身著一席紫色的便裝,站定於高牆朱門之外。正欲抬手叩響門扉,身側就冷不防伸出一隻手來攔住了我。
“哪有一國之君親自敲門的?”
我扭頭看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蒙著臉的黑衣男子——他擰起的眉毛和微眯的丹鳳眼令我不由生笑。
但下一刻,我就努力收起溢於言表的笑意,迅速環顧四周,確定四下無人了,我才眸光一轉,眨巴著眼對他說:“你也是一國之君啊?這兒只有我們兩個人,誰敲不都一樣嘛。”
我話音未落,男子露出的上半張臉已然黑了兩分。
“我現在是你的‘暗衛’。”他涼涼地挑了挑眉,故意咬重了末尾一詞的字音,那表情,讓人幾乎可以想象出那塊蒙面巾下的咬牙切齒。
“噗……”因此,我掩著嘴脣,啞然失笑。
沒錯,眼前這位惹我發笑的男子就是曾經的漓景帝——黎曄了。至於他為何放著好好的便服不穿,偏就打扮成暗衛的模樣在這大白天招搖過市……實不相瞞,這算是我一個不厚道的“惡作劇”。
當日,他答應與我一同前去各大官員的府中。考慮到此番相見的皆是有頭有臉有見識的人物,萬一有誰瞧出了端倪,對他和漓景帝間的關聯起了疑心,那可不是鬧著玩的。是以,我思忖著讓他易個容或者換個裝什麼的。結果發現易容的效果不好,而且操作起來還相當費時費力——最終,我越俎代庖地替他選擇了後者。
那麼,換什麼裝最合適呢?
我不禁想到了隨行的候選人——飛簷。
接著,我順藤摸瓜地思索,不加掩飾地壞笑——暗衛版的黎曄就應運而生了。
對此,他不是沒有表示過反對,可惜都被玩心大起的我給駁回了——理由是:暗衛的裝扮,既可以幫助他隱去長相,又可以對他人起到威懾作用,且穿、脫均十分方便,可謂是“一舉三得”。
我清楚
地記得,當我煞有其事地掰完這些“道理”之後,黎曄的眉角是抽搐得何等喜感。
他當時的心情,定是同眼下的如出一轍。
“好了,我不笑了,你別生氣。”目睹了黎曄陰雲密佈的神色,我趕緊從回憶中抽離,好整以暇地瞅著他,誠懇地請求諒解。
他哼哼兩聲,似是斜睨了我一眼,轉而伸手叩門去了。
我自是知曉,他不會真心和我計較。如若不然,我也不敢隨便跟他開這個玩笑。
正這麼想著,府內有人前來應門了。伴隨著“吱呀”一聲響,門內探出一個家丁的腦袋——瞧見我們的一剎那,那廝不由自主地向後仰了仰頭,看樣子是被黎曄的扮相給嚇著了。
“找……找誰?”來人結結巴巴地問著,臉色一時間尚緩和不了。
“找年將軍。”未等敲門的黎曄發話,我便衝著對方直言不諱了。
那家丁神色古怪地打量了我幾眼,旋即皺起眉頭道:“我們將軍豈是你們可以隨意求見的?”
語畢,他作勢就要把門闔上。
“誒!”早已料到這一幕的我連忙叫住他,同時伸出右手抵住了大門。
“姑娘這是做什麼?我們將軍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求見的。”家丁仍是雙眉緊鎖,好在態度還算可以,不至於凶神惡煞、狐假虎威。
而趁他說話的空當,我已然從腰間掏出了一枚早就準備好的令牌,鎮定自若地將之伸到了他的面前。
對方見了令牌,霎時目瞪口呆。所幸他並未被這金光閃閃的令牌給亮瞎了眼,而是很快緩過勁來,吞了口唾沫,目不斜視地盯著我。
此時此刻,他臉上的不耐、不滿和不悅全部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如臨大敵的敬畏之色。
“小、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姑娘稍候,小的、小的這就去通報!”磕磕巴巴地說罷,他轉身就跌跌撞撞地跑了,連適才守得死死的門也忘了掩好。
我望著他火急火燎的背影,不緊不慢地把手收回來,盯著掌心的金色令牌瞧了半晌。
“這令牌真的這麼管用?”我自言自語地嘀咕起來,並且可以保證這不是明知故問。
“皇上御賜金牌,見金牌如見聖上,你說管不管用?”一旁的黎曄似乎看不慣我裝模作樣地欺負人,隨即波瀾不驚地反問。
“呵呵……”我抬頭衝他笑得燦爛,“回頭也送你一塊?”
“不需要。”他不鹹不淡地謝絕了我的好意。
“好吧。”我不著痕跡地聳了聳肩,接著若有所思地把玩起手心裡的令牌,“你看,旁人眼裡再值錢、再有用的東西,你若是不喜歡,那麼在你看來,它就是一種累贅。”自顧自地道出了上述突發奇想,我恍然回神,凝眸於默不作聲的男子,“呵呵……我隨口說說的,不是在針對你。”
“我沒說你在針對我。”他突然開口應聲,語氣平靜如水,“更沒覺得這是個累贅。”
他垂眸瞥了瞥我手中的物件,隨即抬眸凝視著我。
四目相對,電光石火,我等著他繼續,可他卻遲遲不語。
直到我忍不住想要啟脣一言,卻見他倏爾目光流轉,移開了視線。
“我有你足矣,要御賜金牌作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