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造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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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造訪
不可否認,黎曄的話委實令我心頭一緊又耳根一熱。
我甚至忽然有了一種“夜路走多了,難免會撞鬼”的錯覺。
由於年後忙於國事,和黎曄接觸的次數驟降,以至於我都淡忘了他曾經幾度向我表明的心跡。
而當今時此日,他的心意又一次溢於言表之際,我仍是沒出息地選擇了默默逃避。
他的口鼻隔著一層布,加諸說話人輕聲細語,我正好可以故作聽不真切。
只是……總覺得有些愧對於他。
可我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始終無法直面他的愛慕之情——連他喜歡上我的原因,我都不敢開口一問。
“姑、姑娘……”就在我表面若無其事、內心悸動不已的時候,傳話的家丁好巧不巧地回來了,“將、將軍有請……”他顫顫巍巍地說著,慌慌張張地瞧了我一眼之後,就埋低了腦袋,再也沒敢抬起頭來。
我趕緊順勢將視線定格在他的頭頂,心裡道: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啊!放心吧,這位小哥,我絕對不會就你方才的不識泰山而降罪於你的!
如此思忖著,我衝那家丁嫣然一笑,繼而昂首挺胸地邁進了我朝某員大將的府邸——年府。
籠絡人心的第一站之所以會選在這裡,是因為我沒有忘記,當時溫故離毅然決然地向我請罪,在場十餘人中,有一員武將當即紅了眼眶,忍不住當著我的面喚出一聲“大人”——由此可見,這個武將要麼最是心繫溫故離,要麼就是性情過於耿直。
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他都值得我前來一會——倘若能將其納為己用,便是再好不過了。
為此,我特意查閱了有關他的一些記載。此人名為“年饒”,倒是同康熙、雍正年間的大將軍——年羹堯的名諱有幾分相似,也因此讓我一下子就記住了他的名字。自暄帝時期,年饒就立下了不少大大小小的戰功。他深得暄帝賞識,卻從不居功自傲。那四位謀朝篡位後,年饒的官職被連降三級,但好歹未嘗遭遇血光之災,算是保住了全家人的性命。
腦中回顧著先前蒐集的資訊,我不知不覺地拋開了適才發生於門外的那段插曲,轉而認真地預設起接下來可能面對的情景。
然而我並沒有料到,不久之後,當我與黎曄隨那家丁行至院內,展現在我眼前的,竟然會是一個**著上身、手執長槍的男子。
另一方面,我的出現似乎同樣是對方始料未及的——只見揮汗如雨的年饒在看到我的一瞬間,猛地頓住了手頭舞刀弄槍的動作,他瞠目結舌地瞪著我,良久不能言語。
雙方就這麼站在距離彼此五米開外的地方,一言不發地大眼瞪小眼。好半天,年饒才如夢初醒,“哐當”一聲扔掉了手中的武器,三步並作兩步地來到我的跟前,猝然屈膝,將欲下跪。
“慢著!”我也一下子回過神來,伸出一隻手掌及時阻止了他的動作。
“……”他聞聲不解地抬頭注目於我,眼中透出迷茫之色。
“將軍可否先行屏退左右?”說著,我以眼神示意他:邊上還杵著個看傻了眼的家丁。
“呃是
!是是是!”年饒聞言還魂,茅塞頓開,“還不趕緊退下!”轉眼,他就衝著那幾近魂不附體的家丁低吼道。
不下三秒的工夫,那驟然驚醒的家丁就屁滾尿流地遁逃了,以至我不由自主地在內心翻了個白眼:我有那麼可怕麼……
“微臣不知皇上駕到,有失遠迎,還望皇上恕罪!”我正暗自嘟囔著,那邊廂,年饒已然迫不及待地向我俯首磕頭了。
“愛卿請起。”我本想上前裝模作樣地扶他一把,可眼瞅著那滿身強健的肌肉,我又覺著男女有別——還是免了吧……
其實,我是無所謂的——在現代,光著膀子的男人我早就見怪不怪了——可是如今我身處古代,即便我不以為意,我身邊的人也未必能像我這般處變不驚啊……
果不其然,遲疑著起身的年饒一抬頭,我發現他居然業已漲紅了臉,頗有不知所措的意味。他窘迫地站在那裡,小心翼翼地瞄了瞄我的身側。我見狀,下意識地側首看去,映入眼簾的是黎曄透著寒意的半張臉——也不知是氣我就這麼招搖地看光了一個男人的上半身,還是怪年饒就這麼“坦誠相待”著迎接了他的一國之君。
“呃呵……愛卿莫要見怪。”此情此景下,我唯有避重就輕,帶頭打破現場尷尬的氣氛,“他……是朕的暗衛。”
“……”話音剛落,年饒眸中才散去的迷濛之色就又捲土重來,他瞅了瞅黑了臉的黎曄,又一頭霧水地注視著我,“皇上,暗衛……不是應該躲在暗處的嗎?”
