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她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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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她自由了
時間能磨滅一切,
在我面前的你,已如此的陌生。
你只活在我的記憶中,我只在夢中狂熱地愛著你。
夢中的淚是如此的真實,夢中地呼喊是如此的撕心裂肺。
抱歉,我好像已經沒有力氣在愛你了。
我不在與你約定,不再苦苦地追尋。
只這一世,讓一切終了。
再見了,我的愛。
——
陣方氏迎賓驛中,龐龍毫無形象的斜歪在榻屏上几上:“累死我了。我說老大,你說那個女人為什麼非要留小風子在這住一年啊?難道是看上他了,哈哈哈……”
寧鎧扶神風走到榻邊坐下,然後伸過手,猛地給了龐龍一記爆栗子:“我看她倒是沒看上神風,而是看上你了。”
“真的?”龐龍忙收起呲牙咧嘴的怪樣,坐直了身子,擺了個萬人迷的姿勢。
“當然是真的。”神風優雅地靠在身後的方枕上溫文爾雅地說著:“難道你還沒看出,她的那頭母狼看上你了。”
龐龍的臉立刻垮了下來,給了神風一記‘你去死’的眼神。
“不過,你們有沒有發現,那個北陰王和王后特別的詭異?”寧鎧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我看不只是那個北陰王和王后詭異,整個北陰都太詭異了。”龐龍在一邊說:“那個陰涼對陰若水真是百縱千從,不知道的還以為北陰的王是那個陰若水呢!”
“那陰涼對陰若水如此到不奇怪,奇怪的是那個王后。”寧鎧說道。
南宮英點頭,正要開口時,門外傳來了輕輕地叩門聲。
“卑職,春官署中士符玉求見南宮王爺。”
“進來!”南宮英說罷坐到堂內正位上。
門開啟,符玉走進室內對著上座的南宮英長揖:“卑職見過王爺。”
“免禮。符大人有何公幹?”南宮英問道。
“卑職奉小宗伯環大夫之命,特將今春新採摘的景邁送與王爺品嚐。”
“不就是茶嘛,也值得你們那個環大夫,這大晚上的送來。”龐龍一臉的不屑。
“諸位大人有所不知,這景邁乃是茶中極品,不僅口感柔和,而且茶中的蘭香味十足。”見龐龍如此的不屑,符玉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了。
“回去告訴環大夫,就說本王承情了。”南宮英溫和地說。
“是。”符玉見南宮英雖是王爺,卻毫無傲睨一世的樣子,不由對他生了幾分好感。
門外侍從手託茶盤走了進來,將用泉水泡好的茶放下後,躬身退出。
見任務完成,符玉躬身施禮:“那卑職也告退了。”
“有勞符大人了。”南宮英笑著說道。
寧鎧見符玉退出去後,來到門口又細聽了一會兒,才轉過身對著南宮英點頭,表示沒有人了。
榻上的神風端起了茶盅,開啟蓋子聞了聞:“真是好茶!不愧是北陰的大姓之人,能享用到只有王室才配用的茶。”
龐龍聽了神風的話,端起茶盅喝了一口:“還可以,哪有你說的那麼好?”
“你的那張嘴除了會喝酒,還會喝出茶的好壞?”寧鎧故意糗龐龍。
“我就是能喝出來,怎樣?我說寧二,你除了找茬,還會點別的嗎?”龐龍又歪在了榻上與寧鎧鬥嘴。
南宮英聽了神風的話若有所思,沉吟了一會兒問道:“神風,那環氏是否是南詔遺老?”
“正是。”神風點頭:“北陰王族歷來是和寸氏聯姻,那陰涼也娶了南詔王族寸氏之女做王后。雖然寸氏如今已衰微,但畢竟是王族後裔。這環氏本是寸氏的家臣,如今這北陰的朝堂上一半是環氏之人。”
“你是說寸氏有可能和環氏聯手?”寧鎧分析道。
神風並未說話,只是笑著點點頭。
“可是北陰的兵權並不在寸氏與環氏之手啊?”寧鎧不解地看著神風。
“這也就是為何陰涼與王后都在爭取陰若水的原因。”南宮英說道。
“於公於私陰若水都不可能幫助王后的。”龐龍自己的茶喝沒了,就拿起寧鎧的茶喝了一口。
“這也未必。”南宮英放下茶盅:“你們難道沒發現那陰若水對待陰涼與王后的態度嗎?”
“不即不離。”神風慢條斯理地說道。
“正是!”南宮英起身走到榻前:“陰涼雖繼承北陰的王位,可崇聖王卻為
未將兵權交與他,而是交與了二王的女兒陰若水執掌。你們可知為了什麼?”
