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卷_第四十七章 深庭怨(十三)

第一卷_第四十七章 深庭怨(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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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第四十七章 深庭怨(十三)

人跡罕至的街角處,身著褐色短布上衣,留著大絡腮鬍的男人正東張西望,焦急地來回踱步,恨不得在地上踏出兩條印子來。

突然,他身後的緊閉著的小門裡徒然探出一個腦袋,朝他吹了幾口氣:“喂!喂!這邊兒!”他小心翼翼,生怕驚動了旁人。

男人聞聲轉過身去,小聲責罵:“你怎的現在方才出來?快讓我進去,我有事兒要稟報給主子。”

說罷,他身子就要往裡鑽,裡面的人忙不迭將人攔住:“誒誒誒——等等!你先別進來!”

“為什麼不讓我進去?耽擱了爺的大事兒你擔待得起麼?起開!”

男人凶了一句,無奈小廝仍舊堵著門死活不讓。

他面露苦楚說:“大哥,你好歹體諒體諒我們這些做下人的好不好?若此是放進去了,回頭我又該討罵了!”

他又神祕兮兮地左右張望了會兒,確定沒人注意這邊之後示意對方附耳過來:“我告訴你,這會兒千萬別進去討罵!爺正發著火呢!你去了也是皮開肉綻的出來。”

男人一聽,微微嚇著了往後傾身:“出啥事兒了?鬧得這樣嚴重?你別是危言聳聽吧!”

“呸!誰稀的騙你?我若是騙你,喏,這腦袋!我摘下來給你當球踢!

“其實我也是經過前廳時才隱約聽著爺在發脾氣,哐啷哐啷的砸了不少東西呢!”

聞言,男人心思轉了又轉,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喃喃自語,隨後越想越是覺著不對:“不行,我還是得進去!”接著便不由分說地大力推開門,闊步走了進去。

身後小廝急忙地掩上門,跟在他身後叫喊著讓人停下,而前方大步前行的人宛如沒聽到一般片刻不停。片刻後小廝實在跟不上了,只得在原地喘息:“罷了,想去就隨你去罷!”

男人熟門熟路地穿過一條又一條的長廊,最終在緊閉著的房門前停下。

他駐足聽了會兒,隱約聽得裡面傳來暴怒的呵斥聲。他深吸了口氣,隨即扣響了門:“啟稟主子,屬下有事兒稟報。”

忽然間,裡面安靜了一會兒,隨即傳來一道男聲:“進來。”

男人推門進去,腳下一落卻發現踩到了什麼尖尖的東西。

他低頭一看,滿地都是碎成片兒的瓷器,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

他小心翼翼地避過那些尖銳的瓷器碎片,兩三步跨到鄭周祿身前:“屬下按著主子的吩咐前去舉報繡閣的扶營,不曾想,汪寧濤那人才進去沒多久便沉著臉出來,不僅撤了包圍繡閣的兵,還下令徹查繡閣徇私枉法之事。屬下一看情勢不對便前來回稟了。”

鄭周祿頭疼地單手支著腦袋,指腹輕柔著發脹的太陽穴:“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男人對他如此平淡的反應大感詫異,呆怔地望了他半天。鄭周祿微微掀掀眼皮,寒聲道:“還不走?”

口氣裡隱含著怒意,男人立馬唯唯諾諾地應聲退了下去。

房門一闔上,鄭周祿又猛然將桌上的茶盞一掃,盛著茶水的杯子撞擊到閉

合的門時,頓時發出一聲巨響。

會客廳一側的簾子後邊緩步走出來一個人,儼然便是前幾日出現在碧水樓宴會上的郡守大人。

他兀自走到鄭周祿身邊坐下,淡淡道:“公子何不盡早動手?如今不僅授印已丟,就連皇帝陛下賜予的令牌也消失不見,能夠證明公子身份的東西皆已不翼而飛,若公子仍舊坐以待斃的話,屬下官只能呈報朝廷了。”

鄭周祿沉默著,面色陰沉地望著前方,讓人完全看不清他心底究竟在盤算這些什麼。

自四年起被朝廷下派到此處,他便篤定自己必將在此地取得他有生以來最大的成就——一舉將富甲天下的張家所有家產收入國庫——並以此作為進身之階,在朝廷中佔據一席之地。

可他萬萬沒想到,許棠華卻是個突如其來的變數!頃刻間將他的全盤計劃毀於一旦。

為了將張家最終打垮,他蟄伏在張蔭身邊三年,以為就要成功之際,又冒出來一個扶營!輕而易舉將下邱攪得混亂。

簡直可恨!

