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無理取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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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無理取鬧
“四弟，走，咱們也去看看小十八吵鬧著的新娘子。”正當我們愣在原地時，太子走了過來，招呼道。
“是，太子。”胤禛只得暫且放下十四的事情，跟隨在太子身後，“心然也去吧，聽說你同十三弟妹交情匪淺呢。”太子見我站在一邊，說道。
“還行。”我微微笑著，看著胤禛的背影，心中暗想道：“後人都說四阿哥與十四阿哥雖為親兄弟，卻不如與十三阿哥的情誼好。不過現在看來，胤禛對十四倒也挺關心的。而十四雖然沒有與他特別親近，但與八爺黨也沒有走得特別頻繁，難道最後導致他們分道揚鑣的真會是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和至高無上的權利嗎？”我邊走，邊思忖著。
待到回過神，我已經站在了新房之中。新房不算小，卻因為大堆人的湧入而略顯狹小。十三樂呵呵地放下十八，“十三哥，掀蓋頭……”十八口齒不清地嘟囔著，“對啊，十三哥，快點。”十五十六也湊起了熱鬧，催促道。十三咧著嘴笑著，拿起喜娘放在一邊的喜秤挑開了紅蓋頭。
羞澀的紅暈出現在凝碧的臉上，她微低著頭，抿著小嘴，偷眼看來。滿屋子的人都微笑著看看十三，又看著凝碧。
“十三……嫂子，好……漂亮。”十八鬆開拽著的十三的衣角，走到了凝碧的身邊，仰著小臉說道。
“我……以後也要娶個這樣的新娘子。”小小年紀的十八竟開口說出了這樣的話，滿屋人聽聞，鬨堂大笑。
“小十八，你倒是打起了這主意。”老十衝出來，抱起十八，粗著嗓門笑道。
“嫂子，漂亮。”十八倒是不甚明白老十的話，只是一味地念叨。
“好，你以後就娶個漂亮的小姑娘。”我走上前去，衝著十八逗道。
“不過，咱們說過的，要先鬧一鬧洞房的。”我湊近他，小聲說道。
“嗯嗯。”十八像是記起了什麼，似懂非懂地點頭應道。
“鬧洞房？”老十大著嗓門，將我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對啊，難道你就準備這麼放過他們了？”我理所當然地問道。
“對，得鬧洞房。”老十放下十八，也應道。
“鬧洞房嘍。”十五十六兩個小阿哥雖然已進了書房，習著四書五經，但仍舊有著孩子的天性，遇見熱鬧的事情，也想湊個熱鬧。
“十三哥，要是不滿足我們，你今天就不用洞房了。”十五阿哥率先開口說，還用胳膊戳了戳身邊的十六。
“是啊，十三哥。”十六應和道。
“行，那你說。”十三大手一揮，應道。
“晴薇，趕緊去拿根繩子來。”我吩咐道，“格格是要？”蕊香疑惑地看著我手中的動作，問道。
“鬧洞房啊，你沒聽見十五十六說嘛。”我衝著那邊兩個圍著頭想法子的人努努嘴，然後拿過桌上的一個蘋果，向他們走了過去。
“你們倆，還沒想出來的話，我就先出手了。”站在他們背後，我用繩子綁好蘋果，在他們面前搖晃著。
“你……要做什麼？”十五十六見著我手中的東西，疑惑地問。
“看著。”我衝著他們一撇嘴，轉身走向十三和凝碧。
“來人，把十三阿哥和福晉的雙手反綁起來。”我衝著站在床邊的兩個丫鬟說道。她們倆面面相覷，不知我葫蘆中賣的的是什麼藥，也不敢動手。
“哎呀，我又不會把你們主子賣了的。”我撇撇嘴，徑直拿過布條準備將十三和凝碧給綁起來。
“這是做什麼？”太子見著我的舉動，問道。
“吃同心果。把手綁起來，只能用嘴，把這個蘋果咬掉皮就算。”我掂著手上的水果，解釋說。
“是這樣啊。”十三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來，把手綁上吧。”他衝著那兩個丫鬟說道。我把繩子連帶著蘋果遞給了十五，讓他站到了椅子上，接著十三和凝碧分左右兩邊站好，垂下蘋果，正巧落在他們中間。
“開始。”我一聲令下，十三和凝碧就開始開口咬了起來。
圓圓的蘋果在他們牙齒和嘴巴的推搡下，左右搖晃著，半天下來，他倆也沒咬下一小塊皮。
“哎，老十三，你幹啥呢，都這麼半天了，啥也沒幹。”老十在一邊嚷嚷道。
“……”十三想說什麼，卻又因為蘋果的搖擺撞到牙齦，一時說不出話來。
“你……你沒事吧。”凝碧見著十三呲牙咧嘴的樣子，不禁問道。
“沒……沒事。”十三忍著疼，搖搖頭說。
“要不……”凝碧瞅著自己面前的蘋果，再看了看十三，欲言又止道。
“不行，要是放棄，還不定心然怎麼笑我們呢，怎得都得咬下一塊皮。”十三咬牙切齒地說道。他們倆繼續開始啃蘋果皮，滾圓的蘋果在他們的脣齒間來回旋轉。
“我先用牙齒抵住蘋果，你再開始咬。”十三想了想，對凝碧說道。
“嗯。”凝碧雖性格開朗，但仍是封建時代的女子，在大眾面前上演如此的表演，多少有些難為情，因此總想著早些結束好。
