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集 北嵐主亡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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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集 北嵐主亡故
寒氣大作,雖然從月份上來講,一年最冷的日子應該早就過去,但孚玉國地處大陸東南方,卻顯得格外溼冷。
上京城南門外,一抹明黃的典駕消失在城門之中,青灰色古舊的城牆馬上重新成為了城外眾人眼中最顯眼的存在。
安羽琪眯著眼睛望著那處,心裡好生不安。那位女王陛下居然親自來送大齊帝國使團,這是萬萬不合規矩的事情,那些孚玉國大臣們無論如何勸阻,也依然沒有攔下來,於是乎只好嘩啦啦來了一大批高官權臣,就連太傅都出城相送,給足了大齊帝國使團面子。
先前女王與安羽琪牽著手嘮著家常話,念念不忘紅酒之類的東西,不知道吸引了多少臣子們的目光。好不容易將這位有些古怪的女王請了回去,此時在城外的只是孚玉國的官員和一應儀仗,安羽琪掃了一眼,看見了魏子福,卻沒有看見西寧主。
她感到後背已經溼透,不知道是被那位皇帝給嚇地,還是被太陽晒的。
吉時未到,所以使團還無法離開。她看了一眼隊伍正前方最華麗的那輛馬車,孚玉國地鎮西大將軍雲琳此時便在車中,先前只是遠遠瞥了一眼,並沒說上話。但安羽琪並不擔心此次回國途中雲琳會半路逃跑。相信她也是個聰明人,知道什麼做的,什麼做不得。
一陣寒風掠過,頓時讓安羽琪打了個寒顫,她緊了緊身上披著的大氅,心想這鬼天氣究竟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感覺到身邊有人,安羽琪回過頭去,見是富林來到了身後,一臉的哭喪。安羽琪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笑罵道:“還有一年多你便可以回朝了,你哭喪個臉作什麼?家中夫人與兒女自然有我照應著,不用擔心。”
使團離開,這是預料中的事情。富林自然也知道這件事情,但卻不知怎地心裡總覺得有些不舒服的緊。之前安羽琪在孚玉國中大事小事鬧個不停,富林頗感無奈,心中巴不得使團趕快離開。可經過了這麼一段時間的接觸,他發現安羽琪不是壞人,雖然喜好鬧,但對屬下完全沒有那股子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態度。使團中哪怕隨便叫出一個小兵,她都叫得出對方的名字,而且可以不顧忌身份的與對方勾肩搭背談天說地。同時她還能與孚玉國最出名的鎮西大將軍湊到一起,竟然絲毫不懼怕對方忽然下手害了她。光是這份膽量,就讓富林很是欽佩。
富林笑了笑,坦白說道:“沒有了大人在身邊嘟囔幾句,還有些不太習慣。”
安羽琪笑了笑,說道:“不要和孚玉國方面衝突,明哲保身,一年後我在京都為你接風。”
說話間,忽然從城門裡駛出一匹駿馬,看那馬上之人卻不是什麼官員,紫衣扮相,倒像是宮中的宮女。不由惹得眾官矚目,心想這女王剛剛回去,怎又派來一位宮女,是否有事情忘記了?