眼下他連證明身份的信物都弄丟了,再回去,迎接他的也只是滅頂之災。

與其死得不明不白,倒不如放手一搏!若能將功抵過最好。

這樣想著,半晌後他說道:“既然如此,那就按寧大人說的來吧。”

聞言,寧郡守便是一笑:“公子更這樣想最好,如早動手,也不至於淪落到這般不可挽回的地步。”

他說完就站起來,也不顧鄭周祿越變越黑的臉色,“那麼下官現在就去安排,公子若是覺得時辰差不多了,便來郡守府找下官,屆時下官自當為公子解釋。告辭。”

說罷他便長笑一聲一聲開門而去,徒留鄭周祿滿臉怒容緊盯著他離開的方向。

*“回老爺,這是上個月布莊的賬本,請您過目。

”張氏布莊的管事給張蔭遞過去一疊賬本,隨後垂手立在一邊。

張蔭拿起翻看了會兒,淡淡道:“送去北陵的布料已經在路上了麼?”

“回老爺,今晨已裝上馬車上路了。”老管事回答道。

聞言,張蔭點點頭表示明白:“那批貨物尤其重要,千萬不能出了差池。”

“是,老奴明白。”

張蔭又拿起另一本隨意翻看了幾眼,隨後兩手一合:“好了,將這些收起來帶回府上吧。”

他說罷就站起身,管事應聲上前將賬本分門別類地收起來,壘成一摞放在桌角。

“老爺還有什麼吩咐?”

張蔭負手立在窗前凝望著庭院內紛揚而落的秋葉,神思百轉千回。

“你說,那扶營究竟是什麼人?怎麼能在短短几天的時間內就將下邱城內近半數的產業收入囊中?即便是我,也不能隨便動用如此大的手筆,他又憑什麼如此成竹在胸?”

老管事輕嘆一聲說:“這世上多的是看不透的人和事,老爺不必太過憂慮。”

“話雖如此,但,我們也該未雨綢繆。”他說著便轉過身,“罷了,只要他不危及我張家,做什麼都好。”他讓管事的帶上

那一摞賬本隨他回府。

他前腳才踏出張氏布莊的門,後腳便追上來一個小廝模樣的人攔著他道:“張老爺請留步!”

張蔭頓住了腳,轉頭看了眼來人,問:“你是?”

“小人奉我家主子之命,特來請張老爺到繡閣一敘。”

“扶營?”他問。

“正是。”小廝道。

張蔭沉吟了片刻,身後管事則是抬頭望著他,眼神裡欲言又止。

“我知道了,這就前去。”才一會兒他便下了主意,不容拒絕地對老管事說,“你先回吧,我一會兒再回去。”說完便跟著小廝往繡閣方向去了。

管事的原地嘆息了會兒,隨即回了張府。

張蔭並非頭一次到繡閣來,只是每次來都是不一樣的感受。

天尚未黑,天邊的夕陽懸掛在山頭,搖搖欲墜。

黃色的光輝撒在繡閣前的石階上,也不知是什麼材質打造的,竟閃閃地發著點點刺眼的光。

張蔭瞧了眼正緩緩開啟的繡閣大門,裡邊出來一個小廝,肩上扛著梯子架在門框上。

只見他噔噔噔地爬上去點亮了門前高懸的大紅燈籠。

他視線一轉,目光落在一側高高的圍牆上,紅色的磚瓦彷彿被籠罩了一層金光,隱隱竟有種世外桃園之感。

他突然被腦子裡浮現的想法嚇了一跳,隨即失笑:他真是魔怔了,竟然以為這兒是世外桃源?

不過他又轉念一想,一定程度上說,這兒也算是人間自在逍遙之地。

他正失神想著,遠處領著他的小廝高聲喚了句:“張老爺,這邊請!”

小廝引著他進了側門,才一腳跨進便聽見前方傳來一道聲音:“張老爺,請隨我這邊來。”

張蔭回頭望了眼小廝,又看看前方侍衛模樣的人,得到小廝的示意後旋即跟上侍衛的步伐。

“我們現在告訴他的話,一般人都是不會相信的吧?畢竟我們於他而言不過是陌生人而已,怎麼說都比不上鄭周祿這個認識了四年之久的‘朋友’靠譜啊。”

童話百無聊賴地把玩著手中的杯盞說,“話說怎麼到現在都還沒到?”她朝屋外張望了會兒,隨後又趴回桌上。

“這可不由不得他不信。一旦提起,便在他心裡埋下了懷疑的種子,只要鄭周祿有所動作,他們之間的信任也就消失殆盡了。”

帝拂歌神色淡然地翻看著書籍,舉手投足間不慌不忙。

那邊,沈一辭倒在躺椅上假寐,默默地聽著兩人的對話,一隻腳優哉遊哉地翹起在空中晃盪。

氣氛陷入短暫的默然,除了童話把玩杯盞發出的聲響便是帝拂歌翻動書頁的沙沙聲。

“不知閣下尋我前來,所謂何事?”

片刻之後張蔭出現在書房門口,一雙眼睛審視著屋內的三人,緊蹙的眉表明他此刻的心情實在說不上愉悅。

那邊帝拂歌闔上手中書冊,面帶微笑地站起來:“我等已恭候多時。”

此刻,童話已是挺直了身體,直視著張蔭。在她右側的軟榻上沈一辭也猛然睜開了眼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