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集 劫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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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集 劫獄
雲琳道:“本將自有分寸。”她今日最後一次入宮,女王依舊不肯取消聯姻旨意,同時那邊還堅持囚禁著孚玉國先皇,雲琳心憂母親安危,這才迫不得已準備做這件犯天條的事情。
之前女王提出聯姻要求,並且保證一旦雲琳同意嫁到大齊帝國,她這邊便會放了先皇,可以提供宅院讓先皇去養老。當時雲琳便一口應了下來,用自己的青春換母親的自由,她心甘如飴。卻不曾想女王竟然出爾反爾,一再拒絕放先皇離開。雲琳迫不得已,只好定下此計劃!
雲琳苦笑著,如果不是母親頭腦過人、用計出人意料,想來女王一定會賣自己這個人情,畢竟自己這麼多年來,一直都鎮守著邊關,阻止那位驍勇好戰的草原王南下的攻勢。可女王骨子裡終究遺著皇家那種好戰的雄風,她絕對不會允許另外一個強有力的競爭對手脫離自己控制的。
所以,母親沒有可能活著從那個牢舍裡出來。想到孚玉國先皇這數十年來的悽苦遭逢,這位被召回上京的一代名將也自黯然。
“去吧。”她輕輕揮了揮手,然後回到後院,她的侍郎們正忙著準備幾日後女王壽誕的禮物。
“是。”冉燕半跪於地,領命而去。
上京城崇武門外側的一片民宅內,有一處極不起眼的小院子。四處密集狹窄地街巷在這片民居里穿插著,就算是老上京人也會有迷路的危險,而那處院子數十丈外,種著些南方常年的梧桐樹。
安羽琪小心地調讓自己被籠在黑衣中的身體與周遭的環境融為一體,確保沒有人能發現自己。她的往身下前右方的那片宅子望去,冷靜地等待雲琳方面營救孚玉國先皇的行動開始。
孚玉國先皇就被關在那個小院子裡,這是監察院四處花了很大氣力才打探出來的訊息,不過今天晚上動手的,卻只有雲琳的那些死士,只是不知道北嵐主方面會不會派出什麼高手助陣。
在上京重地劫囚,雲琳這是犯了天條,不論最後能不能成功,孚玉國皇室與軍方的關係都會陷入破裂的邊緣。想到這點,像只樹袋熊一樣趴在樹枝上的安羽琪,不由就對北嵐主感到萬分欽佩。
雖然她是個瘋女人,但確實是個很厲害的瘋女人,她從提議撈出孚玉國先皇的那天開始,似乎就算到了後面所有的變化,不論如何變化,她都會獲得極大的利益。這個女人,實在是很不簡單。
夜漸漸深了,梧桐樹下方的宅院裡依然一片安靜,遠方河畔的嬰孩在哭泣,近處車行裡的老馬在有氣無力地嚼食著乾草,天上的星星都躲入了雲中,身旁的樹枝在夜風裡自憐地搓揉著身體,這個夜晚似乎與上京城每個夜晚一樣,沒有一絲異樣的地方。
毫無預兆的,伏在樹枝上的安羽琪雙眼睜開,望向下方的宅院。
越獄開始了!
一輛馬車緩緩開到了那間小院的門口,同一時間,一輛被灰布蒙著的小推車也悄無聲息地推到了小院的後牆處。小院裡的防備力量似乎沒有查到異樣,但在高高樹上俯瞰人間的安羽琪,卻是清清楚楚將這些看在了眼裡。
馬車上下來了一位中年人,而同時安羽琪發現已經有好幾個黑影消失在了小院的周圍。
“誰!”負責看守孚玉國先皇的錦衣衛警惕性極高,從牆上露出半個身子,手裡拿著一架沉重的弩箭對準了站在小院門口的那位女子。
那女子是安羽琪曾經見過一面的冉燕,只見她笑了笑,張嘴欲言之時,忽然兩道黑光閃過,一左一右分別有兩枝奪命的弩箭,狠狠地穿過了那名錦衣衛的咽喉,鮮血橫飛!
