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風雨交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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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風雨交加
落英繽紛，漂染著一個世界的秋，滿目的慘烈，滿目的哀痛，滿目的哀傷。她把玩著他送上來的楓葉。抬手指著山間的那一朵紅梅笑道：“它開了的時候，很美。那種紅才是我喜歡的。”
“你喜歡的是血色，而不是紅色。”他笑，撥動了鬢邊的髮絲，“這一次來，有什麼是要我幫忙嗎？”
“我這個人你也知道的，只是看某些人不爽了。”
“怎麼，又有誰惹你不舒服了？”
“恩，那個女人，跟我有血緣關係的，好像是我妹妹。”她說著扯開了嘴角，嘴角彎彎，很是怪誕。他笑了，“我冥悠然這條命還真是值錢。居然要用這麼多人的命換。”
“你……”她微微抬眉，“我是不是說過你的命用一條命換對我來說很不合算。如果不想要換，也可以。”
他笑，仰天大笑。笑過後轉頭看她，很認真地問，“殺這麼多人，你覺得心裡舒服嗎？”
“只是看見她一副道貌岸然勸說我收手的樣子討厭而已。”
“她叫什麼名字？”他早知道問也是白問，她的理由有千千萬萬，卻每一個都那麼不容拒絕。他甘心為她做任何事，只因為他的命是她救回來的。
“冥悠然，有一天你會不會擁有自己的天下？”她知他的招兵買馬，卻從不過問他招兵買馬是為了什麼。對她來說，可以利用的人有越多的能力越好。最終她想要殺的那個人，沒有殺成。因為這個叫李婉的女子是她師傅的唯一依靠。明明就不是親生的女兒，卻待她比親生女兒還要好。說到底，徵羽是羨慕她的。
而關於冥悠然的很多事，她都不知道。只知道這個患病的男子是一個可憐人。明明只是小病，卻被拖至幾乎要殘廢的境地。也許是那些年右臂不能動彈讓他吃足了苦頭，所以他才萬分珍惜現在。也對她這個大夫感恩戴德。直到那一日，她說桃花林缺了一些黑土。她想要花兒開得更豔一些。他
竟親自推了兩板車的泥前來。那一日，她看見了他這幅模樣，有些吃驚，所以史無前例地問了他一句，為什麼對她這麼好。
他笑了笑，似認真似不經意地開口，“嫁給我，我就只對你一個人好，比現在更好。”
記得那時她依著門，抬起袖子遮住臉。因為她不知道應該以哪種神情才是好的，才是對的。對著那薄袖那邊晃眼的日頭，她失神呢喃，“好啊，哪天我要是想不開了，一定嫁你為妻。”
正是這一句戲言，他居然就這樣當真了。總以為失去了也好，痛也罷，終究只是那一年的輕狂。可是他卻是當做了諾言。因為想不開的確確實實就是她。
他親眼看著她在眼前死去。所以他太肯定眼前的徵羽不是曾經的那個人。沒想到再度見面還是愛上了她。就算是不同的人又如何，也許他這一生註定要為了她瘋狂。在知道她會易容，醫術又出神入化之後，他將兩人徹底的混淆。他知道當初的諾言不過是她的一句玩笑，可是若非要當真，也無不可。
她變了和以前很不一樣。以前她總是對他以命令的不可違抗的形式。可是這一次回來，她似乎是更加希望兩人之間是公平的交易。她可知，當初為了她的身份，他幾乎豁出去了一切。才有了戚家女兒的身份。嫁給那個傻王爺，至少可以讓她存在。可是沒有想到那個王爺竟然一點也不傻。
而她居然會改變心意。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他大驚失色。繞到最後，他也不過是想要求她看他一眼。那一次，她舉起了杯子和他和交杯酒。他似乎是得償所願。可就是得到了他所想要的，卻開始不滿足。
下定決心，想要去奢求看看，是不是會有不同結果。卻聽到了噩耗。她昏迷不醒。在他還沒來得及去查清她為何會昏迷不醒的原因時。幽冥山莊的那位不速之客。瘋了一般趕往皇城。冥悠然自然清楚他緊張的是什麼。所以設計將這幽冥山莊的出口封死。
他急著出門，幾乎要動武。冥悠然匆匆忙忙地趕到。雙方已然廝殺在一起。他下達了死命令，所有人都不敢違令。而劉婧也是下定了決心，就算是戰至一兵一卒，也要衝出去就在那一瞬間，他的眼神狠戾中帶著一種絕望。
冥悠然走到他面前，站在他的劍前。劍尖抵住了他的心口。
劉婧狠聲道：“你究竟要怎樣？”
“帶上我。我想去皇城有些事。你是不是正要去皇城？”
“你以此威脅？本王不吃這一套。”他笑著，抬起了手，手中的劍也完全沒有收勢的意思。冥悠然只是沉默地笑著。一點都不在乎那劍幾乎要刺進他的心口。
只差一刻，他停了下來.
“走吧！”他很乾脆的開口。一抬手，馬車飛奔而來。兩人一躍而上，衝破人群。然後飛快地朝著皇城的方向進發。那一個方向。哪裡有一個他們心心念唸的人。所有的一切集結在一起，兩人只想著一件事。朝著一個目的地進發。
馬車在北門被攔下。眾人只看見一個明晃晃的白玉佩。一干人等不敢再阻攔。這邊放行，另一邊派人飛馬前去報告。這個七王爺，本應該遠在邊關。就這樣突然的出現。他們自然不敢怠慢，卻又不敢放任。
馬車一路飛奔。闖進了寂靜的宮廷。御花園內各位妃子正在閒話。她們並不知道為何那個女子會受傷。杜太后又被軟禁。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謠言四起。
而那一輛馬車，從御花園裡經過。帶來的粉塵汙染了那一大片的花朵。也驚擾了一群閒適的女人。那馬車氣勢洶洶的。看得人心驚肉跳的。隨後而來的一大堆的侍從也讓所有人再度有了話題。
頓時還算安分的皇城，一時間滿城風雨。杜太后被軟禁，據說是因為刺殺了七王妃，而受此刑法。七王爺也回來了，剛剛那馬車裡坐的就是七爺。於是這其間的任何可能發生的可能，好像就變成了事實。
（本章完）