“可是與陰涼‘仁王’之名有關?”神風問道。
南宮英對好友點頭稱是:“陰涼為人儒雅謙和,雖有‘仁王’之譽,卻無法令手下的貴族遺老臣服。陰若水雖是女子,可是自幼便與野獸為伴,又常年隨軍征戰,在軍中人望甚高。而且她對付與之為敵的人的手段,可以說是冷血殘忍毫不手軟。由她來為陰涼保住這北陰江山,不能不說是崇聖王的思慮深遠。”
“我看不然!如果是陰若水造反要稱王呢?”龐龍假設道。
“陰若水還用造反稱王嗎?你沒見她在啟元殿上氣勢嗎?”寧鎧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一眼龐龍:“那簡直就是北陰的另一個王。”
“正是。而且陰若水即使不被封為凰王,也不可能背叛陰涼。”神風說道。
“為何?”龐龍倒是很不恥下問。
“聽宮中傳出的訊息,好像是陰若水喜歡陰涼。”神風也是個好老師。
“那陰涼為何不娶她做王后?”龐龍不解道:“如果陰涼娶了陰若水,不是正好斷了別人的妄想嗎?”
“這其中的緣由無人知曉。只聽說陰若水將此提議的大臣活活餵了狼,此後北陰就無人敢議此事了。”神風優雅地放下了茶盅。
“這女人也太歹毒了吧?只不過提個建議就餵了狼?”龐龍像聽了天方夜譚般的睜大眼。
“也不能說這不是一個威懾群臣的好辦法。”南宮英倒有些贊同:“你們有沒有想過,陰若水身為女子執掌兵權,如何服眾?如何在朝堂立威?只有用最恐怖的方法殺一儆百,才能堵上群臣的悠悠眾口,令眾人無有置喙餘地,也足以震懾那些有不臣之心的遺老貴族們。”
“王爺說的是。”神風也很贊同:“陰若水此舉不僅恫嚇群臣,也令寸氏和環氏至今未敢有所行動。”
“只是本王至今也想不通,她留你在此做質的理由?”
“也許她只是為了確保兩國的通商無虞,才出此下策吧?”神風猜測著。
“不管她是怎樣想的,你一人留在北陰,事事都要多加小心。”
“臣記下了。”
“小風子,你要記住,先向她要了解藥把你身上的毒解了。”龐龍在一旁嘮叨著。
“小龍子,多謝關心。”神風微笑著。
“咱們兄弟還客氣……”龐龍猛的回過味來,大叫道:“你說誰是聾子?”
“才明白過來啊,誰讓你隨便給人改名字了。”寧鎧拍拍龐龍的頭:“小龍子——”
“英二哥,他們欺負我?”龐龍見一對二,就故意做出忸怩委屈的樣子讓南宮英替他出頭。
寧鎧一聽那怪聲,笑噴了嘴裡的茶,就連南宮英也被龐龍的怪樣逗笑了。
四人說笑了一會兒,準備安寢。
南宮英想起了還有一件要事,他回過頭問寧鎧:“你可打聽到攻打石和城時,陰若水所用的那種攻城之具?”
“臣聽人說,是叫投石機。”寧鎧回答道。
“可知是何人所制?”
“製造之人眾說紛紜,有說是軍中匠人,還有說是凰王陰若水。”
“可得到投石機的製作圖樣?”
“還未曾。聽說此事為北陰機密,所有的投石機皆在他們的聖島之上。那聖島除夜梟軍,任何人不得靠近。即使在島上也是未得陰若水準許,任何人不得接近此機。”
“陰若水?怎麼可能?”南宮英也不太相信,不由看向神風。
“臣會想辦法探聽。”神風說道。
“本王也會調派人手,任你聽用。”
“臣聽說夜梟軍正在招募兵士。”寧鎧說道。
“那本王可要在臨行前去拜訪一下環正大夫了。”南宮英微長的鳳目帶著成竹在胸的神情。
薄暮冥冥,于飛宮前得龍尾道上橫臥著一虎當關,萬夫莫開的莫罕。侍衛被遣走,退至五十米以外。
“若兒為何非要將神風留下?”猛虎面前,陰涼也得止步。
“臣不是說了嗎,要與神風學習醫術。”陰若水泰然自若。
“若兒,難道對我也不能明言嗎?”
“臣已知無不言,不知王兄還想知道什麼?”