那名錦衣衛的脖子上就像多出了兩枝鐵條,看上去血腥無比!
“攻!”冉燕輕聲釋出了命令,迴應她的卻是一聲巨響。從馬車上下來一位身材結實的女人,手握大鐵錘,大步跨至小院門口,右臂肌肉一迸,竟是生生向小院的門口砸了下去,看她下手的威勢,這小院的木門應該是馬上變成無數碎木片。
噹的一聲巨響,震得場中人雙耳欲聾!
果然有很多碎木片飛濺,但是那門……卻沒有破!原來木門裡,竟然是夾著一層鋼板!高高在樹上的安羽琪微微一凜,孚玉國錦衣衛關押重犯的地方果然不是那麼簡單。
剎那間,院中的錦衣衛已經做出了反應,開始將人手集中到院口,而隨著那位中年女人的落錘陣陣,饒是那層鋼板作成的門,也開始吱呀作響,顫顫欲倒,似乎已經再經不起幾錘了!
一陣喊殺聲響起,十來名黑衣人攀牆而上,與裡面的錦衣衛殺在了一處,這些黑衣人的武
道修為不俗,最厲害的卻是招式間蘊含著的血殺之意,每一出招便是風雷相加,捨生忘死。這些常年守在上京繁華地的錦衣衛哪裡是這些軍中將士的對手,鮮血滿夜裡塗抹著,頓時被殺的連連敗退。
安羽琪冷漠地在樹上觀看著這一切,知道雲琳的手下之所以要將門砸開,是因為孚玉國先皇雙腿被廢,根本無法高行,她看著那個中年女人像下苦力一般拼命地砸著鋼門,忍不住在心裡說道:“砸牆啊。”卻似乎忘記了孚玉國先皇的雙腿是被自己下令砸爛的。
一聲破鑼般的聲音響起,那層被夾在木板裡的鋼板終於被那名中年女人砸爛了,沒有人發出歡呼的聲音,就連院中的錦衣衛也沒有發出驚呼。
院門吱呀一聲倒下,早有準備的錦衣衛隨身攜帶的細弩,破空而至,凶險至極!
砸門的那位右臂早已被這十數記生砸反震的痠麻不堪,身體內的真氣也全數消耗完畢,眼看著撲面而來的弩箭,根本沒有多餘的力量可以做出反應,只聽著嗤嗤無數聲響,噗哧聲起,那些弩箭全數扎進了她的身體內,其中一枝刺穿了她的眼窩,吱的一聲,一些夾著豔紅的晶狀物從她的眼中迸射了出來!
“啊!”痛楚之下,這位中年女人狂嚎一聲,帶著身上數不清的弩箭,往院子裡撲了過去,每一記沉重的腳步踏下,她身上都會震出一大蓬鮮血出來。
她只是往前踏了三步,便像一座小山般頹然倒在了石板地上,砸起一陣灰塵,滿地腥血,這股氣勢卻是讓院中的錦衣衛退了三步!
死去這位女人的身體極其寬闊,所以擋住了大部分射向院外的弩箭,藉著她身體的掩護,冉燕與剩下的幾位高手像陣風一樣飄了進去,當那女人的屍體壓向錦衣衛的隊伍時,眾人也已經殺到了錦衣衛隊伍的側邊!