安羽琪眼尖,卻看見雲林從馬車裡出來,看著那遠遠的來人面色一黯,眼中露出了悲傷之色。
那馬直接騎到了隊伍之前,安羽琪認出來者便是北嵐主身邊的紫衣宮女,不知她為何來的這樣急。
只見她快速來到雲琳的耳邊,面露悽苦之色,低語了幾句什麼。
雲琳身子晃了晃,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看著城門處緩緩駛來地馬車,有些悲哀地搖搖頭,回頭望了安羽琪一眼,眼中卻是有些驚訝。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向著安羽琪走了過來,安羽琪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有些忐忑地趕緊下馬迎了上去。雲琳有些百感交陳地望了默然的安羽琪一眼,語氣中不由帶上了極深沉的悲哀沉重。
“北嵐主……去了。”
安羽琪一時竟是不知該如何言語,臨行之前,她曾悄悄與北嵐主一晤,料不
到竟然是最後一面,那夜北嵐主臉上寫滿了疲憊,但卻沒有任何不妥,可想不到的是,一代文武大家北嵐主,竟然會如此突兀地與這個世界告辭。
她還沒來得及開展對女王的行動,還沒有實現她的奪位大計,怎地走得如此匆匆?安羽琪心中一陣疼,這個變態的北嵐主可謂令安羽琪又愛又憎。因為她的存在,安羽琪不得不打起精神,深怕不知不覺中被北嵐主賣了。但也因為北嵐主的存在,安羽琪在這個世界上感到自己並不孤獨,北嵐主是唯一一個她可以毫不顧忌與她說任何事情的。除了她的來歷,安羽琪幾乎所有的事情都不曾隱瞞過北嵐主,而北嵐主也從不掩飾她對安羽琪的好奇和必將置安羽琪於死地的決心。
有這樣一個人存在,真的不孤獨。可她卻去了,悄無聲息的去了,沒有半點預兆。
安羽琪開始放聲大哭,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她心裡難受,嗓子眼覺得噎得慌,她只想哭,似乎只有大聲的哭泣才能宣洩她心中的情緒。或者是為了失去北嵐主這樣一個亦敵亦友的存在而感到悲慼,或許是因為自己又成了孤獨的人感到難過,也或許是因為莫名其妙的來到這裡,承擔太多的壓力而感到壓抑。
此時在上京城外送行的官員們也漸漸知道了這個驚人的訊息,一股哀慼的味道開始瀰漫在官道四周,而更多的孚玉國官員,則是將目光投向了安羽琪,那目光中帶著警戒、帶著憤恨、帶著一絲狐疑。
安羽琪明白孚玉國人的心中在想些什麼,北嵐主這一生唯一的汙點,便是自己親手染上的,但此時斯人已逝,她心頭也有不好受,下意識裡便將那些神情複雜的眼光全數過濾乾淨。
正思忖間,城門口那輛馬車終於很辛苦地駛了過來,在官員們的注目中來到使團車隊的後方,那輛馬車廂木有些微微變形,發著吱呀難聽的聲音,可想而知,車廂裡一定載著很重的事物。紫衣宮女引著安羽琪來到馬車前,顫抖著聲音說道:“安大人,北嵐主遺命,請先生將這車東西帶回北方,好生儲存。”
眾人還沒有從北嵐主的死訊中清醒過來,就看著這一幕,悲傷之餘,也不禁有些好奇,北嵐主臨死之際猶自念念不忘,要交給安羽琪的究竟是什麼。
太陽正是刺眼的時候,安羽琪眯了眯眼睛,掀開了馬車車廂的厚簾,卻依然止不住被裡面地物事晃了晃眼睛。
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千鍾粟。
雖然馬車裡沒有帥哥珠寶,但依然讓安羽琪有些驚訝與感動,這是整整一馬車的書,想來是北嵐主這一生的收藏,以北嵐主的地位身份,不用去翻,都可以猜到是一些極難見地珍本孤本。
紫衣宮女又遞上一本冊子,說道:“安大人,這是北嵐主親自編的書目,後面是儲存書籍的注意事項。”
安羽琪嘆了口氣,將簾子放了下來,拿起那本書冊認真翻看著。在這個年代,能印書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情,遑論這麼整整一車廂。念及北嵐主贈書之舉,安羽琪的心裡無由生出些許感動,淚水流的更加凶猛。此時又聽見紫衣宮女悲傷說道:“北嵐主贈大人書籍,還望大人好生儲存。”