“我只想知道,我做錯了什麼?”陰涼看著她,眼中滿是痛苦。
“王兄戲言了。您是王上,怎會做錯事
情呢?”陰若水想離開了。
“若兒——”陰涼攬住了她:“別走,別走……”
“王兄自重。臣不想被人詬言穢亂宮闈!”陰若水冷凝的聲音滿是譏屑。
“誰敢亂言?寡人定將他碎屍萬段。”陰涼抱住她不撒手。
“是你死去的娘,你把她從棺材裡拖出來鞭屍吧!”陰若水真想就這麼告訴他,可是兄妹亂\倫這種事不只是原主說不出口,她更說不出口。
夜宿戴泰殿後,陰若水明白了原主的那份莫名的憂傷,為何與自己如此契合。她們都是愛上了不該愛的人,現世的她與平;異世的陰若水,則是與自己的親哥哥。雖說不是出於陰若水的本意,可畢竟是事實。如浮雲般的榮華富貴,求不得的真愛,就像一把把枷鎖禁錮著她,讓她窒息。她是否想過放下?是否想過解脫?
“王兄,您是臣妹的兄長,不可做出有悖倫常之舉!”
“你我並非親兄妹,怎會有悖倫常?”陰涼反問道。
“即便如此,臣妹也不能有違朋友之義,令盈姐姐傷心!”
“你為何總是提到她?我們在一起與她何干?”
“她是您的王后!”陰若水稍稍推離些陰涼。
“娶她原非我的本意。如果你願意,我明日即可立你為後!”陰涼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我志不在此。”陰若水終於逃離了陰涼的狼抱。她為安全考慮,退至莫罕的身邊。“臣妹雖無不測之智,也會為您建彪炳千古之功。北陰雖富庶,可蒼黃翻覆,我們又怎可安於一隅?”陰若水字字真誠。
“若兒,你難道還不明白嗎?我需要的不是一個能弘不世之功的凰王,而是那個受了委屈,倒在我的懷裡叫著涼哥哥的若兒!”
“那個若兒已經死了。”陰若水平靜的陳述著事實。
“你——”陰涼氣急,反倒說不出話了。
“王兄,你為何不能放下這些兒女私情?你我兄妹同心,又何愁這天下不能一統,實現先王遺志呢?”陰若水情真意切地勸說著。
“放下?”陰涼已無從容:“那你可放下了?”
“臣妹當然早已放下了。”陰若水淡定地看著陰涼,心中冷笑著。她當然是放下了,連命不是都放下了嗎?
“寡人不及你!”陰涼自嘲道:“這也就是父王為何將兵權交與你的原因吧!”
陰若水沒想到自己的一番好意,卻換來了猜疑:“王兄如果對先王此舉難以釋懷,那臣會即刻交出金鉞,辭去大將軍一職!”
陰涼沉吟不語,眼神中是蒼涼的失意。
“如果王兄不想再見到臣,那臣這就搬出于飛宮,今生永不回都城!”陰若水見他不語,還以為自己的建議不夠完美。
“若兒,你就那麼想離我遠去嗎?搬出于飛宮,永不回都城!”陰涼氣得忘記了莫罕正瞪著他,上前用雙手攥著陰若水的兩臂。
“不是你說……”陰若水不知道陰涼還屬豬八戒的——倒打一耙嘛!誰讓他先是抱怨手無兵權,又用恨不得掐死她的表情看著她了。
“算了,不管我說什麼,做什麼,你都不會在意的。”陰涼放下了手,轉過身子:“你願意做什麼,就做什麼吧!”
“王兄——”陰若水叫道。
“既然你不願說,寡人絕不會逼你。你只需留在都城,當好你的大將軍。其他的事,你願意怎麼做,就怎麼做吧!”陰涼的身影是那麼的落寞。
“王兄——,涼哥哥……”陰若水忍不住抱住了陰涼的腰:“涼哥哥——”
“若水,我只問你一件事。”陰涼的聲音哽在喉中:“你真的不在意我有別的女人嗎?”
“怎會——”陰若水將臉貼在陰涼的背上低喃著:“怎會不在意?我怎會不在意啊!”
“這就足夠了!”陰涼摸著她的手,輕輕地分開抱著他的雙臂:“做你想做的事吧!”
遠處傳來了侍衛開道的聲音:“王上起駕!”
“下雨了嗎?”陰若水抬起手臂,手上面有著晶瑩的水滴:“下雨了嗎?”仰頭看天,從頰上流淌下來的竟是她的淚。
淚眼婆娑中,自空際與她揮手告別的那個人是誰呢?
“我終於親口告訴他了……”
“謝謝你,圓了我的夢……”
“永別了……”
那遠去的是她嗎?陰若水自語道:“莫罕她真的走了,她自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