此時高牆上的廝殺也已經退入了院中,十幾名黑衣人手持上京城裡極少見的直丸短刀,將二十幾位錦衣衛竟是生生地逼殺成了一個不足數丈的小圓,那些黑衣人的下手極其狠辣肅殺,雖然人數不及對方。但竟是讓這些錦衣衛沒有絲毫招架之功。
這個時候地場景,就像是深海之中的鯊魚正在圍食一大群魚兒一般,密集的魚群總會被撕扯出一片血花,落入那些鯊魚的嘴中。不消多時,這些魚群便會被吞噬乾淨。
只是一群女人廝殺的鏡頭竟然也可以如此震撼,安羽琪摟著樹幹忍不住一陣作嘔。那陣陣血腥味直衝她的鼻子,挑戰著她的適應能力。
冉燕不能再等下去,大將軍地母親還在院中,據傳來的訊息,這些天宮中並沒有轉移。所以她一揮右手比了個手勢,黑衣人中便分出了三個武功最為高強的高手,往樓中殺去。
雖然少了三個人,但是那些錦衣衛感到的壓力依然沒有絲毫減少,刀光劍影間,偶有血花一綻。便有一位同仁被斷臂破胸,倒在地面的血泊之中。
高樹之上的安羽琪冷靜地觀看著小院中的局勢,知道事情肯定沒有這麼簡單。
冉燕也知道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一聲厲呼,既是受傷後地慘呼,又是一聲示警。先前殺入樓中的三位黑衣高手被生生震的橫飛了出來!人在空中,鮮血從脣中狂噴而出,不想可知,埋伏在樓中地錦衣衛高手,擁有怎樣的實力!
冉燕面色不變,腳尖在青石地板上一踩,整個人躍至半空中,在極短的時間裡,與那位從樓中追殺出來的高手,對了三掌。啪啪啪三記聲音乾淨利落地響起。
“湘婷指揮使,沒有想到您親自在此看防。”冉燕冷冷地看著面前那位一身青衣的年輕女子,對方正是錦衣衛裡屈指可數地高手,鎮撫司指揮使湘婷。她鳳眸死死盯著冉燕,冷冷地看著冉燕說道:“陛下深知你們這些亂臣賊子定要前來生事,本使親自鎮守於此,倒要看看有誰能將這囚犯劫將出去!”
這位湘婷指使說話間的自信心極為強大,冉燕捂著嘴脣,咳了兩聲,迸出幾絲血來,她不是對方的對手,但是眉眼間卻沒有一絲慌張,反而微眯著眼看向小院後側。
高樹之上地安羽琪此時也沒有再注意前院的廝殺,而是將目光投向小院後側的那個小推車上,此時小推車已經緊緊地靠著小院後的石牆,這道牆看尋常,卻是結實無比。
一聲極輕微地嘶嘶聲響起,湘婷指揮使微微皺眉,一掌劈退搶攻上前的冉燕,回頭望向樓宇的後方。
安羽琪小心翼翼地調整了一下姿式,看著那個小推車,她輕輕地張開了嘴脣,吐出了一個無聲的單字兒:“嘭——”
一聲驚天的巨響,
便在這一瞬間炸響開來!那輛小推車竟是不知如何爆炸了!像一記雷般直接將小院後的石牆轟出了一個大洞。
石屑如箭矢般勁飛,頓時將埋伏在後牆下地三十位錦衣衛炸成了渾身血點的死人!
這是監察院方面對雲琳付出的最大誠意,一車祕製的炸藥,此時終於發揮了作用!這當然是安羽琪安排的事情,只是沒有料到檢察院的誠意竟然這樣足,她不禁有些後怕,生怕樓裡的孚玉國先皇給炸死了。
石屑初落地,籟籟啪啪的響聲中,就有一輛渾身烏黑的馬車悍不畏死地駛到了後牆的缺口處,幾個人頂著不時落下的石礫與滿街的灰塵衝進了小院,過不多時,這些人便揹著一位行動不便的人從缺口裡跑了出來,上了馬車便向遠方的巷口衝去,遠遠可以看見那位被背在背上的人物,頭髮花白,潦亂不堪,正是孚玉國先皇。
但很奇怪的是,安羽琪微微眯眼,卻沒有下樹跟蹤而去。
她心裡也想了,反正她不會武功,跟一群高手在一起行動,她就像一個殘障人士一樣,還不如等一會兒,看看這邊的情況再說。
後牆處那輛悍勇的馬車疾速消失在夜色之中,只留下嗒嗒嗒嗒的馬蹄聲,車輪壓輾石道的聲音,還回蕩在巨響之後巨靜的上京城中。
湘婷指揮使被冉燕悍不畏死的戰法拖住,根本無法顧及到後牆處的驚變。今日雲琳一脈強攻院門,卻在後牆處暗渡陳倉,整個小院的防守力量都被吸引到了前院,雖然後牆處湘婷指揮使依然很小心地埋伏了三十名錦衣衛刀手,但誰也沒有料到,那聲巨響之後,意料之中的廝殺聲並沒有如願響起!