這種問題你不是應該放在心裡的嗎……
我眉角微抽,順著他的話頭腹誹起來。
不過,心理活動是一回事,場面話又是另一回事。
“呵呵……”是以,我好整以暇,巧笑倩兮,“按理說,本該是呆在暗處的,可是朕既然到了愛卿府上,愛卿定會護朕周全,朕又何需藏個暗衛,以防萬一?”
“皇上所言極是!是微臣愚鈍!”聽了我的話,年饒恍然大悟,低頭乾脆利落地行了個抱拳禮。
“……”我衝他笑笑,目光越過他的臉龐,落在了那躺在地面的長槍上,“愛卿這是在練武嗎?”
“回皇上,正是。”他依舊恭恭敬敬地保持著剛才的姿勢。
“那你接著練,朕不妨礙你。”我言笑晏晏地說罷,這就不緊不慢地側過身子,往不遠處的一張椅子走去。
“這……”身後隨即傳來年饒欲言又止的聲音,待我行至目的地並轉身落座時,他已然面帶糾結地跟到我的面前,“皇上特意駕臨寒舍,難道……不是有事要交代微臣?”
“沒有啊。”我仰視著雲裡霧裡的男子,一句否定說得何其無辜,“朕無非是來看看愛卿罷了。”說話間,年府裡的丫鬟已經手腳麻利地端上了茶水,將之擱在了我身邊的案几上,“怎麼?愛卿不歡迎嗎?”
“哦不不不……微臣不敢!微臣不敢!”他一邊矢口否認著,一邊慌忙退後,眼看就要給我跪下了。
“免禮吧,朕說笑的。”我不慌不忙地攔下他,“你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就當朕不存在。”
“……”
聽聞此言,年饒的濃眉驀地一抽——他忍不住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他一定是想不通我究竟是來幹嗎的。
思及此,我笑得越發溫和:“去吧。”
“是……”他遲疑著應聲,行了禮後,也只得一頭霧水地領命了。
我目視其一步一步走向被他拋下的長槍,彎腰把它撿起,然後迷惑不解地扭頭望了我一眼,轉過腦袋,投身於刀光劍影之間。
起初,大概是礙於意圖不明的國君在場旁觀,年饒舞動長槍的姿勢難免有失尋常水準。但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他漸漸投入其中,也就忘記了我的存在,舞槍的動作自然就變得流暢起來。
“你到這兒來,就是為了看他舞刀弄槍?”這時,立於右側的黎曄冷不防如是問。
“不然怎麼著?”我氣定神閒地端起案几上的杯具,一手託著杯底,一手掀開杯蓋。
“你倒看得下去……”他不冷不熱道。
“怎麼?這是嫌我南浮大將功夫不到家?”我饒有興致地反問,驀然抬眼,看向他的雙眸。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黎曄避開我的視線,小聲嘀咕著。
他的話令我不禁抿脣一笑——我當然知曉他是在指什麼。
“……”我沉默片刻,令眸光流轉,回到年饒行雲流水的英姿上,“我現在是一個帝王,不是一個女子。”
意味深長的話語使得黎曄不再說話,想必,他是聽懂了我的言下之意。
我亦不作深究,徑自將茶具送到脣邊,輕輕吹了吹漂浮在水面的茶葉,無聲地抿了一口茶。
“你覺得,此人如何?”嚥下苦澀的茶水,我將杯具重新放回到桌面上,瞅著不遠處業已沉浸於武藝之中的男子,開口徵詢黎曄的意見。
“是個直腸子。”黎曄直言不諱,“直得有點呆了。”
“呵……”他的話讓我不由啞然失笑,“英雄所見略同。我也覺得他不是個有心計的人。”
所以,這樣子的人,在行軍打仗、保家衛國的事兒上,應當是可以託付的吧……
正想繼續詢問黎曄的看法,耳邊突然傳來女子的呼喊:“夫君——”
我與黎曄均不由自主地循聲望去,進入視野的一名身穿梅紅色衣裙的女子。只見她快步邁向年饒,嘴裡仍在喚著剛才的稱呼。
看樣子,是年饒的夫人?
果然不出所料,紅衣女子很快駐足於年饒的跟前,掏出一塊絲帕來,替他拭去臉上的汗水。
“今個兒風大……夫君萬不可著涼了……”
我依稀聽到她這麼關照著,可是左思右想都覺得……今天好像沒刮多大的風?
與此同時,我注意到原本因妻子的溫柔體貼而笑逐顏開的年饒突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他一把握住妻子擦汗的手,倏地側過腦袋,驚恐地往我所在的位置看了過來。
而因此一愣的妻子也隨之轉動脖頸,循著丈夫的視線,向我這邊投來奇怪的目光。
只是,在四目相接的那一刻,她眼中的不解之色毫無預兆地化成了洶湧的驚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