安羽琪知道這句話是紫衣宮女自作主張說的,卻是很誠摯地拱手行了一禮,鄭重說道:“你放心。即便我安羽琪死了,這些書籍也會繼續在這個世上流傳下去。”
此時四周的孚玉國官員已經圍了過來,看清楚了馬車上堆放的是書籍,這些官員都是從科場之中出來地人物,怎麼會不知道這滿滿一車書籍的珍貴。眾官都料不到北嵐主臨死的時候,會將這些自己窮研一生地珍貴書籍交由他朝的官員,不由大感吃驚,還有些隱隱的嫉妒。
雲琳卻是
明白自己的皇姨娘此舉何意,不由輕聲嘆了口氣。
贈書只是表象,北嵐主更是用這椿舉動表明了自己的態度,這不僅僅是簡單地贈予,更是一種象徵意義上的傳承,不論孚玉國文臣們再如何驕傲,從今以後,也不可能再輕忽安羽琪的存在,而安羽琪在天下士子心目中地地位,也終於有了某種儀式上的承認。
安羽琪轉頭望了雲琳一眼,很誠懇地說道:“於情於理,我此時都應該回城祭拜一番才能心安。”
雲琳眸子裡還有隱藏不住的悲傷,她此時滿心想著回城叩靈,不及多想,加上安羽琪主動提出去祭拜,也讓她有些安慰,所以便允了此請。不料此時鴻臚寺少卿魏子福卻湊到了二人身邊,行了一禮後沉聲痛道:“北嵐主離世,天下同悲,只是雲大人,安大人,使團日程已定,儀仗已起,是斷然不能再回城了。”
魏子福並沒有多少悲傷,許是因為他與北嵐主之間並不算多親近。儘管他與雲琳都要稱北嵐主一聲皇姨娘,但他對北嵐主的感情卻不如雲琳那樣深。畢竟西寧主在眾多皇室姐妹裡是最不起眼的,魏子福也一直沒受北嵐主重視過。可雲琳不同,雖然她只是孚玉國先皇領養的孩子,但當初先皇在位之時,北嵐主一心輔佐,對於雲琳也是情同母女,雲琳最初的武藝便是北嵐主一把手交出來的。
片刻沉默之後,安羽琪舉目望向上京城那座青灰色的城郭之中,似乎能看見那處上方的天空裡,飄蕩著某些淡紫色的光芒。她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衫,對著城中的方向深深彎腰,一鞠到底,行了個外門弟子之禮。
雲琳微驚,知道安羽琪行弟子禮,足以平息之前大齊帝國殿前以唐詩三百首震懾北嵐主那件事情的餘波,以尊崇之舉定北嵐主之碑,內心深處稍覺安慰,在旁回了一禮。
禮炮聲響,卻不知道是送行還是在招魂,碎紙片滿天飛著,微微刺鼻地煙味一須臾功夫便消散無跡,便有若這人世間的無常。
使團的車隊緩緩動了起來,沿著官道向著西方去,車隊後方的孚玉國眾臣看著大齊的車隊離開,看著那輛沉重的載書車也隨著離開,不由齊聲一嘆。旋即整理衣著,滿臉悲慼地回府換服,趕去北嵐主府上,想來此時女王和西寧主以及南瑤主已經到了。誰也不敢怠慢,而幾位北嵐主一手教出來的大學士已經是哭的險些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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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隊繼續前行,當上京城的雄壯城牆漸漸消失在青山密林之後,便來到了上京城外的第一個驛站,依照規矩,回國的使團與送親的禮團一大批人,要在這裡先安頓一夜,明日再繼續前行。安羽琪緩緩從馬上下來,往前走去,路過那輛裝書馬車時忍不住偏頭望一眼,卻忍住了上去的慾望。
她走到那輛塗著金漆,描著紅彩的華麗馬車外,躬身行禮,很恭謹地問道:“已至驛站。請公主殿下歇息。”
出了孚玉國,雲琳便不再是鎮西大將軍,而是恢復了之前宮中的身份——公主。因此安羽琪才會稱上一聲公主殿下。
不知道過了多久,馬車裡傳出一道幽幽的聲音:………請大人自便吧,本宮想一個人坐會兒。”
這是安羽琪第一次聽見雲琳自稱本宮。聽著那聲音有些微微嘶啞,不免覺得有些奇怪。然後看見馬車車簾掀起,一位宮女紅著眼睛下來,走到她地身邊輕聲說道:“殿下有些不舒服,安大人請稍候。”
安羽琪關切問道:“殿下千金之身,自然難忍長途跋涉,多歇息也是應該。”
宮女看了安羽琪清秀的面容一眼,知道她與雲琳關係匪淺,便對她產生了一種莫名的信任感,輕聲說道:“公主今日得了這訊息,所以有些傷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