想到那聲巨響,湘婷指揮使也不免一陣心悸,那種響聲哪裡應該是人間應有?難道是天神降怒?想到這節,她的手下也漸漸緩了起來。
趁著這機會,冉燕一聲厲喝,直拳搶攻向前,整個人的身體卻強行退後,在付出幾位下屬生命代價之後,殘留的八九名黑衣人已經殺出了院門,準備消失在夜色之中。
嗒嗒嗒嗒,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本來已經消失在黑夜之中的那輛馬車,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竟然又疾速地駛了回來!
冉燕一驚,領著一干黑衣人奔了回來,在小院南向的三岔路口與那輛馬車會合到了一處,厲聲喝道:“為什麼沒有走?”
馬車上滿是破碎的痕跡,明顯不是石頭擊打出來,而是被某些遠端兵器所傷。坐在馭手位上的女子面露絕望之色,嘶聲說道:“將軍!咱們中伏了!”
說完這句話,她才鬆開按在胸上那記悽裂的傷口的左手,腦袋一歪,倒在了位置上,再也無法起來。
前方拉車的駿馬很幸運地沒有受傷,但它似乎感應到了主人的死去,有些不安地踢了踢後蹄。間奏輕緩的嗒嗒聲又響了起來,似乎是想與這幾聲落寞的馬蹄聲相呼應,小院四周那些密織如網的小巷裡都開始響起了嗒嗒聲,聲音愈來愈近,愈來愈密。
如漆般的夜色,天上的星星受驚般地探出了頭,撒下些許清輝,讓眾人看清了這些馬蹄聲從何而來。
四面八方的巷中沉默地湧來無數的錦衣衛,裡面還夾著上京府的將兵,馬蹄聲起,那些肅殺的埋伏者,將那輛孤零零的馬車與車旁的九名黑衣女子圍在了當中,長槍所指,無一處縫隙可逃。
“就擒吧。”錦衣衛的隊伍分開,一直負責使團安全的錦衣衛統領竟然從人群后面走出來,她微笑說道:“雲將軍給了本官這個機會,實在是多謝多謝。”
劫囚不成,她終於找到了扳倒雲琳的機會,當此局勢由不得她不歡愉。
冉燕臉上沒有絕望的神色,也沒有驚愕,只是無比憤怒和鬱怨,在今夜劫囚的計劃中,本就已經想到失敗後的情況,自己身為雲琳當年的親兵,根本沒有惜命的想法。只是……冉燕依然很憤怒,因為計劃中明明知道錦衣衛可能有埋伏,自己這一方早就做好了應對!
就像馬車逃遁的方向的那片民宅,應該此時已經起火,可是依然一片安靜。
就像這些埋伏著錦衣衛的小巷,應該也會出現動亂,可是今天居然一點動靜也沒有!
安羽琪與樹枝混在一處,平靜地注視著遠處場中的局勢,她看著那個像受傷後的老鷹一般憤怒的冉燕,沒有絲毫表情。不錯,在計劃當中,由雲琳方面主攻,掩護撤退的任務應該是由北嵐主方面行事。但是,北嵐主沒有動,安羽琪也沒有動。
與雲琳手下這些軍人比較起來,安羽琪和北嵐主在對外方面無疑擁有相當一致的陰險與默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