十三咬緊牙關，用牙齒抵住蘋果，凝碧便開始壓在另一側啃了起來，窸窸窣窣。也不知為何，十三原本緊緊抵著的蘋果，突然滑了一下，蘋果向左面滑開，凝碧一時沒收住力，向十三倒去。兩張嘴脣緊緊地貼在了一起。
“哦……”眾人一見這頗為**的場景，開始起鬨。
“……”凝碧忙不迭地站直身子，從十三身上起來，藏在了十三身後，半天不肯抬起頭來。
“呵呵。”我看著他們一個羞紅著臉不肯出來，一個衝著人群靦腆的微笑的樣子，樂出了聲。
“要的就是這效果，不然不就白忙活了嘛。”我衝著身邊的晴薇說道。
“……”身邊的人竟然沒有答話，我奇怪地扭過頭去，不知何時，失蹤不見的十四竟怒氣衝衝地站在我身邊。
“你……”我慌了一跳。
“哼。”十四衝著我氣憤地哼了一聲，轉身推開人群走了出去。
“喂，你……”我扭頭瞅了眼還在同蘋果作鬥爭的兩人，追了出去。
我跟著十四的腳步一直到了御花園的假山邊，他終於停了下來。
“我說，你還真能跑，累死我了。”我邊喘著氣，邊說。
“你跟著我做啥。”十四背對著我，聲音竟是冷到了極致。
“到了今天，你還沒想明白啊？”我丟下他，轉身坐在一邊的石凳上。
“你說，我到底哪點比不上十三了，我同他一起進得書房，學得射獵，我到底哪兒比不上他了，憑什麼凝碧就喜歡他啊？”十四氣憤地轉過身，大聲地質問道。
“愛情本就是如此，哪有什麼道理可講？”我半抬頭看著他說。
“十四，愛情本就是自私的。有的人，你為他付出了所有，可是他卻不領你的情，反而還為了另一個人背叛你了。”我看著眼前的樹叢，微風拂過，樹葉窸窣作響。
“你……怎麼了？”十四似乎聽出了我話中的不對勁，倒是鬆了口吻，問道。
“沒有啊，我隨便說說罷了。”我從回憶中返過神來，勉強地笑了下，搖了搖頭。
“你說的我都知道，可是有什麼辦法呢？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同十三哥去儲秀宮的。”十四嘆了口氣，坐在了我身邊。
“要是真的愛她，就祝福她吧，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一定會很幸福的。”雖然面對著十四，但更多的好似是為了說服我自己。
“要是十三哥對不起她，我一定把她搶過來。”十四的眼神閃爍著堅毅，異常決絕地說道。
我同十四一起往回走時，在樹蔭下卻是瞧見了兩個人。女子微低著頭，目光婉轉而羞澀，男子的視線落在女子身上，在月光的對映下，迷濛而深邃。他們就只是站著，面對面地，沒有說話。
帶點曖昧的氣息緩緩地流動在周圍，我藉著偶爾漏出雲片的月光，“四爺？晴薇？”看清兩人的面容，卻讓我略感到驚異，他們兩人何時變得如此相熟？“格格，十四爺。”晴薇循聲望來，忙不迭地請安。
“你，在幹什麼？”我看了眼站在一邊的胤禛，他只是目光淡淡地看著我和十四，沒有絲毫的尷尬，彷彿剛才那與晴薇你儂我儂的人並不是他一般。
“我，我只是在向四爺詢問格格在哪兒，才鬧完洞房，蕊香嬤嬤和我就找不見你了，蕊香嬤嬤讓我出來找你，才碰到四爺的。”晴薇彷彿是被人撞破了什麼似得，結結巴巴地回答說。
“好了，我回來了，還有，十四我也幫你找到了。沒什麼事我就先回了。”對著晴薇微微一笑，我側過身，向胤禛說道，然後不等他回答，我便拉著晴薇翩然離去。
次日一早，十三帶著凝碧拜見了康熙和德妃後，便出了紫禁城，回到了十三阿哥府。接下來的幾個月，日子波瀾不驚地過著，我每天都待在承乾宮，無所事事著。
在十三大婚之後的一個月，十四也奉旨娶了完顏沁蕊。我沒有去參加他的喜宴，據說那晚，十四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好像朝廷上的政務也忙，十三十四大婚後就正式與他們的哥哥一道每日上朝了，也正式搬出了阿哥所，因此在後宮行走的次數也逐次減少。偶爾碰見，也都是行色匆匆，沒說幾句話便離開了。
時光流逝，如白駒過隙般，轉眼天氣就熱了起來。初春還稀稀拉拉有幾片嫩芽的樹枝早已枝葉繁茂，有幾隻知了也早已在茂密的樹葉間，唱起了不休的歌。
在現代住慣了有空調的日子，再回歸到原始的生活中，或多或少有些不習慣。夏天還未真正到來，我就已經耐不住天氣的燥熱了。清晨朝陽還未升起，初夏微熱的空氣裡瀰漫著淡淡的泥土氣息，御花園的花都已經盛開的差不多了，四周綠樹繁盛，我每日習慣在清晨隨意走走，權當是呼吸新鮮空氣和做運動了。
這日，我正整著新做的淺綠旗服，剛出承乾宮的門，就遠遠地遇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身著第一次相見時的淺白，邁著穩健的步伐。我揹著手，昂著頭，正步向他走去。
“心然。”才走近幾步，十三便率先開口叫我。
“十三爺吉祥。”我看著眼前的男子，鬆鬆垮垮地福了個身。
“你倒是悠閒，這麼一早就閒著無事了。”十三望著我無表情的臉龐，調侃道。
“那是，我哪像十三爺這麼忙啊？一早便撇下新婚妻子，跑進宮來。”我眉眼俱笑地看著他，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